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布羅姆的執念.

眼瞅著利斧裹挾著利刃就要將墨爾本撕碎,皓哥梗著脖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鋒芒乍現的一瞬間,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隊伍裏若是缺了墨爾本這個最強(後)戰力之後,應該怎麽走猥瑣流贏得挑戰……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滯留在半空中的殺手遠比想象中還要暴戾,他也知道身處此境地絕對大事不妙,但多年刀口舔血的職業生涯已是讓他練就了一身險中求活的駭人絕技。

隻見這人在半空中迎著霍霍而來的殺器,擺出了個極為別扭的姿勢,身軀左側下沉,愣是用手中的銀針擋下了堪堪而來的鷹角尖芒,但於此同時,略微抬高的右肩胛骨上也實實吃了一板斧,巨大的衝擊力下,墨爾本整個人便跟顆炮彈似的狠狠砸向了地麵。

躲過了致命一擊……是放棄右手防禦心口上那一劍嗎?

眼前發生的一幕全在簡皓眼裏,墨爾本不愧是殺手出身,在如此絕境之下居然能果斷棄車保帥,估計墨叔也是思忖著反正康斯坦丁挨了那麽多刀都沒事,看來頂級劑量血瓶完全不是光恢複生命值這麽簡單,隻要不是致命傷,應該都能恢複……

重重摔在地麵之上的墨爾本心裏掂量的也是這事兒,剛才對手那記殺招無疑是向著他奔命而來,右手利劍刺穿心窩,左手板斧斬下人頭……

哼,果是好生歹毒!

肩膀上挨了一板斧的墨叔這會子隻覺得全身爆裂般劇痛不已,板斧豁開的肩頭早已是皮翻肉綻慘不忍睹,但他來不及哼哼,剛一墜地,一股有如實質般的巨大殺氣再度席卷而來,不必猜,定然是那黑色戰馬又想揚蹄重踏。

墨爾本使出全身氣力一個側翻滾倒過邊,想借此躲開這一擊,不過希爾野娜的巨足並未踏下,她剛揚起前蹄,猛然又不受控製的嘶鳴了倆聲。

這是係統給她代入【不怕死戰馬】這個角色的時候設置的附屬條件,即——受到攻擊的時候會不受控製的嘶鳴……

“呯、呯、呯……”

燧發槍特有的槍聲在亡靈之樹周圍回**著,看到無頭騎士攻擊三位勇敢的先生,年輕的警官再也忍不住地出手了,他那把從未開過的燧發槍終於殺青了……

“呯、呯、呯……”

小馬斯和卡翠娜也步入到男主的移動射擊陣營之中,倆杆燧發槍搭配一杆火繩槍,暫時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火力壓製線,射得無頭騎士勒馬狂鳴。

火器當然對地獄來的惡靈沒有作用,除了激怒他之外;但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吃了一波流彈的無頭騎士在原地兜了兜圈子,卻是調轉馬頭,一揚手中的泛著黑氣的利刃,直朝皓哥等人來時之路奔去……

這變故讓簡皓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似乎能理解為什麽墨叔喜歡這個世界,但實在是理解不了……為什麽如此大好條件下,希爾野娜不繼續收割他們幾位。

而且更詭異的是,在無頭騎士驅逐著女嘉賓往斷頭穀鎮趕路的間歇,希爾野娜還刻意轉頭回來惡狠狠的拋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

這什麽情況啊大姐?明明占了上上風,你跑什麽啊?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天蠍座報複心重,才不會這麽幹脆就結果我們,她肯定是故意不按套路出牌,就是要不停折磨我們的精神,玩弄我們的肉體……

“你們沒事吧?!”

看著絕塵而去的惡靈,克萊恩臉都白了,但作為司法公正代表以及提出此次冒險行動發起人的他,不得不做好承擔所有責任的後果,危機剛一解除,他便急急跑過來探查倆位先生的傷勢。

皓哥的臉差不多跟他是一個顏色,這會子康斯坦丁也從不遠處的草叢裏爬了出來,看得出這家夥在被懟飛出去的時候肯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嗑下了頂級劑量血瓶……

比起康斯坦丁,簡皓其實更關心墨爾本一點點,不過好在後者這會子也已經從地上坐起,而他肩胛部位的巨大豁口也正在緩慢複原中。

“啊,我們沒事。”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皓哥才回過神來,忙回答男主道。

“謝天謝地!”

克萊恩見幾位先生都隻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和輕微傷,他心裏的石頭可算放下(喂!什麽叫輕微傷啊!),至此,他也不做耽擱,衝幾位先生喊道,“我們得趕緊回斷頭穀鎮!”

依著劇情發展需要,皓哥等人幾乎是趕鴨子上架般跟在男主身後一路狂飆撒回斷頭穀鎮的,倒也不是皓哥著急忙慌,而是在克萊恩帶頭衝鋒的一聲令下之後,先前還一副病怏頹唐狀的小馬駒瞬間展現出了於之匹配的物品備注描述……

瘋起來果然得勁得緊……

話分倆頭,另一方麵,作為斷頭穀鎮自發組織力量中的佼佼者,布羅姆此時也正全神貫注的守在鎮北外延,這裏正是小鎮和西部叢林接壤的地方,也是無頭騎士步入小鎮行凶作惡的必經之地。

“分頭找,格蘭這邊,西奧多那邊。”

盡管無頭騎士的傳聞和近來發生的凶案讓這個邊陲小鎮籠上了難以消散的恐慌氣息,但對於布羅姆來說,無頭騎士也好,紐約派過來的警官也好,這都無足輕重,擁有一半愛爾蘭血統的他隻覺得憤怒。

在過去幾年的時間裏,如果說這個窮鄉僻壤一般存在的小鎮有什麽……類似正義的守護者、無畏勇者、全能偶像或者大明星的話,那麽即便布羅姆說自己不是的話,就再沒人有本事接下這一連串的頭銜……

當然了,他也當之無愧這些頭銜,接近一米九幾的身高,棱角分明宛若古希臘戰神一般的精致臉龐、一頭捋到脖頸處的金色長發、壯碩的肌肉、高超的劍術以及自發民兵組織最高領導人……布羅姆的身邊從來不乏年輕姑娘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這種破地方說實話也沒幾個姑娘)。

本來在自己的守護下,這個小鎮一直保持著較為和諧的狀態,可就在一周之前,鎮子裏卻無端開始接二連三的凶殺案,死者都是被斬去頭顱,不僅作為民兵組織力量領導者的他毫無頭緒,甚至連小鎮上的治安官穆菲利斯都被嚇得屁滾尿流。

但令布羅姆憤怒的點也不單單是凶手所犯下的暴行,更為重要的是,不管凶手是誰,他都已經讓自己顏麵掃地,有頭騎士也好,無頭騎士也罷,布羅姆現在隻想逮到這個連婦孺都不放過的懦夫,然後將其就地處決,送到上帝跟前接受審判。

所以即便現在已是深夜,布羅姆依舊精神抖擻的胯馬立於主幹道正中央,他雙眼精光湛湛,腰杆筆挺,手中的火繩槍也被其擦得鋥光瓦亮。

吩咐安排完巡邏的事宜之後,空****的鎮子口就獨剩布羅姆一人了,這時候的他,自信威嚴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神情——

扭曲,氣到變種的那種扭曲。

什麽無頭騎士殺人,什麽紐約來的警官破案,這些事情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都是用什麽方式將自己原本幾近完美的生活破壞的?凶殺案發生之前、那個男人到來之前,自己明明和卡翠娜親密無間……

憋屈之間,鎮中赫然傳來孩童的尖銳恐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