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親的病
破敗的農家院子裏，劉靜麵色蠟黃，身形枯槁，此刻極其費力的咳嗽幾聲，對著邊上兩人道：“他春華嬸子，當初我為了治病向你借了錢，可是咱約好了一年後還錢，如今這離一年之期還有一個月呢！”
一旁的春華冷笑一聲道：“是，你說的不錯，可村子裏誰不知道你這肺癌已經到了晚期！一個月後你要是病死了，我又找不到你兒子，誰還我錢？我讓你簽這份協議，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另一邊的春鳳此刻也是帶著一臉不屑笑意道：“我看啊！這老婆子就是想死賴著不還錢，等她死了，一了百了，老陳生前人那麽好，怎麽就娶了你這種媳婦！真是丟人！”
劉靜何曾被這樣侮辱過，隻是她性子一向溫婉，此刻氣的渾身發抖，卻罵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邊上坐的兩個壯年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領頭那個罵罵咧咧的走過來道：“碼的！哪裏用得著這麽麻煩，咱拖著她按個手印不就得了！等她死了還有誰過來對質不成？”
春鳳有些擔憂道：“她還有個兒子……”
領頭那人罵道：“怕個球！到時候白紙黑字，就是他那死鬼老爹上來也不行！除非他兒子現在來到我麵前！”
這人給旁邊那位使了個眼色，那位漢子還有些猶豫，可看到領頭那人的臉色，終究是走過來將劉靜按在地上，嘴上輕聲道：“劉靜嬸子對不住了！”
劉靜哭喊著拚命掙紮，可她本就是重病之軀，如何是一個壯年漢子對手！
領頭那位手裏拿著印泥，抓起劉靜的手在印泥上按了一下，隨後看著春華春鳳兩人笑道：“你們婆娘辦事就是磨磨唧唧，這不就完了？”
說完他正要抓著劉靜的手往協議上按去，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陳凡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冷冷的注視著幾人！
“呦！這不是我陳凡大侄子麽！怎麽今天突然回來了！”
春華春鳳兩人麵色訕訕的看著陳凡，陳凡卻是不理二人，看到被人按在地上的母親，陳凡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原本在小腹內亂竄的那股氣流似乎感受到了陳凡心中的憤怒，此刻也安分下來，化作一道道細流，向陳凡的四肢百骸散了出去。
下一秒，“唰”的一聲，陳凡在原地消失，瞬間來到那兩名漢子身前。
看這小子是個一言不合就想動手的主，領頭那漢子心裏升起一起不悅，自己橫行鄉裏這麽多年，誰敢給自己臉色看？
當即一拳就向陳凡的下巴砸了過去，這小子如此瘦弱，這一拳要是砸中了，怎麽也得讓他暈上一會，冷靜冷靜。
陳凡冷冷的看著壯漢，隨手一拳揮了過去，兩拳相交，發出一聲悶響，陳凡瘦弱的身軀竟然和壯漢僵持在一起，不分上下！就在陳凡準備回手一腳踹過去之時，小腹內突然升起一股氣流匯聚到拳頭上，隻覺一股勁力傳來，“哢嚓”一聲脆響，那壯漢的手臂竟瞬間折斷，彎折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看起來就像是陳凡一拳將這壯漢的打的骨折一般！
壯漢發出一聲慘叫，癱在地上，捂著手臂痛苦的哭嚎。
另一名漢子仍然壓在劉靜身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心神一顫，這時陳凡冷冷的盯著這人，向前一步，那人被嚇得身子一抖，匆忙從劉靜身上下來，縮到一旁。
陳凡上前將母親攙起來，心中萬千情緒，最終隻化為一句話：“媽，我回來了！”
劉靜看著兒子年輕的麵龐，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心情激動之下，昏了過去。
陳凡突然回來，一言不發就將己方最強戰力打趴下，幾人心驚膽顫，正準備扶著那人離開，卻見陳凡突然回頭問道：“我媽欠了你們多少錢？”
春華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三……三萬塊錢！”
“一個月後，三萬塊錢一個子不少還給你們！但是這期間，你們要是再上門鬧事，別怪我不客氣！滾吧！”
幾人如蒙大赫，慌忙推開鐵門離開。
將劉靜抱到裏屋的**，陳凡搭在母親脈搏之上，閉目沉思，許久之後，他麵色漸漸凝重，隨後雙手飛舞，在劉靜身上做了數次檢查，最終確定劉靜是真的得了肺癌，此刻已經病入膏肓，怕是隻剩下幾個月的時間。
自大學畢業之後，因來往路費太貴，陳凡已經五年沒有回家，每月按時向家裏匯錢，偶爾打電話報個平安，電話那頭母親總是一切都好，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生活在和女友構築的兩人世界中，這次若不是和女友分手，心灰意冷之下辭職回家，隻怕再見母親就是一捧黃土！
一念及此，陳凡心中滿是後悔，他暗暗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盡可能挽留母親的生命！
此時劉靜幽幽醒來，母子兩人又是抱頭一陣痛哭，許久之後情緒平複下來，兩人正要開口說話，卻聽門外傳來敲門聲，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您好！家裏有人麽？我是陳凡朋友！”
劉靜慌忙擦幹眼淚疑惑的看著陳凡，陳凡也是一臉懵，這聲音怎麽聽著如此熟悉？
他來到屋外開門之後，陳小雪一臉笑意扭著纖細腰肢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一番，十分滿意道：“好了！環境不錯！快給本小姐收拾一間房，我就住這裏了！”
“什麽！”
陳凡一臉驚訝道：“不是，你住我家什麽意思？”
陳小雪臉上閃過一些慌亂，隨後訕訕道：“這……你們村村長說暫時也沒什麽空置的院子，也不好安置我，就讓我先住你家！”
陳凡家和村長家裏關係一向不太好，此刻聽聞是村長安排，陳凡眉頭一皺，就要拒絕，這時劉靜從裏屋走出來，好奇的對陳凡問道：“怎麽回事？這姑娘是？”
看她臉上的神色，估計以為是陳凡在城裏談的女朋友。
陳凡正要解釋，卻聽陳小雪道：“阿姨您好，我叫小雪，是小凡的朋友，這次來咱村裏當駐村醫生，村長安排我住在這裏。”
劉靜上下打量一眼陳小雪，心裏很是滿意，長得俊，還是個醫生，一定能給老陳家生個大胖小子！
這時卻聽陳小雪一臉可憐的繼續道：“不過我看陳凡似乎有些不願意，實在麻煩您了，我隻能去睡村子馬棚了！”
“他敢！這個家現在還輪不到他做主！陳凡！快去，把你的屋子給我收拾出來，給這姑娘住！”
一向平靜溫和的劉靜立馬橫眉倒豎，拉著陳小雪白嫩的胳膊就向屋子裏走去。
陳凡怕刺激母親病情，此刻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母親帶著小雪參觀自家院子，那小姑娘還時不時回頭，衝陳凡做個鬼臉，陳凡氣極反笑，行啊！這麽好的大*愣是往狼窩鑽！不吃白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