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OPYRIGHTBY

磐邪啃了一會,突然停了下來,將腦袋擱在殷容肩膀上,手底下死命抓著殷容不放。

殷容定了定神,想把他腦袋提起來,結果磐邪就是窩著不肯抬頭。

熱乎乎的氣息在他脖子上黏著,殷容輕輕長出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身為道者,本來沒什麽喜怒愛欲,然而他畢竟不是禁欲了幾十年一心煉氣的幽冥容,與磐邪的親昵之中得到的樂趣,讓他也有些飄然。

見磐邪側臉上濺了幾滴血跡,殷容抬手便想幫他抹掉。

然而磐邪卻避開了他的手,將臉藏在殷容的肩窩裏。殷容哼了一聲,轉而在他腦袋上胡亂抹了一把。

遠處妖獸的嘶吼聲間斷飄過,磐邪將殷容錮得更緊。

殷容慢慢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順著磐邪手臂摸下去,剛摸到手腕便被磐邪給掙脫開了。然而磐邪雖然不讓他碰到,卻也不願意放開。

不知道這妖泉獸林的爆發期對磐邪會有什麽影響。不過眼下人已經找到了,感受到磐邪有些壓抑的喘息與焦躁,殷容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放任了他的小動作。

磐邪埋頭窩了一會,便有些著急地側過頭輕輕咬了咬了殷容的脖子,然而沒控製好力道,眼見血珠滾落,連忙閉上了嘴將牙給關了回去,用嘴唇蹭了蹭新被他弄出來的傷口。

殷容這才感覺到磐邪的牙口有些變化。他把磐邪腦袋掰過來想仔細看看,然而磐邪扭著頭躲著他,躲閃間,磐邪麵部的獸紋便顯現了出來。

殷容稍稍有些驚訝。

血脈的力量增強了。妖獸凝體之後與常人無異,隻是凝體之後亦能以獸體作戰,而在激戰正酣時,身上顯出獸紋,亦是常有之事。

在妖獸盟的凝體妖獸,有些也會在平常就顯出身上的獸紋,以顯示自己不與氣者同流合汙。

磐邪雖算不上凝體妖獸,然而駁滅血脈的力量霸道,如今在妖泉獸林的影響之下顯出獸紋倒也並非異常。

然而磐邪卻不敢被殷容看到他如今怪異的樣子,獸紋被發現,讓他覺得有些丟臉,將腦袋埋在殷容肩上越發不肯讓殷容碰。

見磐邪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殷容笑了笑,伸手在他露出來的半個獸紋的地方按了按。仿佛能夠感受到血液的流淌,獸紋不甘掙紮著。

見殷容沒有嘲笑他,磐邪便有些惱羞成怒地轉過臉來露出尖尖的利齒嚇唬他。

牙口的確是比平常駭人了些,然而配上磐邪的舉動,卻顯得如此駭人的牙口隻是用來玩笑似的,殷容見磐邪神情懊惱,變本加厲地在他尖尖的利齒上摸了兩把。

磐邪小心躲著不戳到殷容的指頭,卻又有點留戀。於是便有些笨拙地用嘴將那不安分的指尖給抿住了,卻又不敢讓牙齒給磕到。

殷容現在看到了獸紋的全貌。兩邊臉頰各有一道,火焰般的紋理,無端給人囂張的壓力。與他在看到《青嶺千異書》的時候所看到的凶獸,重合在了一起。

殷容湊上去親了親。無論他長成什麽樣子,自己總是認得他的。

紋理之下,滾燙的血液流動,磐邪摒住呼吸,感受著殷容溫和的撫慰。

平和與熱烈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胸膛裏蹦跳著。讓他想輕輕摸摸殷容的臉,卻又恨不得立馬用已經發生了變化的利齒將他咬得全身冒血都吞進自己肚子裏才好。

忍了許久,磐邪小心翼翼伸出舌輕輕碰上殷容的嘴角。他怕自己的利齒傷到殷容,不敢用力,然而淺嚐輒止的觸碰完全無法滿足他。

殷容一邊回應他,一邊再次摸上磐邪的手腕,磐邪微微掙紮了一下便老老實實等著他繼續。

果然不出他所料,尖利的指甲硌到了殷容的指尖,磐邪的手也發生了變化。殷容將磐邪的爪子握住,有些心疼他。突然麵對身上如此的變化,恐怕磐邪自己也是大吃一驚,不然也不會躲著不敢被他發現了。

妖泉獸林中忽近忽遠的妖獸的嘶吼聲,聽著讓人血液沸騰,仿佛一旦進入其中,便也和這妖泉獸林中的妖獸們一道瘋了。

殷容探出舌繞著磐邪尖尖的虎牙打了個轉,磐邪張著口不敢亂動,隻能用自己同樣柔軟的舌蹭著想將殷容給勾進來。

殷容可沒有遂了他的意。看到磐邪皺著臉卻又不敢亂動的樣子,殷容心情好得很。

即使是處處沒底線的家長也有想要欺負人的時候啊。自認為自己就是要被磐邪吞掉的一塊烤肉,殷容雖然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卻不介意把磐邪先折騰兩把餓上他幾頓。

