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道崗哨,哨兵們檢查完葉不凡和徐誌遠,確認他們身上沒有攜帶危險品,但也不允許車再往裏麵開了。

葉不凡和徐誌遠隻好下車步行,葉不凡來過一次,知道離核心區域也沒多遠,走幾步的事。

別看徐誌遠平時總愛挑葉不凡的不是,但心裏對他還是挺滿意的。

自家對葉不凡至少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葉不凡的品性也不錯,徐靜涵日後跟了他也不會吃虧。

徐盛儒雖然是教育大家,但是人脈關係可不局限於文化界。老徐一生致力於教育事業,也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所以徐家和軍界的不少家族也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雖然徐誌遠知道葉不凡不是那種蠢貨,但還是叮囑道:“老人家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據說都快咽氣了,不知從哪請來了一位神醫才把命給救回來的。所以老人家的精神狀態可能不太好,咱們今天就是來探望一下,有機會再帶你來好好親近親近。”

葉不凡從徐誌遠的話中知道了自己今天就是來打醬油的,最多是混個臉熟。

而且聽他這麽說,徐家跟陳家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對陳老將軍的具體情況都不怎麽了解。

不知道待會見麵,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個神秘的醫生徐誌遠又會是什麽表情,葉不凡對此十分期待。

幾分鍾的時間,葉不凡就被徐誌遠帶到了陳永勝的小樓前。

葉不凡發現自己估計有點偏差,這兩家的關係好像還不錯,一個保姆打扮的人看見徐誌遠來了,就笑著上前道:“徐先生您來了,老將軍在後院曬太陽呢!”

葉不凡好歹當時也在陳家睡了一天一夜,但是卻沒在陳家見過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徐誌遠和保姆點頭,走進房子,笑著回頭對葉不凡道:“看來老將軍恢複的不錯,待會能不能獲得老將軍的賞識就看你自己的了。”

徐誌遠越是這樣的態度,葉不凡就越是期待見麵之後的場景。

至於陳老將軍的青睞,葉不凡可不是很期待,他在社會上賺點錢就好的很,可不打算往軍界發展。

後院裏,陳永勝眯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一身少校軍裝的陳藍藍的站在他身後,不時的揮舞下手中的芭蕉扇,替他趕走蚊蟲。

在陳家最流行的衣服永遠都是軍裝,陳藍藍也就幾套休閑裝,平時不是穿著作戰服就是禮服。

陳家的男女老少都是軍人,軍人相對於其他職業幾乎沒有自由,每天都是一級戰備,隨時可以開上戰場,為了國家民族而戰鬥。

這次是陳永勝病危,所以陳家老少才難道能團聚一次。

陳永勝醒過來之後,就把這些不爭氣的小子們都罵回去了。

陳藍藍因為從小跟著陳永勝長大,而且陳永勝知道陳藍藍平時的訓練任務都很危險,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很舍不得的,所以才讓陳藍藍留下多陪了他幾天。

不過天不遂人願,上午的時候,陳藍藍隊裏

也來了任務,讓她天黑之前歸隊。

陳藍藍掐著時間算,如果能搭上花都警備區的軍機,還能多陪陳永勝一點時間。

對其他人來說,想搭順風機是難事,但陳藍藍隻要出示自己的證件就好了。

陳永勝是從小看著這丫頭長大的,一見她待在自己身邊不說話,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有事了,他睜開眼睛問道:“是不是隊裏來任務了?”

陳藍藍嗯了一聲,驗證了陳永勝的猜想。

涉及到機密任務,雖然陳永勝的級別足夠了解任務詳情,但是他不敢了解,害怕知道了任務詳情後會心疼,需要薔薇大隊出動的任務都不會簡單。

陳永勝看著陳藍藍肩膀上的那顆星星道:“丫頭,你這晉升的速度可是比你老子當初都快多了。當年你爹過了三十歲,才提的少校,你都快趕上我的速度了。”

陳藍藍聽著陳永勝前麵話驕傲的挺起了胸口,聽到後麵他竟然是在自誇,不開心的撅起嘴巴道:“能跟您比嘛!您那是戰爭年代,再說了,你們那時候也沒什麽軍銜。今天是團長,手下幾千人,一場仗打過之後,可能明天就成連長了,手下隻剩幾百人。”

陳永勝歎著氣道:“是啊!當年咱們武器比不過敵人,隻能拿命去換,死了多少人。”

陳藍藍沒想到自己不小心就提起了陳永勝的傷心處,吐著舌頭道:“爺爺,對不起啦!咱們說點開心的事。”

