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笑閻羅與尊刀相較,至尊刀的實力雄厚多多。笑間羅隻有一些子侄可派用場,至尊刀卻統率著高郵的無數城狐社鼠。”

但在江湖威望上,至尊刀卻望塵莫及。

沒有人手,是笑間羅的弱點,隻憑江湖聲望,維持他的地位。

清河的霸劍天罡張懷恩,也屬於笑閻羅這一類人。幸而得到清河的公門人支持,在保護李知縣的行動中,獲得公門人的充分擁戴和合作。

但他自已也隻有一些子侄可用,難以應付大批高手入侵,幾乎送掉老命。如無彭剛及時介入,那天晚上決無僥幸可言。

笑閻羅的雄風園如果沒有彭剛及時介入,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一些地方擁有實力,爪牙眾多的豪霸,並不怎麽介意地盤那些過了氣,沒有人手的高手名宿。

這些高手名宿隻是廟中的神佛塑像,除了接受凡夫裕子的膜拜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在高郵翻雲覆雨稱大爺的人,是至尊刀而非笑閻羅。出了大問題,才請笑閻出麵調解。

笑閻羅身邊可用的人不多,但強敵仍在境內潛伏,外出走動危險性仍濃,他隻好帶了四名子侄作保鏢,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踏上返回雄風園的繞城小徑,沿途可看到三三兩兩的附近村民走動。

強敵仍在境內潛伏,仍有強大的實力,他人手少,應該從城裏走的。但他認為有五個人同行,對方不敢貿然發動襲擊。

他完全料錯了。對方敢向他的雄風園大舉襲擊,為何不敢在雄風園以外向他襲擊?

地聲長嘯傳自路左的樹叢內,似乎相距並不遠。

“是示警的嘯聲。”他臉色一變,駭然止步。

五人兩麵一分,列陣戒備。

小徑兩端半裏內不見蹤影,兩側散布著樹叢修竹;草木正在逐漸凋零,但視界仍無法及遠。

“大爺,有點不對。”一名子侄拔劍出鞘:“可能此地有埋伏。”

“對,有埋伏。”他悚然地說:“我已經感覺出濃濃的殺氣。埋伏在路兩側先用暗器襲擊,很可能一舉可擺平我們五個人。”

“怎辦?”

“退回南碼頭,從城裏走。”

“後麵很可能有截退路的人。”

“可能的,但必須冒險。剛才發嘯聲示警的人,是好意向我們示警的,文光賢侄與文青賢侄先退,逐段掩護千萬不可忽略征候。”

剛開始退走,前麵傳出一陣陰笑,先後從兩側的草木叢中,鑽出八個人。

埋伏失敗,隻好來硬的了。

“哈哈哈哈”領先的人,是老凶魔奪魂魔君陶一元,笑聲如果啼十分刺耳難聽:“你不會逃走吧?逃得了一時,你逃不了一世,你必須為你的笑閻羅名頭,和我們決死。你知道我奪魂魔君的名頭聲威,彼此似乎相差不遠,輩份也相當,所以我向你單挑。”

五人即使不顧一切轉身的向碼頭狂奔逃走,也必定被半途追及,最後仍然免不了生死相拚,逃走已耗掉一半精力,拚起來武功決難發揮精奧的拚搏神髓。

“原來是你這凶魔,嗬嗬嗬嗬……”笑間羅怪笑:“你一個位高輩尊,名震江湖的老惡魔,居然無恥地打起埋伏來了,真卑鄙。用你的奪魂錐偷襲,真可以反老夫一下子送入枉死城。哈哈!你單挑我,我深感榮幸,就陪你玩玩,玩命。”

“老夫先給你幾枚奪魂錐把玩。”奪魂魔君陰笑,左手一揚露出指尖前的奪魂錐鋒利的錐尖。

“有多少牛黃馬寶,你就都搬出來好了。”

左方的樹叢枝葉搖搖,一聲輕咳,三個像貌威猛的中年人,分枝撥葉向前接近。

“羅老兄,他們不會真的和你單挑。”為首那個人聲如洪鍾正是替彭剛送刀的人:“他們八個你比你早到片刻,算定你們會從這條道上返家.埋伏時便商量好了,要用暗器送你們下地獄,避免拚搏有所損失。人一上去和他單姚,八個人的暗器齊發,你有多少活的機會?散開吧!咱們三個和你並肩站,正好一比一,公平交易。”

“你是什麽人?膽敢管我奪魂魔君的閑事?亮名號。”

奪魂魔君怒叫:“你是跟在老夫後麵來的?剛才的嘯聲一定是你所發。”

“對,正是我所發,確是跟在你們後麵來的。當你們的眼線離開客店時,我們便反盯在眼線身後,所以你們的一舉一動,皆在我們的掌握中。”

“你是誰?不像是笑閻羅的人。”

“不錯,不是笑閻羅的人。”

“那你……”

“笑閻羅羅老兄,向彭小友提供南天君的底細,你們扮店夥的眼線一清二楚,因此你們誓將羅老兄置於死地。我們三個管閑事的人,必須插手管這檔子閑事。我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也無意爭名奪利,所以,無意揚名立萬,你就叫我無名人好了。喂!你是挑笑間羅呢,抑或是挑我無名人?快挑啦!”

