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然而,她剛剛生了退怯之意,就被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飛快將她抵在胸口的手捉住,握住她的腰,將全部的重量都壓下來。

滾燙的唇,落在她耳邊輕柔地觸了一下。他壞心眼地侃笑道:“怕了?”

常寧呼吸一滯,喉間幹澀發癢,想要開口喝住他,又覺得都這般了,才要拒絕未免顯得太矯情了。

可她倒底不想他太過得意,舔了舔唇-瓣,澀然道:“不怕……”

她以為她一定會說的言辭色正,哪知才出聲反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軟綿媚-骨的聲線是她發出來了?

冷月似乎愣了愣,很快就笑出聲來,“不怕,嗯?”

好似故意要磨盡一切纏綿一樣,他說這話時,嘴唇擦著她的嘴唇輾轉貼咬,一點一點廝磨著她的底線。

她麵色緋紅,嘴唇被他滋潤的紅腫鮮豔,雖然目不能視物,可他炙熱的視線卻好像能穿透她一樣。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將她的衣物挑開了,親吻如同火焰蔓延,每一寸每一寸都讓人顫栗。她本能地抵抗,全部的注間力都集中在他那隻四處遊走點火的手掌上。

她羞澀,窘迫,想要逃避,可他似座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巍峨不動。

明明是那樣肅殺冷酷的一個人,摩挲她肌膚的指尖卻極盡溫柔,讓她不由自主沉淪,想要不顧一切去迎合他。

“哎……”他長長歎了口氣,突然粗魯地扯著被褥將她從頭到腳裹得結結實實,克製、隱忍又不甘,“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吧。”

常寧迷彌的眸光瞬間覺醒,滿腔的熱情被一兜涼水潑醒。

她瞪大眼,努力地拱了拱,在黑暗裏分辯出他那張英俊而冷臉的臉,想都未想,猛然撲上去,張嘴便咬。

“噝……”

冷月猝不及妨被她叼住了下巴,下意識抬起手就要把她拍開。卻在半道中生生的頓下,手掌回攏,摸上她的臉頰,輕輕一捏。

“鬆口!小爺的臉是隨便能咬的?”

常寧腦中一片空白。

剛才那是本能地撲上來,原以為憑他的身手,她一定是會撲空的。卻不想嘴上竟咬實了,她吃驚之下沒主意力道,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

整個人就懵了。

還是冷月掰開了她的嘴,將自己的下巴從她嘴下解救了下來。

摸著下巴上濕意,他勃然大怒,“常寧!”

常寧也知道闖了禍,立即把頭往被子裏一縮。

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黑暗的屋子裏一下子就亮敞了。

冷月捂著下巴湊到銅鏡下一看,頓時就炸了毛,回頭陰惻惻地瞪著**那團隆起,惡狠狠道:“咬了小爺還想躲,門都沒有!”

說完,他便撲了上去……

隔日一早,穿戴整齊一身周正的冷侍衛,臉色不太好地翻牆而去。

穿過了幾條巷口,正好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朝著容府的方向而去。

沒有意外的,他湊上前並翻了上去。

車簾被挑開,又落下。

容聿頭也未抬,手中的書冊被他輕輕翻了一頁,“何事?”

冷月靠在一旁,**道:“去貴府拜訪令堂。”

容聿目光微閃,這才抬眼朝他看過去。他的目光在冷月臉上掃了掃,落在某個位置的時間明顯過長。

冷月不爽地把臉撇開,“看什麽看。”

容聿似乎輕笑了一聲,重新把目光移回書上,“你這副尊容,還是別去丟人了。”

冷月的臉色頓時鐵青。

“不過,你來的正好,有件事情需要去做。”

冷月怒道:“我已向宮中告了假,如今婚事為大,你想都別想。”

“是嗎?”容聿不為所動,眉梢微微一挑,“聽聞陛下向你提意,要請我娘為你操持婚事?”

“那又如何?”冷月心中暗暗緊了緊,隱隱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隻見容聿勾著嘴角輕笑,“我今日出宮,正好是要勸我娘回漠北去。真是遺憾,我娘肯定沒有功夫替你操持了,不如另請高明?”

“你!”冷月被他淺淡又討打的語氣激怒,差點跳起來,“你別太過分!”

“如果你舍不得我娘回漠北,不如你親自跑一趟?”容聿提議道。

“容聿!老子等著成親呢!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冷月終於忍無可忍,拔出配劍一舉砍過去。

“砰”一下。

容聿手中的書被拋了出去,結結實實將這一砍擋了過去。他幽黑深邃的眼裏,透著一股幽暗不明的光芒。

眸黑如漆,眉俊如黛,那副駕於眾生之上姿態,端的是嫡仙雅度,忽爾又明晃晃一笑。

“等你從漠北回來,本世子保證你心想事成,如何?”

冷月還欲再砍,聽聞隻能生生一頓,“此話當真?”

“不信就算了。本世子還是可以另尋他人的,至於你的婚事嘛……”

冷月一張冷酷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他眼裏閃過嗜殺森寒的冷意,“哐”地把長劍收回劍鞘之中,狠厲道:“就再信你一回,你若再敢騙我……哼!”

容聿從容地將落在角落裏的書冊撿了回來,並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將它交給我爹。”

見狀,冷月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你早就算計好的!”

容聿毫不掩視地點頭,“不錯。”

冷月不服,“你怎麽會知道我一定會鑽入你這馬車中?”

“你鑽不鑽進來,又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你一定會去容府,至於能不能再到我娘……”

“……算你狠!”冷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跳下馬車。

容聿的聲音輕飄飄從馬車裏傳了出來,“此一去,阻礙重重,一路保重,希望你回來時,還有力氣入洞房。”

如果說此刻冷月還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那麽,等著出了城外,急行十裏之後,便立即體會到了。

就像此刻,他擰著血淋淋的長劍,冷冷地盯著地麵上的傷痕累累的蒙麵黑衣人。若不是懷裏還揣著熱乎乎的信件,知道此行的目的,他都要懷疑這批殺手是不是容聿故意派來折騰他的。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僅存的黑衣人見他逼近,眼神忽然一凜。

冷月微驚,正欲衝過去阻止,卻見那人脖子一歪,一口黑血從嘴角緩緩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