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犬吃醋了,淡定

幽冥之姓,在青雲大陸上隻有一種意味。

他來自漠海。

幽冥島非屬青雲大陸十大門派,卻無人敢質疑其實力。

甚至在水階道者一半都進了承氣宗的情況下,仍有“承氣攬半水,不敵漠海幽”的說法。

而現如今,雲海百傑榜的頭一名,卻被“幽冥”這樣有名的姓氏占據。

不得不讓人懷疑幽冥島的目的,亦或是驚訝於這一代的幽冥島主的膽識——以煉氣大圓滿的境界出漠海,入雲海,對比在他之前往往都以凝氣水階現身的幽冥島主,實在是太過年輕,也有些輕敵。

不過眼下雖被議論紛紛,卻仍未現身,倒讓人有有些摸不著他的來意何在。

而與磐邪結伴而行的殷容,在磐邪全身戮氣外放的情況之下,根本無法讓人將這個在身旁高大有力的兵者襯托下有些單薄的道者,與那個傳說中一出手就昏天暗地的幽冥島主,聯係起來。

殷容也樂得如此。

幽冥容以三十六歲登煉氣大圓滿而保容顏不變二十年,如今他看上去還沒到而立之歲,比起身邊一眼望去便知凶殘的磐邪,即使周身氣息有些陰鬱,也更顯得溫和無害——何況他比起幽冥容那多疑暴躁的性子平穩多了,相由心生,如今的他比起一年前的幽冥容,麵貌上也“正派”了許多。

沒有了身處幽冥島的種種束縛,殷容也稍稍放縱了一回,與磐邪在青嶺之內四處走走,打發了小門派抓瞎招攬,看著磐邪與同階兵者打幾場架,再聽聽龍傲天今天贏沒贏的新八卦。

可惜氣者沒有坐莊的娛樂,不然他一定得靠著自己的“先知”讓別人輸光光。不過對於氣者來說,凡世的財帛已不能夠打動人,奇珍秘草丹藥寶器,都是無價的,想要得到,便要以自己手中同樣的奇珍秘草打動對方——他便是真的莊家通吃,得到了那些財帛也沒什麽用。

在百傑榜上之人,可挑戰比他排名靠前之人,而被挑戰者,不可拒絕。

龍傲天便是以這個規矩,從百傑榜的第一百名,開始挑戰!

要知道雲海百傑榜雖有如此規則,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少人閑得蛋疼去做挑戰別人這種事情。多半是結怨的仇家,亦或是發現了落單受傷趁火打劫一番——畢竟,能夠上百傑榜,便已經意味著招攬資源青眼紛紛飛來,更遑論《青嶺千異書》的青睞,誰又會把心思放在這排名上升一個兩個這種小事上呢。

但是對於龍傲天來說,卻是內憂外患,不得已而為之。

青雲派身為青雲大陸第一大門派,每五十年登上雲海百傑榜的弟子,不說有幾十也有十幾,他這個百傑榜最後一名,並不見得有什麽優勢。加上臨出雲海被一直和他過不去的朱雀天角宿大長老的侄兒角禦能聯合其他人趁火打劫,他一氣之下取了角禦能的性命,估計角宿大長老雖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卻也不會讓他好過。

至於外患,除卻幽冥島的敵意不明,他的止殤劍也引來了神秘人士的垂涎,若非那人以秘法探知他有凶器而不知凶器為何,恐怕龍傲天如今能不能保住止殤劍的秘密還是兩說。

他需要有更快的速度突破煉氣大圓滿的境界,更需要以百傑榜的排名,證明自己的實力,讓青雲派不能輕易舍棄他。

雖然他的做法急進暴躁,卻因為有了兵修合一的煉氣之道,和離小傷的謀劃,而使得他的成功成為了可能!

比起雲海新出世的奇珍秘草,龍傲天從一開始挑戰規則的不被重視,到後來未嚐一敗的聲勢,愈發為人所知。

每一戰開始,都讓人覺得他恐怕要不能夠再勝一回。

每一戰結束,他的不敗紀錄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以戰養戰,他如願晉階了。

當殷容再一次見到龍傲天時,龍傲天已經跨入了凝氣階。

並且跨越了剛進入凝氣階之後境界極易跌落的障礙,直接衝上了凝氣木階。

木主生,生生不息。

凝氣木階隨是凝氣五階中最淺的境界,然而卻也是氣者洗煉氣、吸納氣的最好時機。莫說氣者自身,一旦氣者晉升凝氣木階,他所在方圓十裏的草木受到氣者晉階的影響,都會感受到冥冥之中氣之本源的回應,從而催生出一片“凝木寶地”,凝木寶地之內的草木,十年變百年,百年變千年,氣者往往能夠趁此多收獲幾株千年秘草,雖然沒有千年草木轉瞬變成萬年草木的效果,卻也是極為難得的。

