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裴真言的浪漫

要知道識薇以往見了裴真言,那就是二話不說直接的撲上去,先美滋滋的親親抱抱,其他的事情都放後邊再說,今兒以同樣的方式進了竹樓,在見到裴真言的時候,眉宇微凝,難得的安靜且嚴肅。

如此這般,倒是讓裴真言有些不習慣了,等不到她,隻好擱下手中的書,走到識薇麵前,伸手摸摸她的臉,將她耳邊幾縷細碎的發絲撥弄到耳後,“君君這是怎麽了?”

“你沒事對嗎?”裴真言看看倒是跟以往差不多,但是又不是折了三十年壽數那麽嚴重,暫時看不出來也並不奇怪,識薇怕裴真言會瞞著她,所以就直接問了,“你不可以撒謊。”

裴真言靜靜的笑了笑,“所以君君這是在擔心我嗎?”

“我擔心你有什麽不對嗎?”識薇理所當然的說道,“謹之,你不是你自己的,你是我。”

“好,我是你的。”裴真言從眼底溢出笑來,在識薇的額頭上親了親,顯然對於識薇獨特的關懷也是很受用的,“你放心,我真的沒事,原本就不會有事。”

識薇是何其敏銳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裴真言這話是什麽意思,微微的皺了皺眉,“所以說,所謂的大氣運者其實是真的,並不是你弄出來的噱頭?”

裴真言笑容不變,“難道君君認為自己當不得大氣運者這個名頭嗎?私以為,如果你都不是,那麽這大氣運者,就是萬年難出了,事實上不會那麽誇張的。”

仔細想想,裴真言這話倒也不無道理,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氣運,在一個地方死了還能跑到另外一個地方繼續逍遙。不過真說起來,識薇在大周的時候,“死”得有點莫名其妙,因為她沒病沒災沒傷沒痛,就在二十三歲的前夜,那麽莫名其妙的沉睡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了“秦識薇”,然後原主將身體給了她,後麵的事情似乎就順理成章了。

她的“死亡”好像就僅僅是為了驗證白夷族的天師給她下的“命不過廿三”的斷言一般。

然而,識薇怎麽覺得,自己這個大氣運者不是為了大周而生,是為了這一方天地。

按下心中那一抹比較微妙的感覺,“不過之前你完全沒有提前這件事情,總不能是你之前沒有發現,今日突然間察覺出了什麽端倪?如果你之前就知道,似乎就沒有必要隱瞞我。”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原本也是計劃借用氣運言事,雖然看不出來,但是也幾乎可以斷定,你的氣運應該是很強的,不過今日我突然在觀星塔上發現了不對,皇宮的氣場突然被攪亂,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好像平靜清澈的湖麵,突然被人打破,而從水麵之下溢出煞氣,而這煞氣對逼迫它現行的氣場毫無辦法,就直衝與其本源相連的真龍之氣。這一變故,使得皇上身體不適,太醫束手無策,然後好像找到了我身上。

君君你要知道,氣運這個東西,其實每個人都有,隻是有好與壞,強與弱之分,通常情況下,就算是我也‘看’不到的,氣運形成氣場,一般而言,相互之間都會相安無事,但是,如果不再融洽,而是發生了衝突,就會被攪亂,甚至是撕裂,如此這般,造成的波動就會很大,才能讓讓一些特殊的人察覺到。

原本我也不知道攪亂皇宮氣場的人是你,隻知道在禦花園,不過,我估摸著,除了你,應該不存在第二人選,事實上,在禦花園見到你的時候,那種感覺實在太明顯。”

識薇都能從大周跑到印國了,聽起來似乎沒問題,但這兩個國家,它就不存在一個時間,所以說,裴真言所說的話,識薇自然就很容易接受,但是……

“你原本是準備你氣運說事,那麽如果我不是大氣運者,為了符合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準備給我改氣運?或者說,增加氣運?國師大人,你很能耐嘛?嗯?”識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裴真言有點無奈,自家君君是絕對不好糊弄的,而且他要糊弄人,還有局限性,他都不知道年幼時,父親怎麽會給他取名“真言”,這個名,在他成為國師的時候,就好像成了一種“桎梏”,看起來就像是天意,當然,裴真言自幼也沒說過謊,他不說的,也就是沉默以對,不會去編織一個謊言。

不撒謊啊,貌似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君君,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裴真言試圖緩解識薇心裏的怒氣。

“那麽,在你眼裏,哪種程度才算嚴重?再折損一個三十年的壽數?問題是國師大人,你還能折損得起嗎?”識薇對於這件事,心裏其實一直耿耿於懷,但是,那是在她來之前的事情,而且發生了也無可挽回,所以一直都沒說什麽,現在卻不一樣,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任何方麵的,識薇都不希望他承受。

