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賣給你了嗎

舞坊的舞娘們一個個啞口無言,此時此刻在也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有的一臉的驚豔還沉浸在她剛才魔魅多變的舞步中不能自拔。

她剛剛那個動作是怎麽做的?討厭,太快了害她都沒看清。

於端端看著臉色慘白的綠綺,張嘴正欲說什麽,身後響起一陣拍手叫好聲,那個拋棄她不管不顧的明當家拍著手掌笑的如偷吃了奶油的貓一樣走過來。

“大家都過來一下,以後這位小魚姑娘就是你們的老師,大家以後要互幫互助……”

明當家的都發話了,她們還能說什麽,眾人都配合的嘻哈起來,完美的一點都看不出剛剛這裏發生了一出爭吵。

綠綺依舊是柔柔的不說話,於端端這個角度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於端端想估計人家都恨死她了,那個趾高氣昂的紅衣女子也沒在吱聲,看著於端端的眼神變了變。

眾人和顏悅色,好和氣的一堆人,但是她卻笑不出來。

“老師?我可沒答應。”於端端漫不經心的掃過在場的人,低頭觀賞著自己的指甲。

明前陪著笑,搓著手走過來,說道:“小魚姑娘,你聽我說……”

於端端掏了掏耳朵,明前說的那些名利**完全打動不了她,掀了掀眼皮,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

“她們滿意了,我不滿意,我是你找來的沒錯,但是選擇去留還在我,你們當真以為我孤身一人便是好欺負的?”說著,於端端冷笑的看向方才挑唆的那幾個。

“小魚姑娘,你可不能走啊。”一聽她要走,明前立馬急了。

不能走?

他還敢攔她?

於端端冷笑更甚,“憑什麽,我賣給你了嗎?”

“綠綺姑娘不是說要和我親近親近的嗎?這麽急著又是要去哪?”

剛剛抽身打算離去的綠綺慘白了臉,眸光忽明忽暗,於端端自認不是個小鼻子小眼的人,隻是這些人太過分,觸碰了她的底線!

於端端:“還有誰要和我親近的,來,都別客氣啊!”

眾人臉色灰白,尷尬一片……

“明當家,以後你家這檔子破事別把我一個外人摻和進來,本姑娘不伺候。”於端端狠狠的看了明當家的一眼,甩袖離去!

“你們惹她幹嘛,哎,通通滾去排練,今天中午沒飯吃!”明前氣的罵道。

舞坊裏膽小的直接被罵哭了,抽抽搭搭的去練舞去了。

齊國。

東野一戰,長孫玄吃了敗仗,想盡一切辦法才化解了雲國那十五萬大軍的危機,穩定了邊境的形勢,半月之後徐長風率領大軍回來了,而早在數日前他徐長風還沒回來前,長孫玄便已經收到了他遞來的折子,那個人,消失了三年,這一次又讓她跑了,這讓長孫玄內傷不已,當場頒布了搜捕令全國上下通緝一人。

徐長風回來後馬不停蹄的進宮麵聖。

金殿上,徐長風跪在地上等候發落,那麽一件重要的差事被他辦砸了,完完全全是他的粗心大意低估了那個人的狡猾程度,那個人,起初他還不確定是不是他們要抓的人,直到那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無影無蹤,再也尋不到線索。徐長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他不辯解,也不乞求得到原諒,隻盼這次的失誤不累及他的家人和子孫。

他是大殷的將領,他知道一個謀士同良將一樣,對戰爭勝負的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自己的失誤,讓之後可能的後果難以想象,不敢想萬一周維效力了別的國家,他們將麵對怎樣強勁的對手。

“你說她穿男裝,談吐不凡,出現在渝州地界?”

徐長風羞愧得滿臉通紅,他,他確實當時大意了,因為時隔三年他對那張臉的記憶也並不深刻,在加上之前見到幾次也是擦肩而過,唯一的一次正麵那次穿的還是女裝。

在說,他一個武將整日盯著人家大姑娘看啥,所以當初並未記的太仔細,若是他早知道那人是陛下要的一定死死的盯緊,如今說什麽都晚矣,半月前出現在渝州地界,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奔著雁城那邊去了,那邊是大夏的地界,他們在想去抓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陛下,那人怕是會一路奔著北邊去的,屬下在各個關口都安插了眼線,若那人有一點風吹草動……這次必將人帶來麵見陛下。”

北邊?

“她身邊可有什麽人?”

“並無,看似是一個人。”

“她一個人到渝州做什麽?這半月來,你可曾聽到關於那人的消息?”

“並無。”徐長風想了想皺眉道。

按理說不應該啊,她這個時候出現在渝州是透著詭異,一個消失了三年的人,突然又冒了出來,而且還是孤身一人,長孫玄眯起眼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是對方的奸計?

“陛下,臣還有一件事要稟報……”

“何事?”

“陛下所尋之人身有隱疾,可那日屬下所見之人,她……”

“她怎麽了?”

“她腿腳好好的,似乎並不像是……”難不成三年前她是裝的?

長孫玄眯起眼,沉默下來,半響後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明白了什麽,對殿上跪著的徐長風吩咐道:“將人調回來,無需在去追了。”

“這?”

徐長風麵露不解。

長孫玄冷冷一笑,“能在你的重兵把守之下逃脫,這人要麽就是會飛,要麽就是……她根本沒離開渝州,或者,對方猜到了你的計謀另擇路而行去了。”

徐長風瞬間了悟,暗歎那人的反追蹤能力真是少有,若生為男兒定是世間難能一見的希世之才。

一個丫頭,長孫玄冷冷一笑,三年前他小瞧了她,這次且看她能逃得到哪裏去。

“一個人就是死了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不可能憑空消失,這隻能證明一點,這隻小狐狸隱藏的很好,躲過了所有人的眼線!”

“無論如何,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掘地三尺也要將人弄來。”陰沉中夾雜著憤恨的聲音幽幽的從殿內傳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殿內的幕僚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對他們這位皇帝陛下怕比敬多。他們不明白的是一個女人有那麽大的價值嗎要動用到如此巨大的兵力去尋找,還是隻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北夏曆千殺的女人。

而被長孫玄心心念念恨不得千刀萬剮百般折磨的人,誰能料想到她此時此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人就在齊國都城內。

這事說來話長,也是一樁烏龍事件。

當初於端端肯跟著舞坊一起走是因為她看到舞坊的車隊上插著藺城的旗幟,去往藺城的路線恰好是北麵與她順路,她便想著搭個順風車,再來有舞娘這個身份來遮掩她這一路上會更加安全。

畢竟因為三年前的事情,齊國的長孫玄可是視她如眼中釘,正跟瘋狗似的到處抓她呢。

想法是好的,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在馬隊走了十天半個月後老天爺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也是無意中從別人的閑聊中知道舞坊竟是受邀到齊國去表演的。

等她知道的時候車隊已經到了幽州地界,且浩浩****的朝著皇宮而去。

什麽叫自投羅網?

什麽叫作繭自縛?

於端端覺得自己再次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