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趕出府
虞嘉還做著她的狀元夫人美夢，偏院方氏母子卻是另一番景象。
方氏見兒子回來麵色青白，整個人渾渾噩噩跟失了魂一般，問他怎麽了也不吭聲隻兀自在那歎氣，可給方氏急壞了。
“母親，咱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半響後，孫明軒突然坐起身，然後開始收拾起行囊，這可把方氏給弄糊塗了，追著他問原因，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孫明軒禁不住問，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方氏，方氏聽完一拍大腿，高呼一聲：“軒兒你好糊塗啊，你怎可私自去找那嫡小姐訴衷情，這不是落人把柄，那二小姐撞破後可有說什麽？”
“母親，快別說了，兒子都覺得沒臉活在這世上了，那二小姐對兒子情根深種倒沒說什麽，是那大小姐，她，她那丫鬟竟說兒子連給她家主子提鞋都不配。”
孫明軒眼圈微紅，想到於端端那鄙夷的眼神，好似他是那惡心的蛆蟲似的，還有那丫鬟字字誅心的話，每一個字都紮的他心口疼，他自小被家裏寵著長大，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屈辱，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情，一個瘸子都敢這般看不起他，讓他有種萬念俱灰，不想在世間活著的感覺。
這時候心頭哪還有一絲愛慕，隻剩下滿腔的怨恨。
想得深了，對虞襄的一腔愛慕全化作了怨恨。
方氏聽完兒子的話，頓時氣的大罵：“這小賤人，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一個沒人要的瘸子也配嫌棄我兒，不行，不能就這樣讓她坑害了去，為娘這就去找老太君講理去，這親事作罷，這虞家的女兒我們是不敢娶了。”
“母親別去，兒子是真沒臉見人了，既然親事作罷，咱們也不便留在這裏了還是盡早離去吧，免得在遭人嫌棄。”孫明軒羞愧的捂臉，語氣滿是憋屈。
“豈能讓她白白罵了去，我兒哪裏配不上她一個瘸子，若不是看在這國公府的麵上，誰稀罕看她一個瘸子，小賤蹄子，真不知天高地厚，我……”
方氏的話還未說完，門外就闖進來一群人，以陳嬤嬤為首，冷眼看著這對大放厥詞的母子，大小姐說那些話的時候陳嬤嬤還覺得誇大了，剛剛在外麵可是聽了幾句才進來的，這方氏母子可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吃他們國公府的，用他們國公府的，背後還罵她們府上的主子，這可真真是兩隻白眼狼。
陳嬤嬤可是將那一口一個瘸子聽了個真真的，想著回去定要告訴老太君，麵上一絲笑都沒有，在那方氏母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對身後的人道：
“還愣著做什麽，動手，把這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趕出去！咱們國公府廟小可供不起這未來的狀元和狀元娘。”
那方氏怎肯離開，吵著鬧著要見虞老太君，可架不住那些雜役婆子人多，被人連拖帶拽餓趕了出去，連正門都沒走，直接從偏門趕了出去。
末了，陳嬤嬤留下一句：“你們孫家不要臉，我們國公府還要，識相的盡早離去吧！”
那方氏母子在門外吵鬧了很久，引得旁人圍觀，最後孫明軒實在覺得沒臉，拽著方氏灰溜溜的從虞府門口走了。
這廂，於端端回了自己的小院，將丫鬟們都遣了出去，門一關上，她隔了一會兒，突然對著空****的屋子說了一句：“出來吧。”
話落，房梁上躍下一個身影，翹著二郎腿坐在圓木桌上，摸了個蘋果吃的哢嚓哢嚓作響。
於端端沉默的盯著他，忽然道：“你什麽時候有了偷人肚兜的壞毛病？”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衛淩囫圇吞棗的幹掉一個蘋果，又摸向下一個。
於端端看不慣他這餓死鬼投胎的進食方式，皺了下眉頭，哼哼道：“別裝傻，我知道是你，除了你還有誰會幹這種事。”她跟衛淩要麽怎麽是朋友呢，氣味相投的兩個人，從作案手法上很容易猜出是不是對方所為，說粗俗點，衛淩一撅屁股，於端端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太熟悉了，彼此太過了解。
衛淩聳聳肩，算是默認下來。
“你這幾日去了哪裏？”
“沒去哪裏，隨便逛逛，你想我？”衛淩咧嘴露出一抹*的笑。
“滾。”
於端端平靜的吐出一個字。
衛淩渾不在意，笑的更開心，從懷裏摸出一個盒子丟給於端端，後者疑惑的看向他。
“我帶著不方便，先放在你這裏。”
“什麽東西？”
“一個破爛兒玩意。”
“那我丟了……”
