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襲胸

“你想幹什麽!”

於端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攤手,臉不紅氣不喘道:

“真遺憾,竟然救了個瞎子,你看不到嗎,我在脫你衣服。”

脫衣服?

她還是不是女人,居然扒在男人的身上要脫衣服,還毫無羞怯之意!

曆千殺動彈不得,隻恨不得將眼前晃動的那雙細白的手剁掉,他冷著臉,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

“滾!”

於端端不高興了,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又不是大姑娘,看一下又不會死,要不是怕你死了害姑娘我背上見死不救的罪名,就算張大牛跪舔都沒用,你還矯情上了,當姑娘我稀罕救你!”

“你!”

“在羅嗦,信不信我現在就毒死你……”於端端凶狠的瞪對方。

男人沒吭聲,隻是臉更臭了。

於端端陰陽怪氣的笑兩聲,表示對他的識時務很滿意。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上一次你借了我的錢,請你還給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記起了我……如果,你不把錢還給我,請你告訴我,朋友啊!朋友……還錢……”

“閉嘴!”

“唱歌你也管,管的著嘛你……”於端端扭頭又換了一首《小蘋果》哼上了。

曆千殺動彈不得,盯著那個背過身去,嘴裏嘰裏呱啦不知道在唱什麽的怪女人,隻覺得一口腥甜湧到了喉口。

他半生閱人無數,從宮廷到世家,從世家到市井,女人姿態萬千,傾國傾城絕代佳人有,尊貴高雅萬金之軀有,賢良淑德張弛有度有,市井粗鄙之人也有,卻唯獨於端端這種的他是第一次遇到。

一扭頭,兩人的視線對上,於端端下巴輕抬,嘴角翹起:

“被本姑娘的傾城之姿迷住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曆千殺閉上眼,幹脆眼不見為淨。

哼是幾個意思?

於端端白了對方一眼,掏出銀針在男人身上實驗,瓶瓶罐罐被她碰的打翻在地,她卻看都不看一眼繼續埋頭於醫典和針灸上。

“誒,你別動啊,萬一紮錯了可不賴我!”

她這幅新手上路的模樣看的曆千殺眼皮直跳,正想發作卻看到對方滿頭是汗卻不顧擦拭,嘴上碎碎念個不停,眉頭卻微微皺起一臉嚴肅的落下每一針。

曆千殺冷哼一聲,閉上眼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讓某人找穴位找的更加準確。

直到身體各處大穴紮滿了銀針,將毒血引出體內,於端端這才吐出一口氣,摸了把汗的她端起茶杯大口的灌下,雙手托腮,眉眼彎彎如新月,看起來心情極好的樣子。

“你是我的第一個病人誒!”

所以?

剛剛從閻王殿門口遛彎回來的曆千殺鳳眼微眯,危險的光芒射在笑容燦爛的女人身上。

心頭的不好預感越發凝重!

隻聽她道:

“我沒有醫過人,你是第一個!”

她口氣風輕雲淡,好像在說這杯隔夜茶不好喝一樣不打緊!

曆千殺微楞了一下,等明白過來,那張妖孽的臉上再次被怒火代替!

而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是讓曆千殺恨不得打死她。

“我以前隻醫動物,沒醫過人,想來區別也不大……”某女人摸著下巴一臉不確定。

該死的她居然還是個獸醫!

“區別不大?”

“還不都是兩隻眼睛四條腿,有什麽區別?”於端端說的理所當然。

然後曆千殺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不是被氣的,而是真的發不出聲音了!

這……難道是中毒導致,還是說……

“瞪我幹嘛?你不能說話?等我翻翻書,難道是我剛才不小心紮到了你的啞穴?”

“……”

曆千殺幾乎氣絕,幽幽的目光看著一臉無辜的女人,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具屍體,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於端端纖細的脖子,恨不得……

突然,他發現自己的手可以動了……

曆千殺不動聲色,手指彎曲握成拳。

他暗自悄悄運起功,體內的餘毒未清內力雖隻回來了一成,但對付一個女人綽綽有餘,況且這個女人還是個瘸腿的殘疾,且不管她是何人,想到方才她的忤逆犯上,曆千殺沉寂的怒火再次燃起。

所以,當於端端被人卡主喉嚨,壓在地上的時候,一肚子的國罵飆了出來,但是下一刻她卻啞然,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偷襲的人也愣住了,是因為他手上似乎摸到了軟軟的一團,還象征性的動手捏了兩下。

恰在此時,一道歡快爽朗的笑聲傳來,人未到聲先到。

“於端端,本大爺回……”茅廬的房門被人粗暴的踹開。

“來……了……”半響,才將嘴裏含著的話吐出來。

男子一身玄色衣衫,細長的丹鳳眼,劍眉星眸,腰間掛著一個碩大的酒壺,嘴角還掛著未收起的吊兒郎當。

男人似乎以為走錯了門掉頭就走,過了一會兒門又被踹開,男人衝了進來,這次還有劈裏啪啦的責罵聲響起:

“於端端!你行啊,爺就走幾天,你就給你爺戴綠帽子!”

於端端怒了,矜持什麽的都去見鬼去吧,張嘴便開罵:

“衛淩!你個二貨!沒看到被強的是老娘!給我死過來把人弄走,重死了!”於端端臉色漲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身上的人壓的。

“被強?你?於端端?”

被喚作衛淩的男人楞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出聲,更是誇張的坐到了地上,那一笑極盡風流,俊美的容顏格外養眼。

於端端喜歡美人,美衣,所有漂亮的東西都喜歡,這是一種病態,以至於於端端的朋友也都是絕色美人。

至於山寨的其他人,比如寨主張大牛,於端端會告訴你,他們隻是飼養與被飼養的關係而已,當然飼主是於端端。

“把人給我丟柴房去,既然死不了就餓他幾天!”

生氣的於端端是生人勿近的,這種時候她說的話就是聖旨,所以曆千殺很悲催的被丟到了柴房。

而曆千殺口不能言,又被衛淩點了穴道,隻能以眼神一遍遍將對方淩遲。

於端端灌下一大口涼茶,摸著衛淩不知從哪個地主老財那“借”來的翡翠龍鳳鐲嘖嘖稱讚,就聽到旁邊不時有噗嗤的聲音傳來,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姓衛的!”

於端端恨不得將邊上聳肩憋笑的男人打飛出去,後者一口茶噴出來,毫無公子形象的笑倒在椅子上。

“於端端,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而挑釁於端端的後果,自然是慘不忍睹。

即便這個人是軍師的朋友,山寨的人隻知道那幾天,軍師的這位朋友關在房門死不見客,據說是病了怕傳染給山寨的老小,就是於端端親自去探視都吃了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