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嚐嚐男人的味道

花纖陌看了一眼那個被龍千禦的握在手中的玉柱,憤恨的抽回手中的權杖,身形詭異的一轉,消失在重華殿前。

“哥!”龍瓏喚了一聲,撕下龍千禦腰間的衣服,隻見那幾塊皮肉,竟然被那個金色的權杖開出的花狠狠的挖了下來,傷口也呈那朵花的形狀,血肉模糊,簡直不忍直視。

“疼嗎?”龍瓏心疼問了一聲。

“不疼!”龍千禦咬牙回應道。

東華門,一道身影飛速朝這邊而來,一身內斂卻又不失奢華的華服,此時,染了一身塵埃,宮門頓時大開,不待黑羽軍見禮,那道身影禦馬風馳電掣般直接朝宮內而去。

“璃月!”宗政子默翻身下馬。

重華殿前,已經是一片死寂!

宗政子默身形一轉,飛速朝高聳的台階而去,便見到倒在重華殿前的一頭紅發的男子兄妹兩人,看那模樣,好似傷勢不清,四周,可見一片慘烈的殺戮,卻獨獨不見璃月的影子。

龍瓏感覺到這個看似濕潤的男子身了陡然升起的殺意,迅速的護在龍千禦的身前。

宗政子默沉聲問道,“璃月在哪?”

“千殺陣內。”龍瓏冷聲答道,扶起一旁的龍千禦直起身子。

宗政子默望了一下四周,目光再次落到兩人身上,璃月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可能是被兩人所傷,心裏有些紛亂,一時也分不出來,這兩人究竟是敵是友。

徐進快步而來,朝宗政子默耳邊輕語了幾句,宗政子默的麵色這才緩和下來。

“二位既然是璃月的朋友,先隨本王去療傷吧。”宗政子默壓下心中的不斷翻湧的暗潮有禮的朝麵前的兩人說道。

龍千禦沒有出聲,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玉柱,失紅過多的臉色,有些蒼白。

“好。”龍瓏點點頭,她感覺龍千禦的身子微微一愣,小聲朝龍千禦說道,“這一次,聽我的。”

宗政子默揮揮手,黑羽軍頓時抬了一個擔架將龍千禦接了下去。

龍瓏與宗政子默並肩,兩人互望了一眼,一個的麵色陰沉,一個勾起一絲冷笑,同時台步朝台階下走去,一路上,兩人各自無語,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龍瓏與龍千禦一樣,他們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而這一次,龍瓏是真的有些擔憂了,龍千禦受了那麽重的傷,她們隻能暫時留在這裏。

宗政子默的看著傷勢不輕的龍千禦,隻見那道暗紅色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玉柱。

“這便是千殺陣的陣眼。”龍瓏解釋道,現在她哥傷勢很重,鑒於之前鬧的有些不愉快,不想再起衝突。

“你們可以破陣之法?”宗政子默帶著一絲希冀。

龍瓏搖搖頭,“你可知道,這千殺陣有多麽歹毒?四個方向,分別安排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守陣,一但被困於陣中,麵臨的就是這近五萬人的瘋狂殺戮,試問,多強的人,能夠抵擋的住近五萬人的?”

宗政子默的麵色突然暗了下來,一旁一言不發的龍千禦突然握緊雙手。

龍千禦抬手,劃破指尖,滴血液滴到玉柱的頂端。

“哥!”龍瓏驚恐的叫了一聲。

隻見一道氣流直朝龍千禦衝了過去,重重的擊在他的心口處,那重重的一擊,讓龍千禦身形不穩的向後倒去。

“哥,你怎麽那麽固執?你又不是看不出,這陣法加了血咒!”龍瓏一邊罵著,一邊將龍千禦扶了起來。

龍千禦隻感覺,心都好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般,他想再次開啟千殺陣。可是,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這股力量重重一擊。若不是,他早有準備護住心脈,隻剩半條命都是好的!

宗政子默看到剛剛的那一幕,心中一驚,他能猜測了剛剛那股力道有多強烈,換作是他,肯定支撐不住。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龍千禦坐在原處,依然一聲不發,漸漸的調勻氣息,真是真氣到達被重傷的胸口時,突然噴出一口先鮮血,最終還是沒能撐住,昏死過去。

“哥!”龍瓏驚恐的喚了一聲,握住龍千禦的脈,內傷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將散落在一旁的玉柱撿起,放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

上麵古老的咒文,她看都看不懂,憑她那入門級的陣法知識,看都看不出個門道來。

“現在,隻能看陣中的兩人夠不夠強大。”龍瓏心疼的看著龍千禦。

宗政子默接過那個玉柱,普通的玉,都是寒性的,而這塊玉,握在手裏,一陣灼熱,眉宇微緊,“什麽意思?”

