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路,終於又給我追上了那馬車,馬車走的不快,一行四個婢女不緊不慢的伺候在車子周圍,好有派頭哦。

“果果,你不認我了嗎?”我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

果果看到我這副樣子,對車子裏的人說了幾句什麽,聽到“嗯”的一聲。她便向我走了過來。

“姑娘,我們府中正好缺一個婢女,你既然沒錢,就過來當差吧,我跟公子說了,他已經答應了。”

我眼淚汪汪的望著眼前這個秀氣的女孩,她居然開口叫我姑娘,難道她穿越的時候喝了孟婆湯?

可是除了投奔她,我還真不知道去哪兒,好在這丫頭還是跟沒喝孟婆湯之前一樣好心。

“你們去什麽地方?”我問。

“天寧府。”果果說。

我得瑟了一下,腦袋裏一下子冒出那個小鬼頭的話來,“記得來天寧府找我!”

曾經跟師傅打聽過這個地方,師傅說,天下三分為元、離、繆三國,天寧府是元國的都城,元國的皇親國戚都住在那裏。

六年都過去了,我居然還記得一個小鬼的話,我鄙視這樣的自己。記得當年他已經漂亮的不像話了,總不會越長越醜吧?要是能碰到順便瞧瞧也不錯。

天寧府離這裏並不是很遠,走了半日,一行人進了天寧城門。按理說,隻要進門的人都要進行盤查,奇怪的是,當我們的馬車進去的時候,不但不用盤查,城門口的士兵反而立得直直的對著馬車恭敬的行注目禮。我頓時意識到,這車子裏的絕對是個大款!我跟著他混,算不算傍大款呢?

這馬車簡直就像是通行證一般,天寧府的人比那小鎮上的人更加的識趣,隻是看到馬車經過,便自動讓開了道路,讓我一個新晉的小丫鬟覺得倍兒有麵子。

果不其然,馬車直接駛進了一個非常高大的紅漆大宅門,我注意看了下,那門匾額上寫著四個字“元冥世家”。

正當我琢磨著這家人姓元還是姓冥,兩個丫鬟掀開了車簾,一股淡淡的幽香隨風襲來,五根白蔥似的指頭攀在車廂上,緩緩下來一個年輕的男子,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映出完美的側影。

幾個丫鬟各做各的事,或者收拾馬車,或者替他拂去袍擺上的浮塵,隻有我一個人,傻愣愣的盯著他看。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飄逸的白衣仿佛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散發著如同太陽神阿波羅一般的光華,我滯住了呼吸,有些震撼,大概因為我有生之年的確是沒見過這樣一個豐神俊朗的華美男子。

好像注意到我的呆愣,他轉頭看我,眉頭微微蹙著。

我心裏那個憤恨啊,真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哪?為什麽皮膚那麽白,眉毛那麽黑,眼睛這麽亮?嘴唇居然這樣的紅,還有迷死人不償命的雙眼皮呀呀呀!叫女人怎麽活啊!與其說我在發花癡,不如說我在發狂的嫉妒。

他的目光一掠即過,濃眉略舒,恢複了原有的淡漠,黑玉似的眼眸深沉如海,很難讀出什麽來。

他轉身離開,一如既往的優雅,每個動作都是那麽賞心悅目,不緊不慢、衣袂翻飛,陽光下的他仿佛可以獨自成一幅畫,是一幅優雅飄逸的水墨畫。

耳邊傳來丫鬟的竊笑,果果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袖子笑著說:“第一次看到公子的人都是這樣的。走,我去給你找地方住,以後咱們就是姐妹了。”

果果一句話說的我心裏熱乎乎的,我躲過其他丫鬟嘲笑的目光,一麵走一麵打聽:“你們家公子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住這麽大的屋子?”我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望不到邊,這個元冥世家到底有多大啊!

“嗬嗬,這裏大概要走大半天的時間才能走的完。我們現在去丫鬟住的地方,公子住在大宅中央的玉風閣,和老夫人隔壁,一般時候我們是不去那邊,輪班都有安排,到了輪到你該做什麽的時候自然會有管事的人通知。”

“你家公子是做官的吧?幾品?三品還是四品?”在我印象中,能見到三品或者四品的官已經是奇跡了。

果果掩嘴笑了起來:“三品?四品?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國主太傅誒,比正一品都要大的多。”

我急忙托住往下直墜的下巴:“太傅?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啊!你幹脆跟我說他是皇太子吧。”

“有些事情以後你就知道了,反正呢,在我們國家,沒有公子辦不到的事。我們公子叫做冥玉風,天下三公子中的公子風就是他了。”

天下三公子?我敏感的嗅到了八卦的訊息,頂了頂果果的手臂,對她眨眨眼:“哪三個公子?你有他們的八卦內幕的對不對?透露來聽聽?”

果果咬咬下唇,看四周沒人,悄悄將我拉到樹叢下麵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冊子,冊子上寫著:“名人錄。”

我翻開一看,哈哈!給我逮到了吧,果然是八卦八卦無往不利,古今中外無一例外啊。說是名人錄,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美男錄才對吧,還附贈畫冊,就是畫的不咋像,光看那冥玉風就知道了,畫醜了不止十倍,我嚴重懷疑這畫師沒見過真人。

公子風:冥玉風,元國太傅。

公子塵:奚慕塵,離國安遠侯。

公子胥:曹子胥,繆國宰相。

“哦,原來這就是天下三公子啊,果然都是有錢銀呢。”我隨手翻著冊子,這冊子上前三名當然被這三公子占了,後麵卻還有一些名字,大概也是些重量級人物,其中一個叫“左傾歡”的名字下畫了一道紅線,正要問果果……她已經一把搶了過去藏了起來,嘟著嘴說:“看書要收費的,五個銅錢。”

啊?不是吧。我被打擊了,哭喪著臉,悲慘的說:“你明知道我沒錢……”

果果笑著推我:“走啦,瞧你這身髒的,我開玩笑的,去換身衣服,待會還有事做呢。”

我隱約看到她臉上有一抹可疑的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