三十年,而裴真言二十一,也就意味已經去了五十一年,試問,他真的還能有一個三十年嗎?能上八十歲,那是絕對的高壽了。

“謹之,你現在本來就比我大,你這麽玩下去,已經不是想著白頭偕老這一碼事兒,而是我該考慮找下家的事情。”識薇淡淡的說道。

裴真言原本頗為無奈的心情,在聽到這話之後,臉色頓時就有些黑,“跟我扯上了關係,這種事,你就想都不要想。”裴真言將識薇擁入懷中,“君君,相信我,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攜手白頭的。”

“所以,你這是咒我短命呢?還是想將你折損的壽數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識薇完全就不買賬,涼颼颼的說道。

“都不是,你別亂想。”裴真言輕撫識薇的話,“君君,我的壽數,比你預計中長很多,折損三十年,應該剛好差不多。所以你別擔心,日後我也不會輕易拿自己開玩笑,我保證,好不好?”

“輕易不會,那就是說,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就會?”

“如果君君一直平安無事,那就不會存在特殊情況。”

識薇被裴真言突來的一句話,搞得有些心髒狂跳,身體也放軟下來,靠在裴真言身上,“我會保重自己,所以,你絕對不可以在亂來,今兒這事,就算不跟氣運扯上關係,也不是不能解決,大不了……換一個皇帝好了。”

“君君這是‘野心勃勃’啊。”裴真言帶著幾分調侃的說道。

“有時候,這‘野心’,那都是被逼出來的。”反正對於識薇來說,對於現在的印國也沒啥歸屬感,不是那她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大周,不管是覆滅了這一片山河,還是顛覆了皇室,識薇都沒太大的心理負擔,雖然說,那麽做可能會牽連到許多的無辜,違背了她的原則,但是,顯然那些人都比不上眼前的人重要,秦家的女人,是大公無私的,但同時也是最為自私的,區別隻在於,有沒有遇到那個讓她們自私的人。

“事情倒是不至於如此嚴重。”裴真言在識薇的頭頂蹭了蹭。

“啊,那隻是極端情況下的下下之選。”

問題解決了,但是,在接下來,識薇倒是難得的沒有滿腦子廢料,抱著她家謹之親親就完了,沒做那羞羞羞的事情,倒是難得的乖巧得很。

隻要不被刻意撩撥,裴真言的欲望其實真的很淡,讓他單純抱著識薇,他也很享受那樣的寧靜,隻是識薇對於觀星塔產生了幾分興趣,觀星塔其實不存在什麽秘密,當然,就算有秘密,裴真言也不會對識薇有所隱瞞。

因此,裴真言沒有猶豫,就帶著識薇上了觀星塔,不過,在他的刻意控製下,觀星塔倒是沒有變得燈火通明,一直都是隻留著三盞燈引路。

觀星殿與眾不同,而這觀星塔就絕對是最為不同的地方,裏麵的每一件東西都顯得很特殊,不僅如此,就連地麵,都刻著奇特的符文,不過,自認為博學多才的識薇,表示自己完全就看不懂,不論是文職,還是其他的東西,變成徹頭徹尾的“文盲”了。

因為看不懂,識薇也就興趣缺缺了,慢悠悠的從底層,到頂層,不過,雖然看不懂,但如果是將這些東西都當成是藝術品來看待,其實還是挺有意思的。

頂樓與下麵就完全不一樣了,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整個空間都像是一幅星圖,而且,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好像會動的那種。

識薇不得不歎一聲神奇,不過,看久了之後,識薇決定好像有點頭暈了,漸漸的有一種看著某些時候某人的眼睛的感覺,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識薇立馬就收回目光,然後看向身邊的裴真言,看到他眼中居然星輝點點。

“美人,我跟你說,別勾引我,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扒光了,這幕天席地的酣戰一場。”

這張嘴就是葷話,不是第一回領教了,裴真言也是淡定得很,甚至靠近識薇,鼻尖抵著識薇的,“君君,這觀星塔,是我的絕對主場,隻會是我對你為所欲為。”帶著三分笑意,“你確定要做點什麽嗎?那種完全失控,不由自主的感覺,想必君君你是不太願意體驗的。”

在裴真言麵前,識薇或許不是不能接受完全失控,但是,現在肯定是做不到的,不是自尊與驕傲的問題,而是習慣問題,別看他們私底下這麽黏糊,但是還沒到身心都是全無防備的程度,不是心理不接受,而是“身體記憶”還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