“聽天由命!”龍瓏無奈聳聳肩。

千殺陣內,陰風陣陣,帶另人作嘔的血腥味,璃月拍了拍胸口,緩解一下這種不適感,暗無天日的四周,根本找不到方向感。就在她的身影才剛剛落地不久,一陣轟隆的響聲突然響起,一抬頭,眼前,立著千軍萬馬,肅殺的氣息讓人喘口氣都難。

璃月心中一緊,小腹一陣難忍的劇痛,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眨眼間,那千軍萬馬呼嘯而來!

璃月強打心神,頭頂上空,紅光乍現,一道道血光的光線縱模交錯,是一個完整的棋譜,黑白兩色棋子迅速的移動著,玲瓏棋,第一百零八局!麵對著那千軍萬馬來襲,那道一身軟甲的瘦小身影巋然不動。

四周,黑風四起,玲瓏棋,紅光炫目,頭頂上的整片天空都是那道紅光。

幻境之中,同樣千軍萬馬朝的對麵的人馬襲去,碾壓戰術一觸即發。

一柄長刀,破空而來,璃月心中一驚,使出全身的力氣躲到一旁。敵人太多,在玲瓏棋下,竟然還有漏網之魚,不過,隻是一招,便已經是一肯亂屍!

玲瓏棋的光芒更勝,眼前,亂屍的橫飛,一片人間煉獄之象。璃月強忍著的腹痛,額間不時冒出細密的汗水,她感覺,她的精力損耗的很嚴重。之前,因為玲瓏棋的反噬而損傷的精力,被蠱王慢慢的滋養,已經全都恢複了。現在,麵對這樣的環境,她一絲都不能保留。

環視了一下四周,世間萬物,已呈一片血色!她帶著玲瓏棋,都尚且如此,無憂他一人,這近三天三夜的時間,是怎麽撐過來的?!

心念一動,催動著棋局不斷變幻,緊難的支撐著身形,迎著那些黑壓壓的人馬朝前方走去。

她要找到無憂!撐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找到他!

細密的汗珠已經變成了豆大的一顆,從額間不斷滴落下來,落在腳下的亂屍上,前方,依然一片昏暗,猶如一個混沌未開世界。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利斧,直接將混沌劈開!

腹痛還有那種強大的反噬讓她每走一步,都無比緊難。

璃月漸漸感覺,精力不支,眼前,還是一望無跡的人海,她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玲瓏棋的光芒已經不似剛剛那麽刺目,她不知她自己還能支撐得住多久,掌心一動,身影迅速的衝到那群隻知道瘋狂撕殺的人群之中。

她現在心情就是,殺一個,少一個!

一陣刺痛襲來,璃月身形不穩,跪在地上,那些被玲瓏棋殺的人也好,死在她手下的人也好,放眼望去,已經綿延的看不到盡頭。

璃月撫著小腹,得一陣喘息,環視著四周還斷湧上來的敵人,一個念頭湧上腦海,就算再強的人,也會被困死在這裏。

她的周身有玲瓏棋的光芒護著,局麵依然還在她的控製之中,可是,玲瓏棋的光芒越來越弱了,使勁全身的力氣試了一下,隻是徒勞,心中一涼,她自己也沒有多少精力來支撐。

堅難的站起身來,望著的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還是擋著她前方的路。

“無憂,我相信,你能撐下去!我也一樣可以!”

璃月站起身來,心念一動,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再次啟動棋局,低眸,皮膚開始散發著的一層淡淡的金光,她知道,體內的蠱王在發揮著強大的效力,如果,僅僅是靠她自己,絕對不可能讓玲瓏棋穩這麽久。

突然,胸口一陣悶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腹痛的感覺一直加劇,璃月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失去這個孩子!

不禁收了心神,玲瓏棋譜頓時從頭頂淡去。

撲天蓋地的撕殺頓時朝她的方而來。

璃月的身影向後急速退去,拉開距離,心念一動,玲瓏棋再一次華萬丈!

