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我好欺負麽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兒子一起吃飯?”

邢澤陰沉著一張俊臉,渾身上下的怒氣讓不寒而栗。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把少爺帶出去?”

吳媽上前將邢軒強行抱了起來。

邢軒看了看怒得眼睛都要噴火的邢澤,怯怯地壓下了嘴邊的抗議,不舍地看著木朵,跟著吳媽離開了。

那樣委屈可憐的眼神,讓木朵心口一滯,卻有心無力,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畢竟不是她的孩子,她沒理由和他父親爭,強留下他。

楞楞地看著他的背影,木朵不知為何心口會泛著酸澀的疼。

“把飯給她送進來,不許她跑出這個房間。”

邢澤冷酷地留下命令後,也跟著轉身離開了。

靠!這都什麽事啊?

取了她的骨髓,還敢囚禁她?

“喂!你給我站住,你沒資格囚禁我,我——”

可惜回應她的是劇烈的關門聲。

麻蛋!

這到底是什麽世道啊?

真當她好欺負麽?

木朵勾唇冷笑,起身來到了窗戶邊。

房間在二樓,下麵是個寬闊的院子,院子外卻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雖然她不會遊泳,可是逃出那個男人的控製應該不難。

木朵翻身,爬上窗戶,還來不及翻出去,身後的房門卻猛的被人推開了。

“你要去哪?”低沉的聲色由遠及近。

木朵定住步子,蒼白的嘴角向下抿著,轉頭看向來人。

邢澤俊逸的身影出現在身後,陽光修的他原本修長的身姿更是綽約,下巴緊繃著,似是極為不滿,目光冷冽的鎖在木朵身上。

木朵心虛的向後縮了縮身子,發絲揚在臉上,寬鬆的睡裙將她削瘦的身型描繪的更是叫人心疼。

“手術已經做完了,你沒有理由再囚著我。”木朵倔強的挺直脊背,眸中倔強閃爍,“這是我的人生自由。”

最後一句話,木朵說的一字一句。

邢澤的眸光沉了一瞬,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孔,似有什麽低低掠過,卻在觸及木朵小巧的臉頰時,又很快恢複了麵無表情。

嘭——

邢澤手臂一揮,將木朵拉回來,禁錮在牆壁及他身前。

堅硬的牆壁撞得她後背劇痛,木朵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你比我想象中還冷血無情!”邢澤咬牙切齒,深邃的眸子裏明明滅滅,裏麵流淌的情緒看不真切。

啥?

她冷血?

木朵憤怒地瞪向他,高聲吼道:“到底誰冷血?盜用我的骨髓救了你的兒子連感謝都沒有,還敢囚禁我,你當我是什麽?”

她的眼眸清澈坦然,臉上的惱怒也那麽真切,看上去無辜而委屈。

邢澤深深地看著她的眼,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一般,良久,他才暗啞著嗓音道:

“我真懷疑,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在假裝失憶。”

木朵臉色一變,徹底怒了。

“你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裝失憶?我失憶了對你有什麽好?再說怎麽說現在我也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盼我點好?還有,你沒理由和資格這樣囚禁我!”

她定住神,目光逼視他深邃的眸子,“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知恩圖報?你就不怕哪天你兒子還需要骨髓的時候,我不肯給了?”

木朵眼中的威脅刺痛了他,邢澤眸中染黑,手掌捏住她弧度完美的下顎,凶狠地警告道:“你最好收回剛剛的話,要是我兒子再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的雙眼通紅,盯著她的眼光像刀一樣讓她渾身不舒服,尤其是他身上的厲氣,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死神一般。

木朵一怔,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有些過了,忙噓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隻是想告訴你,與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再說,那麽可愛的小包子,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說他不好?”

邢澤眯眼,冷冽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良久才不屑地冷哼道:“他有名字,也不需要你的喜歡!”

怎麽說都不行,到底要她怎樣?

木朵瞪著一雙漂亮清透的眸子,看著他,奇怪道:“我喜歡他是我的事,要你管!”

“你沒資格!”

他一字一頓,說得咬牙切齒。

靠!又是沒資格,既然那麽看不起她,幹嘛用她的骨髓?

木朵翻了個白眼,真後悔自己剛剛浪費了那麽多口水。

“沒我的批許,你禁止離開這裏,否則……”

邢澤微頓,冰冷的眸子觸碰到木朵精致的臉蛋時,快速閃過一絲來不及捕捉的複雜,“否則,木家所有人和遊雪,都會為你的行為負責。”

“你調查過我?”

木朵一陣皺眉,瞳孔倏地放大,訝然地瞪著他,“你想對木家怎樣?遊雪隻是我朋友,她可沒招你惹你!”

她見過不講理的,卻沒見過這麽蠻不講理的人!

還敢拿家人和朋友威脅她?他們到底誰欠誰啊?

邢澤被她眸中的驚詫和恐懼惹得眉頭緊皺,俊逸的眸子銳利如刀,緊緊鎖著她臉上的所有情緒和變化,始終沒有說話。

“邢澤,你到底想怎樣?我的骨髓你已經用了,你兒子也沒事了,你還強留著我幹什麽?還是說,你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木朵背脊發寒,難道他調查過她?要不然他怎麽會對她身邊的人那麽熟悉?

“嗬!你還沒重要到我要調查的地步。”

邢澤嘴角勾起一絲冷意,眼裏滿是嘲諷,“和我裝失憶,玩欲擒故縱?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德行!”

“邢澤!”

木朵有種雞對鴨講的無奈和氣急,“你到底什麽意思?既然對我沒興趣,那就放我離開。”

“不可能!要是刑軒對你的骨髓產生排異怎麽辦?你必須在這裏待夠半個月,確定他沒事了才可以離開。”

說到這,邢澤微頓,拿眼尾掃了她一眼,“我對你沒興趣,收起你那些齷齪的猜忌,別讓我惡心。”

呼!原來是為了小家夥的病啊,那她就放心了!

可是他既然沒調查過,又是怎麽知道遊雪的呢?

木朵瞪著眸子,好奇地審視著他:“你似乎……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