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聞言,白眉立即蓬鬆開來,就象綻放的花朵隨風**漾著。

高進雖覺老人慈眉善目,不像心懷鬼胎之人,但還是非常謹慎的謙虛了幾句。

一陣沉默之後,傳出老人自言自語之聲:“那個問題,其實很簡單,關健在於搞清對方動機是什麽?書中肯定不會藏......”

“不會藏什麽?”除了高進,其他三人都立即貼身過去,異口同聲驚問。

老人見問,卻突然閉上眼睛,不說了。

從老者的表情中,直覺告訴高進,老人必有獨特的見解,想問又怕對方看低自己,更怕落入對方的圈套,那等於羊入虎口。因此索性不言。

老人突然緊盯著高進嗬嗬笑道:“小同誌,怕我老頭子是壞人......”

高進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老人我自報家門。

原來老人是聞名全國的退休偵探專家古思明,日前閑賦在家的他,近日忽然接到了公安部的緊急電話,再三邀請他出山,協助T市偵破一件極為棘手的案子。老人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又拿出了當地公安部門轉送的邀請函及身份證。

老者能拿出機密文件,可謂肝膽相照。目睹此情,盧新明高進四人不能不信。但高進仍心存疑慮,問:“您老既然是他們尊貴的客人,而且案子又相當的緊急,為何他們沒有用飛機或者專車接你?而讓您老坐火車受這份罪。”

“對。他們也太吝嗇了吧!”黃俊生不滿道。

古思明一摸短須點了點頭,對高進欣然笑道:“我老頭子沒看錯人,你心細縝密,遇事不慌,日後必是可造之材。”老人讚美高進後,話鋒一轉,“他們本有那個心意,但被我拒絕了。我退休在家多年悶得慌,此時難得有機會有出遠門,豈能錯過遊覽大好河山的時機,你們說是不是?”

三人立刻被老人的幽默逗笑了。乘此機會,高進把其他三人一一介紹給了古思明。僅一遍,古思明馬上就辨別出誰是誰。

黃俊生讚道:“好記性!”

古思明笑道:“作為刑警這是必備的條件,否則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刑警。”

“那警惕性、觀察力算了嘛?”黃俊生問。

“當然算,這是刑警不可或缺的條件。”

黃俊生把頭伸了過去:“那我能不能......”

然而沒等黃俊生說完,盧新明已不耐煩了,岔開話題道:“不是吧,您老是為國家省錢吧!”

古思明微微一笑,算作回答了。

“好了,別再岔話題了。”高進插上問:“您老能透露一點案情嗎?我想此案不是一般的棘手,而且是相當的辣手,不然T市也不會勞煩您老。”話音剛落又突然道歉:“對不起,我問得可能有點唐突。”

一提到案子上,古思明馬上雙眉緊鎖,歎道:“知道我為何會對你們的案件感興趣嗎?”

四人互望了一眼,似乎想到什麽,盧新明三人異口同聲叫道:“跟我們的案子有關。”

高進卻糾

正道:“相似。”

“噓!”古思明急忙做出用手指豎在嘴前:“噓,小聲點,現在深夜了,別吵醒別人!”

那“噓”的滑稽姿勢,讓盧新明四人都忍不住發笑。

“噓,別笑。”古思明又來了一回。四人笑得更歡了。

古思明情不自禁也笑了起來。

後在古思明多次擺手示意後,四人才停住笑聲,安靜下來。

古思明說:“剛才聽了你們案情的一個大概,我心裏就有點底了,這兩者案子有很多相似之處,都很玄乎,而且都沒有可以遵循的規律,更無法知道他們的動機。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現在也象隻無頭的蒼蠅亂飛。”

“那您老接的案子是......”高進怕古思明不願說,就沒往下再問。

古思明看了一眼高進說:“我暫時隻能給你們講個大概。”

兩月前夜晚,T市市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死者是一個小女孩,二十歲左右。而肇事者逃逸。後經女孩家長認領,才知女孩是本市西樓中學的高三學生,叫陸什麽琴。當交警部門要按交通事故處理時,其父母不服,口口聲聲說女兒是被謀害的,並強力要求解剖屍體。可交警聯合刑警多次到事故現場勘查,並沒有發現任何謀害的跡象和特征,於是認定是交通事故。

為了證實女兒被謀害的,他們便把女兒的反常言行告訴公安部門的人,可大家都認為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的東西,就不予理會。直到有關媒體出麵以及其父母異常死亡,才驚醒了公安部門,開始徹底追查。後經驗屍,才發現女學生......”