她已經精疲力竭,跪在地上,看著一排排倒在地上的死屍,她不知道,玲瓏棋能夠支撐多久,她已經拚了最後一絲精力!緩緩抬起頭,棋譜的光芒慢慢變得淡,好像被水浸泡過一般,餘光都顯得那麽贏弱。

璃月的唇角帶著一絲淡笑,身上的所有感官都在消失,她不知道,是不是就會這樣死去!玲瓏棋的殺戮有多大,她所要承受的反噬就有多大,這是因果報應!

“無憂……”

璃月明白,她的身體,已經再也無法承受,這難道就是那空白的一卦?這就是她最終的下場?最終,那道身影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下!

玲瓏棋從懷裏的落了出來,紅光頓時消失,白玉棋盤上的瑩潤也漸漸暗淡無光,猶如一塊普實無的石頭。

四周,還是黑風四起,在人群遙遠的另一端,一道身影站在屍骨堆砌的小山下,一身疲憊。銀色的發絲以及的臉上,全都血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當麵對眼前的敵人,猶如砍瓜切菜時,所有的殺戮都變得麻木。

握著鞭子的手,輕輕的顫抖著,銀色的鞭子已經染成了血的顏色。

又是一個爬上來的人倒在他的腳下,那道身影,又站高了些。

……

那具較弱的身子靜靜的倒在的屍堆之中,四周,一片死寂,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緩緩的從身體各處往她的小腹移去,直到所有的光芒聚成一團,這才漸漸散去。

那張臉色,更加慘白,天地間仿佛在刹那間寂靜下來,呼嘯的風聲,似慘烈的低嚎,嚶嚶碎泣。

“璃月。”宗政無憂抬眸,一片血霧,拭了拭眼角的血跡,縱身一躍沒入人群之中。

鞭子所過之處,沒有一具完屍,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璃月就在這一片混沌的天地間!此時的他,猶如死神降臨,不顧一切的衝殺,朝著他心裏的方向,直衝而去。

那道身影驀然停住,目光聚在一處,“不……不!”一陣蒼涼的喊聲劃破蒼穹。

一片屍海中,一道嬌弱的身影,如些紮眼!宗政無憂多麽希望,這一刻是他的錯覺!

“璃月!”宗政無憂惶恐的喚了一聲,將璃月緊緊的抱在懷裏,她的手,低垂著,軟綿無力,更沒有一點生氣。

“寶貝,你醒一醒,我是無憂,我來了。”宗政無憂晃著懷裏的身影,滾燙的淚水落到那滿是血汙的小臉上,順著那張灰白的臉頰的滑落。

“不!不要離開我。”宗政無憂的心一片死寂。

然而,回複他的,隻有蒼涼的風。

“寶貝,別怕,我帶你出去。”宗政無憂緩緩站起身來,撕下身上的殘衣將璃月背在背上固定好。

那道身影,迎著的洶湧的人潮衝了過去。

殺,殺,殺光眼前所有的人!

我宗政無憂,不信天,不信命,我隻信我自己,哪怕九天煉獄,我闖!哪怕阿鼻地獄,我毀!璃月,我帶你出去!

混沌的天地間,那道身影勢如破竹,無人可擋,灰霾的世界裏,時間仿佛都靜止不動,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風卷起嗆人的血腥味,四處蔓延。

用人間煉獄也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景色,眼前,再無一個活物!

宗政無憂單膝跪地,輕輕的將身後的人兒放了下來。

緩緩抬起頭,看著這一片混沌的四周,鞭子發出一聲脆響,直衝天跡,一道白色的寒霜從那道身上四溢開來,寒意連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破!”

這一片天空,紅光乍現,四條紅色的線猶如的交織在四角,絲毫不見的任何破裂跡象。

“破!”

宗政無憂再次怒吼一聲,強大的反噬從四個角落的硬擊在他的身體各處。他知道,這中蠻力來破陣,他所的使出的力氣有多大,陣法就會反噬多大的力道回來。

握著鞭子的手,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南疆,無花宮內,花纖陌盤坐在灰敗拉世界中,突然,一股的強大的力道直衝的心肺,忍不住嗆出一口鮮血,緊握雙手,堅難的支撐著那虛弱不堪的身子。

宗政無憂,竟然還沒有死!花纖陌的心中說不出的悲憤。

他此時,也好過不到哪去,宗政無憂在強行破陣,剛剛突然而來的一波反噬的衝擊已經讓他無法承受!勉強的站穩身行,朝殿外而去。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在這灰敗的世界裏,那一抹妖豔的身影,一身紅妝坐在秋千上晃來晃去。

好美!這天地間,再沒比這更美的一幕。

突然,又是一陣強烈的衝擊,花纖陌的身子不受控製跪在地上。

“布陣!”五個白衣女子突然出現,將花纖陌的團團圍住。

“宮主,您一定要撐住。”

花纖陌的手雙,緊握成拳,地麵上,留下五道指痕的印記,撐住所有的氣力坐直身子。

“我要活著,把宗政無憂所得到的一切,親手毀滅!”

