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錢風波

“快看!薛大頭又欺負人了……”

“哪個薛大頭?”

“還有哪個,就是東街殺豬的薛大頭啊,快看!他手上還拎著個小孩。”

“啊,那薛大頭力氣大啊,兩百多斤的豬都能輕輕鬆鬆扛著走,這小孩怎麽惹著他了……”

客棧內議論紛紛,人們交頭接耳的聊著。

樓下的糕點鋪前圍著十幾個人,隻聽那粗鄙的壯漢一身酒氣,粗聲粗氣的罵道:

“小畜生,把錢包交出來!不然看老子不打死你!”

壯漢捋起袖子露出黝黑的毛發,赤紅著眼睛,一張嘴露出滿嘴的大黃牙,帶著酒臭味熏的一幹人捂著鼻子唏噓不已。

薛大頭是個屠戶,以殺豬為業,那一身的力氣堪比三個正常男人,他手上那孩子一身錦袍,衣擺處蹭了幾處汙跡,小臉像個包子白嫩嫩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烏黑烏黑的,這副模樣哪是幹小偷小摸的人,分明是大戶人家裏養著的小少爺。

小孩興許是沒見過這麽凶悍的人,大眼睛裏裝滿了膽怯與害怕,無辜極了。

“小畜生偷了錢袋還不承認!”薛大頭一吆喝,看熱鬧的人更多了些。

“我沒偷!”

小孩倔強的抿著唇,大眼睛裏飄起了水霧。

“還敢不承認!”薛大頭臉色通紅的嚷嚷。

“這小孩看著不像小偷啊,別是你栽贓的……”

“是啊是啊,這孩子的衣服我看著比那金玉坊的還要好,怎麽會去偷你那點銀子……”

“他腰上那玉佩的樣式好生奇怪啊……”

“這孩子生的真好,怕是大戶人家出來玩的吧。”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說著,薛大頭本是賭輸了錢,想著回到家也是跟婆娘吵,就去酒館買醉,這剛出來沒走多久就碰到個衣著華貴的金主,還是個落單的毛孩子,看他那一身綾羅錦緞腰纏玉墜,頓時貪念起。

他本意沒想把事情鬧大,但被路人三言兩語念叨的煩了,被人攔著他也走不了,越發怨恨小孩的不知趣,酒氣上腦下嚇跑了幾個管閑事的,張嘴不耐煩的嚷嚷道:

“沒偷?我都看見你拿了!看你穿的這麽好,竟然學人偷雞摸狗,你要是沒偷敢不敢讓老子搜身!”

薛大頭也是個狡猾的,想著趁亂將錢袋塞進小孩的衣服裏,到時這不諳世事的小鬼頭不敢不認賬!

“搜身,搜身不就知道了……”

“就是說,搜身看看不就清楚了……”旁人指指點點。

小孩一聽要搜身,害怕的向後縮了縮身子,那大胡子壯漢一把將人拎了過來,說著就要伸手就去扯小孩的衣服!

“你放開我……”

小孩漲紅了臉,強忍著眼淚,腿腳在半空中踢打。

薛大頭陰險一笑,悄默聲的摸向錢袋子,當他粗糙油膩的手掌即將觸碰到孩子的衣領時,從天而降一隻茶杯正好砸在大漢的頭上,當場砸出了血。

“媽的!誰打爺!”

薛大頭捂著滿臉的臉跟剛從地獄爬出來似的,一隻手抓著小孩怕人跑了,仰著頭凶神惡煞的四下張望。

這時,隔空傳來喊話:

“爺要打狗,還挑黃曆不成!”

這嘴可真毒,這聲音怎麽聽都是個女人?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酒樓的二樓,一個麵色冷酷的男人站在那裏,他的懷裏倚靠著一個女人,小小的巴掌大的臉,白白淨淨的,那彎彎的眉眼如一汪清泉。

“明月,砸的好!”於端端豎起大拇指點讚。

“端端姑娘,客氣!”明月黑著臉冷酷到底。

看熱鬧的人樂了,呦,這下令砸人的竟是個漂亮的姑娘。

薛大頭被砸的滿臉是血,這下不幹了,見對方人多,上酒館喊了三五個人,一路殺上客棧二樓,氣勢洶洶,眾人一看這是要動手了,也跟著去湊個熱鬧。

上個二樓,薛大頭頂著一頭的血像個被拔了牙的野獸一般衝上去就想動手,可這還沒拎起桌椅,就被人擊中膝蓋跪地上了,其他幾個小嘍羅一向跟著薛大頭屁股後麵逞凶,說是實打實的酒囊飯袋也不為過,在看到薛大頭的下場後嚇的屁股尿流的滾下了樓梯。

薛大頭鼻涕眼淚呼了一臉混著汗水和幹枯的血跡,怎麽看滑稽,於端端在那笑的腳底打跌,柔軟的腰肢突然被一條手臂圈住,背後靠著的男人低垂著眉眼叫人不出喜怒,那薛大頭卻是嚇的尿了褲子,原因無他是他親眼瞅見一隻茶杯在那男人的手裏化作粉末,他的動作像是捏豆腐一樣,他自詡力大無窮也做不到這般。

這下薛大頭就是那霜打的茄子,隻能自認倒黴出門忘看了黃曆,倉皇的在眾人哄笑下憤恨離去。

飛霜扛著小孩腳尖一點躍上二樓,小孩似乎嚇呆了,小臉上蒼白一片,抿著唇要哭不哭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又可笑。

“丟了,麻煩。”

曆千殺冷著臉眉頭緊皺,渾身的戾氣暴增,女人和小孩這兩種物種向來都是他最厭煩的,哭鬧起來讓人能走火入魔。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小孩,那錦袍的小包子死死的抿著嘴,眼眶裏噙著淚花,看的眾人那叫一個心疼,於端端的眼刀子刷刷的射向罪魁禍首。

沒人性的死麵癱!

她暗暗咒罵一聲,露出一抹歡喜的笑,朝著小孩張開手臂:

“過來姐姐這裏。”

快讓姐姐捏捏小手,摸摸小臉,小包子的皮膚軟嫩Q彈想來手感一定極好。

於端端是個正太蘿莉控啊,上輩子就喜歡的不得了,曾經一度想暗搓搓的去誘拐個小豆丁回家養著,奈何國法無情,她也真沒喪盡天良的去騙祖國的花朵。

可眼下不一樣啊,這小孩一看就是走丟或者被遺棄的,這強忍著不哭的笑眼神真是萌化了她一顆少女心。

小孩似乎受了驚嚇,如驚弓之鳥一般,隻是紅著眼眶遠遠的看著於端端並不上前。

於端端卻是狡猾一笑,誘哄道:

“你看我的腿,是瘸的哦,這裏和這裏都沒有知覺,是不是很神奇,不信你來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