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聽了驚疑不已,想起幾個時辰前龍無瑕還冷冷淡淡地趕他們出門,心下更是深感疑惑,“見我?見我做什麽?”

“不知道。她沒有說。不過聽說她的屋內,現在除了王和十月,誰人也不讓進,她要見你,大約是因為你看到了什麽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說不定她要殺你滅口。九月,看在我們這麽鐵的份兒上,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你在龍妃娘娘那裏看到了什麽,為什麽李姑娘會驚叫?為什麽當時你的神色那麽奇怪?你先告訴我,不然如果你這次去了就不回來了,這些秘密就永遠不會被人知道了!”

要是有胡子,九月一定氣的胡子都開始冒煙了。她一腳踹過去,“去死。作為蒙國西軍將軍,你該關心的難道不應該是你的軍務嗎?你哪來那麽多時間八卦?”

席俊峰輕巧躲開,“偶爾八卦一下,更有利於把握全局、統籌安排、愉悅心情、利人利己……”

九月鄙視他,“有本事你就在你的士兵麵前擺出這副八卦八婆的嘴臉。懶得跟你胡扯,我去龍妃娘娘那了!”

席俊峰跟上,輕輕說,“一般人,我怎麽會讓他們看到我這樣的一麵?”

九月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席俊峰。席俊峰一臉如常,似乎剛才那句話根本不是他說出口的一般,可是他的眼中有毫不遮掩的柔情,跟他沉穩的臉龐和氣度那麽不協調,有些突兀,卻又似乎那麽理所當然。

她的心跳,突然“嘭嘭”地快了半拍。

席俊峰見她在看他,故意揚揚頭,“好男人,通常都是這麽容易就能吸引人的注意。不過,能引來你九月的目光,我還是覺得自己多不簡單!”

九月內傷了,簡直想吐血了,她不想再見到眼前這個外表沉斂穩重、內心自戀自大的男人!她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怎麽會跟這樣的人一起出生入死那麽多年?為什麽她以前沒有發現他原來這麽表內不一?

九月翻著白眼,“你剛才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以後有人問起,別說我認識你!”說著,快走幾步,甩開了身後那個討厭的男人。

席俊峰停住了腳步,稍稍提高了聲音,“馬上開飯了,記得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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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無瑕瞪著眼等了很久,蒙哈鐸依然沒有醒來的意思。他趴在**睡得像一個死豬一樣,偏偏又緊摟著她的纖腰。龍無瑕不想蒙哈鐸醒來之後立即就麵對她那張駭人的臉,所以她一直輕輕地、慢慢地將自己的身子往外掙。可是與蒙哈鐸長時間的纏綿折騰以及女人第一次特有的疼痛,使得她整個身子似乎散架了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氣來。她掙了很久,身子依然被牢牢地圈在蒙哈鐸的鐵臂下。

又不想吵醒蒙哈鐸,所以龍無瑕隻好瞪著眼睛等。

期間,正好十月進來了一次,她是以為蒙哈鐸和龍無瑕睡醒了,準備服侍他們起來。以跟蒙哈鐸如此親密的姿態出現在十月的麵前,縱然十月以為再天經地義不過,龍無瑕還是羞得麵紅耳赤。但是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所以,她紅著臉叫十月去請九月前來這裏。

無聊地等著的時候,眼神就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的大半個後背都露在被子外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身皇族的原因,他身上的皮膚並不是一般男人該有的那麽粗糙不平,反倒顯得很細膩;他的背上也有為數不少的疤痕,從顏色看的出來是很久前留下的,已經與身體膚色漸漸融合;他的膚色是均勻的蜜色——不知道為什麽,龍無瑕看了就很想咬下去,大概是這個顏色讓她想起了甜甜的蜂蜜。蒙哈鐸的頭埋在軟軟的枕頭裏,看不到他的眼,所以龍無瑕看的有些肆無忌憚,並且一隻手漸漸覆上了那片令正常女人都會垂涎的後背,慢慢遊走,撫過那些已成過往的傷疤,撫過他的寸寸皮膚。

蒙哈鐸突然輕輕地哼唧了一聲,龍無瑕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蒙哈鐸突然翻過了身子。

龍無瑕嚇了一跳,正待責問,蒙哈鐸的頭就湊了過來。他一隻手將她的手按在他的後背,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脖子,溫熱的唇便愜意地吻上她的。

龍無瑕淬不及防之下被他一頓吻吻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等蒙哈鐸放開她,她才撇著嘴說,“我嘴裏有蜂蜜嗎?很好吃嗎?”

“沒有蜂蜜也可以很好吃。”蒙哈鐸將她抱入懷裏,“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以後不要對男人動手動腳,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龍無瑕靠在他的懷裏,感覺他的皮膚漸漸熱了起來,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沒有睡著嗎?怎麽知道我有摸你後背?”

蒙哈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誰說我睡著了?再說,你不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人的鹹豬手就是火藥引火索嗎?若然不是前麵一場讓你臉筋骨都散開了,若然不是考慮到你現在想起床都沒有力氣,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時間跟我說話嗎?”

龍無瑕臉騰的一下紅了,她趕緊將手從他身上放下來,一把推開他,怒視,“你無恥,你故意裝睡!”

蒙哈鐸伸伸懶腰,“在別人深情款款的目光中裝睡,的確是很神清氣爽啊!”

龍無瑕抓起手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蒙哈鐸笑了笑將枕頭接在手裏,又放回**,“你是不是該服侍我更衣起床?”

龍無瑕一下子倒進床的內側,“想得美。”

“那我喊十月來。”欲喊而不喊,似乎是故意的。

龍無瑕慌忙起身,又急又低地吼道,“你敢!”他現在這樣不著寸縷的,他不要他那張老臉,別人十月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可還要顧及自己的前途呢,“你敢害十月,我跟柏桐找你拚命!”

“那麽……”蒙哈鐸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龍無瑕恨恨地瞪回去,瞪了好一陣子,最後也隻能用薄薄的棉被裹住身體,跪坐起來服侍他穿衣起床。

好在十月準備好了衣物放在床邊,她拿起衣物,一股腦兒套進那具身體就算完事。反正裏麵的內衣給他穿好,外麵的衣服由著他一臉不願意相信的神情,出去找十月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