千殺陣中,宗政無憂回眸,看了一眼他最愛的女人。

“寶貝,你再等。”一絲鮮紅的血液從嘴角緩緩劃落,眉宇一緊,握緊手中的長鞭。

必須出去。

“破!”

那道紅光越發妖豔,宗政無憂的力量瞬間被吸入,形成一個極大的漩渦,這一次,他不知,成功與否!趁著這個機會,他緊難的邁起步伐朝璃月的方向而去。

背後,是那的風潮雲湧的漩渦,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被反彈回來,直朝他的後背而來!

刹那間,一道紅光直衝天跡,黯然失色的玲瓏棋破空而出,漂浮在半空中。

那道的反彈的力量擊在玲瓏棋上,一聲衝天巨響!

“轟!”

宗政無憂沒有料到發生了什麽,第一反映便是護住璃月。

一道炫目光芒一閃而過,天跡白茫茫的一片!還未護住那個身影,宗政無憂的身子不受控製朝一旁飛去。

“啪!”一聲脆響,玲瓏棋,四分五裂。

“啪!”被龍千禦握著的玉柱突然衝天而起,應聲而裂!

屋內的人看著碎落到地上的玉柱,飛速朝外衝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道光芒才漸漸散去,宗政無憂緊難的支撐著身子抬起頭來,四周的影物全變了。

“璃月!”

重華殿前,那具身子沒有一點生氣的躺著,宗政無憂拚盡全身的力氣,艱難的在台階上爬著,近了,更近了……

宗政子默第一個衝到重華殿下,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沒錯!千殺陣,破了!

他此時的激動不知道形容,整整七天七夜,整整七天七夜了!也不管旁邊衝上來的人是誰,一把拉在懷裏,將那人抱的密不透風。

“太好了!他們破陣而出了!”

“咳!”龍瓏感覺肺裏的空氣都被這個男人給擠出來了!抬膝,朝這個男人的那處狠狠的撞去!

宗政子默麵色一變,痛楚難擋,鬆開懷裏人,才發現,不是徐進,也不是任何一個黑羽軍,而這張嬌豔的臉色,此時是多黑有多黑。

“我,對不起,我……”

龍瓏一言不發,朝宗政子默作了個抬膝的動作。

宗政子默立即噤聲。

此時,重華殿前的台階處,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憐兒和輕鴻看著那道身影,忍不住喜極而泣。

璃月的身旁,散落著玲瓏棋的碎片,突然,一道微弱的紅光緩緩的將璃月團團包圍其中,那道紅光,正是從玲瓏棋的碎片裏散發出來的。

宗政無憂站在一側,停步,不再上前。直到那些碎片再無任何光漬,包圍著璃月的紅光,才漸漸散去,他再也控製不住,箭步上前,將璃月抱在懷裏。

“寶貝,寶貝,咱們出來了!”

懷中的人兒,始終沒有一點起色,麵色慘白如紙,宗政無憂的心一陣刺痛,就連玲瓏棋都毀了,他的璃月,會怎樣?想到此,他已經無法承受。

……

龍瓏的身影最先衝到重華殿前,握住璃月的脈搏,“還活著。”

宗政無憂抬眸,這個女了雖然陌生,但是從她跟裏說出的這三個字,猶如天籟!他不敢去探璃月的脈,甚至連鼻息都不敢試一下。而她,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宗政子默圍了上來,身後,跟著華一脈,憐兒,冷夜,輕鴻……

宗政無憂緊緊的抱著璃月,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華一脈拿出一粒藥丸放到璃月口中,抬了一下下巴,藥被吞了下去,這才按住璃月的脈博,認真的診了一下脈。

“皇上,情況,不容樂觀。”

剛剛見璃月將藥吞下去,所有人的心中控製不住一喜,此時,聽到這句話,所有人又是忍不住一驚。

宗政無憂抱起璃月,剛剛起身,便見一人一頭紅發擋在他的麵前。

“把她還給我。”

