哥譚市的警察們一向遵循一個法則。

槍戰結束後抵達戰場……是的,這個城市很危險,在他們使用半自動武器的時候,匪徒們已經開始用全自動武器互相進攻了,貧乏的火力造成的結果就是,他們根本沒辦法阻止這些瘋子們互相廝殺。

嗯,最多在槍戰結束之後,把那些還沒死的家夥送到醫院,把死掉的家夥送到驗屍房檢查,輕鬆愉快,而且沒有危險。

但今天晚上,在哥譚碼頭發生的這一場槍戰的結果卻出乎所有警員的意料,沒有任何一個死者,所有的人都被捆在一起,扔在碼頭的角落,在戈登警長帶著警員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還有些倒黴蛋沒清醒過來。

小半個碼頭的裝卸工人都圍在一邊看熱鬧,這些他們都是被打翻在地上了,有的直接被打的昏迷,而且對手沒有用槍械,而且他們使用的槍械就被扔在一邊,但都是已經被拆毀的。

最要命的是,在晚上到達碼頭檢視最後一批貨的黑幫大佬法爾科尼還被用鎖鏈鎖在一個探照燈上,被擺出的陰影在探照燈的光芒照耀下,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蝙蝠樣子。

這大概是蝙蝠的影子第一次出現在哥譚上空,這會還沒有誰知道它的含義呢。

戈登警長用帶著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剛剛清醒的,還被鎖在探照燈上大喊大叫的掙紮的法爾科尼,這個以前總是傲氣淩人的黑幫老大現在看上去就活像個老瘋子,他不再看他的醜態,而是扭頭就走進了那還沒有被關上的集裝箱裏。

那裏麵已經轉滿了大半個空間的紙盒子,戈登隨手從那一箱打開的箱子裏拿起一個粗製濫造的玩偶熊,輕輕一捏,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那裏麵藏著一袋毒X。

“證據確鑿……”

戈登喃喃自語,現在隻要有一個敢起訴法爾科尼的檢察官,這家夥就要在監獄裏度過一段時間了,這是件好事情,尤其是對於戈登這種不願意和法爾科尼同流合汙的正常意義下的好警察來說,這意味著整個哥譚將會迎來一段時間的安寧。

他們也不用再為頻繁的人口失蹤和黑幫鬥毆而頭疼了。

就在戈登繼續檢視現場的時候,一個警員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在戈登耳邊說。

“戈登先生,我們在不遠處發現了佛拉斯警長,他的手槍被搶走了,還有……約翰·布雷克實習警官在2個小時之前遭到了暴徒襲擊,現在重傷,在韋恩醫院裏搶救。”

“什麽!羅賓他……”

戈登在聽到第一個消息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麽反應,他對於自己這位搭檔出現在犯罪現場根本不在乎,這家夥死有餘辜,而第二個消息卻讓他臉色大變,他將手裏的玩偶熊扔進箱子裏,然後拍了拍身後警察的肩膀。

“封鎖現場,我已經通知了檢察官,為了你的前途想一想,皮特,不該伸手的別伸手,佛拉斯已經完了,你難道不想當警長嗎?”

說完,戈登就朝著碼頭之外走了過去,對於自己的實習助理羅賓,這個年輕的有天賦的實習警察,他非常看重,他必須去看看他。

而在戈登離開之後,年輕的警察皮特看了一眼那被戈登扔在箱子上的玩偶,想到了剛才法爾科尼吩咐的事情,又回味了一下戈登的話,他最終咬了咬牙,最終轉身走出了集裝箱,大聲喊到。

“封鎖現場!等待檢察官過來!”

戈登到達韋恩醫院的時候,已經是20分鍾之後了,他走入急救室的樓道,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老克裏斯蒂安,他急忙走了上去。

“老爹,羅賓他……”

老爹看了一眼戈登,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痛苦,他咬牙切齒的罵到。

“我的兒子,他傷的很重,傑米,那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他!我發誓!”

“別擔心,老爹,都會過去的。”

戈登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急救室,他坐在了老爹身邊,後者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對戈登說。

“是我的夥計救了羅賓,但他失手打死了那4個家夥,戈登,我知道你是個好警察,但這一次,別抓他,就算是為了羅賓,沒有他,羅賓就死定了。”

戈登的臉色變換了幾次,最後他點了點頭,老爹也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就聽到戈登說。

“法爾科尼栽了,他在毒X交易的時候,被一個神秘人抓到,人贓並獲。隻要被起訴,他就得在監獄裏待幾年了,傑米很快就不是問題了,放心吧老爹,我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的。”

“好!好!”

老爹連著說了兩個好,然後就看到急救室的大門被推開,疲憊的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對焦急等待的老爹和戈登警長說。

“那個孩子很幸運,被送來的很及時,他的命保住了,但需要最少1年的修養。”

“謝謝你,醫生。”

老爹和戈登急忙道謝,然後看著羅賓被推出來,他已經恢複了神智,老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孩子,別擔心,都過去了。”

羅賓艱難的朝著老爹和戈登笑了笑,這個年輕人很痛苦,但他還是掙紮著對老爹說,“替我謝謝他,老爹,我欠他一次。”

“嗯,賽伯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快休息吧,羅賓,別說話了。”

戈登還有事情要處理,在看到羅賓安全之後,他就返回了警局,而老爹在第二天清晨,拖著疲憊的身體也返回了酒吧,結果一開門,就看到賽伯倒在酒吧門口的地板上,旁邊還有血跡。

這可把老爹嚇壞了,他快步走上前,將賽伯扶起來,聽到他勻速有力的呼吸聲,老爹才鬆了口氣,他將賽伯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看著他的衣服,那上麵滿是被鮮血沾滿的痕跡,在右肩膀那裏,外套和襯衣都被某種利器劃開,但老爹仔細看了看,賽伯的肩膀上卻沒有傷口。

這讓老爹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沒有傷口,那襯衣上的血漬是哪裏來的?

