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並不是十分討厭這位王妃,她給人的感覺還是蠻好的,一幅淡淡雅雅,與世無爭的模樣著實也是討喜!隻是這王妃格外重視自己,使她十分不自在!因為蕭峻王隻要是與她對上一眼,扯上兩句,這蕭王妃定**魂不散地入場入席。

隻見此時的顏如雪,依然是一身玫紅色梅花大袍,不知是她太喜歡梅花,還是因為某些人不得不去喜歡!王爺愛花?還真是沒看出來!

梅子嘴角淡扯,端坐一旁,淡看顏如雪往幾位將軍茶幾上布著茶杯。隻是她沒想這王妃如此看重自己,第一杯居然倒在了她的眼皮底下。看那雪白嫩指,提茶壺似乎都是一種損傷,嬌柔不已惹人疼惜。心底感歎間,顏如雪輕柔綿綿的話更使人聽了心下癢癢:

“如雪不知這茶能不能合紅梅將軍之口,聞得紅梅將軍沏一手好茶,連王爺都是滿口誇讚,夜間也要進您帳裏討上幾杯呢!”得,這話酸的,這屋子一個月也不用消毒了!

說話間,顏如雪竟是親自將那茶杯舉到了梅子麵前,巧笑道:“紅梅將軍賞臉喝上一口罷,好為如雪找出缺陷之處。如雪的茶藝長進了,就不勞煩紅梅將軍百忙之中還要為王爺泡茶了……”

尷尬,實則尷尬!詭異的氣息蔓延開來,對麵坐著的幾個男人,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對女人的大眼瞪小眼。

梅子無奈,連忙自王妃手中將杯子接過,準備喝個幹淨,再好好誇讚一下這位王妃的泡茶技術!隻是杯子正要放於嘴角,腳下竄出來一個黑影,黑妮蹭著她的馬靴,以心底傳音:

“笨蛋,別喝!她下藥了!”梅子的手微微一抖,不動聲色地抬眼看了一下站於對麵的顏如雪。果然,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眼底呈現出五分焦急與十分害怕!

梅子在心底冷笑,出乎不意地猛得站起身來。使對麵一身緊繃的顏如雪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差點踉蹌摔倒。蕭峻王眼急手快地自後扶了一把,細細地鎖於懷裏,皺眉淡道:

“小心些!”

梅子嘴角上揚,無視王妃的嬌柔顫抖,無視蕭青墨的細心嗬護。直接將那杯子伸到了蕭青墨的眼皮底下,笑如花,聲似水:

“王爺既然喜歡喝紅梅的茶,即是能判斷出王妃的茶泡得到底是不是欠火候!”

僵持,嚴重僵持!顏如雪居然縮在蕭青墨的懷裏瑟瑟發起抖來,似乎此時無理取鬧的是她東方紅梅。嘴角的笑意未減半分,眼底更是誠意十足!

許太醫連忙起身打圓場,接過顏如雪手裏的茶壺,一邊往各個將軍杯子裏倒著,一邊嗬嗬笑道:“難得王妃一片心意,大家都嚐嚐都嚐嚐!”

梅子看著其他人都喝了茶,且都是安然無事,想來是她這個杯子上加了藥?好你個顏如雪,還真是針對得徹底!

梅子手裏的茶執意要讓那蕭峻王品嚐,這樣僵持使旁觀者都跟著一起尷尬,使顏如雪更加地顫抖恐懼。梅子的手酸了,笑意冷了,眼底涼了,可語言還是那般清涼如泉,竟帶入一絲嬌嗔:

“王爺,紅梅的手都酸了!”

顫,全場都在顫!蕭峻王瞳孔一縮,猛得就是抓過梅子手裏的茶,直接就倒進了嘴裏。驚訝,驚訝的是顏如雪!等待,等待的是梅子……

梅子雙眼一眯,看著蕭峻王紋絲未動的臉色。藥?不是立即起反應的嗎?笑容,從顏如雪的嘴角溢出,如花似玉!又重新給梅子換了一個幹淨的茶杯為其倒滿,梅子落坐,卻再也不去碰那茶杯。

她的警覺,她的拒絕,她的不領情,已經得到如雪王妃的諒解,尤其她眼底流露出來的一絲愉悅,使梅子十分不解!直到王妃落座於王爺身邊,也是拿起杯茶細細地品起茶來,梅子的眼睛淡淡一眯,身邊的黑妮兒自心底冷冷地向她解釋:

“她跟王爺是不進陣的,喝多少都沒關係!”

這個冷音剛剛落下,忽聞營外陣地處傳來急急的口哨之音。梅子猛得從座位上彈起,東方睿也是臉色突變,兩人不曾想,短短半個時辰,孟將軍居然也……

“什麽事?”蕭峻王見其二人臉色凝重,起身急問。梅子立即拱手請命,低道:

“回王爺,陣地出大事了,紅梅自請前去!”

“屬下也去!”東方睿同樣拱手上前。這樣一種配合,兩個東方姓的配合,不得不使人懷疑。可若是叛亂,也不必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請命了!

蕭峻王正是思索間,門外有一士兵來報:“王爺,屬下發現敵人的私信!”

“進來!”

士兵進入,單膝跪下,將手裏的東西奉給蕭峻王。幾個將軍都是湊近,看著蕭青墨手裏那個所謂敵人私信的小紙片!

梅子的眼睛不自覺一睜,看著那個在孟府花園隨風而飛的小紙片,那是東方果兒通過黑妮傳遞給她信箋。怎麽會在這個士兵的手裏?她細細地看向士兵的臉,果然是孟家人!

心底不自覺地提起一氣,沉重而又憋屈。淡看其他人疑惑的模樣,誰都是能看懂這上麵的意思!梅花,果實,東方!

蕭峻王依然是沉默待之,顏如雪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東方睿不解,歐陽致遠則是拿出看好戲的架勢。許太醫輕輕地撫著短須,將紙片拿在掌中,看了一陣,笑問一旁的東方睿:

“想你東方家在明國也算是安逸了,老臣相信東方對明的衷心。老臣敢問,如若讓你對弈東方國本家,你會手下留情嗎?”

“不會!”東方睿不假思索地回答,許太醫了然地頜首,又看向梅子,笑問:

“想你東方紅梅得了明皇的恩賜,掌印又為將軍,老臣也信你對明的衷心!老臣敢問,與你對弈若是東方果兒,你會不會痛下殺手?”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