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個帶把的

經過幾天,夏月萱和辰以衍的關係已經如膠似漆。

但夏月萱發現,辰以衍是個城府極深的孩子。

那智商足可以和她的陽陽媲美!

這也讓她對陽陽的疑惑減輕了好多。

看來孩子的思維能力,不全像大人們想得那麽簡單。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完全是一個戀媽媽的孩子,一片童真,但對待別人,則是完全不同,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小主人,而且名副其實,一舉一動都帶著威嚴。

宅院裏的下人們,開始還把他當孩子待,但後來隻能把他當成主子。

對於這樣的辰以衍,夏月萱有著自己的擔心。

雖然他以後注定要過著不同於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世事無常,有誰可以肯定他以後一定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狂風暴雨之後,倒下的往往是大樹,恢複最快的是地上的野草。

她會不時地將他與陽陽做比較。

她相信,麵對同樣困難的時候,她的陽陽會做得比以衍好。

因為以衍所知道的,都是別人告訴他的,就像一根無根的樹。

而陽陽都是自己慢慢學會的,就如同一顆根子紮得很深的小草。

無論怎樣摧殘,都會頑強地再長出來。

但這也隻能是她的擔心,她可以做的太有限。

爺爺活著的時候,給辰以衍訂了一係列的培養計劃,那些培養他的人都是爺爺的死忠,仍然一絲不苟地執行這爺爺的培養計劃,不是她可以改變的。

有件事讓她為了難。

這個辰以衍竟然和陽陽是同一天生日。

而她已經答應了要帶陽陽去看他的爸爸,可是辰以衍也是要她陪他過生日。

他又奏出裝可憐的法寶,讓夏月萱沒有辦法拒絕他。

“媽媽一次都沒有陪我過生日,我一定要媽媽陪,否則,我絕食一百天!”

夏月萱頭大,決定和陽陽商量一下,因為目前的情況下,她隻能犧牲陽陽了。

“為什麽不讓他和我一起過生日呢?”陽陽反問。

“可是,如果辰宇墨知道你是我兒子,那我就死定了,他就不會把那些錢給我了。”夏月萱發愁道,“沒有那些錢,我們以後該怎麽辦?就是你爸爸的醫療費都弄不到了。”

“我不是你的侄子嗎?”陽陽還是不解。

“這個別人可以騙,但辰宇墨不容易騙,他肯定會想法調查你的身世。”夏月萱愁眉不展。

“也是,要是我,我也會。”陽陽點頭,然後也是重重歎口氣:“那我就早點兒出生吧。”

“呃?”夏月萱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媽媽,我都不想說你,可是又必須得說,你的大腦似乎有些笨。”陽陽一臉的無奈。

其實,他早就發現自己的老媽的這個問題,不過一直都沒有好意思說。

聽媽媽說過,她十二歲就上高中,十五歲就上大學,是個天才生。

可是,他現在對媽媽的這個說法表示著絕對地懷疑。

還好,夏月萱沒有讓他太失望。

“你是說我們提前回濱城?”夏月萱驚喜地問道。

“不然怎麽辦?”陽陽反問。

……

“已經搞定了。”沈豐興奮地向辰宇墨報告著。

“搞定了什麽?”

辰宇墨明知故問。

夏月萱能把他的這個從天而降的兒子搞定,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夏月萱願意這樣做卻是在他的意料當中。

“夫人和小少爺相認了,少爺完全相信夫人就是她的媽媽。夫人就是高,兩句話就把小少爺搞定了,真厲害。”沈豐由衷地讚成道。

“她都說了什麽?”

“您等一下,我給你把視頻發過去。”

沈豐猜想,辰宇墨應該想知道具體的過程的,所以做了全程錄像。

在他看來,老板對這個夫人不是沒有一點的感情。

他希望這件事可以讓兩個人都改變一下初衷。

“小少爺不吃不喝不睡覺,就是要媽媽。我想用個假的唬他,沒有唬住,於是我就請夫人出馬,結果還真的好使了,小少爺已經認準了夫人是他的媽媽了。”

沈豐一邊發著視頻,一邊說道。

“她是兒科醫生,如果連這個都搞不定,她還當什麽兒科醫生!”

老板,話不能這麽說!

沈豐腹誹了一下自己的老板,但沒有繼續接話。

很快,辰宇墨便看到了那段視頻。

這個女人可真會演戲!

怎麽看都像真的,難怪孩子會被她唬住。

“我今天的飛機,明天晚上就能到機場,你接一下。”

“你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嗎?”沈豐意外。

“後天是以衍的生日。”

沈豐立刻明白了。

看來老板對這個兒子還蠻上心!

……

“啊……啾!”

正在車裏的夏月萱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誰背後說我壞話!”

陽陽則是很及時地把紙巾遞了過來:“是要感冒嗎?”

“不是,就是鼻子有點癢,是過敏。”夏月萱連忙解釋,然後用紙巾擦了鼻子。

陽陽把一個塑料袋遞了過來,把用過的紙放了進去。

夏月萱有些暈車,時間長一點,她可能會嘔吐,於是便隨身帶走塑料袋,以備緊急的時候用。

現在,她和陽陽正坐在出租車裏,走在出機場的高速公路上。

濱城和躍城相距千裏,坐飛機可以讓他們當日往返。

車首先去了離濱城還有一段距離的公墓,她要帶陽陽先去拜祭他的太奶奶。

太奶奶的忌日也是陽陽的生日。

在陽陽出生的那一天,夏月萱抱著剛出生的陽陽,來到了老太太的病房。

老太太早就病危,但老人就是不啃咽下最後一口氣,等著看到自己的重孫子。

她看到那個醜得像個小猴子的小不點兒,夏月萱還特意把那個象征男人的小梨露了出來:“奶奶,是個帶把的。”

老太太笑了,然後合上了眼睛,如同安詳地睡去。

那天,她守在老太太的病榻邊,拒絕了醫生要再次對老太太進行急救的請求。

因為她知道老太太已經了了心願,沒有遺憾地走了,不需要再騷擾她。

看到老太太安詳的笑容,她再一次覺得自己做得很對,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再看看身邊的兒子,她更覺得她應該感謝奶奶。

若不是奶奶當初幾乎是以死相逼,她又怎麽可能有現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