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派來綁架凡凡的人都那樣的身手,想必也不會讓他這麽快查到。

晁文昊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陰暗的氣息,他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目視前方,眼眸深如漩渦,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架勢。

那邊伊佳雪在最後一分鍾進了別墅,當她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凡凡小小的身子被綁在客廳,周圍都站著保鏢。

她冷冷一笑,有些不屑,強壓著心底的不適,“向霖對於一個孩子你都需要這麽多保鏢,那你還能幹點什麽?”

這是諷刺,是嘲笑,像是她在刻意提醒他,六年前她從這裏逃了出去,今天她一樣能逃出去。

向霖自大的笑了,六年前是他大意了,六年後她覺得他還會像以前那樣嗎?雖然不可否認到了今天,伊佳雪站在他的麵前,他依舊有霸占她的心,但是……這次他不會那麽蠢,並且生完孩子的女人好像更有韻味。

“孩子當然不需要,但是我想……你是需要的。”

他輕聲說著,聲音輕如鴻毛,傳在伊佳雪耳朵裏,卻如惡夢一般讓她止不住想顫抖,但終於她還是強忍住了,她還有凡凡要照顧,並且像向霖這樣的,弱是她表現的弱了,他會得寸進尺。

“我需不需要那還真得向先生說了算。”伊佳雪輕聲說道,她已經快組不起自己的語言,隻看到兒子小小的身子,被綁在地上,她的心一陣陣疼,說著她已經一步步慢慢向小凡凡移過去。

看著伊佳雪的動作,向霖沒有動,就那眼放任讓伊佳雪過去,他知道她的性子比較烈,若是不讓她抱不到孩子,肯定會出什麽其他事情,此刻他隻想留下這對母子慢慢完。

伊佳雪走過去,將凡凡小小的身子攬進懷裏,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媽咪……媽咪……”凡凡小小的身子顫抖的在伊佳雪懷裏,哭個不停。

“乖,沒事了,媽咪來了,沒事了,沒事了。”伊佳雪一邊輕撫凡凡的後背,一邊柔聲安慰,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接下來就該對付向霖了,隻是上次她自己逃出去的時候就那麽費勁,更何況今天這麽多保鏢,她還要護著凡凡,逃的幾率幾乎為零。

向霖坐在沙發上,端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笑得顛倒眾生,“還真是母子情深,讓人嫉妒。”

伊佳雪狠狠瞪了向霖一眼,沒有還嘴,聽見凡凡一陣陣撕心列肺的哭,她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對於伊佳雪的態度,向霖並不介意,這就如同你明知道自己做了讓別人討厭的事情,還非要人家笑著對你,怎麽可能呢?

“佳雪這麽多年不見,我十分想你,不然我們來談談怎麽樣,好好聊聊,然後你在自己考慮是不是要帶著你兒子離開?”他挑眉戲虐的看著她。

凡凡慢慢停止了哭聲,伊佳雪的心也開始慢慢平靜,大腦恢複了思考,“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我們之間肯定有好多事情談。”說著向霖打了一個響指,立刻有人上前從伊佳雪身上拿走了手機,同她身上所有的東西。

伊佳雪異常淡定,她早已料到進了這裏,向霖肯定要拿走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隻是她剛才一直想著凡凡忘記打電話求救,不過她走的時候晁文昊已經知道凡凡被綁架的事情。

他……會幫她嗎?她又不是他的什麽人,如果說他對她有好感,那也隻是一時新鮮吧!

向霖看著伊佳雪的表情,微微抿了一口酒,肆意妄為一笑,接著說道:“我們之間怎麽會沒有事情可以談呢,比如……談談你母親如何?”

一句話,伊佳雪的心又再次被揪起,這麽些年,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有查到,當年她離開後媽媽是怎麽樣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媽媽的死與向霖絕對有關係。

她死死瞪著他沒有說話,隻是將凡凡往懷裏拉了拉,更加用力的抱住他,想到媽媽,她過往的傷口就如同被再次撕開般,疼……

“佳雪你不是一直很孝順*嗎?怎麽……現在連你媽怎麽死的都不想知道?或者說當年發生了什麽?”他戲虐的看著伊佳雪,越看到伊佳雪高高在上的姿態,那種純潔,和那一股氣息,讓他狠得牙癢癢。

還記得那年他第一眼見她的時候,真的被她的氣質,她的一舉一動吸引了,他真的想過就那樣和她過一輩子,可是想到飛珠,他就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做,飛珠那麽愛他,他不能負了飛珠。

“你要想說就說,別那麽多廢話。”伊佳雪冷哼一聲,說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她連自己心裏的那道坎都過不去,她肯定想知道媽媽的死原,若是不想知道她又怎麽能這麽多年一直在找媽媽的死原,媽媽的墓地。

向霖故做感歎,“這麽多年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性格還是那樣,”

“廢話少說,要怎麽樣你才放我們走。”伊佳雪已經沒了耐心,和向霖在這裏多說一句,都讓她感到無比難受,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走?”他如同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般,冷笑,“我費這麽大勁才讓你來,什麽事情都沒辦又怎麽舍得你就這樣走了?”