宗政無憂眸色微暗,此時的他,滿是是血,跟本就看不出本來的容貌,可是這種氣勢,更讓人不寒而栗,這六月底的天硬生生的變成了寒冬。

龍千禦感覺的一股強烈的寒意襲來,立即催動體內的寒氣抵擋,就在兩人還沒真正出手的時候,龍瓏頓時上前。

“有話好好說,我解釋一下,我哥找璃月,隻是出於感激,對,感激!你也可以理解成,想報恩。”龍瓏盡量的組織著不會讓兩人出手的詞匯。

宗政無憂抽回目光抱著璃月快步離去。

龍千禦正想追上去,卻被龍瓏拉了回來,沒見到那男人要殺人的模樣嘛,她哥這缺根筋性子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呢!

夏涼宮內,宗政無憂不知疲倦的守在床邊,緊緊的握著璃月的雙手。

“寶貝。”宗政無憂喚了一聲,忍不住一陣哽咽,“寶貝,這次換我求你了,我求求你,醒過來,看我一眼好不好?”

鳳凰早就哭成了淚人撲在嶽靈兒的懷裏,鳳卓與鳳宇守在床的另一角,一步也不舍得離去,宗政子默在屋子裏,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華一脈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璃月的皮膚,緩緩退下身來。

“皇上,一喜一悲。”

“悲事為何?”宗政無憂的聲音帶著一陣寒意。

“玲瓏棋的反噬已經超出了娘娘所能承受的範圍,娘娘的此時的情況,如同油盡燈枯,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

宗政無憂托起璃月的身子,輕輕的將臉頰靠了過去,心痛的無法言喻,要是花纖陌此時在他的麵前,他一定會將花纖陌少剝了!

“何為喜?”此時,除了璃月醒過來,再大的喜事在他的眼裏都不算什麽。

“孩子尚在,可能是被蠱王護住,一切安好。”

華一脈話音一落,兩行清淚順著宗政無憂的臉頰潸然而下。

“寶貝,你聽到沒有?咱們的孩子還好好的。”

四周,一片死寂,宗政子默將頭轉向一旁,他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更何況是宗政無憂!

突然,一道火紅的身影一閃而過,屋裏的人頓時讓開一條路,龍千禦看著那個身影,暗紅色的眸子瞳孔一縮。不顧身上重傷,一把握住璃月的手。

宗政無憂抬眸,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屋內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別急,我哥隻是在渡真氣給她,或許,或許有點用。”龍瓏連忙解釋道。

抬起頭,看著這個已經收拾幹淨的男人,她連這麽漂亮的姿色都不敢欣賞了,隻見那雙眸色中的寒意散了些許,龍瓏才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太恐怖了,竟然能從千殺陣中走出來,而且,那道眼神,隻是一眼,都感覺快要被他的眼神凍結冰了,要是真動起手來,結果如何,還真是個未知數。

龍千禦握著那隻柔軟的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額頭上,漸漸冒出汗水,璃月還沒醒來,他仍然不想撒手。

“哥!你瘋了!”龍瓏吃驚的喚了一聲,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把自己至於危險之中!

龍千禦在不舍中收手,臉色極其蒼白,可見,他真是拚了全力在營救璃月,最終,在他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收了力道。

“我有辦法救她。”

宗政無憂抬眸,“怎麽救?”

“西域,千佛殿中的回生池!”龍千禦沉聲說道。

西域?!眾人一驚!

“條件。”宗政無憂抬眸,麵色平靜的沒有一波瀾,沒有人能猜測到他此時的想法。

“哥。”龍瓏拉了一下龍千禦,那可是千佛殿,雖然地處於西域境內,哪怕他現在已經是西域的王,千佛殿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然而,龍千禦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朝宗政無憂說道,“從現在起,她是我的。”

“好!”宗政無憂幾乎沒有細想,這個“好”字,脫口而出。

“宗政無憂!”宗政子默大喝一聲。

“皇上!”其它人也跟著著急的喚了一聲。

“爹,不要!我不要和娘親分開!”鳳凰一把撲到璃月懷裏。

黑羽軍的一陣**,長劍出鞘,寒光乍現。

龍瓏咽了一下口水,她有一種想逃的衝動,被這麽多人用那種仇恨的眼光看著,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可是,龍千禦依然是那種情情,等著宗政無憂把人交給他。

宗政無憂站起身來,抱起**的人兒遞到龍千禦的懷裏,眼底的留戀,千回百轉。寶貝,如果有一絲生的希望,又怎麽會放棄?

