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犧牲品

正當林錦瑟怔愣之際,唐流顏透過後視鏡深深的看了她一樣,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無力。

……真的上心了。

有些事有些人就是這樣,沒放在心上時便是怎麽算計怎麽擺弄都不會在意,可一旦上了心,入了骨,就是讓長了倒勾的藤蔓給死死纏住了,愈想甩開愈是被纏得緊,愈是疼得厲害愈是忘不掉,直至生生世世,就這樣被折磨下去,欲罷不能。

林錦瑟這個女人,就是他命中的那根藤蔓。

誰說他不介意放她去見許舟?隻要一想到這個立場不堅定的冷血女人很可能就這樣一去不回頭,他就覺得心像被貓爪撓過般,難受得慌,憋得慌。

先前他故意讓她見林震一行人,已料到真相會令她無法接受,甚至崩潰,為此他還特地以一筆生意的代價將吳優引到意大利——不過是想有個真心朋友能讓她能夠撐住罷。他亦是個從骨子裏就冷漠自私的人,沒有陪在她身邊度過心理難關,僅是不想涉足這些令她難受難堪痛苦的回憶而已。

因他清楚的明白,這樣的事情他參與得越多,她會離他愈加的遠。

這個女人,是不會像其他女人一般,將他的好當做恩賜來感激涕零的,她隻會自以為是的認為他這樣做不過是掌摑後給顆糖,居心否測貓哭耗子,以此更是拒絕他的靠近。

他不會給她拒絕他的理由。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很快,民政局就近在眼前了。

當唐流顏將車子停在民政局大門不遠處的停車場時,林錦瑟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她看著打開車門,朝她伸出手的唐流顏,近乎絕望的道,“唐流顏,你不要強迫我。”她從未忘記過,這個男人是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最容不得別人拒絕,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就這樣葬送了一輩子,將自己的一生假手他人,成為籠中金絲雀。

沒有愛情,沒有承諾,甚至沒有形式上的鮮花與戒指。她的婚姻不應這樣被草草決定!

唐流顏站在她麵前,默視了她半晌,終是緩緩開口,“我們先在一起生活一年,到時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那麽我放你走。”很是平常的語調。

他在試圖與她談判。

林錦瑟閉了閉眼睛,“唐流顏,你該知道,問題不在這裏。”再睜眼時她眼中已是一片寒芒,“關鍵在於,我不信你,一點也不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是被他算計怕了,隻要一想到今後要和他生活,必須要心驚膽顫小心翼翼……有什麽比這更可怖?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沒有那樣的膽量與力氣與他交鋒。

唐流顏扶額,又是一聲歎氣,“那要怎樣,你才信我?”他說得輕巧,語氣極為縱容,並沒有林錦瑟想象中那樣惱怒起來,隻是幽歎,輕聲道,“你想知道什麽,我通通告訴你。”

堂堂唐盟顏公子,為了個女人,竟低聲下氣到近乎卑躬屈膝了,若讓其他人知道,定又是個大大的笑話。

可林錦瑟就是這麽不解風情,她瞪大眼睛望著他,目光犀利冰涼,“不論其他,方芯,林瀾,這兩個人與你關係匪淺吧?”她冷笑,“就有這麽巧,恰恰是我最恨的兩人?”她不得不去猜測,或許她的家,就是毀在了這男人的手上!

唐流顏輕皺了下眉頭,為她驀然狠利的眼神。

良久,他開口。

“方芯原來是我父親的部下,後來很偶然的一次機會,秦爺向我的父親討要了她——那時我還未出生,隻在大些的時候聽父親說秦爺是看中了方芯的姿色,收去做了情人……後來方芯生下了林瀾,哦,那時不叫林瀾——叫秦瀾,所有人便理所當然的以為她便是秦爺的女兒,包括我。”

頓了頓,他看著她,略帶自嘲的道,“雖然不過八歲,但我成長的環境逼迫我必須對林瀾好……不過是因為她是秦爺的女兒而已。炎幫的存在一直就是我唐盟的肉中刺,得到秦爺的信任是唐盟吞並炎幫的第一步——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方芯竟是秦爺的煙霧彈,他利用她去迷惑了林震,試圖讓他休了你的母親……漁翁得利……”

唐流顏眸光淡漠的說著,

“說到底,所有……都不過是秦爺的犧牲品而已。”

林錦瑟耳邊嗡嗡叫著,一時間,無法言語。

這兩天,太多的突如其來的所謂“真相”,已讓她從招架不住到如今的泰然處之,即便這不過是做在表麵的假象。

“好了,”忽然,一股強烈的侵略氣息欺靠過來,優美的嘴唇擦過她的耳際,隨即她被一股蠻力輕巧攔腰抱出車廂,“我們結婚去吧。”

這個時候,林錦瑟竟沒有過多的掙紮,撲騰了沒兩下就消停了,臉埋在他的胸口,長長的發像濃密的水藻密密的圈著她的側臉,一聲不吭的。

未待他詫異,就已感覺到胸前的布料慢慢的在濕濡。

這女人……

他停下腳步。

又哭了。

他今天第無數次的歎氣,真不知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分明堅強得堪比男人,有時卻嬌氣如斯。

撲倒,那個,原諒奈奈,偶實在是憋不出結局章...明天,奈奈舉手,拿人格發誓..一定完結(雖然人格已經所剩無幾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