八個人一字分開,擺明了要一比一,不可能出其不意以八攻一,八個人的暗器,也不能同時向;個人發射。一比一麵對麵搏鬥,暗器擊中目標的機會不大。

“老弟台,這凶魔已經桃了我,嗬嗬!請不要爭好不好?”笑間羅向無名人抱拳行禮,徐徐拔劍向奪瑰魔君接近:“你不會害怕吧?”

“你是什麽東西?”奪魂魔君厲叫,揮劍直上。

劍動身動的同一刹那,三枚奪魂錐已悄然向無名人破空疾射,有光芒進散,勁道非常猛烈,見光不見影,難怪號稱奪魂錐。

錚一聲狂震,笑閻羅揮劍硬接,火星飛濺中,兩人同向側方震出丈外。

同一瞬間,無名人哼了一聲,身形略閃,左手一抄,接住了最外側的一枚奪魂錐,扭向用扔手勁信手一揮,奪魂錐以更快的速度斜飛而出。

奪魂魔君剛穩下馬步,奪魂錐一閃即至從左肋貫入,六寸錐入體五寸半,擊破護身神功毫不費勁,如擊敗革直貫入腑。

奪魂錐本來就有專破內家氣功的功能,以內功禦錐更是無堅不摧。

“呃……”奪魂魔君身形一晃,馬步再亂。

“謝謝。”笑閻羅不再撲上,遙向無名人抱劍行禮致謝.他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用不著加上一劍了。

“除惡務盡。”另一位中年人沉喝.向一個年約花甲的老女人撲上:“毒蠍五娘,你是我的。”

“去你的!你想搶我的獵物?”另一位中年人大叫,斜掠出的身法快如電光石火,一劍砍斷了毒蠍五娘的右腿,再撲向另一名爪牙。

無名人三個人交叉攻擊,速度之快之狠,無以倫比,存心下毒手誌在必得,三兩次交叉衝錯,共擊斃了四人。

笑間脆退在一旁,不住搖頭苦笑。

這三位仁兄似在爭功,看誰殺得最多最快,加上奪魂君和毒蠍五娘,三位仁兄共宰了六個之多。

另兩個被他的四位子侄截住。手忙腳亂機先盡失。

“諸位請留步……”他大叫。

無名人三位仁兄,已經越野飛掠而走,三兩起落便失去蹤跡,讓他收拾殘局。

奸一場狂風弄雨似的強悍搏殺,一接觸對方便士崩瓦解。

“這三位仁兄是……是何來路?”他盯著三人消失的樹叢自語:“難道是彭小哥的人?不像呀!”

所有的人,注意力皆放在彭剛身上,確知彭剛除了身邊有一位漂亮的電劍飛虹之外,沒有第三位同伴,從彭剛辛辛苦苦,親自向各方蛇鼠打聽消息的舉動,可以看出不可能有第三個同伴的分憂,所以,每件事都得親自跑腿。

現在,竟然有三位身手超絕的人出沒,因此笑閻羅疑心是彭剛的同伴,卻又憑事實不敢認定。

彭剛知道客店中有眼線,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而且知道這些眼線,並非全是南天君的忠心爪牙。

就算他知道誰是眼線,也不能在店中動手擒捉,在大庭廣眾間鬧事,正道人士認為是恥辱,一量受到官府的幹預。落了案就顏麵無光,隻有黑道的混混們,才會在大庭廣眾間撒野。

他一點也不在乎眼線的監視盯稍,反正他不動則已,動則有如狡兔,眼線休想跟蹤他的下落。

在市街活動則大街小巷亂鑽,眼線傳出消息的速度比他慢。

電劍飛虹並沒整天呆在客房內,她也不時外出在附近走動。

那年頭,在碼頭區住在客店,女眷們根本無處可去,除了看看浩瀚無垠、風高浪急的高郵湖之外,沒有任何風景區可供女眷遊覽。

但是她是女獵人,江湖的女英雄,不是一般可憐蟲婦女,她敢與任何牛鬼蛇神打交道。

白天,彭剛並不反對她外出打聽消息,但再三要求她不可遠離碼頭區的市街,至郊區必須兩人同行,以免碰上妖女吃虧上當。

這期間,電劍飛虹表現得並不出色,她像是彭剛的女跟班、乖順的女伴,所以眼線忽略了她,僅周雲鳳對她深懷戒心、認為她並不如表麵形象那麽簡單,是個必須提防的、具有潛在威脅的勁敵。

送走了笑閻羅,她便藉口外出打聽消息,獨自出店在市街逛了一圈,找了兩個碼頭混混,花幾吊錢查詢至揚州的船隻幾時來的消息,似乎目的在於平安船行的客船事務。

她仍是小家碧玉打扮,顯得特別靈秀,與一些混混級蛇鼠打交道十分方便,小蛇鼠們樂意供她所要的消息。

南碼頭末端,是小船的泊舟區,以自用船隻為多,風浪甚大,小船皆半擱在湖岸上。

在小舟區繞了半圈,她抱著用布卷妥的劍,腳下輕快地往回走,有許多船夫用頗感興趣,或者相當暖昧的目光,追隨著好嫋娜的身影轉。

前麵一排巨柳的歇的腳凳欄附近,出現周雲鳳的假書生身影,身邊帶了個婦和侍女,似乎等待她往回走,等個正著。

湖堤與碼頭附近有不少人走動,船夫也多,這裏正是所謂大庭廣眾的地方,出了事有目共睹,不是鬧事的地方,隻有下三濫的鼠輩才會鬧事。

“坐,我們談談。”周雲鳳極有風度地向她搭訕,自己也在石條凳上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