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嘉賓提問環節.

“啊?!我們、我們死了嗎?”主持人的回答讓四個大老爺們渾身一顫,雖然剛才就已經聽到他/她說過類似的名詞,但這會子再聽一遍,還是讓人覺得腦門發虛,倆腿直打顫。

畢竟【人間】一詞和【猛鬼】搭配組合出現,很難讓人不懷疑自己是否還好好的。

主持人咯咯一笑,伸出左手食指衝小夥子搖了搖,“並沒有。”

簡皓坐在邊上都能感覺出眾人口幹舌燥的喘了口大氣,特別是1號男嘉賓,他在聽聞自己並未糊裏糊塗的死掉之後,異常費勁的吞下口吐沫,剛要再開口,便被主持人打斷了話茬。

“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沒有死,那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這樣的問題?”

包括簡皓在內,一排四座男嘉賓們幾乎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皓哥更是鬱悶,既然沒死,那這猛鬼相親節目又是怎麽回事?自己並沒有相親的意願,怎麽就糊裏糊塗來這地方了?若是違背本人意願,節目組強行對自己使了些什麽“不可描述”的手段,那這可是犯法的,自己他娘的還有個項目的企劃方案等著做呢。

在皓哥看來,這世間除了生死和工作,其他全他娘是瑣事,完全不值一提,既然現在自己沒有死,那麽一切都好辦了。

“因為你們的存活——也是暫時的。”

主持人晃動著倆個突兀的腦袋,兀自又說道,“沒錯!我的朋友們!這裏就是地獄!這裏即是黃泉!是死者悲鳴的彼岸!是亡魂榮歸的故裏!在這裏,死亡——”

他/她故意拖長音調,以挑起舞台熱度,果然,觀眾席上的歡呼聲再度席卷而來。

簡皓伸長了脖子,以確保能聽清楚主持人後半句話的內容。

“是唯一的懲罰!”

“WOW——!!!”

整個節目現場的熱情在這一刻達到了**,觀眾們沸騰著,歡呼著,好像【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上帝的饋贈,是生命的奇跡,是值得舉國歡慶的喜訊。

這些人腦子沒問題吧……?

“那麽——”主持人示意壓低歡呼,頓了頓接著問道,“1號男嘉賓,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被問者早就驚得不知所措,主持人耐著性子換著頭顱連問了倆遍,這才覺得應該換人了,於是逐把目光投向了2號男嘉賓。

目光深沉的西裝眼鏡男。

沒等主持人開口,眼鏡男便率先開口行使了自己的權利。

“麻煩請解釋一下——”上了年紀的男人,在各方麵果然不是一般的雛鳥所能企及的,眼鏡男開門見山,語氣平緩,簡皓絲毫覺察不到他語氣裏的情緒波動。

“‘死亡是唯一的懲罰’是什麽意思,謝謝。”

“啊哈——”主持人吹了個倆個口哨,與此同時周圍暗處的觀眾席上也傳來一陣斷續可聞的譏諷與嘲笑聲,仿佛這個問題在他們眼中無比愚蠢和可笑。

喂!混蛋們!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問題啊——

簡皓憤憤想著,轉頭想看一眼背後觀眾席上都是些什麽奇葩,但——即便是見過各式各樣的幻想之森具現出來的惡趣味影像實體,背後那些趨於狂熱的觀眾們的尊容,還是把皓哥嚇得差點褲襠裏走水尿一地。

不愧是猛鬼相親秀,就連現場觀眾,都是清一水的妖魔鬼怪!

在這些由妖魔鬼怪組成的觀眾大潮裏,出鏡率最高的便是各式各樣的死屍,有全身腐爛的、有缺胳膊少腿的、還有東拚西湊完全看不出是個什麽玩意兒的……

隻瞅了一眼,皓哥就差點吐出來,無數的蒼蠅蛆蟲在觀眾席間飛舞著、蠕動著,顯得異常活躍,這些個死人在呐喊歡呼之餘,隨手抓一把便往嘴裏塞,好像那些東西在它們眼裏隻是會活動的免費爆米花而已。

“嘔——”迅速上湧的胃酸讓簡皓一陣頭暈目眩,反胃,惡心,恐懼,驚悸,各種感受在他胸**織,終於讓他有些痛苦難抑,止不住幹嘔起來。

這時候主持人的解說恰到好處的傳來。

“尊敬的墨爾本先生——”雙頭鬼物也彬彬有禮的回道,“如您所見,猛鬼相親節目有很多互動環節,這些環節除了明文規定不允許做的事情之外,自然是有相關的獎勵和懲處——”

他/她見眼鏡男並不接話,咳了咳接著說道,“懲罰很簡單,便是死亡。”

“是‘真實有效’的死亡嗎?”

“這一點我會在後麵的環節加以解釋。”

“那麽獎勵呢?”名為墨爾本的中年男子略一思忖,繼續問道。

“WOW——”主持人再度吹起口哨,顯得很是歡騰雀躍,他/她項上倆顆腦袋不停的搖晃著,口氣極為玩味的在幾個所謂的男嘉賓身上來回掃視,舉著戴滿珠寶玉器的左手,以一副得意到極度欠扁的神態說道。

“各位主動方男嘉賓,在進入猛鬼相親秀的時候,想必已經激活了惡魔魅力係統——”他/她稍作停頓,繼續興高采烈的解釋道,“所有獎勵都會和這個係統掛鉤,獲得越多的魅力點數,就越能捕獲被動方女嘉賓的芳心喔!嘖嘖嘖……”

“女嘉賓不會也是猛鬼吧?!”

3號長發胖子男失聲叫道,絲毫沒留意到自己打斷了多麽重要的話頭,絲毫沒留意到黑框眼鏡大叔和簡皓同時掃來的惡毒目光。

主持人倆顆腦袋互相對視一眼,旋即便開始咯咯媚笑,男性向頭顱笑得張狂,女性向頭顱則是笑得前仰後合,毛骨悚然的笑聲在整個舞台現場久久回**。

“愚昧無知的家夥們——”好不容易止住了歇斯底裏的狂笑,那倆顆滑稽到驚悚的腦袋同聲反問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節目規則裏說得已經非常清楚——若牽手失敗就等於放棄你們卑劣的生命了嗎?”

他/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若是沒有攻下至少一位女嘉賓,那麽隻有以死謝罪了,既然如此,女嘉賓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又有什麽區別呢?

簡皓張著嘴,眨巴眨巴雙眼,不知該說點什麽,但很快,那倆雙怪異的目光便遊移到了他的身上。

“最後一位主動向男嘉賓,你呢?”他/她眼中閃爍著陰側側的幽光,沉聲詢問道。

“你呢?”

被四隻眼睛同時盯住的痛苦讓簡皓有些呼吸急促。

“你有什麽想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