如今的龍傲天,比殷容還未搞破壞時候的幽冥容所擁有的氣階還要高。若是當日的幽冥容將境界穩固在凝氣木階,也就不會那麽輕易地跌落到了煉氣七階的地步。

殷容本以為龍傲天是來挑戰自己的。

然而,龍傲天卻將劍尖指向了磐邪。

“我要和他比一場。”

殷容冷笑了一聲,“雲海百傑榜上的人是我,閣下可莫要搞錯了。”

龍傲天勾起嘴角,“那可未必,畢竟雲海百傑榜所認的,不僅僅是島主,還有島主身邊凝體的萬年妖獸。我想會有很多人對島主的萬年妖獸感興趣的,畢竟凝體的妖獸雖然不少,可萬年妖獸卻是稀罕貨。”

殷容臉色一冷,淡淡道:“恐怕比起萬年妖獸,還是別無心的本命凶器更加稀罕。”

有了離小傷之前打的預防針,龍傲天也不意外自己最大的金手指被殷容知道了,畢竟他是來友好求戰的,不是來兩敗俱傷的,他咧嘴一笑道,“幽冥島主何必那麽見外,我見你身邊的凝體妖獸還未至凝氣木階,恐怕也需要我這柄赫赫有名的凶器磨礪一番。我此次前來,也不過是想與妖獸兄切磋切磋,島主難道不也該感謝我,若不是我守口如瓶,島主這些天恐怕也會被雲海百傑榜上的那些蠢貨挨個挑戰一番不是?”

殷容瞥了一眼感受到止殤劍而躍躍欲戰的磐邪,想來他與龍傲天各有把柄在對方手上,目前也沒什麽大的衝突,倒也不怕龍傲天又有什麽念頭,讓磐邪盡興打一場也好。

至於龍傲天將磐邪當成了凝體妖獸,那再好不過。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殷容不再反對,朝著兩人的旁側退去。

龍傲天見此,不再多說,起了止殤劍便迎向了磐邪。

他的確更強了。更何況他處在生生不息的木階。

若是對上其他的兵者,磐邪還可仗著兵器之利壓製對方——然而,萬年古劍再怎麽威風,對上別無心破碎虛空、無往不利的止殤劍也不免打點折扣。

殷容靜靜在一側旁觀。

這些實戰的領悟,是他不能給磐邪說明白的,而是要磐邪自己去領悟、消化。

受傷也是這領悟的一部分。

他得先知道什麽是疼,才能學會怎麽不讓自己疼。

就在那兩人戰意正酣之時,殷容突然發現了異樣!

有人闖到了附近!

殷容臉色一肅,對著某處便是毫不猶豫地一擊!

“喵嗚~”

一聲嬌俏可憐的媚叫,伴隨著被“幽連小陷”蓋了一臉土的掩埋著的身體,緩緩伸出了一對耳朵。

一個貓耳少女,臉上的泥土髒痕也不能掩蓋她的清麗,顫顫巍巍俯起身來,慌亂看著他。

她身後的尾巴,懶散地搖擺著。

嫵媚與清純,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在她身上毫無糅合痕跡,辯證而和諧地出現在她身上。

“沒想到幽冥島主也是性情中人,居然還有這種癖好,哈哈。”不知何時與磐邪已經停戰了的龍傲天,豔羨地看著伏在地上的貓耳少女,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看到龍傲天那副精蟲上腦的臭樣子,殷容本來要解釋的話默默吞了回去。

“看來龍兄這一戰收獲不小?”他默默岔開了話題,順手從涓埃納海帛中扯了間袍子扔到了那少女身上。

“哈哈,這可要多謝妖獸兄!”龍傲天明顯有些過於興奮,殷容敏銳地感受到了天地之間氣的變化。

短短幾個月,他居然又有了突破的跡象。

“在下還有要事,就不耽擱島主坐享美人了,哈哈。島主若是有興趣,三日之後還有極品妖獸,據說都是教養得一等一的功夫……”龍傲天說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猥瑣起來。

殷容有點尷尬,不過龍傲天也不打算在幽冥島主的眼皮子底下晉階,說了兩句便走了。

龍傲天剛離開,在旁邊已經忍了很久的磐邪便怒氣衝衝將殷容扔在那少女身上的袍子扯了回來,塞到了殷容手裏。

殷容愣了愣,然而沒等他想明白怎麽回事,磐邪便抱住他,低下頭來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

順便擋住了他的目光不準他看到那個亂搖尾巴的少女。

殷容有些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磐邪沒怎麽用力,咬他並不疼,可這是怎麽回事?

莫非剛才沒注意的時候掛彩了?

想到這,殷容便也不理會這蠢貨新出爐的愚蠢舉動,開始查探他的身體如何。

每天都有各種愚蠢舉動他已經很淡定了。無視,統統無視。

至於那個剛剛還讓他尷尬無比的貓耳少女,則在磐邪嗜血的威壓之下乖乖放棄了逃跑的念頭,顫顫巍巍地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殷容現在已經完全將她忘在了腦後。

傳說中的藥皇出場。

小劇場表示今天很困,滾去睡覺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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