“查出什麽?”盧新明打斷古思明的話。

“死於一種特製的迷幻藥,進口的,在我國是沒有的。”

“那可以就此入手呀。”盧新明和黃俊生同時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你們可知道這要藥,是多麽的難得,隻有一個國家......”

“美國嗎?!”吳麗似乎很有把握地說。

“不是,而是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國家。而且次藥還在實驗中。”

“那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呢?”盧新明又搶先問道。“經藥理考證和電腦分析,而得出這結論。”

“哪國?”四人不約而同驚問道。

“哪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為何能得到此藥?據說此藥為此國家重點保護對象。你們說,為何呢?”

“難道有內賊?”高進立即聯想到這一點。

“我們曾經也這樣認為,可是通過與該國聯係,事實並非如此。據該國詳細核對庫存數量及核實資料後,表示一份都沒少。”“既然如此,那要從何而來呢?”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有人自製。”古思明認為道。

“這麽說的話,他們也許是通過偷拍資料,再自行研製。”高進猜測道。

“極有可能。關鍵是我們要弄明白他們為何要費這麽大力氣搞這個。”

“這足以說明這件事,對於他們事關重大,必

須如此。”高進接話道。

“對!那究竟是什麽事呢?值得他們如此興師動眾呢?”古思明道,“看來隻有查明他們的動機,才能水落石出。”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古老。”高進突然想到了死者父母異常死亡之事,“查到了死者父母死因了嗎?還有死者的異常言行是什麽?”

“沒有。”古思明搖頭道,“至今他們死亡之謎,一直沒有解開。至於死者有何異常言行,我現在沒有看到案卷,還不知。”隨後便聽見古思明輕歎一聲。一時二人都不說話了,隻顧低頭沉思了。

“喂,你們怎麽不說話了”黃俊生似乎有點不適應這種寂靜的氛圍,輕聲叫道。

“這樣吧,你們還是先把這件事放到一邊,繼續說那女孩之事吧。”盧新明提醒他們道。

“不錯。如今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查出那女學生為何被害的原因?”古思明終於從凝神中脫離出來。

“那女孩子是不是叫陸小琴?”盧新明突然想到了失蹤的女同學陸小琴。

古思明一經提醒,馬上興奮叫道:“我記起來了,那女孩子好像也叫陸小琴。怎麽你們認識她?”

“她是我們同學,幾個月前轉學了。”高進驚喜道,“如果那女孩真是陸小琴的話,那是否可以把此案與盧新明案以及李龍興車禍案,合並為一?”

“哦。”古思明似乎頗感意外似的,“以發生的種種相似跡象以及案情情節,按理說完全可以並案偵查,但是我們卻缺乏兩案最至關重要的銜接點。你心中所想就是我的想法,看來高進同學學有所成。不過我覺得現在並案的理由還不充分,有待商榷。”

“謝謝您誇獎。這麽說您還有疑慮,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高進的臉馬上就紅了。

“先把你們的案件,具體詳細告訴我,再做論斷。”

於是,盧新明就把事件經過,一字不漏地給古思明說了個透切。不過,這中間盧新明省略了兩件事,一是爺爺信中所提的光盤之事;二是爸爸的事。

古思明思索了十幾分鍾後,問道:“阿美到底是怎回事?”

“我也覺得這裏有問題,應該向阿美問個清楚,可是這兩小子硬是說那事可以緩一緩。我……”盧新明搶著回答道,臉上盡顯委屈之色。

古思明擺擺手示意道:“你別說了,我明白了。”

“那太好了,那我們立刻返回去找阿美。”盧新明得意鄙視那二人一眼道,“到底是專家有思維有遠見有......”盧新明忽然瞧二人隻看著自己不說話,不滿道:“喂,你們別愣著了,總該誇我幾句吧。”

高進故意背過臉,望向車窗外。盧新明瞧著高進在偷偷的發笑,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扳正過來。

“好了,別鬧了,還是聽聽古老有什麽意見吧?”黃俊生忍住笑勸道。

“你也笑我,有什麽好笑的,我說錯了嗎?”盧新明聲音沉沉的,臉上卻是紅彤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