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桐一連三日都沒有見到木十,有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到軍醫處去找她,可想想怕又給木十帶來誤會,終是忍住了。

第四日,柏桐終於忍不住,找到燕小七旁敲側擊地問木十的情況。

燕小七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柏桐,反問道,“木十已經回宮去了,她沒有跟您辭行嗎?”

柏桐心裏一冷,“什麽?她,她走了?”

燕小七點點頭,道,“是啊。三日前的晚上,大半夜的,她突然叫小軍醫來喊楊凱、付天啟和我去軍醫處喝酒。我們自然是驚疑,去了她才說要回鄉探親,讓我們放心陪她喝酒,她已經跟巴彥將軍打過招呼了,不會找我們麻煩。楊凱他們不知道底細,我卻是知道她的身份,心知她是隨大俠一起來軍營的,現下大俠不在這裏了,她一個女孩子家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並且,她雖然笑著,看起來精神卻並不好,很傷感,眼睛紅紅的,似是哭過一般。我猜,她說回老家探親很可能是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柏桐一下子呆住了,癡癡說道,“她真的走了?不回來了?”

燕小七狐疑地看著柏桐過激的反應,“是啊。第二天一早,她就走了。您一向跟她很好,我還以為她提前跟您辭行過呢?原來您並不知道。”

柏桐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他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對燕小七的呼喊置若罔聞。

燕小七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是什麽狀況。

不知不覺,柏桐走至了那處僻靜的小山窪。隻見平地上的器械、箭靶都已了無痕跡,隻有空空的夏風,寂寥地吹著。

風中,似乎還留有那一個女子哭過的味道。

本已空了的心,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痛的連神經都**起來。

自那一晚他說過了那幾句話之後,他就知道她會走。但是他不知道她會如此悄無聲息地離去,他也不知道,原來對於她的哭泣、對於她的感傷、對於她的離去,他的心,是如此之痛!

柏桐神情蕭索,無力地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