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廚帶著無暇和九珠來到蒙國水寨最大的一間屋子裏。屋子堂上,坐著蒙國的水師總督戚成武,堂下麵坐著的是所有水寨大大小小的將領。他們對於無暇三人的到來顯然是感覺赫意的,這三個不知道是什麽人的人竟然能夠不經通報越過重重的關卡來到他們開會的地方?他們是神仙麽?

不過,中間那個美人,美的真似是神仙一般啊!

隻是她身上雪白的衣衫上一塊塊幹了的血漬,有些大煞風景。

不過,即使是神仙,擅闖蒙國水師,那也是留情不得的。堂下的將領們,已經都亮出了兵器。一時間,屋子裏劍拔弩張。

戚成武也站起身來,威嚴的看著堂下陌生的三人,問道,“爾等何人?可知擅闖軍事要地,是要殺頭的。”

禦廚無辜地攤開雙手,委屈地說道,“我也不想來啊,可是,她硬是要來。”說著的時候,指了指無暇。

無暇定了定神,倒不是堂上緊張的氣氛嚇著她了,而是禦廚那出神入化的本事讓她感到赫然。他不光能夠抱著她和九珠從大船上飛到蒙國水寨,還能夠出手間讓數十水寨士兵同時寂然倒地;從最先著陸的水寨到現在這個地方,大大小小的關卡有百來個,戒備森嚴,守兵也都精悍強壯,可是他卻如入無人之境,愣是沒有讓任何一個站著的士兵發現。如此人物,要是是敵人,蒙國的水寨豈不是輕易就會被端掉?如此人物,即使她向蒙國水師求助,怕是也隻會落了個兩敗俱傷的境地。

無暇輕咳了一聲,瞪了眼一副瞧好戲表情的禦廚,沉聲道,“你們集聚此地,可是為了商議迎接東華國無暇公主的事情?”

戚成武見她氣勢不凡,心裏已是開始留意了,語氣倒也客氣,“正是。不知姑娘如何得知?”

無暇麵無表情,道,“我猜的。不過,你們也不用商量了。我就是龍無暇。我們的船遭遇了一點意外,因此這位朋友先帶著我和我的侍女上岸了。”說著,學著禦廚的樣子,指了指禦廚。

水師眾人皆滿臉不信。不錯,東華國公主的鳳駕是應該今天到達,但是,預計那也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探子剛剛才回報,公主的大船在距水寨三四百米遠的江上,一切都很正常,沒有眼前美女所說的意外發生啊。

看著戚成武和眾將明顯不相信的神色,九珠插嘴道,“這確實是我們東華國的無暇公主。你們快快放下兵器,不可無禮。”

禦廚臉上則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無暇歎口氣,從腰間拿出一枚比巴掌略小的黑色玉璧,抬手舉在身前,話語間有些漫不經心,但是其威嚴的氣勢直逼水師眾人,“這枚玉璧,想必你不會不認識吧?時間緊急,你要是還不相信……”

戚成武臉色變了變,倒不是因為無暇的話,而是她手裏的玉璧確實是東華國的國寶之一通靈玉璧。通靈玉璧珍貴異常,她既能拿出來,顯然身份非同一般。他走下堂來,定定地看著無暇,“你真的是無暇公主?”

無暇臉色凜然,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你最好聽我一次話。東華國送親的船隻遭無恥之徒的陷害,怕是會出現什麽意外,你最好立刻派人去接應了。要是船上的人有個什麽閃失,我怕你擔待不起。”說著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禦廚,禦廚攤攤雙手,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

戚成武腦子裏迅速的判斷著無暇的話的真假,等到他有六成相信,正準備回答無暇的時候,無暇定定地看著他,“船上若是有一人丟掉性命,我定叫你水師百人陪葬;兩人喪命,你就準備二百水軍給我;要是人亡船沉,你們整個水師就休想有一人活著回去見妻子兒女!!”

無暇的話語不重,但是明顯有一股讓人產生壓力的不凡氣勢。戚成武看著她的眼睛,那裏麵深邃冷然,讓他相信她說的話不假。戚成武心想,這個公主貌似不似傳聞中那麽溫和柔弱呀。手上卻是抱拳道,“戚某現在就派人去接應。公主勞累了,戚某現在就派人安排您歇息。”

無暇搖頭,道,“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勞駕你了。”說著轉身欲離去。

戚成武朝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大踏一步,轉身擋在無暇身前,態度謙恭,“公主,您還是在水寨歇息吧,要是您出去出了個什麽意外,下官擔不起這個責任。”

水師眾將迅速地將無暇和九珠圍在中間。

九珠急了,“她真是公主,你們不可動她。”

禦廚此時哈哈一笑,笑聲中身影飄了飄,已經衝入包圍圈將無暇和九珠帶了出來,在眾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飛身出門,聲音如天外之音一般在空氣中回**,“九珠丫頭啊,人家那是想保護你們呢。不過,在我麵前,水平還差了些。哈哈……”

戚成武等人追了出去,卻哪裏還有半個人影,隻有禦廚的聲音寥寥地回**在浩**的江麵上。

不錯,戚成武確實是聽出了一些端倪,無暇前麵說船隻遭難朋友帶她出來,後麵又說有事要辦不肯留在水師。如果是真是船隻遭難朋友帶她離開,那麽她上岸來留在水師休息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她為什麽要拒絕?

無暇還說船隻是被無恥之徒陷害。最主要的是,說無恥之徒的時候她瞟了一眼身側數米遠的“朋友”。他雖然搞不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但是至少有一點很明顯,她的那個所謂的朋友,定然不是真的朋友!

可是,戚成武也沒有想到,公主的那個“朋友”,本事竟然這麽大,在他和他一眾手下的眼皮底下,輕易地將無暇和九珠挾持走了。如此事件,又該被人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