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COPYRIGHT BY 邊城塔影

哪怕是比起骨泣寺的和尚,道者也要受約束得多。

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沾染半點“晦氣”,要將自己的身體弄成完全違反生理機能的、容納天地元氣的容器。

無論看上去再怎麽細皮嫩肉,大熱天也不會有一滴汗冒出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玉殼子。

等到了水階之後,便越發漠然俗世,沒有喜怒哀樂,一心向道。

幽冥容就這麽禁欲了幾十年,直到殷容取代了這個妄圖使用禁忌死契而莫名其妙掛掉的家夥,也依然是按照道者的修行方式,一步一步煉化體內的元氣。

換句話說,和個精蟲上腦每天都想著來一發的蠢貨待在一起,實在是讓他有點受折磨。無論身為道者要多苛刻的要求,沒有那幾十年入定的體悟,殷容也隻是個麵對喜怒愛欲沒法子拒絕的毛頭小子。

麵對此等狀況,他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一方麵忍受著肆無忌憚的凶獸每天的求歡,一方麵忍受著不要隨便泄精的身為道者的禁欲要求。

這才是殷老板手活越來越好的真正原因。

至於最近借著鬼麵狐公的加料而裝可憐占盡便宜的大尾巴狼,還在得意於這些日子每天都能吃到嘴的新福利。盡管他還是有那麽點遺憾不能拉著他的飼主一起,不過每一次的進展都是勝利。

凶獸還有漫長的耐心,等著他的飼主完完全全裏裏外外每天都能被他吃進肚子裏去七八回。

到達青嶺之後,龍傲天終於也能夠像殷老板一樣土財主一回,大手一揮,便開辟出了一方洞府,供眾人居住。

龍傲天當初晉升內門長老,位居玄武天危宿之下,如今儼然已經是玄武天座下第一人。本來以他目前的狀況,想要對上朱雀天還是有些難度;然而如今連土階氣者都進入了漠海不再管事,支持朱雀天的金階修者也同樣離開了青雲派,有了玄武天的默許,青龍天的不插手,正是他入主朱雀天的大好機會。

等到那些金階修者在漠海裏上了當再回來,朱雀天易手已成定局,就不是他們再能夠掌控的了。

修者與兵者的居所,大有不同。

身處火硝樓之時,居所與凡世相差無幾,凡世之人與兵者混居一處,為這些不事生產隻知道打架的莽漢們提供美食與美酒,也得到他們的庇佑——皇族與凡世的官老爺隻能管得到煉氣三階以下的氣者,對於這之上的氣者,卻是無法約束的,故而凡世之人與氣者並不會住在一塊,免得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火硝樓卻不同,這群愛打架也愛喝酒的漢子離不開十丈紅塵的享受,也就有了不將兵者之間的事情牽扯進凡世的約定俗成。

然而進入青嶺,又是另一番際遇。青嶺方圓百裏都是青雲派一家獨大,修者氣階越高,便有能力得到更好的洞府,而納玄寶器也在他們的生活中充當了各種角色。

無論是藏著美酒的納玄寶器,還是擔當守衛的玄金傀儡,都是修者獨個兒的享受。

龍傲天當然也是個享樂主義者。加上有離小傷的巧手,他的洞府飄渺神秘、隱隱蘊含著天地本源的玄妙、同時還不缺美輪美奐之感。

令人目眩神迷。

看到眾人吃驚的神色,龍大孔雀帥氣地捋了捋頭上的毛,裝作一點都不在意地樣子道,“沒怎麽收拾,你們將就將就吧,裏麵還有未曾開辟的小室,且等我收拾一下,馬上便好。”

他言語裏沒有一絲得意,已經狠狠拉了一頓仇恨。

“切,娘裏娘氣的。”莫刑真又開嘲諷,果然惹得龍傲天朝他過來,一把壓上了他肩膀。

壓得莫刑真的雙腿沉沉下陷了半尺,看樣子是拔不出來了。“喲,老莫,從哪找了張鐵皮啊,我怎麽越看越像誰家的小娘子,偷了哥哥我的衣裳,來個女扮男裝啊!”

莫刑真臉上扣了張半銀半鐵的麵具,將他大半張臉都遮得密實,隻剩下皮肉完好的小半張臉,和那張可勁開嘲諷的小嘴。

他長得蒼白,露出小半張白臉和細下巴,倒顯得秀氣了不少,尤其那張小嘴還帶著點粉色。

之前在火硝樓的時候,就被膽子大的兵者湊上前來想要瞧瞧他這麵具下麵是不是個小娘子扮的,結果被莫刑真陰險地用半對分水刺在他手掌上戳了個窟窿。

如今又被龍傲天給口花花了,莫刑真陰陰笑了下,麵具下的小嘴稍稍勾了勾,龍傲天隻覺得脊背上的汗毛全都給豎起來了,連忙朝一邊跳開。

隻聽這公孔雀一聲慘叫,兩枚改小的分水刺從他大腿內側滑了過去,削掉了他半條褲子,連帶著大腿內側的嫩肉也給刮掉了一道子。

龍傲天罵了一句,萬萬沒想到莫小白臉現在開始玩暗器了。剛才那兩枚改良的分水刺就是從他小腿那邊飛出來的。

素九靈朝著中招的公孔雀做了個幸災樂禍的鬼臉,弄得龍傲天老臉不保,還沒法子對著長腿妹子生氣。

殷老板回頭見龍傲天吃癟,也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龍兄,你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