幾個孩子泣不成聲,眼睜睜的看著娘親落到那個陌生人的懷裏,可是,再看爹爹一臉淡然,可是,幾個孩子也清楚,如果不把娘親給那個紅毛怪,娘親永遠也醒不過來!

除了宗政無憂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無法淡定的樣子,不少黑羽軍,開始捶胸頓足。

隻有華一脈抬眸看向一臉淡然的宗政無憂,誰能知道,此時,皇上的心裏那種無聲的呐喊,最不舍得人是皇上啊!

龍千禦如願抱得美人,朝宗政無憂宣誓主權,“從今天起,她是我的,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宗政無憂唇角微揚,沒有認同,也沒有反駁,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準備什麽時候回西域?”

“與你無關!”龍千禦惜字如金,抱著璃月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黑羽軍真想衝上去將人搶回來,可是沒有宗政無憂的命令,一個個紛紛跺腳搓手,就是不敢上前一步,隻能憤恨的看著龍千禦將他們璃國的皇後帶走。

龍瓏回眸,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這種地步!為了她的一線生機,竟然絲毫不猶豫的將人交給另外一個男人。

龍千禦抱著懷裏的人,心中暗自得意,現在,他終於找回了一點主權,可是去隻能看著,碰都不能碰一下。

“哥,你想清楚了嗎?”龍瓏擋在龍千禦的麵前,“那可是千佛殿啊,西域皇宮隨你喜好,生殺予奪!千佛殿可不是任你來去自由的!”

“我是西域的王,回生池水在我西域,就是我的。”龍千禦絲毫聽不進去。

“傻缺!”龍瓏罵了一聲,龍千禦隻留給她一個堅定的背影。

回生池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這麽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回生池水的主意,卻都是無功而返,甚至連那回生池水什麽樣子都沒有見過!

若是在千佛殿若起殺戮,惹怒了那一群和尚,像他哥這種惡名昭著殘暴君王,一定會被釘死在千佛殿的誅惡柱上!

對這個璃月,他哥究竟是出於什麽感情?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愛?龍瓏搖了搖頭,七情六欲在龍千禦的世界裏,跟本就是不健全!

龍瓏與龍千禦是龍鳳胎,出生那晚,血月當空,被皇室一族認為不詳,而龍千禦生下來,又是紅發紅眸,更被定為妖孽!就邊一抬所生的正常的龍瓏都受到波及。

龍瓏是在水牢裏長大的,暗無天日,堂堂西域公主,還不如一個畜生。那軟弱的娘,輕信謠言的爹,不是他們最親的人,當這種期待,信任,祈求,希望他們能夠仁慈一點,僅僅一點,這一點希望都化成絕望的時候,剩下的,隻有仇恨!

龍千禦所承受的苦楚比龍瓏要痛苦上千倍,他天生異力,而且,有噬血的怪好,讓人談之色變,在西域關著的時候,受盡了折磨,而給予他這些傷痛的人,竟然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後來,他被廢了筋脈,困於的陣法之中。

龍瓏很慶幸,龍千禦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將她從水牢裏解救了來,然後,就是放虎歸山,她們兄妹兩人,同樣的殘暴,他所作的一切,她靜靜的看著,並且默默的支持。這些被掛在上麵的活死人,不是他們的親人,而是惡魔!

龍瓏知道,她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可是,璃月呢?

抬步朝朝屋內走去,龍千禦還在床邊坐著,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

“哥,我來照顧她,你傷勢未愈,早些休息吧。”

龍千禦點點頭,傷好之前,可能還要再呆上幾天。

另龍瓏沒有想到的是,宗政無憂竟然每天都派人來問診。除了給璃月診脈以外,還給龍千禦療傷,短短時日,龍千禦腰間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宗政無憂跟沒事人一樣,原本,盤踞在帝都的勢力已經全都因為千殺陣消亡,剩下的五股勢力,有四股紛紛府首稱臣,除了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漓城之外。

所有的事情,都在宗政無憂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璃國的軍隊,除了常用駐軍之外,剩下的全都適居帝都。所有關於大夏的一切,全一場大火中如數燼毀。

璃國的旗幟鮮豔的掛在帝都各處,迎風而立,帝都,已經是璃國的帝都。

不得不感歎,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強大,不管從任何方麵。

掬芳閣內,龍瓏接著吃著她的堅果,一步也不離的守在屋內,**的那個女子依然那麽安詳的睡著,美的不可方物。

突然,一陣腳步聲靠近,隻見一道墨色的身影飛身而來。

龍瓏素手一揮,一道紅幡脫手而出,擋在床前,也將那個突然而來的身影隔在外麵。

“讓開!”

