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寞飄然而落,漠然站在鎮國夫人眼前。

“寞王!”鎮國夫人大驚,竟沒有察覺他的到來。

紫寞紳士的點點頭,伸出左手,口中振振有詞,不知在念著什麽。

穆少卿驚愕的看著這一變化,想上前阻止,可又覺不該。

良久,紫寞收回左手,淡笑:“鎮國夫人對朕和公主的婚事有何異議?”

鎮國夫人搖搖腦袋,美目閃著迷惑,看清紫寞後,熱情的拉著他手:“寞王能迎娶公主是藍雲和紫星的喜事,我怎會有異議呢!”

穆少卿臉色蒼白,憤怒的望著紫寞,帶她的娘親走後,他拎起紫寞的衣領:“你對我娘親做了什麽?”

“放開,別讓我說第二遍。”紫寞捏著穆少卿的手腕,逼迫著他放開。

穆少卿手腕吃痛,無力的鬆開。

“穆少卿我不知你懼怕我什麽,但是……”紫寞衣袖一揮,穆少卿毫無防備的暈倒了“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太過危險,為了大家好,我隻好篡改你們的記憶。”

當確定他們隻記得他是紫星皇帝而不記得他是女兒身時,紫寞如重釋負的離開將軍府。

行宮牆外,一道身影逆光出現,紫寞怔然不前,久久做了一個深呼吸,迎麵而上,擦肩。

“無視我嗎?”男子抓住她的胳膊,略帶無奈。

“勸你最好離開,這不是我的勢力範圍。”紫寞半響冷言。

男子輕笑,心情似乎很好:“寞兒我千裏迢迢隻為趕來見你一麵,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沒必要,我說過我們隻是陌路人。”紫寞掙脫他的禁錮,漠然無情。

“嗬,可是我記得我們是有賭約的,寞兒不會忘記了吧,一年期限還遠著呢。”男子靠近紫寞,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邪魅。

紫寞側頭,一雙寒目沒有任何波動,左手緩緩抬起。冷冥內心一聲詛咒,緊緊的握住她的左腕。月牙白麵具的遮罩下,難分喜怒。

“放開我!”紫寞命令道。

冷冥用力一拉,將眼前的冷美人跌入他的胸膛。

“你以為我是那些傻子嗎,想混淆我的記憶,寞兒你似乎忘記了,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冷冥說得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將紫寞生吞活剝的樣子。

“是你教的嗎,不記得了。”紫寞淡然的笑道,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冷冥。

冷冥二話不說,將其打橫抱起,帶走。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

“收起你那套見鬼的否則,記住它對我沒用。”

一輛外表極為普通的馬車,呼嘯而至,冷冥一個跳躍,隱了進去。

紫寞簡直不敢相信,馬車裏竟別有洞天,車頂一顆極品夜明珠將車內照亮,恍如白晝,明黃的緞子在珠光中雍榮華貴,宛如一股暖流,注射人心。離奇的是,這裏麵除了一床被子,再無它物 。

冷冥粗暴的將紫寞丟在攤開的被子上,好在被子很厚很軟,紫寞並沒有摔痛。

“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冷冥冷笑,俯身,勾起紫寞堅毅的下頜。

“孤男孤女,你說本王(思量再三,決定讓冷冥自稱本王)想玩什麽把戲。”

紫寞陰沉的盯著冷冥,他真的以為自己吃定她了嗎?

冷冥溫柔的吻過紫寞眼眸,這雙眼睛比世上一切明珠都要美麗,隻是太過清冷,太過淩厲,沒有一絲人情味。寞兒,本王記得你以前很愛笑,真的是我的離開才導致你這麽冷血殘酷嗎,要怎樣做,才能找回你的笑容呢。

紫寞匕首抵住冷冥的心口,威脅:“我說過,我們已經兩清,再見麵你若不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要挑戰我的底線。”紫寞一刀下去,就可取了冷冥的性命。

冷冥笑得殘忍,突然抓住她的手,一運力,紫寞隻感覺一股溫熱的**痛了她的心,她震驚的瞪著冷冥,手怎麽也抽離不開。

“你發什麽神經?”紫寞看著血液順著她的手往外湧,格外的刺眼。

“如你所願罷了。”冷冥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憂慮不舍看在眼裏。

“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紫寞大怒。

“是,我是瘋子,那也是被你逼瘋的。”冷冥說著,將她的手往裏推,匕首深入胸膛。

寞兒你口口聲聲要劃清界限,今日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如果我死了一切都回歸原點,如果我沒死,那你注定要永世和我糾纏在一起。

“你到底想要怎樣?”紫寞妥協,為什麽總要逼她呢,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逼她呢,她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過完這一生不可以嗎,隻想保護所有自己在乎的人不行嗎?

“做我的妻子!”寞兒不要恨我逼你,是你的心鎖太久太深,我隻能選擇這樣的方式打開。

“不行!”紫寞斷然拒絕,她可以答應他任何事唯獨這件不可能。

“不行嗎?”匕首已深到隻剩把柄,冷冥卻笑得燦爛無比,他賭她會心軟。

“你……”紫寞看著滿是鮮血的手,別過眼,狠心的抽脫。

冷冥失去重心,倒在她的身上,血傾刻染紅了紫寞的白衣,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分外醒目。

“寞兒……”冷冥艱難的從懷中掏出一朵將離草,那奪目的紅猶如這肆意流淌的鮮血,刻骨銘心。

紫寞閉上眼睛,冰涼的淚順頰而下,在夜空中璀璨炫目。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讓我心痛,故意讓我心軟,故意讓我沉陷,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是那個愛我如命的爹爹,還是這個以死相逼的霸道邪魔?在你的心中可有真正為我著想過,我不是一件玩物,不是一個你可以隨隨便便玩弄的人,喜歡時捧在手心,厭棄時丟在身後。你可以不顧我的感受,但是我卻不能不顧你的性命,我不會讓你死的,即使是拚上我的命,所以放過我吧,求你。

紫寞封住他的血脈,以防他血盡而死,她掀開車簾,如期看到最迫切見到的人。他一雙桃花眼正輕佻的斜視她,仿佛在嘲笑,又仿佛在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