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連我都覺得驚訝,公子喝過那帶血的藥後,病立即好了許多,精神也健旺了,難道說我的血果真有奇效?而江湖上傳聞的“神仙丹”竟然確有其事?我擔心起來,不會哪天自己真的給人像唐三藏一樣捉去蒸了吧?老天,我哪裏去找那個孫悟空?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被掩蓋的花跡,幸好幸好,再不會有人知道。

公子已經可以出來活動了,我隻是囑咐他注意衣衫,不要著涼也不要太用心力。

這天,我端著藥膳從玉風閣出來,經過路邊時聽到幾個丫鬟在竹林裏竊竊私語,並非我要故意偷聽,隻是隔得太近,那議論不時傳進耳裏。

“你注意到沒,那個新來的丫鬟和公子走的好近。”

“知道,誰不知道呢?這些天公子誰都沒見,就看見那丫頭進進出出的,唉,公子是何等樣的人,怎麽會看上她?我看八成是那女人太yin**,不知道使了什麽狐媚手段將公子勾住了。”

“就是,她不過是有幾分姿色而已,說漂亮,這宅子裏漂亮的丫頭大把的是,什麽時候輪到她了?真是,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本待不理,可是她竟然將本姑娘比作癩蛤蟆,好吧,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咳咳……”我咳嗽了兩聲,轉過竹林大剌剌的站在她們麵前,皮笑肉不笑的說:“姐姐們在聊什麽呢?聊的這麽開心?”

“不就是說那個新來的丫頭嗎?”一個人答道,等她看清楚我的模樣時,“呀!”叫了一聲,麵色發白,急忙改口:“沒,沒什麽。”

“新來的丫頭怎麽了?”我反問她。

“沒……沒什麽……”那個丫鬟急忙擺手,有些心虛。

另外一個臉色圓潤的綠衣丫鬟卻叉腰站了出來,冷笑道:“哼,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以為你得意得幾時?公子大不了貪一時新鮮,過些時日自然厭棄了,到時候便是我們看笑話的時候了!”

“翠縷,算了。”旁邊的丫鬟拉她,她卻甩開她的手,直挺挺的站在我麵前,狠狠瞪著我,臉上分明寫著,我就說你壞話,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麽著?

“看笑話?”我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想起我懷裏的那包東西,悄悄將手伸到懷裏戳了一點在指甲尖。

我將手搭在她的肩頭,說道:“笑話?嗬嗬,有句話說的好,不招人妒是庸才。我們都是丫鬟,又有誰能看誰的笑話?公子待我好自然因為我有我的好處。巴結也好,手段也罷,你能做到,能討得公子歡心,我一樣佩服你。我勸你,若真喜歡公子,平日裏就多在公子身上花點功夫,別把一些時間淨放在嚼舌根子上麵,要知道,到了地府的時候,可有小鬼是專門鉤人舌根的,背後說人閑話,小心報應。再說了,我跟公子清清白白,一點兒什麽都沒有,我隻是盡了一個丫鬟的本分侍候公子,而你們呢,不但不用心,還嚼公子的舌根。我受委屈事小,倘若敗壞了公子清譽,你可擔待得起麽?若是叫公子知道,你認為你可以繼續在冥元世家呆得下去麽?說話是不可以不帶腦袋的,有功夫多用用腦筋好好反省反省吧!”

“你……”翠縷聽的張口結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氣的說不出話來。大概她不曾料想到平時不起眼的丫頭說起話來居然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我淡淡一笑,收回了手,轉身飄然而去。

聽到後麵有人小聲說了一句:“哇,她的嘴巴好厲害,平時真沒看出來。”

當晚,果果對我說:“好像翠縷得了什麽怪病誒,癢了一整天,擦什麽都沒用。”

“放心,明天就好了。”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嘎?你怎麽知道?”果果張大了嘴。

“猜的。”我不動聲色的說。

“她們有人說是報應,好像是背後說人壞話了,嘖嘖,不知道是說誰的,居然報應的這麽快。”

我笑而不語,心裏明白的很,那是癢粉發作了。我和公子清清白白,豈能叫她們平白冤枉了去?不給點教訓她不知道我的厲害,俺豈是叫人隨便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