磐邪的舌頭蹭了半天,都沒將殷容柔軟的那塊肉給勾到自己嘴裏,又要擔心自己突然變得鋒利的牙齒刺到殷容,也不能像平時那樣肆無忌憚地將殷容咬來咬去。

他伸出沒被殷容握著的那隻爪子在殷容背上不滿地蹭了蹭。然而盡管他控製了力道,尖利的指甲卻仍然將殷容好端端的衣物給劃拉出了幾條口子。

殷容隻覺得背上灌進一陣冷風,磐邪的爪子按在那幾縷布條之上,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然而按著按著,手底下的感觸便逐漸催生了他許久以來想要觸及中衣之下的溫暖皮肉的願望。

磐邪偷偷將爪子伸到了破碎的布條下方,用沒有指甲的掌心緩緩蹭了蹭。

殷容臉上一熱,摸不準磐邪是有意還是無意。微微側著臉不再戲弄他的尖牙。磐邪嘴裏失了溫暖,便將腦袋湊上前去,收了尖牙輕輕用嘴觸著殷容的臉,有些不滿殷容的不主動。

等觸到殷容的眼瞼之處,磐邪便故技重施,將睫毛都濡濕了,弄得殷容睜不開眼,隻能半仰著頭任他胡鬧。

完全露出來的咽喉上,還有幾個牙印經年累月地占據著。

磐邪有些無法忍耐。

妖泉獸林的爆發對他的影響,遠沒有他如今表現出的這麽乖覺。他的四肢百骸都在蠢蠢欲動,然而內心卻不大明白應當怎麽蠢蠢欲動——雖然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將眼前這個把咽喉都暴露給他的家夥給一口吞了,可是他卻舍不得。

偏偏這個家夥還要不老實地戲弄他。

磐邪手臂上又使了點勁,將殷容完全貼在自己懷裏。

溫熱的皮肉在衣衫之下吸引著他的心神。要再暖一些才好。

低頭看了看睫毛都黏在一塊沒辦法睜開眼的殷容,磐邪偷偷地用自己新長出來的尖尖的指甲在殷容的衣服上迅速劃拉了好幾下。

等殷容察覺不對,擦著眼睛睜開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從裏到外完完全全成了破布條,隻剩下兩條中衣在風中顫顫巍巍履行最後的效用。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昏黃的夕陽之下,不遠處被磐邪秒殺的妖獸的屍身零落散亂地躺了一地,血色與落日融為一體,有一種別樣的殘忍的美感。

殷容想將中衣攏一攏,然而生怕他反悔的磐邪將他兩隻手連著身體都圈緊了,一邊輕觸著他的麵頰,不讓他想其他。

殷容瞪了磐邪一眼,然而看著磐邪專注的眼睛卻有些心虛。

他有些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麽光著膀子被風吹,不然的話呢,難道要他把磐邪給推倒了親身示範?

指望著蠢貓還沒弄懂而想著繼續拖時間的飼主,看著逐漸昏暗下來的天色鬆了口氣。

然而,不能徹底與磐邪心意相通的焦躁卻也引誘著他趕緊眼睛一閉就把事給辦了。隻要血魂死契再一次打通,如今這些糾葛就通通沒有了,磐邪也能夠順利地晉階,他也不用每每看著磐邪說不出話來的焦躁而心疼。

磐邪呼出的熱氣黏在他幾乎沒有衣物遮蔽的背上,伴著晚間清涼的風,讓殷容心底起了一絲顫意。

道者清心寡欲。

然而殷容發現他這會似乎有點困難維持自己的沉穩。

之前即使是口舌交纏也能夠迅速恢複淡然的道者,這會兒卻在一地妖獸屍身的圍觀之下,叛逆地想著打破往日的禁錮。

將那些礙眼的布條都給弄掉了,這會磐邪正在興致勃勃地感受著他的飼主的溫暖的皮肉,以及皮肉下緩緩流淌的血液,雖然不再對他有魂引之力,卻讓被妖泉獸林影響的凶獸依然愛不釋手。

然而,還不夠。

僅僅是掌心觸及的一小部分,不能澆熄他心頭的火苗,亦不能溫暖他的焦躁。

平時殷容交代地要他好好穿衣物的叮嚀早被他拋在了腦後,磐邪再一次將殷容的眼睛含在自己的雙唇之間,然後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迫不及待地劃拉著弄掉了。

還沒等殷容反應過來磐邪的故技重施,火熱的胸膛便緊緊貼在了他的心口。

心跳聲混在一起,磐邪滿意地感受著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溫熱,將殷容的手早早地反著圈在了背後,不讓他亂動。

殷容扭頭看向一側,隻看到落日的最後一圈豔色落了下去。

將青天白日帶走,留下了曖昧的餘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沒寫出兩章來,明天有兩章。還有昨天缺了最後一個字,結尾是“傾瀉而出”。

話說避開河蟹詞真是個技術活啊~評論裏不要說出來啊!

:唔,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怎麽做(⊙_⊙)

:別想我告訴你→→

:哼,動情的明明是笨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