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怒吻

如此被他攬在懷裏,真是半點皇儲的氣勢都沒有了。

慕容靜莫名有些臉熱,人卻還算鎮定。稍稍滯疑過後,一手接過他手裏的絹帕,一手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好氣道:“還要抱到什麽時候!放手!”

容聿立即放手,幹脆果斷。他臉色清潤如常,坦**不欺。

慕容靜瞪著美目,定定地瞪著他。若不是感覺到身下的馬車在動,她幾乎都要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偏偏他卻是一副坦**的君子模樣,讓人恨得無處泄憤。

看著她被絹帕帕捂去大半個臉,容聿忽爾輕笑,溫溫涼涼道:“殿下莫惱,可能是雙九覺得在大街上有些不像,擅自駕馬車離開。讓殿下受傷,實在是無心之過,我替他給殿下賠罪。”

慕容靜瞅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真想扔出手帕,甩他一臉血。

她雙眼微眯,不滿道:“你拿什麽賠!”

“聽聞殿下前陣子心浮氣躁食不知味,有良方名藥調節故然是好,但偶爾放點血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這人!心黑又無賴!什麽京城第一公子,真是浪得虛名,虛有其表!

慕容靜被氣狠了,閉上眼,倚靠到一邊,不再搭理他。

她沒有看到,容聿其實並不如表麵那樣淡定。

他靜靜地看著她,如詩似畫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暖色,耳根後也微微染出紅暈。直到現在,她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還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間,縈繞不去。

“怎麽沒有動靜了?”馬車外,元寶疑惑地低咕了一句。

雙九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他與元寶都是習武之人,隻要稍稍凝神就能將裏麵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隱約聽到“抱”啊、“放手”啊什麽的,他就很自覺的不敢再窺聽了。

至於元寶公公會不會不要臉地繼續聽,他就不知道了。

見元寶一張臉糾結得都擠作一堆了,雙九這才提議道:“不如找個僻靜的地方,停下來問問?”

元寶眉頭一皺,不確定道:“能行嗎?”

能不能行,試過就知道了。

雙九把牙一咬,趕著馬快跑了幾步,終於找到一個僻靜的巷口停了下來。

馬車這一停,慕容靜立即睜開眼。

容聿眼眸微微一閃。

“元寶……”慕容靜“唰”地一下拉開車窗簾,正要問怎麽停了,不想撞到視線裏的巷口看著十分眼熟,讓她不由怔了怔。

外麵的元寶正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正想叫雙九趕緊把馬車趕走。

卻不想,恰恰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座靜謐的宅院,被人突然打開。

一道歇斯底裏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你走你走,你還來做什麽?”

接著是一道湛藍的人影被推了出來。

慕容靜身體猛地一僵。

不遠處,莫言清神色複雜地立在門外,他握了握拳似乎還想解釋什麽。

隻見金光一閃,不知又從裏麵飛出了什麽東西。

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再次傳出來,“東西還給你,你去做你的駙馬好了,拿去討好儲君就是了,我不稀罕!不稀罕!”

待看清被扔出來物件,慕容靜心裏頓時又鬱堵了起來。

她“唰”地一下放下簾子,沉聲道:“非禮勿視不知道麽!還不快走!”

雙九一個靈激,不等元寶催促,果斷地甩開馬鞭。

慕容靜疲憊地按了按眉心,一抬眼,就撞見容聿似笑非笑,似嘲似嘲的眼神。

她美眸圓瞪,怒道:“閉眼,不許看!”

容聿:“……”

慕容靜心中的騰騰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此時再看容聿這張臉,怎麽看都是不順眼的。

還有那張烏鴉嘴,撕碎了都不足以平息她滿腔的怒氣。

“叫你閉眼,沒聽見!”

“即便是閉上眼,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殿下何必自欺欺人。不過也好,殿下不是很喜歡那對鳳尾耳環麽,這不是好事麽?”容聿斜睨了她一眼,說的漫不經心。

“本宮願意自欺欺人,你管得著?安心做你的定安侯世子就是,手不要伸得太長也不要管得太寬,否則……”

“殿下這是在威脅我?”容聿眯了眯眼,聲音也沉了下來。

慕容靜冷嗤一聲,“你一個小小的世子,又有什麽能耐,還值得本宮威脅?”

容聿看著她,整個人都變得異常安靜。

就在慕容靜驚訝他怎麽不反駁的時候,他突然欺人上前,拽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扯。

慕容靜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敢動手。

被他大力按在懷裏時,整個人都懵了。

容聿垂著頭,沉靜地盯著她。他麵容如水,平靜無波,隻是那幽深的眸光裏卻透出一絲危險。

“如果這樣呢?殿下是不是還覺得沒什麽威脅?”

他**的聲音,總算叫她回過神來。下一瞬就感覺到他鉗住她手碗的力道大得驚人。

“容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本宮如此不敬!”她怒喝一聲。

容聿嗤笑,全然不再是往日溫柔和煦的模樣。他看著她,眸光深深沉沉,對她的怒火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元……”慕容靜正欲開口叫元寶。

他突然垂下頭,堵了上來。

清涼的唇瓣,準確無誤的覆上了她的……

如此真實的觸感,叫她猛地瞪大眼。這一瞬間,腦子裏全部凝滯,呈現出一片空白。口腔裏,鼻息間全部都是青草的芬芳,清清爽爽,幹幹淨淨……

慕容靜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時之間完全無法動彈,整個身體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像似的,魂魄更是飛到了九霄雲外,晃晃****無法歸位。

容聿是什麽時候放開她的,她毫無察覺。

“殿下還覺得我沒有脅威麽?”他的聲音從九霄之外而來,穿透了層層霧霾,輕飄飄地撞進了她的耳裏。

慕容靜的魂魄猛然歸位,啞口無言地瞪著他。

她顯然低估了容聿的危險性,以為他隻是個病秧子,而掉以輕心了。

定安侯府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麽善類,其心可誅!

“本宮要砍了你腦……嗚嗚……”

容聿緊緊扣住她的手,攬上她的腰俏,再次欺身覆下,她怒氣衝天的話語,盡數被吞噬,隻留下一道含糊不清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