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尋找
“COCO？COCO？”孫姨敲著女兒的房門，不斷的喊著女兒的名字。
現在已日上三竿，COCO平日裏並無賴床的習慣，可今天到現在也沒見她下樓，孫姨不禁有些擔心。
幾聲呼喊後，孫姨見無人應答便推門而入。然而屋內的景象卻讓孫姨一愣。
隻見**空空如也，衣櫃大開，裏麵的衣服明顯比日常少了一半。平日裏放在衣櫃頂的旅行箱也無影無蹤
“唉~”看到這幅景象的孫姨無奈地歎口氣，若說著急她還真不急，眼前的樣子明顯一副離家出走的景象，COCO能去哪兒？孫姨用膝蓋也能想到，除了去羅村找來喜她又能去哪兒？
同一時間，北京東單籃球館。
“牢記練習時的戰術！推進到前場後球球根據情況組織進攻！如果沒有太好的機會，立刻傳球給吳天或王南南！洗澡和冰涼（高楓，自從王南南爆出他的網名是小嘴冰涼後就得到這個綽號）注意跑位，隨時炮火支援！”小組賽第一場馬上開始，王帆對球員們做著最後的部署，“江蘇五中的比賽錄像昨天晚上都看過了，很普通，不足以對咱們構成威脅。所以我對你們提個要求，上半場把比分拉開20分以上！”
“20分？”隊員們吃驚不小，吃驚的原因倒不是因為20分的分差，而是十二中雖然在今年以來堅持著進攻為主的跑轟戰術，但王帆卻絕不是急進之人，幾乎從來沒有給過他們類似的指示。
“明白了，準備上場！”整個球隊中，似乎隻有吳天一人理解王帆的做法，毫無異議的應承一聲，立刻行使身為隊長的權利
“請問那趟車去羅村？”長途汽車站西客站內，COCO挨個售票口問著。
“沒有直達羅村的車，隻能從離石倒車。”售票阿姨的表情萬年不變，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倒車？那請問去離石的車票多錢？從離石去羅村的車票又多錢呢？”COCO繼續問著。
“45，到羅村不知道。”雖然表情冰冷，但總的來說這位售票阿姨還算服務周到，盡可能的回答著COCO的問題。
“哦”COCO摸摸口袋，低著頭走出售票口
COCO為什麽不問了？很簡單，因為在她到達車站付了出租車費之後發現，醞釀了一天一夜的找來喜行動，她沒有忘記帶上十來身衣服，也沒有忘記帶齊自己的各種洗麵乳護手霜，更沒有忘記手機充電器以及怕路途無聊而帶的GAMEBOY和幾本愛看的書，甚至都沒有忘記悄悄的拿上了媽照相機好方便到了羅村後多拍幾張來喜家鄉的風景
可她就是忘了帶錢在付完出租車費之後，COCO悲哀的發現，渾身上下隻剩下50元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別說COCO這種不諳世事的小洋妞。所以COCO愁上心頭，自言自語到：“這可怎麽辦？光去離石就要45，到了離石還要倒車，倒車的費用再便宜5塊也不夠吧？”
誰知COCO這一番自言自語卻是讓周遭一位黑臉壯漢聽得一清二楚，隻見黑臉壯漢略一思量計上心來，湊到COCO身前一臉和氣的說到：“小姑娘要去羅村？”
“是啊？”混血兒天生的長睫毛一眨一眨著實迷人，搭配COCO青澀的年紀配合洋娃娃般的臉龐，一副天真無邪靜等人上門欺騙的無知少女形象頓時鮮活起來。
“那坐我們的車吧，我們的車就是去羅村的~”黑臉壯漢拚命擠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惜他一口黑黃相交的牙齒，反而有些恐怖。
不過黑臉壯漢恐怖與否COCO可不感興趣，反之對方口中所說去羅村的車倒是正合小洋妞胃口，但一想口袋中鈔票數量，不得不泄氣的說到：“我錢不夠”
“你有多錢？”黑臉壯漢關心的問道。
“就50，剛才我問過售票阿姨了，到離石的車票就45呢，我根本沒錢倒車。”COCO一邊說著，腦子裏卻飛快的轉著，想著如何能偷偷摸回家拿錢不讓媽媽發現。
誰知黑臉壯漢居然一拍大腿，做出一副太巧了的樣子說到：“我們的車就是直達羅村的！票價不多不少！剛剛50！”
“哦？”COCO雖然單純卻絕不傻，哪有這麽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因此小洋妞一臉懷疑的看著對方。
“是這樣的”看COCO懷疑，黑臉壯漢連忙解釋，“我們的車沒在車站注冊，說白了就是私車，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黑車，因為不需要給車站錢，所以票才能這麽便宜。而且我就是羅村人，跑這長途就為了方便老鄉，不相信我給你說幾句羅村話？”
黑臉壯漢說到做到，用羅村話說著：“放心唄，女娃？坐叔的車回羅村嘞？”
COCO一聽，對方說的可不是和傻墩的口音一摸一樣麽？再加上對方的解釋倒也合理，自己也聽人說過，長途車站有很多繞過車站自己接私活的車。兩相一對應，COCO再無懷疑，直接跟著黑臉壯漢來到距離車站大概500米的巷子中，裏麵一輛依維柯在等待發車，COCO在黑臉壯漢的指示下欣然上車
