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簫和鳴果然不同凡響,錚錚淙淙,煞是好聽。日常對國樂毫無興趣的某隻都聽得非常之沉醉,沉醉歸沉醉,為何有些異樣?

隨著樂聲的起伏,我的心跳跟著起伏,周遭樹木野草竟也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明明無風,何以自動?

難道……

我陡然想起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這兩家夥不會在比拚內力吧?

額滴神哪,我受不住啊!

頭痛、血壓高了,心口不住的湧動,好想吐的感覺……我捂著胸口完全喘不過氣來,咱不會倒黴到被他們多餘的內力傷的吐血而亡吧?

我撫著額頭,勉強低頭看他們,兩人悠哉遊哉,吹簫彈奏,不亦樂乎,苦了我一個啊。

“嗖!嗖!嗖!”不知啥東西砸在我身上,登時全身僵硬,動彈不得。除了眼珠子,果然如同木頭人,一動不能動,( ⊙ o ⊙ )啊!俺中招了?!被點穴了?

誰?誰幹的?

奇怪的是,點過穴後,那些不舒服的症狀竟然消失了,我隱約見到公子的白袖抖動了一下。

奚慕塵不經意往這邊瞟了一下,並未有何異樣,他收回了目光,手下一撥——

“錚!”

“這弦如何就斷了?”奚慕塵笑道,“下次風兄記得準備韌一點的弦如何?”

公子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簫:“自然,塵兄見笑了。”

奚慕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狐狸般的光芒,揖了揖手,飄然離去。

走了一個,不會公子也要走吧?

我好著急,正在擔心會不會就這樣蹲一晚,公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側。

他麵無表情的將我穴位點開,道:“這麽晚了,到這裏來做什麽?”

我絞著辮腳,正想怎麽回答他,卻見他臉色有些泛白,身子搖晃了一下。

“公子?你怎麽了?”

他撫了撫額,道:“扶我回去再說。”

我急忙將他扶住,向著玉風閣中去了。

他回到閣中,靜坐調息了一會,臉色便好了許多。

睜眼看到我一副焦急的樣子,他舒眉道:“你無須擔心,我沒事。”

“可是公子,你病才初愈,怎麽可以跟人比拚內力呢,更何況是公子塵那樣的高手。”

他眉尖微挑,道:“你倒聰明,看來都沒逃過你的眼。”

我嘟起嘴,嘀咕著:“那當然,好歹是現代人,武俠片也看了不少。”

“手裏拿什麽?”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

我的臉上發燙,不好意思的將衣服展開,說:“這是T恤,我做的,送給你的。”

“T恤?”他有些疑惑。

“就是……就是夏天穿的上衣啦,我看現在天氣熱了,所以幫你做一件,夏天穿的話很涼快的。”我一邊說,腦海中浮現出他穿T恤的樣子,哇,帥呆了!然後我再穿一件,情侶裝啊情侶裝!

公子用一根手指挑起那件衣服,看了看,似乎在質疑這件衣服是否究竟能穿。他蹙起眉頭,道:“你讓我穿這樣的衣服?風鈴兒,是否府中給你的工錢太少,你都沒錢買布料做袖子?”

聽了這話,我那小心兒一直往下沉啊沉,一把扯回衣服,道:“你不要算了,我自個兒穿去。”

“慢著,”他單手支在茶幾上,摸了摸下巴道,“本公子正少一件睡覺穿的衣服,既然你說涼快,那……放下吧。”

“咚……咚……咚……”

我的心髒跳得好快,他收下了?居然收下了?難道他對我……

我咬咬唇,回頭偷眼看他,他垂著眼,燈光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簾上落下扇形的陰影,表情並沒什麽變化。

我小心翼翼的將那T恤放在他的床頭,蚊子似的說了一聲:“公子我出去了。”

“嗯。”他點頭,下巴靠在手上,似乎累了。

正要出門口,突然聽到他說:“那個……”

我心口猛的一跳,欣喜若狂,難道……難道……要留我?一陣眩暈,有些站不穩了,娘誒!

“記得帶上門。”

一顆狂跳的心立馬結冰。

我帶上房門,恨不得將那門踹出個窟窿,說一句中聽的話有那麽難嗎?有朝一日,一定叫你拜倒在咱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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