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前,林壞隨手解開了秦天遠的衣裳,然後從兜裏掏出一盒銀針,取出七枚,隨手在秦天遠胸前一拂,七枚針已然全數紮在他胸口。

林壞這閃電般的下針速度讓郭紀生吃了一驚,不過再看到這七枚針所刺的位置時,他臉上頓時露出疑慮之色。

因為這七針中,隻有四針準確刺在穴位上,而另外三針全都插空了。

“雖然手法很快,但充其量也隻是個半吊子而已。”郭紀生心中下了定論。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叫他大跌眼鏡。

隻見林壞的右手以閃電般的速度在那七枚銀針間遊走起來,速度快得驚人,肉眼隻能看到無數手影在那七枚銀針間來回晃動,根本分辨不出哪隻才是真實的。

“這,這是,千手行針!”郭紀生顫聲驚呼,他就像是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般,老眼瞪得滾圓,身子微顫。

在針灸學中,運針的最高境界乃是手疾如電、幻化千影,也便是所謂的千手行針。

和一眼斷診一樣,千手行針也隻是傳說中的境界,甚至連那些古醫典中相關記載是否屬實都有待考證。

可眼下,郭紀生卻是親眼見識了這種傳說中才能的能力,他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張凱不曾接觸過中醫,自然不知道林壞這手絕活乃是傳說中的運針至高境界,不過,林壞這閃電般迅疾的手法還是叫他大吃一驚。

其餘人自然也都是目瞪口呆,這家夥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可不僅僅是專業,簡直就是高深莫測。

大約十來分鍾過後,林壞的治療終於結束,他拂手將七枚銀針全數收回,接著又隨手拔掉了秦天遠身上那雜七雜八的管子罩子之類。

林壞這個舉止可叫眾人捏了把汗,還不等他們出手阻止,林壞已將所有東西拔光,然後向秦天遠說道:“還躺著幹嘛,趕緊起來吧。”

讓所有人驚詫的是,秦天遠還真跟沒病似的坐了起來,而且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精神抖擻。

房間裏一片寂靜,眾人目瞪口呆。

其中最為震驚的就要數郭紀生了,他嘴唇微顫,那雙老眼瞪得滾圓,他甚至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這簡直是顛覆了正常的醫

學理念。

張凱則是啞口無言了,剛剛還在吹捧自己老師有多麽厲害,而眼下,這個被他貶得一文不值的鄉巴佬,竟然隨隨便便幾針就讓秦天遠活蹦亂跳了。想起之前自己說的那些嘲笑對方的話,他頓感顏麵盡失,無地自容。

“爺爺!”秦裳裳叫喊一聲,撲進了秦天遠懷裏,喜極而泣。

“沒事了,爺爺已經沒事了。”秦天遠拍著秦裳裳的背嗬嗬笑道。

邊上的秦正昌等人也都露出了會心的笑。

這時,郭紀生連忙揚起笑臉,一臉誠懇的向林壞致歉:“小兄弟,剛才郭某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含,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林壞,樹林的林,壞蛋的壞,你稱呼我林神醫就可以了。”林壞隨口回答道。

“是是,那個,林神醫,郭某的風心病,你能不能順便給治治呢?”郭紀生滿臉獻媚的笑。

眾人都聽得汗顏,這堂堂中心醫院院長,心腦血管科權威專家,竟然低聲下氣的向一個小青年求醫,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叫人難以置信。

然而,林壞卻是邪笑著問道:“你有沒有長得像裳裳妹妹這樣漂亮的孫女,或者親戚什麽的?”

郭紀生愣了愣,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林壞臉上笑意一斂,毫不給麵子的說道:“那我憑什麽給你看病呢?”

郭紀生臉上神情一凝,大為尷尬,自己這個院長都放下身份,如此誠心的向他一個後生求請,哪料這小子竟然拒絕得這麽幹脆,這叫他老臉往哪擱。

郭紀生轉眼一想,計上心來,賊笑著提議道:“不過,我們中心醫院有不少年輕漂亮,還沒有男朋友的小護士。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若是林神醫肯來鄙院擔任特聘專家,那就最好不過了。”顯然,他是想以這種方式拉攏林壞。

林壞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郭紀生連連點頭。

林壞嘿嘿一笑,道:“既然你如此誠心相邀,那本神醫就免為其難的答應你吧,過陣子等我有時間就去中心醫院找你。”

郭紀生哈哈笑道:“那就多謝林神醫賞臉了。”說著,又試探著問道:“

那麽,郭某的風心病……”

不等郭紀生說下去,林壞擺擺手說道:“你的風心病病情尚淺,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等我泡到了漂亮的護士小妹妹再給你治療也不遲。”

郭紀生汗顏,眾人早已經對這兩人徹底無語。

不過,林壞也並未把事情做絕,他很快給了郭紀生一個台階,“雖然死不了,但你的風濕熱很快就將複發,這情況還是比較危急的。這樣吧,我給你開個藥方,你去抓點中藥服用,這樣就可以抑製風濕熱的複發了。”

郭紀生臉上再度揚起笑意,連忙恭敬的向林壞呈上紙筆。

林壞接過紙筆,唰唰唰,飛快得寫下一張藥方遞給郭紀生。

“多謝林神醫了。”郭紀生接下藥方,連連道謝。

林壞點點頭,又向張凱看去,提醒道:“老弟,記得給你那位夥計多放幾天假,要不然他遲早會罷工的。”

張凱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眼下又被林壞這般誣陷,他氣不打一處來,瞪眼怒喝道:“你他媽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郭紀生立馬嚴肅的批評道:“小凱,怎麽這麽沒禮貌,林神醫他也是為了你好,那種事情確實不宜過度。”

張凱急忙辯解道:“導師,他,他瞎說的,我,我沒有做那事。”

郭紀生歎了口氣,說道:“年輕人做那事再正常不過了,你也用不著害臊。”

張凱有口難辯,再察覺到眾人那怪異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郭紀生嗬嗬一笑,向林壞賠禮道:“林神醫,小凱他脾氣比較衝,還請你見諒。”

“你放心,我這人大人大量,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林壞用那種寬宏大量的口吻說道。

看到林壞如此得瑟,張凱氣憤填膺,恨不得撲上去將他生吞活剝。

接著,林壞又道道:“接下來,我還要對秦老爺子進行進一步的問診,閑雜人等都出去吧。”

其實,這所謂的問診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事實上,他隻是想給秦天遠一些警示。

因為秦天遠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並且是中了一種來曆極不簡單的慢性奇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