“出去!”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宗政子默眸色微暗,龍瓏下巴高抬。

“你怎麽這麽不死心,一天你要闖幾次?宗政無憂都說了,人是我哥的了。”

“他答應了,我可沒答應。”宗政子默上前,卻被龍瓏的擋住。

“別逼我出手。”宗政子默差點沒咬碎牙齦。

龍瓏冷哼一聲,做了一個抬膝蓋的動作。就憑他,說的好像怕他似的!

“有種,你就直接來。”

宗政子默微怒,“我有沒有種,你試試便知!”

兩人的身影頓時打成一團,龍瓏感覺腰間一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後退去,褲子頓時劃落到腳踝處,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嬌羞感襲上心頭,她感覺,臉頰一陣火燒一般!

又是一招襲來,直朝她的胸前而去。

“你敢碰我!我一定會宰了你!”

一陣風襲來,胸前一空,隻剩下件粉紅的肚兜。

宗政子默傾身向前,龍瓏不受控製的退後一步,這個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卑鄙無恥下流的男人!突然,踩到腳下的衣服,身子不穩的朝後倒去。

宗政子默一把將人撈入懷中,他本來沒想傷她,她的功夫不錯,要真憑實力打,半天也不能分出個高低,所以,他便出此下策,雖然,的確是下流了一點。

“你,你想幹什麽?”龍瓏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她已經能感覺到宗政子默的氣息在她麵前流連,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憑生第一次,她遇到這樣的遭遇,她跟本就不知道怎麽反擊!

“嚐過男人的滋味嗎?”宗政子默順勢勾起的龍瓏的下巴。

“你放開我!”龍瓏睜大雙眼,驚懼的護著胸前。

宗政子默將龍瓏丟到一旁的軟塌上,迅速的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稍一用力,衣服頓時碎成破布。

龍瓏情急,頓時收回紅幡裹住自己的身子,而宗政子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身形一轉,迅速的抱起**的人快步離去。

“宗政子默!別落到我手裏,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身後,傳來一陣咆哮!

宗政子默抱著懷裏的人兒剛走到門口,便見黑羽軍圍了上來,神色微暗,深吸了一口氣。

“讓開!”

“王爺,皇上有令,不準帶娘娘走。”

宗政子默看著眼前的黑羽軍,他沒有到,不是敗在那個紅毛怪的手裏,倒是敗在宗政無憂的手裏,憤恨的看著從黑羽軍中走出來的龍千禦。

“還請閑王,把我的人還回去。”

宗政子默知道逃走無望,又怕傷了懷中的璃月,不禁轉了回去,輕柔的將璃月放在**,一旁換好衣服龍瓏正好從一旁走出來。

“宗政子默,我要殺了你!”

眾人隻見,兩道身影如兩陣疾風一般中了出去……

龍瓏沒想到,宗政子默的輕功這麽好,繞了一大圈子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頓時料到自己被耍了。

她更不知道,此時,宗政子默的身影已經回到皇宮內。

“那個紅毛怪不是人,他生食人血,你竟然把璃月交到他的手裏!”此時夏涼已被更名為月室殿,隻聽屋內傳來一陣咆哮聲,震耳欲聾。

宗政子默的身影不停的走來走去,整整十天了,那個紅毛怪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也就是說,璃月就是被他帶走了!而宗政無憂還有閑情在這裏處理朝政!

宗政無憂挑眉,隨即接著看折子,不理會宗政子默的暴躁。

“宗政無憂,在你的眼裏,江山重要,還是璃月重要?”宗政子默一拍龍案,桌上的奏折頓時被他掃飛。

“在我的心裏,任何東西也比不上她的一根頭發絲。”宗政無憂抬眸,這才算認認真真的回複了一句。

“那你怎麽忍心把璃月交給那個怪人?!”宗政子默肺都叫氣炸了。

宗政無憂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夜色,淡漠的回應了一句,“因為,那是唯一能讓璃月醒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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