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塵封的記憶 4/4 .

那地方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呢,高底處落差約有兩米之多,水雖不湍急,也有水花飛濺成聲,絡繹於耳。

雨林氣候四季如春,故山澗裏終年鬱鬱蔥蔥,河溪中水質湛清,順怪石橫橫豎豎一字流淌,景觀雖談不上氣吞山河,倒也景秀。

鋼筋混泥土包裹著的城市生活偶爾會讓人窒息,所以到達那一秒你眼中綻放的光彩我想我完全能夠理解。

我們一群人自然不可能對著大好河山吟詩作畫,就算有這樣的閑情雅誌,也撼胸中無墨,抵達之後隻開始鍋碗瓢盆,起火炊煙的各自張羅,也算是一種現代版精神依托了。

想吃飯,齊動手,你要去河溪邊拾枯枝腐葉回來升火,我欣然同往。

這裏好安靜。

喜歡嗎?

恩。

那以後常常帶你來吧。

可……

本應繼續下的內容卻沒有,隨之而來的則讓我愕然。

我要走了,是轉學,我媽媽已經辦好轉學的所有手續,下周就走。你停下手,抱著些許廢枝爛葉,看著我這樣說。

還會回來嗎?我愕了半響,想這樣問你,話才剛出口,山澗裏又起風,“還會回來嗎”就這樣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潰不成形,繼而無了蹤影。

沉默間傳來其他人的催促聲,你連忙抱著少得可憐的柴木折路回返,在經過我的時候,時間在這一瞬息時刻忽得慢下來。我分明記得,你滿是歉意的眼如膠片定格般慢慢從我麵前敷行而過,或許那其中還有什麽,我一直未曾參透,一直未曾。

你就這樣經過我。

我知道的,不是每個人都會有圓滿的大結局,可我們不能因為沒有大結局就停下來,無論如何我們要一直走,也包括無論我們是不是在一起。

5。

我從未想到過的是,那次野炊你滿攜歉意的臉,竟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照麵,回家途中都還未來得及和你說,想說抱歉讓你困擾諸如此類的話,卻都凋謝在你決絕的背影之中。

11歲遇見你,19歲丟失你,我其實理應感恩戴德。

又一聲悶雷在頭頂空炸開,記憶的線就這樣被折斷,緊接著一片空白,簡皓身上早已經被漂得透濕,卻還渾然不知,直到曼陀羅詢問的話繞到耳邊他才反應過來。

“啊,沒事,我不冷,咱們進屋吧。”胡亂應付幾句,簡皓才起身回屋裏換衣服,幹幹爽爽躺到**的時候瞥了窗外一眼,雨勢絲毫不見減弱,他想了想,直至現在,顧詩芸,你都那麽多年沒來上課了。

哈,換做是誰都畢業了吧。

杳無音信的這些年,我替你請了假,想就這樣等著你回來,無奈的是,最後我也畢了業,日月如梭,今非昔比,不知你變了沒有,肯定變得更加成人式了吧,你都不曾回來看看,學校現在煥然一新,我們待過的舊教室早被歲月淘汰,連殘壁斷垣都無跡可尋,那些曾經掛在你我臉上的笑容,站在學校門口,仍可以感受到,那些成長的故事,仍有人孜孜不倦重複演繹。

隻是,那些熟悉微笑下的麵孔卻讓我倍感陌生。

芸……其實我無路可逃。

思念是種侵略,總在霏霏不絕中滂滂沛沛襲來,讓人無從抵抗,每逢此時,簡皓就變得極其被動,可每到這時,貪戀的心又多希望這雨能永遠潺潺的瀉下去,思念也能永遠延續下去,聽雨,聽五月,淋漓的雨,俯拾皆是的記憶,想念你,重要的也許並非是你,這多情的天象,纏纏綿綿,濕濕粘粘,我不過是在敘述那些微微忐忑的過往,在這樣雨天裏,用我的方式,雨過之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大哥哥的讀書年代這麽騷氣啊~”花子小朋友聽完點點頭,很中肯的給出了評價。

“騷氣個鬼啊,這叫純情好不好,你個小屁孩懂個屁啊?”皓哥老臉一紅,衝花子翻了翻白眼。

“你們後來就沒見過啦?”曼陀羅倒是沒吐槽,她挺好奇的。

“見過一次,同學聚會上。”皓哥小心躲開花子小朋友**的肌膚,喃喃說道。

“後續咧?”曼陀羅追問道。

“沒後續,她結婚了。”皓哥語氣很淡,拉了拉被子,話說你們這些鬼怪為什麽還像活人一樣,喜歡**而且還不蓋被子啊?這要是家裏進賊或是地震怎麽辦?

“……”曼陀羅無語,沉默了好半晌才又問道,“情竇初開是挺美好的,但人家也結婚了,你怎麽不放下心結去找你的真命天女呢?”

“……”皓哥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曼陀羅這個問題,說沒放下……其實也不對,可他就是不願意放過自己,偏執,固執,又或者……其他什麽原因?誰知道呢?而且現在一個人過得不也挺好嗎?何必非要犯賤再把自己的小命交付到其他人手裏呢?

“大哥哥,我勸你還是去看望一下她吧。”花子小朋友這會子正在幫幸子脫衣服,邊脫邊說,“她現在的情況似乎不是太好呢。”

“嗯?”皓哥本來已經穿戴整齊麵牆準備睡了,聽花子這麽一說,不禁別過臉來,問道,“什麽意思?”

“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