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敢要嗎?

還能選的出比它更合適的兵器嗎?

能嗎?

自然不能!

見過了七星短匕的豐采,它的風神韻骨早刻在了她的腦子裏,哪裏還看得上普通的匕首。

隻是此物如此不俗,她敢要嗎?

“殿下,殿下?”久久等不到回答,紫衣一抬頭,就看到她正看著匕首發愣,不由出聲提醒。

慕容靜猛然覺醒,一雙明豔清澈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犀利之光。紫衣被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腳兩步,心裏隱隱不安起來。

慕容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先下去吧。”

“那這匕首……”

“擱在這裏吧。”

紫衣暗暗鬆了口氣,恭敬應了聲,退了回去。

她一出來,元寶立即笑眯眯湊上去,小聲道:“如何,殿下怎麽說的?”

“元寶公公,奴婢都快被嚇死了。殿下她是否遇到什麽難題了?”紫衣拍拍胸口,不由壓低聲音,真的是被嚇得一身冷汗。

“哦?此話怎講?”見她手上空空,想必那七星短匕被留在裏麵了,元寶的心情莫名有些歡悅,聲音也變得亢奮起來。

紫衣順了口氣,神神秘秘地湊近他。

元寶不由壓低上身,配合地湊過去。

“奴婢剛才看到殿下盯著手裏的折子,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許是在朝堂上遇到什麽糟心事了。”

元寶默默地把身體又直了起來,幽幽道:“你想太多了,殿下英明神武,何時因朝堂政事而困擾過?”

“那……殿下這是?”紫衣不由好奇了起來。

她從前在乾元宮的時候,見到儲君殿下的機會並不多。卻聽了許多傳聞,都說儲君殿下勵精圖治,氣度恢宏,身上有一股聖祖皇帝年輕時候的風範。

後來來了東宮,覺得殿下為人明察,待人寬厚,一身明黃的朝服穿在她身上,看上去英姿颯爽,正氣凜然,看久了會讓人臉紅心跳。

殿下從來都是一副處事坦若模樣,就算偶爾擰眉,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她何曾見過那般淩厲逼人的儲君。

“殿下她啊……哎,你一個小丫的片子,亂打聽什麽!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元寶心中莫名煩躁,本欲開口與她說道說道,一看小姑娘那張稚嫩的臉,頓時沒有心情。

真是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知道個啥!況且殿下的私事能隨便講麽!想到自己差點被套了話,元寶怒從心生,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紫衣:“……”

真是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呢!

書房內,慕容靜已經把麵前的折子扔到了一邊。她雙手支著頭,愣愣地瞪著桌上的匕首,心裏依舊還想著——她敢要嗎?敢嗎?

如果容聿是第二莫言清,那她該怎麽辦?

此生,她或許已經沒有權利再去奢望些什麽了。

雲千葉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他隨時都會露了鋒利的獠牙。母親的安危,大晉的命脈都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若是遲遲抓不到真憑實據,她將永無安寧。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在母親身邊已經十年了。他十年如一日,表麵上收斂野心,有近有退。皇父仁德寬厚,平易近人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他是皇父,是母親身邊唯一知心知暖的人。她若讓他獲罪伏法,母親會相信她嗎?大晉的臣民會信她嗎?

慕容靜心裏沉沉,忍不住垂頭捂住眼,不想再看。卻不想,才一低頭,頭上的玉蓮發簪順勢滑了下來,正好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慕容靜又是一愣。

自從被告知玉蘭發簪摔碎後,她心裏不免可惜。

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它卻煥然一新的出現。容聿清潤溫和的眸眼,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那夜心傷醉酒,喝得暈暈沉沉,可她的心裏一如明鏡,自然記得他拽著她走了一路。她自然也還記得,他隔日上東宮,若無其事拿出這玉蓮發簪的情景。

說什麽——昨夜一摔,玉蘭上裂了痕,除非有能工巧匠,否則很難修補完好。

他這是要自誇自賣,在她麵前故作姿態麽?

還說什麽——不必找了,她的那隻發簪在他這裏。

的確啊,他這改頭換麵的本事倒是不小,居然將她騙了過去。若不是因扶桑劍一事鬧翻,他還要把這支發簪藏到什麽時候去?

慕容靜呆愣地看了片刻,慢慢伸手一把將白玉蓮緊緊握住。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元寶不知何時進來的,看到她手裏握著的發簪,突然蹦出這麽一句。

“嗯?”慕容靜被他驚醒,眉頭驟然一擰。

“啊,殿下莫怪。隻因看到殿下手中的白玉蓮,不禁就讓奴才想到這麽一句佳句。”

“是嗎?除了這一句,還想到什麽?”慕容靜一臉不爽。

元寶訕笑,“殿上這是打趣奴才麽?奴才進了宮才開始識字,讀書也不多,這等文人雅士才有的風雅,哪是奴才隨便就能賣弄的。不過是恰巧就隻記得這麽一句……”

說著,他的目光就開始在慕容靜身前遊移起來,等他掃到紫衣說的那本折子,看清上麵的字跡……元寶無聲無息地彎了彎嘴角。

殿下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何時才能改喲。

隻是可惜了容世子,一顆心認真交付,換來的卻是殿下的不解風情,百般摧殘,真是讓人蛋疼的很啊。

慕容靜斜了他一眼,將發簪重新往頭上一插,又伸手將桌上的七星短匕一撈,凜然道:“出宮!”

元寶一樂,頓時心花怒放,殿下這是想通了?

《魅王甜寵:強娶小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