“你敢！”
於端端漏齒一笑，說道：“不放心，你拿回去啊。”
衛淩皺了下眉，半響才道：“你若真想丟我也不攔著，給了你就是你的。”語畢，挪開視線不在看她手上的盒子，而是漫不經心的喝起茶來。
於端端挑了挑眉，掂了墊手上的盒子，隨手放在了桌上。
“你今天說話怎麽怪怪的？”她一雙皎潔的眸子在衛淩的臉上掃來掃去。
衛淩吃東西的動作慢下來，沉默了半響後，突然跳下桌子，大步朝軟榻上的人而去。
“你靠我這麽近幹嘛？”於端端眯起眼警惕的盯著他。
衛淩臉上的笑不知什麽時候收起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似要深深的記住眼前的這張臉一般。
於端端心尖的疑慮更濃，這貨吃錯藥了？
“丫頭，跟我走吧。”
衛淩看了她半響，卻突然無端冒出一句這樣的話，兩人均麵色一僵。
“去哪？”
於端端眨眨眼，隨口問道。
衛淩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說：“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於端端皺眉：“很遠是有多遠？”
她現在是有家有親人的人，在不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太遠的地方怕是去不了，虞老太君和虞澤衍也一定不會隨她去。
“問那麽多幹嘛，你不願意？你是舍不得這家人？別告訴我你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你明知道這虞府的人從未將你的死活當做一回事，他們……”
“衛淩！”於端端嗬斥他一聲。
衛淩抿起唇，兩人無聲的對視。
“他們是我的家人，我不許你這麽說。”於端端冷下臉來。
衛淩嗤笑一聲，低垂的眉眼內閃過一刹那的猙獰，良久，他似無奈，似感慨般歎息一聲。
於端端隻覺突然腰間一緊，她被人死死的抱住了，對方的頭深埋在她的脖頸處，一道悶悶的聲音響起。
“他們是家人，那我是什麽，我在你心裏又是什麽……”男人的聲音裏滿是惆悵和委屈。
他這是吃醋？
麻痹，你個大老爺們吃哪門子的醋！
於端端氣惱的拍他，嘴裏罵道：“喂，起來，重死了……”
衛淩似乎想起什麽，低低的笑出聲，嘴上說道：
“丫頭，你可得好好活著，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連著我的那一份，如果有人欺負你，你要欺負回去，記得多吃點，你太瘦了以後不好生養，將來的夫家要嫌棄你的……”
於端端氣結，怒捶他：“你懂個屁，那叫骨感美！”
衛淩失笑，“是，這世上隻有你會這麽說……”
“小衛，你這次話怎麽這麽多？”就跟交代遺言一樣。
“嗯。”他怕的是以後沒機會在說這些話。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於端端眯起眼盯著他。
衛淩大咧咧的一笑，身子一轉跳到了一邊，抱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於端端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背耍了，頓時怒不可揭，抓起手邊上的茶杯砸了過去，衛淩身輕如燕避過，臉色一派的不正經，嗬嗬笑道：“你騙了我那麽多次，我才騙回來一次，丫頭，你真是太小氣了。”
“滾！”
衛淩哈哈大笑，看了那榻上氣喘籲籲生氣的小姑娘一眼戀戀不舍的轉身離去，於端端氣喘籲籲的躺在榻上如果不是她走不動道，這會兒一定下去踹死某人，然而隻顧著生氣的她沒看到衛淩臨走前落寞的眼神，而此次一別，兩人都沒想到再見時已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話說，那方氏母子被趕出國公府後母子二人別無去處便找了處客棧暫且住著，母子二人被人趕出的事情不知怎的傳了出去，那些想要巴結虞府的人可是逮到了機會，那孫明軒日日被同僚譏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竟想著打國公府千金的主意，孫明軒臉皮子薄又好麵子被罵了幾回便沒臉在出門了，日日關在房裏買醉，這眼瞅著殿試沒幾天了，兒子消瘦了好幾斤看的方氏心肝都跟人在拿刀子戳一樣，方氏是個護短的，在她眼裏自己兒子就是那萬中無一的寶，她兒子做什麽都是對的，這一來二去便將虞國公府恨上了，認定了是虞家的兩位小姐合夥坑害她兒子，虞老太君閉門不見客，孫虞兩家雖沒明著撕破臉眼瞅著在談親事也是不可能的了，方氏見寶貝兒子受了這等屈辱早沒了那結親的心思，還私心想著等她兒子高中狀元到時娶個公主都是有可能的，還會看上她虞家，虞家那個瘸子和那個庶女加起來都配不上她兒子，隻是這口惡氣說什麽都得出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