“你想幹什麽?”她問。

向霖輕笑,緩緩開口,如同一種複仇的快感,“六年前你從這裏逃出去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在有生之年裏,乖乖回到這裏,沒想到這一天就是今天,哈哈。”

伊佳雪瞪了他一眼,不出聲,這瘋子真的是沒救了,左右看了一眼,整個別墅都是保鏢,這次想走真的是沒機會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直接抱著凡凡走過去坐在向霖對麵的沙發上。

她才沒那麽傻,反正也逃不出去,不如先坐下來,讓自己先舒服了再說,這叫保存體力。

向霖一直盯著伊佳雪,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輕笑,這女人真是不讓自己吃一點點虧。

整個別墅氣氛詭異,伊佳雪全身戒備,緊抱著兒子,但依舊壓不住她身上的淡淡的疏離感。

向霖一向溫文爾雅,如沐春風,此刻依舊那樣,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遭人恨。

“看看這個。”他突然拉起他的褲腿,將一邊明顯的刀疤展露在外麵。

伊佳雪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出聲,直覺告訴她,這個刀疤印肯定與她有關,不然向霖不會憑白無故讓她看這個,在她的了解裏,向霖從來是不會做無用功的。

他放下褲腿,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無奈的笑意,帶著一點欽佩,“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喜歡我腿上這個疤?心裏是不是咒我怎麽沒被砍死?”

伊佳雪蹙眉,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她是想讓他死,但是現在不過是一個刀疤,若是砍掉腿就能讓他死的話,她真的很樂意。

沒有理會伊佳雪,向霖自顧自的從茶幾上拿起酒瓶再倒了一杯,一飲而下接著說道,“這刀疤是你媽留下來的,怎麽樣,你媽偉大吧?”

伊佳雪瞳孔緊縮,盯著向霖,依舊不出聲,她知道自己出聲與不出聲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那她隻有不出聲,以這樣的方式來維護自己,至少這麽幾年過去向霖在不了解她的情況下不做什麽事情,並且……向霖以前也沒有怎麽了解過她不是嗎?

“你媽媽為了不讓我抓她威脅你,直接自殺了,那個場麵真的很壯麗,你媽拿刀捅自己的時候,血就噗一聲,直接濺得到處都是。”他越說臉上的笑意越佳,對上伊佳雪的眼眸,他的笑意直達眼底。

這就是肆意的折磨,看著敵人痛若,自己就開心。

確實是這樣,伊佳雪性子本不是涼薄的,隻是她從小到大將自己掩藏的太好,所以看起來她總是不食人間煙火,總是不懂得七情六欲,可是誰又知道她心裏的想法。

聽到向霖的話,她的心就如被刀一刀的劃開,鮮血淋淋,她依舊記得那天媽媽讓她離開時,不惜拿著威脅自己,不惜將自己從二樓推下去,不惜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她身後的危險。

她也一直知道媽媽的死肯定與向霖脫不了幹係,可如今向霖自己說出來,不管是真是假,總有一半是真的,不然向霖不會這樣說出來。

她的指甲陷進了肉裏,她全身緊繃,她死死的瞪著死,不讓眼淚留出來。

這樣的她在外人看來確實如同雕像一般,沒有情感,沒有人氣,但誰也不知道她的心。

向霖看了她一眼,眼神一眯,他真的很想看看伊佳雪在他麵前哭得模樣,似乎認識這麽久,她從來都沒有在他麵前哭過,隻是她的性格太讓他狠不透。

以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柔柔的,但又不失剛硬,完全都是自立的,讓他連一點男友的樂趣都沒有,她並不那麽需要他,連飛珠都不如,飛珠會天天纏著他,時不時害羞一笑,那才是正真的女友不是嗎?所以他很挫敗。

但是今天,他不能再放過她了,他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

突然,他冷冷一笑,收起身上所有的隨和,傾刻間如同變了一個人,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正的風氣,“你媽雖然是自殺,但那也不能抵擋她愛你的腳步,她先用刀捅了自己,這才拔出刀直接向了扔了過來,可惜力氣小了,隻傷到了腿。”

伊佳雪怒瞪著他,氣到渾身發抖,隻有在她懷裏的小凡凡能夠感受到她的變化。

“先別生氣,我告訴你一個更勁暴的,保證你會淡定下來。”他輕輕一笑,如同一把刀,橫橫砍了過來,“你媽媽捅了自己但是沒死,不過我也不想救她,她既然想死那就讓她死好了,我當時很佩服你媽護子心切,於是為了讓你媽媽安心,我直接當晚找的火化場將她火化,送進去的時候,她還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