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久違的早餐
七點半，當寒君鴻打開書房門，走下樓來的時候，寒父寒母已經雙雙端坐在餐桌旁。在他們麵前，餐桌上擺放的是熱氣騰騰的早餐。
看到這尋常家庭裏再尋常不過的一幕，他不覺愣住了。
早餐，多麽久遠的一個詞。
至少五年了吧，他們一家人沒有聚在一起吃過早餐了。
少了清清，這早餐……誰還吃得下去？
“哥哥，下來吃早餐了！”端著烤土司從廚房出來的顧清清，看到寒君鴻又正站在樓梯上發呆，開始見怪不怪，隻是笑著叫他。
寒君鴻瞬間清醒，忙快步走下來。
顧清清把土司放到餐桌上，對他微微一笑，說：“哥哥，你喜歡吃中式的早餐還是西式的？我不知道你們的口味，所以都做了些。土司在這裏，清粥還在廚房的鍋裏，你要的話我去給你盛。”看她的樣子，說的做的都這麽熟練，好像這裏就是她家一樣。
本來，這裏也是她的家……曾經。
“清清，別忙了，過來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看不過她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跑來跑去，自己這個主人卻坐在這裏等著被人伺候，寒母柔聲招呼著她，“要吃什麽我們自己去拿就是了，我們又不是沒長手長腳。”
“這怎麽可以？”顧清清認真的看著寒母，“爸爸媽媽哥哥你們都是長輩，由我來做早餐本來就是應該的。而且在家裏早餐也是我做的，來了這裏，這裏就和澳洲的家裏一樣，我當然也不能例外。況且”，她蹭到寒母身邊，和她臉貼著臉，親昵的說，“媽媽，你要是連這點家事都不讓我做，我就真的是個名副其實的米蟲了。”
寒母被她親熱的表現逗得嗬嗬直笑。
她愛憐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縱容的說：“好啦好啦，隨便你，想做什麽就做吧，但是不準累到自己。”
“收到！”顧清清對她敬一個標準的軍禮。
寒母噴笑。
安撫好了寒母，顧清清又轉向寒君鴻：“哥哥，還沒告訴我你吃什麽呢！”
“隨便，我吃什麽都好。” 寒君鴻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幽幽的說。隻要是你做的，就算是毒藥，我也吞得心甘情願。
“那就吃土司吧！清粥我懶得去盛。”顧清清調皮的吐吐舌頭。
“好的。”寒君鴻會心一笑，端起盤子，接過她遞過來的土司片。
給每人分配好了早餐，顧清清又蹬蹬蹬跑去廚房，倒了一杯牛奶和一杯咖啡。她把咖啡放到寒君鴻麵前，笑說：“哥哥，我聽媽媽說，你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工作到很晚，早上必備一杯咖啡來提神。這是我衝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將就著喝喝看吧！”
“哦？謝謝。”寒君鴻受寵若驚。他小心的把咖啡端起來，抿了一小口，緊皺的眉頭舒展，臉上漾起一絲明快的笑容，“真好喝。我很喜歡，謝謝清清。”
“不客氣，哥哥喜歡就好。 ”看他的樣子是真的喜歡，不像假裝的，顧清清這才放下心，也過去坐下，在寒君鴻旁邊，拿起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來。
寒君鴻看到她皺著眉頭艱難的咽下牛奶，好像被人逼迫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不自覺的又聯想起往事，他驚異的低叫：“清清--。”
“哥哥，怎麽了？”顧清清從牛奶杯裏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笑。
“你……不是不喝牛奶的嗎？”他不太確定的說。他記憶裏的清清，是從來不碰牛奶的。
“我是不愛喝啊！我最忍受不了它的腥味了。可是沒辦法，牛奶對我的身體恢複有幫助，不能不喝呀！”顧清清聳聳肩，笑，舉起杯子再喝一口。還有幾口就完成任務了，加油！
“哦。”寒君鴻低低回道，低下頭去咬土司。
四個人都悶頭吃自己的，一聲不吭。諾大的飯廳裏，隻有碗勺碰觸的叮當聲。
餐桌上的氣氛，好壓抑。這樣不利於消化。
顧清清解決掉牛奶，低頭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交談的話題，於是重又抬起頭，對寒母笑道：“媽媽，你們一定要今天去歐洲嗎？清清昨天才到，還沒和你們好好相處呢！”
“傻孩子，這是早就定好的計劃，沒辦法改的。”寒母慈愛的看著她，伸手摸摸她的頭，“想要和媽媽培養感情還不簡單，你以後多來我們家玩不就好了，要是能長住，那就更好了！”想起了以前她窩在自己懷裏撒嬌的情景，寒母眼角細微的皺紋湊成了一朵**。那時候的清清，和現在一樣的天真活潑呢！
“清清也想啊，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可憐我那對遠在澳洲的爹娘，就無人侍奉了！”顧清清擠眉弄眼，嬌笑著說。
她頑皮的模樣逗樂了原本還有些抑鬱的寒母。寒母噴笑，拿筷子指指她，愛憐的笑道：“你呀，和小時候一樣，鬼精靈一個。”
“是嗎？”顧清清眨眨眼，站起來，一手握拳直伸上天，大聲說道，“讓爸爸媽媽開心，是清清義不容辭的責任！”
“清清，你……”向來不苟言笑的寒父也忍不住把嘴角往兩邊拉伸一些。
“哈哈哈……”顧清清和寒母抱在一起，笑成一團。
寒君鴻心底的陰鬱也散去一些，嘴裏的咖啡突然變得甜甜的，一點都不苦。
有清清在，真的是不一樣。
清清，你是天使，一直給我們家帶來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