這麽多年過去,陳永勝也麻木了,就是有時候夜裏還會回到驚心動魄的戰場上,那些熟悉的戰友們還拿著砍刀在與敵人肉搏,讓他總是從睡夢中驚醒。

摸著陳藍藍的領花軍徽,陳永勝淡淡道:“藍藍,要是可以的話,你還是回來吧!當初你爸非要把你調回來,我批評了他,但是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咱們陳家的榮譽有男人們扛著就行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該受那麽多苦。而且這幾年,你也證明了陳家女人不比男人差,回來吧,多陪爺爺幾年。”

陳藍藍沒想到一向支持自己的爺爺也說要把自己調回來,她看著陳永勝如老樹一樣斑駁的皺紋,下意識就想答應。

可是轉瞬又想到自己為了進入薔薇大隊付出的汗水努力,還有隊裏那幫好姐妹們,突然要割舍掉這些,陳藍藍真的做不到。

一方麵是家人,一方麵是自己長久的付出,陳藍藍真的好為難。

陳永勝知道陳家人都遺傳了自己的倔強,所以也不逼她,隻是道:“丫頭,不管你怎麽想,爺爺都支持你,沒事多回來陪陪我就好。”

陳藍藍重重的點頭了。

徐誌遠帶著葉不凡剛進入後院,陳永勝和陳藍藍就都敏銳的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看了過來。

這是葉不凡第二次見到陳藍藍,想到上次見麵時陳藍藍的不可理喻,所以葉不凡也就沒給陳藍藍什麽好臉色,隻有冷酷的側麵。

徐誌遠被陳永勝和陳藍藍一瞪,立刻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過他隻當這是自己的

錯覺。

他走到陳永勝的身邊笑道:“陳老,最近身體怎麽樣?”

陳永勝一見是他,又恢複了半耷拉著眼皮的狀態,懶洋洋的道:“老子好的很,你又不是沒長眼,你爹他怎麽沒來。”

外人還真受不了陳永勝張口就是老子老子的,簡直跟鄉下老農一樣,不過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些老將軍們如果不是參加了革命,一個個不就是鄉下的老農嘛!

陳永勝還好點,聽說很多老將軍都有種莊稼的愛好,搞的好好的軍區大院彌漫著肥料味。

徐誌遠這種早就和陳永勝打慣交道的人,已經習慣了他的口頭禪。

就算是徐盛儒這樣的教育大家,用了這麽多年也沒能感化陳永勝,讓他改掉說髒話的習慣。

徐誌遠將帶來的禮物放下,陳藍藍雖然恨葉不凡恨的咬牙切齒,但還是很懂禮的給徐誌遠端來了個小馬紮。

在陳永勝麵前,不管是誰恐怕都隻有坐小馬紮的份。

徐誌遠樂嗬嗬的坐下,替徐盛儒開脫道:“我爸他這段時間都在燕京大學講座,不然肯定來看您。”

陳永勝沒好氣道:“燕京那地方有什麽好的,老子記得老徐不是很不待見燕京的那一幫子文人嘛!怎麽現在又跑去講座了,真不是砸場子?”

雖然這裏沒有外人,但是徐盛儒這趟講學之行的真正目的一下子被陳永勝戳破了,徐誌遠還是有點尷尬。

“陳老,你這就是說笑了,隻是去宣傳下自家的理論,哪裏是砸場子。”

葉不凡就奇怪徐盛儒怎麽會突然離開這麽久,以他的了解徐盛儒也不是那種喜歡受到萬眾矚目的人,原來是別有目的的。

不管什麽陰謀詭計在陳永勝的麵前都是扯淡,他幸災樂禍道:“怕什麽,你比起老徐來膽子就是太小了。這幫文人裏麵還是老徐最對老子的脾氣,燕京那一灘子死水,他去攪和攪和也好。”

葉不凡以為陳永勝一見到自己就該開口了,但是誰知陳永勝就像沒見到他一樣。

陳藍藍雖然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但是這種場合也沒她說話的分,陳藍藍更加不會自爆其短,說出那天發生了什麽事。

徐誌遠和陳永勝就這樣東扯扯西聊聊,過了好久,徐誌遠才仿佛記起葉不凡的存在,指著他笑著道:“陳老,這是葉不凡,今天帶他來見見您。”

陳永勝看著葉不凡點點頭道:“小葉,老子知道,研製出了養顏丹嘛!”

徐誌遠沒想到葉不凡現在這麽出息,就連陳永勝這種元老都知道了,他開心的道:“陳老,您怎麽知道的?”

陳永勝繼續道:“小夥子還救了老子一命,是不是很氣老子,救命恩人來了都不端茶看座?”

徐誌遠回頭看看葉不凡,又看看陳永勝的臉色,然後麵色怪異的問道:“陳老,您是說救了您命的那個神醫就是葉不凡?”

“嗯呢!你以為是誰。”陳永勝掏著耳朵道,覺得徐誌遠的這個問題很無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