而就在查看賽伯的傷勢的時候,這個家夥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的家夥也清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睛就看到臉色凝重的老爹,他下意識的叫到。

“啊!你在幹什麽?發瘋的老頭子,離我遠點,呃……羅賓還好嗎?”

老爹看到他醒了,而且還能貧嘴,就知道這家夥問題不大,不過一想到他昨晚救了他的乖兒子,老爹的表情就放鬆了下來,他隨手扔給了賽伯一把鑰匙,然後打著哈欠走上了二樓。

“羅賓沒事了,謝天謝地……他托我向你表示感謝,對了,先去換一套衣服,羅賓的衣服就放在三樓第一個房間裏,你自己去找一套,我休息一會,你幫忙看著店,有事情就叫我,明白嗎?”

“呃……好餓。”

賽伯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然後先把酒吧的門關上,在看到老爹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時候,這家夥便快速竄上三樓,他打開了羅賓的房子,沒有挑選衣服,而是臉色凝重的將上衣脫掉,在穿衣鏡麵前左右看了看。

最後確定了一件事情,他的肌肉很棒,身形挺好,最重要是……他沒有受傷!

但……昨晚和那個該死的蝙蝠俠打鬥的時候,明明有一把飛鏢刺入了他的肩膀裏,賽伯的手指碰觸在肩膀的皮膚上,那裏本該有個開放性的傷口,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內在隱隱的疼痛,但偏偏那傷口消失了。

“這算是什麽?超能力嗎?”

賽伯精赤著上身,站在那鏡子前方,將左手握成了拳頭,似乎想要感受到身體裏那與眾不同的力量,但保持這個姿勢3秒鍾之後,除了肚子更餓了之外,他什麽也沒感覺到。

“見鬼!”

賽伯有些焦躁的來回走了兩步,他不喜歡這種超越了自己控製之外的事情,他隨手在羅賓的衣櫃裏拿出了一條牛仔褲和藍色的T桖衫,在換衣服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快速的思索著昨晚發生的事情,最終,看著鏡子裏煥然一新的自己,賽伯下定了決心。

他從手邊拿出那把暗銀色的金屬蝙蝠鏢,在手裏摩挲了一下,然後在右臂上比劃了幾秒鍾,閉著眼睛,咬著牙,狠狠劃了下去。

“幹!真疼!”

15分鍾之後,胳膊上打著繃帶的賽伯就一臉不爽的托著一盤切好的香腸和烤好的麵包坐在了酒吧的桌子邊,實驗失敗了,他並沒有什麽超能力,被劃傷了還是會流血,還是會疼。

這讓他分外不爽,不過在感覺到肚子更餓了之後,他就放棄了這些不著調的打算,準備填飽了肚子之後,去好好睡一覺。

三大根香腸,25片麵包,這足以喂飽3個成年人,但賽伯吃完了這些東西,還感覺意猶未盡,他一邊剃著牙,一邊滿腦子跑馬的胡思亂想。

好像過來之後飯量就變大,賽伯看著狗舔過一樣的盤子若有所思,以前的他,可沒有這種飯量。

“叮鈴!”

酒吧的門鈴突然響了,打斷了賽伯的思考,他回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10點45分,這個點,是誰?還是那些鬧事的小混混嗎?

賽伯站起身,走到酒吧門口,將鎖子打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騷包的銀色西裝,打著領帶,頭發梳的異常整齊,帶著一副大墨鏡的家夥站在酒吧門口,兩隻手一邊摟著一個穿著很清涼的美麗姑娘,在她們的簇擁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開門的賽伯,就像個十足的花花公子。

而在酒吧不遠處的街邊,已經聚攏了很多人,他們圍觀的是那輛停在路邊的,拉風的限量版銀灰色蘭博基尼,這玩意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賽伯的目光從那輛車上收回來,落在了眼前這家夥身上,又不經意間掃過旁邊搔首弄姿的兩個女人,有些不耐煩的問。

“嗨,夥計,你是誰?……等等,你是哪個什麽韋恩,我在報紙上見過你!”

對麵的家夥挑了挑眉頭,用溫和的聲音說。

“是的,布魯斯·韋恩,克裏斯蒂安先生在嗎?我來看看即將屬於我的酒吧,老槍,嘖嘖,這個名字不錯。”

“哦……”

賽伯拉長了聲音,在布魯斯·韋恩的身上看了好幾遍,然後咂巴了一下嘴。

“嘖嘖,億萬富翁,哥譚之子,來,請進吧,王子殿下,我這就去叫那個老頭子下來,他可是期待你好久了。”

說完,打著哈欠的賽伯就轉身走入了酒吧裏,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布魯斯·韋恩在墨鏡之後的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家夥……昨晚在碼頭上的那個打架很瘋的家夥。

他居然也在這個酒吧……

年輕的花花公子一手摟著一個姑娘走入稍有些昏暗,但布置的很有味道的酒吧裏,他環視一周,然後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這裏還殘留著一些血腥味,嗯,看來事情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