“怎麽樣教練？”中場休息，吳天一臉得意的對王帆說到，“我們可是做到了，還超額完成任務呢~帥吧？”
“帥~”王帆笑著拖長尾音，突然臉色一變到，“帥個屁！下半場要求分差25分！做不到晚上加練！做到了晚上”
“聚餐？”王南南興奮的接話。
“聚餐？想得美~”王帆瞪了對方一眼，“做到是應該的，晚上就不加練了，最多允許你們晚睡半小時~”
“切~”眾人頓時不滿，高楓更是陰陽怪氣的說到，“有罰無賞~人家幼小的心靈受傷了~”
洗澡也不甘落後的跟上一句：“教練很奸詐”他這一句的口氣明顯沒說完，大家靜待其下文。
在停頓十秒後，洗澡才說道：“我最討厭奸詐”
“你不能一氣兒說完啊？”看洗澡停頓半天就為了這樣一句毫無營養的話，吳天忍不住出言抗議。
又是十秒停頓後洗澡才回答道，“我最討厭一氣兒說完”
“咣當~咚~”眾人絕倒
“好了，聽我說。”王帆拍拍手製止了眾人的玩鬧，雖然輕鬆的氣氛一定程度反應了對手的實力不足，但下半場即將開始，即使再無壓力也得把戰術布置完畢吧？
所以王帆繼續說到：“下半場吳天打控衛、傻墩上場打小前鋒、冰涼得分後衛、洗澡王南南內線”
“吳天控衛”王帆的安排顯然讓眾人驚訝。
“沒錯！”王帆不理眾人困惑繼續說到，“這個陣容的戰術是”
眾人豎起耳朵，畢竟是全新的陣容，人人都不敢放鬆，生怕漏掉戰術安排。
“這個陣容的戰術就是”王帆掃視一圈，看到大家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自己說著，這才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跑轟！”
COCO被騙了相信每個常坐長途車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每個長途汽車站跑那個範圍的車都是一定的，乘客也一定是抱著明確的目的來的，一輛所謂的私車怎麽可能跑連車站裏都沒有的車程？
其實這種黑車的運作模式是這樣的。派出幾個人遊**在車站附近，專門找想貪便宜的乘客下手。無論對方說去哪兒，隻要是大致在一條線就以不分錢給車站所以車票便宜為借口吸引對方乘車，待湊到一定人數時就發車。
COCO搭乘的這輛車所針對的就是去呂梁的乘客。反從太原到交城、開柵、文水、汾陽、離石、孝義這一趟線的乘客都是他們的目標。COCO雖然去的是石樓，倒也不違背這個路線。
也許有人要問，他們這樣做有什麽好處？難道是人販子麽？不，當然不是。其實這些人也不算什麽大奸大惡之人，他們也真的會把你送到目的地，隻不過這過程卻絕不那麽簡單
他們會將車開到遠離太原的郊外，總之就是四下無人前不著村後著店的地方。接著呢就簡單了，坐地起價！
比如車站裏去離石的車票是45元，黑車以30元的價格吸引你上車，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30，就是原價45人家也不走！想走？好說，60！甚至80！不給？也好說，就地下車
COCO坐的這輛車略有些不同，他們不指望你給80，否則也就不會拉隻有50的COCO上車。所以他們不會把車停到渺無人煙的地方，而是一出太原，就近在交城的某處停車。
因為他們希望在抬價後全都不繼續坐車，反正在交城，隻要你去交城的汽車站自然能坐其他車，而這幫人自然能快速返回太原繼續下一批生意。
你說退錢？可能麽？至於你問為什麽大家不一起反抗這些人？答案是我也不知道。90年代這種黑車運營模式在全國橫行，也沒見過誰反抗成功過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COCO一行人被華麗的丟在交城
對於別人來說還好，畢竟隻是損失了幾十塊錢，破財免災，再去車站買票就是。
而對於COCO來說，50元是她的全部財產
“怎麽辦？給媽媽打電話麽？”小洋妞一個人走在縣城的小路上，心裏不斷思量著，“不！絕對不能打！否則她非接我回家不可！我必須想辦法到羅村找來喜！”
下定決心，COCO快走兩步走到一位老鄉跟前：“叔叔，請問一下這是哪兒啊？”
“交城~呂梁交城~”老鄉熱情的回答到。
“呂梁”COCO眼睛一亮，心裏琢磨到，“羅村也是在呂梁！這裏也是呂梁！都是一個市能有多大？我走也能走到！太原從南到北開車也就一個小時！我走一天總能到吧？”
想完，小洋妞不再停留，上次和媽媽開車去羅村時COCO依稀的記得出了太原往南走，想來自己往南走總是不會錯的，到時邊走邊問唄
小洋妞帶著單純的想法出發了
她不知道的是所謂太原從南到北開車一小時指的是太原市最繁華的市區
她更不知道的是呂梁是整個山西最有名的大村小縣地形從交城縣別說到羅村即使到石樓縣也不遠400多公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