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眼看去,隻見東南之角數十人擁簇著一位華儀貴女朝眾人緩緩走來。原來竟是當今掌權的皇後莊皇後之女、當今皇上之姊龍如玉公主。

秦路見了如玉公主,臉色一下子變得頗為吃驚,握著佩劍的手緊了緊,不安的眼神迅速瞧向秦霄風。

秦霄風眼裏閃過一絲異樣,不過那也隻是轉瞬即逝。他輕描淡寫地看了秦路一眼,秦路很有默契地定下神來。

龍如玉穩步走至眾人麵前,不屑地瞄了南宮霈等人一眼,冷聲道,“秦大人,聽說你率兵前來抓捕判犯,又怎麽如此草率收兵?並且,竟與這些草莽江湖之輩論起恩義來了?”

秦霄風懷裏的九珠欲要下跪行禮,被他輕輕按住用眼神製止了。他微微頷首,算是行了禮,“公主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麽快知道我秦霄風的動向。”

龍如玉也不介意九珠的無理,沉聲道,“我若不知道,這些叛亂之輩是不是就要逍遙法外了?來人,將他們全部就地正法。”

龍如玉身後數人立即拔劍出刀,朝後揮了幾揮,周遭立即現身無數士兵,弦箭在手,蓄勢待發。

文致遠淩霜等人哪容得龍如玉說殺就殺,均是臉現怒色,亮出了兵器。

九珠一見眾人如此態勢,連忙勸說,“公主,您誤會了。文大哥他們俱為俠義之輩,又豈會叛亂東華國?這中間肯定是有些誤會。”

龍如玉大喝一聲,“放肆,本宮處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指手劃腳!莫說你現在還不是秦夫人,就算是的,你又憑什麽在本宮麵前造次?”

九珠一時哽住,“我……我……”她心裏激動,引發了背後傷勢疼痛,竟至臉色一陣陣煞白,冷汗汩汩流出。

秦霄風撫著她後背,朝著龍如玉,微帶怒氣,“公主,你今日是決意不買我秦霄風的麵,是麽?”

龍如玉袍袖一甩,“事關國家安危,恕龍如玉不能苟同!李將軍,立即下令,剿滅叛賊!”

秦霄風冷聲輕喝,“誰敢動手?”聲音雖輕,李將軍等人聽了卻是不寒而栗,他們雖是莊皇後親信,秦霄風之威卻也是不敢觸發,何況秦霄風現在顯然是生氣了,因此一時之間也不敢動手。

龍如玉突然笑了笑,“看來,你真是看重這個九珠丫頭呀,為了她不惜放任那些有礙你勢力的叛賊。母後所料真是不差!不過……”突而轉向文致遠等人道,“你們以為他真是有心放過你們呢?嘿嘿,你們的動向他一清二楚,若是要消滅你們,那還不是簡單的很!”

秦路見她如此挑撥離間,氣憤不過,道,“公主,你怎可如此血口噴人?”

“嗬。我血口噴人?那你們都仔細想想,秦霄風大人收到消息虎踞嶺有準備舉事叛國之人,因此率軍前來剿滅。哪知道,到了中途他才知曉他未來的夫人原來正是在虎踞嶺,於是一場剿匪行動變成了這一曲以武要人的戲碼。且不說他的消息是從哪裏來的,單說九珠之事,她出門在外向來是以風九諾的身份與人交往的,就算是在虎踞嶺,知曉她身份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那麽,秦霄風大人是從誰那裏知道九珠在虎踞嶺這一消息的呢?”

文致遠等人心裏咯噔一下。初初大家見秦霄風率軍前來,心裏已是疑慮重重,直到秦霄風直言隻為九珠而來,更是疑惑。九珠的真實身份雲天幫裏隻有寥寥數人知曉,幫眾隻知她是南宮霈與木十之好友,甚至連她身為女子這一事實也是不知(那一日九珠被人送回之時,雖然女兒態盡顯,然而除了淩霜南宮霈邵平木十等人,其他人均未見著她的真實模樣)。所以,除非有心人,不然又怎能探得實情在緊要關頭將信息告訴秦霄風?

如此推算下來,就在知道九珠身份的幾人當中,就有為秦霄風通訊之人了?

隻是,為何龍如玉公主對這些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呢?

文致遠畢竟是一幫之主,豈能如此輕易被龍如玉牽著鼻子走,“我們江湖中人向來與朝廷沒有絲毫關係,各自和平共處,公主休要如此說話,離間我等與朝廷的關係,不然,糾紛不止,怕是容易生出不利於雙方的事情來!”

龍如玉笑一笑道,“那麽你便問一問秦大人,他是從哪裏得知九珠原來是在虎踞嶺的!還有,半年前秦霄風誅殺欲弑父奪位的皇兄,當時有一批黑衣人潛入皇宮想救走太子妃嫂嫂和龍峻軒,那一批人中,除了太子妃嫂嫂的兄長南宮霈大俠之外,雲天幫也脫不了幹係吧?這些秦霄風都知道,不信你問問他!那麽,秦霄風又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消息呢?”

文致遠淩霜南宮霈暗暗大吃一驚。文致遠沉聲道,“公主,這些事可是不能亂說的!”

秦路亦是忍耐不住,氣憤不已道,“公主,若是秦大人知道那些人,又豈會輕易放過?公主,你這麽亂說,到底意欲何為?”怎麽說龍如玉與秦霄風也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代表朝廷。可是,龍如玉如此做法,顯然是在挑起雲天幫與秦霄風的恩怨,於她何益?

龍如玉笑道,“我隻是好奇秦霄風到底安插了什麽人在江湖之中,也好奇為什麽他不對南宮霈斬草除根,好奇而已,文大俠,你也很好奇,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