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公主抱

自古,文人墨客最愛流傳英雄救美的故事,於端端看過不少危難關頭英俊高大的英雄將美人從歹人手上救走的,卻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會落在她的頭上。

隻是,她等來的不是英雄,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當於端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賊人被長公主一劍結果了,冷豔高貴的美人眼皮都沒眨一下一把將滿身是血的她抱了起來。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公主抱……

於端端的內心是淩亂的,被一個女人帥到什麽的說出去好丟臉,可是那一刹那,高冷的美人垂首關切的看過來的時候,於端端真的很想說一句:公主我的嫁!

可是這句話她沒有機會說出口,眼前一黑終於暈死過去。

等於端端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邊聚集了很多人,有皇後娘娘,有長公主,有虞老太君,還有一些世家貴婦們,見她終於醒了,一幫女人烏壓壓的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著吉利話,還有的咒罵那賊人死的太輕鬆。

於端端剛從鬼門關回來,臉色白的跟紙一樣,她不敢動,一動腰腹間的傷口就疼的她渾身冒冷汗,皇後愛憐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好好躺著,嘴上又好生囑咐了一番,這才起身離去,臨走前看了那幫命婦們一眼,聲音裏透著威嚴:

“人既然醒了便不需要這麽多人陪著,病人需要靜養,諸位暫且先回去吧,莫要吵到了病人修養……”

皇後都發話了誰敢不聽,皇後前腳剛走,命婦們也一個接一個的散去。

“長公主……”

於端端喊住往外走的高冷美人,長公主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與她對視:“不用謝本宮,你救了本宮的侄子侄女,本宮救你也是應該。”

想了想又從袖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對上一雙不解的眸子,長公主臉上微熱,臉上依舊一副高不可攀的表情,嘴上道:

“生肌的藥膏,能去疤……”

於端端愣住。

隨即很開心的接過來,輕聲道:“謝謝。”

長公主木著臉看了她一會兒,臨走前又道:“我叫淩柯,皇兄皇嫂都叫我阿灼……”

於端端眨巴了一下眼睛,幹巴巴的回答:“我叫端端……長……不,阿灼,謝謝你的藥,我會用噠。”

長公主的臉紅了幾分,傲嬌的點點頭帶著手下的人離去。

長公主走後,於端端癱在**心情頗為複雜,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被捅了一刀差點死掉,卻意外收獲了長公主的好感,於端端想到長公主離去前那張高冷又傲嬌的臉,竟也覺得格外的可愛,‘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誰知這一笑竟扯到了腰上的傷口,頓時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氣。

這下她不敢在笑了,隻能憋著,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一張臉生生憋的通紅。

曆千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直挺挺的躺在**,臉上憋的通紅,小臉鼓囊囊的,小心翼翼的吸著氣。

“別動。”

男人霸道的瞪她一眼,換來身下小女人小聲的抽泣。

她疼,他知道。

就是要疼才能記住,記住她是因誰變成這樣,記住她的命差點就因為一時大意而不保。

一想到今日他差點就要永遠失去她,曆千殺的胸腔內便一陣窒息,雙眸瞬間翻湧出殺意。

傷了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輕饒!

“曆千殺,我疼……”於端端眼眶裏噙著淚花,嗓音裏染上濃烈的哭腔。

那停留在她傷口處的手指半分都未停,沾了膏狀的藥膏仔細的塗抹,沿著那道縫起來的傷口一圈圈打轉,身下的人疼的渾身顫抖,被他死死的壓製著,隻能嘴裏嗚嗚的亂叫。

“我疼、我疼,你輕點……”

見她哭的怪可憐的,曆千殺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些,目光盯著那道紅腫的傷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要將那裏看穿了一般。

於端端克製不住的渾身顫抖,咬著唇身上如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樣。

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委屈的跟什麽似的,一想到是誰害的她變成了這樣,水眸中頓時迸射出凶狠的光,嘴裏發狠的罵道:“虞嘉,她竟敢害我,等我好了,看我不抽死她!”

天色昏暗下來,門外人影閃動,細碎的說話聲跟著響起。

“哎,咱們王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玄雨擔憂的聲音響起。

“青衣哥,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端端姑娘哭的很慘誒……”這句是飛霜說的。

“你不想活了?”屋簷上盤腿坐著的白鳳冷嘲一聲。

瀾音嚴肅著臉,認真道“放心,爺自有分寸,倒是咱們,若是這時候進去了,那估計有事的還不定是誰……”

明月抱著劍站在廊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那咱們總不能幹等著吧……”飛霜嘀咕了一句。

青衣輕咳一聲:

“誰說要幹坐著,暗一不是帶回來了兩個人,去問問他查到了什麽……”

飛霜一聽有事做頓時興致高昂起來,摩拳擦掌的朝關押人的地方去了。

房間內的哭聲小了很多,幾人看了幾眼也跟著去了。

房間裏,摸完藥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曆千殺用熱帕子給她擦身子,那雙炙熱的打手去扒她褲子的時候,於端端掙紮的跟什麽似的,一邊推他一邊嚷嚷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不疼了?”

“疼。”哆哆嗦嗦吐出一個字。

“躺好。”

擦完身上了床,給她裹上被子,連著人抱進懷裏,曆千殺閉上眼,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於端端整個人虛脫在他的懷裏,小鼻子抽抽,嘴巴一撇,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語氣充滿了生無可戀:

“曆千殺,我身上有疤了……”

於端端愛美啊,平時臭美的不要不要的,腿殘了她也就忍了,可是平白無故被人捅一刀子怎麽想都覺得冤屈,她就瞥了一眼,隻一眼也叫她忘不掉,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即便有祛疤的傷藥,可是誰就能保證一定能全部消掉呢,那傷口可不淺。

曆千殺閉著眼,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於端端玩著他一縷頭發,聲音裏帶著哭腔:“你說我原先雙腿殘廢遭人詬病也就算了,如今又添了一道疤,是不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等我老了連個養我的人都沒有……”

想的可真多……

“曆千殺,你怎麽還不娶親呢,你都這麽老了……”

“……”他老?

“好想看看新娘子長什麽樣,你生的這麽好看,你的王妃一定也不要醜的,嗯,要不醜點也沒關係,性子好就行,不然誰受得了你……然後……然後……”

然後什麽?

曆千殺睜開眼,垂首看去,懷裏的小女人翹著嘴角睡著了。

曆千殺垂眸凝視著她的睡顏,想著她清醒時絮絮叨叨的話,果然是病糊塗了還操心起他未來的王妃……

娶親……

而睡夢中的人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兀自睡的香甜。

曆千殺擁著人閉上眼,腦海中卻不時閃過方才的畫麵,隻覺得口幹舌燥起來,最後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良久那股心尖上的滾燙才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