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過年
大年初一，是農曆年月日的開始，也是華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相傳是為了紀念堯舜讓位，從古至今，已經有四千多年曆史。
此刻陳家村中，鞭炮聲從早上五點多一直響到了八點，燉肉的香氣幾乎把整個村子籠罩起來。
以往陳家村過年，能買上一隻雞已經是了不得的好日子，家裏養了一年的豬牛羊，都是要拿到集市賣了換錢的，自家殺了吃，就是之前的村長陳大彪家裏，也舍不得這樣的奢侈行為！
如今因為興華藥廠的原因，村民收入多了，可依然不舍買太多肉，若不是陳凡一家發了一條豬後腿，隻怕村裏人，大多數還是殺隻雞，買上兩斤豬肉，就算過年了。
此刻最為感謝陳凡的，要數村裏的孩童，小孩的想法很簡單，若不是陳凡，過年哪能這樣一碗一碗的吃肉？
此刻小孩們都圍在鍋前，眼巴巴的看著鍋裏沸騰清亮的油湯。
好不容易肉煮好了，大人們嚐嚐味道，用家裏的大碗滿滿的盛上一碗，然給遞給一旁嘴饞的小孩道：“去，把這碗肉給你陳凡叔家裏送去，好好感謝人家，回來之後，讓你好好吃一頓！”
於是村子裏就看到了一個奇妙的景象，無數孩子端著一碗碗的肉，向陳凡家裏走去。
秀蓮秀花家裏跟往常過年一樣，隻買了兩斤豬肉，大年初一這天，隻是切了細細的肉絲，炒了幾個菜，小孩聞著空氣裏的肉香，看著門外孩子端著一碗碗的大塊豬肉，饞的直流口水：“媽媽，我也想吃燉肉……”
秀蓮聽了心裏煩躁，扛起孩子就是一頓打。
“吃什麽吃？老娘沒給你肉吃還是咋的？那碗裏的不是肉？”
孩子哇哇的哭著，陳曉峰坐在一旁直歎氣。
早知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當初就是一百萬擺在麵前，他也不會背叛陳凡！
隻是如今後悔已經太晚！
陳凡家裏，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碗，各種各樣燉肉！
桌上已經擺不下，而門口仍有源源不斷的孩子端著碗進來！
“孩子！不要了不要了！家裏吃不完，你快端回去！”
小孩笑嘻嘻的放下碗，給劉靜鞠了躬，說了句：“俺娘說了，肉要是送不到，回家就給俺好果子吃！您可不能為難俺！”
說罷，就一溜煙的跑了！
劉靜無奈，等到中午的時候，一份百肉宴已經湊齊！
這可怎麽辦，單憑劉靜、陳凡還有小雪這傷員，就是吃到年過完也吃不完啊！
無奈下，陳凡去喊了王榴花、大牛、李笑笑夫婦過來一起吃飯！
王榴花家裏就她和兒子，過年也沒親戚走動，家裏正是清冷。
大牛家裏也差不多，孤兒一個，李笑笑因為丈夫生病的事，幾乎已經和親戚們斷絕了關係，因此過年就待在陳家村。
原本冷冷清清的四家人，湊一起瞬間熱鬧許多。
王榴花、大牛、李笑笑、阿天等人一陣恍惚，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這個日子感受到過年的喜悅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小雪的傷。
小雪醒來後，雖然嘴上不說，可眾人都知道她為背後的傷疤暗暗掉淚不少，隻是不想讓大家一起跟著難過，這才強顏歡笑。
陳凡看著心裏難過，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陳素萍是在大年三十那天回來的，本想下午去看陳凡，隻是後來聽說陳小雪為陳凡擋搶受重傷，猶豫再三，決定不再去給陳凡添堵。
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家看了春晚，過了大年初一，這期間她和陳凡在微信上聊了幾句，心中寂寞越積越滿，終於，大年初二這一天，陳素萍給陳凡發了微信：“出來陪我一天，去見見我爸爸！”
陳素萍父親植物人臥病在床這件事陳凡是知道，雖說小雪如今這情況，出去見別的女人，實在是禽獸不如，隻是陳素萍這個要求，他實在無法拒絕，隻能跟劉靜說了情況，讓她幫忙打掩護。
劉靜正在擀麵包餃子，聽了氣的拿著麵杖抽了陳凡幾下，恨恨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狗男人！滾吧！”
陳凡苦笑，也沒閃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三下，轉身離去。
按理說久別應該勝新婚，可是因為陳小雪的事情，陳凡始終覺得內疚高興不起來，兩人見麵也隻是簡單的抱抱，隨後驅車去了郊區的療養院！
因為過年，院裏很多病人都已經被接了回去，隻剩下少數幾個重病患者，院裏大部分護工都放假了，顯得冷冷清清。
自從車禍陷入昏迷，到醫生判定植物人狀態可能無法醒來到如今已經五年，雖然醫生勸她別再堅持，可陳素萍一直不願意放棄希望，隻是隨著時間流逝，看著父親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這希望一天天的減弱，今天帶陳凡過來，就是想讓他看看有沒有辦法喚醒父親。
臥床五年，雖然比李笑笑的丈夫阿天臥床時間短，可因為無法正常飲食，此刻這位老人枯瘦的像個孩童一般，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了脂肪，皮包骨頭，瘦弱不堪，若是深夜，猛一看還以為是個骷髏。
陳素萍看到父親這個模樣，忍不住鼻子一酸，走到床邊哽咽道：“陳凡，你幫我看看，若是沒有希望，過完年我就不讓他這麽辛苦了……”
陳凡一臉凝重的點點頭，來到窗前前給老者做檢查。
陳素萍父親叫陳建國，五年前那場車禍，對方醉駕，時速幾乎飆到了180！肇事方時當場死亡，陳建國開的若不是百萬豪車，防護性能好一點，隻怕也是一攤肉泥。
隻是因為腦部受到劇烈撞擊，送到醫院保住生命後，就陷入了常年的沉睡！
醫學上這種例子蘇醒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十，畢竟這些人本來就應該當場死去，隻是機緣巧合，僥幸留下了一口氣。
植物人在中醫中名為屍厥（注），是頭部遭受外力撞擊，導致邪客入體，人昏迷不能醒的症狀。
曆史上最早也最有名，關於治療屍厥病症的記載，乃是三千多年前扁鵲治療虢太子的故事！
相傳當年扁鵲遊曆經過虢國，聞虢太子暴斃的消息，覺得有些蹊蹺，進宮為其檢查後，發現虢太子果然未死，隻是犯了屍厥症，最後自創一套針法，輔以湯藥，最終還真的將那虢太子救了回來！
這套針法陳凡也會，隻是虢太子隻不過昏迷了幾日，這陳建國足足昏迷了五年，能不能救回來，他心裏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