“哪能比得上殷老板物盡其用啊。”龍傲天提著半截褲子,這會離小傷不在,他也就越發沒臉沒皮了,“老莫看樣子被你折騰得挺狠啊,瞧瞧這鐵皮子,您老這喜好可真……”

真娘。

不過他可沒敢將後半句說出來。殷老板家的駁滅獸一臉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呢。同樣靠著直覺數次讓自己免於憂患的龍傲天,又一次被他的直覺給拯救了。

這連自家主人都不給麵子的凶殘貨,雖然他是搞不懂這兩家夥的膩歪關係,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他要是敢當著磐邪的麵嘲笑殷容這狠角色,估計是要被磐邪追著揍的。

雖然也不一定會輸就是了,不過他一個對兩個,萬一被陰險的殷老板給陰了,那可又要丟人丟大發了。

殷容沒聽出他咽在嘴裏沒吐出來的最後的話,反正這公孔雀對男人也吐不出什麽好話來,如今莫刑真可是他的員工,身為老板怎麽著也得給自己壯壯威風啊,免得小弟被別人給拐走了。

“這分水刺改良之後,一次最多可發九九八十一枚,說起來這等巧思,還要多虧了龍兄當日的啟發。”

龍傲天悻悻瞪了莫刑真一眼,不過莫小白臉隻露出了小半截下巴,也不知道他臉上是不是又開了嘲諷,敢情這死人臉還給自己手下留情了。

不過其實他還是挺為這死人臉高興的。不就半條褲子嘛,趁小傷不在趕緊換了,免得又被嘮叨。

殷老板的女下屬們這會沒圍在他周圍,龍傲天大大咧咧取出條褲子就要換,惹得莫刑真和殷容都翻了老大個白眼。等他換好了和莫刑真又開始互相嘲諷,沒過多久離小傷便從裏麵出來了。

半柱香的功夫,她已經將眾人的居所打點好了。至於龍傲天的褲子,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異常,反正她什麽也沒說。

殷容與磐邪進了賢良淑德的離小傷為他們準備的洞府小室,比起剛剛在外麵見到的更加令人炫目。

一件玉瓶潺潺出水,清冷的水聲滴落下來,進了地麵上砌起來的淺池,池子裏幾朵零星的花草,上麵在不顯眼出刻著幾個玄金小陣,不仔細看隻會當成尋常景色。

打坐的蒲團也泛著冷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殷容抬手淋了那玉瓶滴下來的水,果然也不是尋常。他嘖了一聲,想想當初自己坐擁整個幽冥島,也沒這等優厚待遇,實在是對比分明。

活該他被剝了褲子。

轉頭去看磐邪,已經懶洋洋躺在了床榻之上,眼睛盯著他,亮晶晶的。

好像還帶著點綠光。

就連床榻也比幽冥殿的安逸多了。

兵者入凡世,修者有洞府,道者——什麽都沒有。

渴了餓了,沒這需求;需要睡覺——隨處找個地方打坐就行了,連睡覺都不需要。故而道者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對於生活品質一點都不講究。

想到自己牙疼地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現在甚至沒有半畝閑地,殷容沒好氣地走過去坐到床榻邊上,伸手將磐邪剛從褲子裏解放出來的尾巴抓住很狠捏了一把。

磐邪嗷了一聲,摟著他的腰將他的上半身給拖到了床榻上來,壓在上麵。

“容。”他帶著點討好地咬了咬殷容的耳朵。

他喜歡殷容摸他的耳朵,就覺得殷容也該是喜歡他這麽做的。

“摸摸。”

他聲音低沉厚實,說出來的話卻無賴得很。殷容被他舔著耳朵舔得耳尖紅了一大片,僵著臉,氣哼哼地哼了一聲,“自己摸去。”

話雖如此說著,手卻沒抗拒著被磐邪捉了放到自己又硬起來的地方。

凶獸和道者不一樣,他不能用道者的嚴苛要求去限製這家夥,他還沒那麽壞心眼。

雖然駁滅獸號稱是青雲大陸排名第一的萬年古獸,凶殘暴虐得無以複加,可是對殷容來說,這笨笨的家夥也隻是個剛剛成年的、一臉苦惱血氣方剛卻又隻會眼巴巴等著他解決的幼稚的家夥。

他要是真的不理會他,磐邪就能忍著不自己動手就盯著他,難道讓他看著磐邪頂著一副欲求不滿的臉在他麵前晃悠麽。

麵對無賴的凶獸,飼主也隻能再一次敗下陣來。

殷容側著臉不理會他,等手被放在衣衫下麵,便依著磐邪的喜好動了起來。磐邪摸著他的臉,在他臉上換著地方輕咬,不疼,卻故意使了點力讓他沒辦法忽略。

【小劇場】

【蠢犬】好想每天都能把容容摸個夠~\(≧▽≦)/~

【笨爹】在這麽下去老子真要腎虧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