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葩的父母
墓地坐落在半山腰,依山傍水,據說是非常好的風水寶地,人葬在這裏可以,可以蔭佑後代子孫,所以這裏非常貴。
相信了這樣的說法,夏月萱花了重金買了一個墓穴,把夏奶奶的骨灰葬在這裏,不是為了別人,就是為了陽陽。
夏奶奶的在天之靈一定在保佑陽陽,否則,陽陽怎麽會這麽好?
陽陽每年都和夏月萱來這裏,對一切要做的事都很明白。
幫著擺上祭品,插上鮮花,站在那裏,靜靜地用心和老人說話,然後再叩頭。
最後,他們到墓地規定的燒紙錢的地方為夏奶奶燒紙。
母子倆做得都很虔誠,他們用真心在做。
做完這些,他們便乘車去了醫院。
……
夏月萱帶著陽陽進了住院處病房大樓,坐著電梯,去了最頂層的VIP病房。
走到病房的門口,她把情緒稍微穩定一下,推開了房門。
病房寬敞明亮,舒適優雅,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病房。
病**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容貌普通,看上去很瘦弱。
他眼睛閉著,仿佛在熟睡。
他就是陽陽的爸爸夏雲海。
一個呼吸心跳都沒有問題,隻知道睡覺不會自己吃飯的植物人。
陽陽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身邊,對著他輕輕叫了聲:“爸爸。”
夏月萱靜靜地站著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一句話也沒說。
“媽媽,我給爸爸唱歌,爸爸是不是就能醒來?”陽陽抬頭問道。
夏月萱點點頭:“你試一試。”
陽陽輕輕嗓子,貼著病人的耳朵唱了起來。
“清早起來公雞叫,偶偶,……”
這是夏月萱經常唱的起床歌,隻要她大聲唱了,睡覺的人沒有不起來的,包括陽陽,包括辰宇墨。
但她從來沒有試過給夏雲海唱。
麵對著他,她唱不出來。
但這個歌在兒子的口中唱出,卻如同天籟之音,真心好聽。
聽到兒子的歌聲,夏月萱平靜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這個小家夥,她都應該替他報名參加電視裏的兒童歌唱比賽,肯定得獎。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從外麵被推開,三個人走了進來。
陽陽看到了他們,歌聲嘎然停止。
其中的兩個人是夏月萱的爸爸和媽媽,另外一個竟然是風明昊!
而他們看到夏月萱,也是一愣,看樣子十分意外。
“你怎麽今天就來這裏了?”問話的是她的媽媽胡蓮蓉。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夏月萱沒有回答,而是沉臉色反問道。
“是我讓他們帶我來的。”旁邊的風明昊回答了她的問話。
夏月萱惱怒地看著自己的父母:“我告訴過你們什麽?你們為什麽不聽話?”
“我們沒有去找他,是大街上碰到的。你總不能不讓我們連大街都不能去吧?”胡蓮蓉的語氣也帶上了火氣。
“真的,我們沒有騙你,是偶然碰上的。”爸爸夏永勝開口解釋道。
“那你們也不應該帶他到這裏來。”
夏月萱的語氣軟了一些,因為她相信爸爸的話。
夏永勝是一個老實人,但非常懼怕自己的老婆。
基本上是讓他往東,絕不往西。
夏月萱與父母的關係並不好。
胡蓮蓉當初懷夏月萱的時候,曾經找人做過B超,說是男孩子,全家人都把她當成了寶。
可是,當孩子生下來後,卻被告知是女孩,胡蓮蓉因此遭到夏永勝母親的刁難。
她把一切過錯全算在了夏月萱的身上,所以,對夏月萱從來都沒有盡到過母親的責任。
這些年,夏月萱一直用錢打發著她和夏永勝,很少與他們見麵。
她告訴他們,她現在傍了一個大款,如果他們把她的行蹤告訴別人,把她的好事攪黃了,以後就別想從她的手裏拿一分錢。
所以,胡蓮蓉和夏永勝這些年倒是很自覺地不打擾她,隻要有錢給就行。
胡蓮蓉見夏月萱一直沉著臉,立刻不高興了。
“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你成年累月都不知道回來看我們,現在我們來看你,你還給我們臉色看!”
陽陽冷冷地插了話:“他給了你多少錢?”
“你這個小兔崽子,大人說話,你插什麽嘴!”胡蓮蓉本來理虧,陽陽的插話,倒是給了她還話的借口。
胡蓮蓉不喜歡陽陽,認為是這個孩子耽誤了自己的女兒的前程。
當初夏月萱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陽陽是她生的。
她隻是說花錢找人代孕,為夏雲海留個後。
但是,陽陽和她那麽相似的容貌,卻是暴露了這個秘密。
對於不了解情況的人,她可以謊稱夏雲海是她的哥哥,她是陽陽的姑姑,可是了解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家人的人來說,這樣的謊話根本就騙不了他們。
就像風明昊,一下子就猜到了陽陽是她的兒子。
雖然胡蓮蓉不喜歡夏月萱,但做為母親,還是希望女兒可以有個好歸宿。
女兒是人中之鳳。
容貌漂亮,學習那麽好,找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不成問題。
可偏偏地,這個女兒死腦筋一個,為了報恩,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給人去生孩子,毀了自己的終身。
夏月萱聽她這樣罵,立刻頂了回去:“他是人,不是動物,不許你罵他!”
夏永勝也插了話,“孩子是孩子,你罵他幹什麽。”
胡蓮蓉語氣嚴厲:“你住嘴,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窩囊廢!否則,女兒何苦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替人家養兒子!”
“知道女兒辛苦,你還…”
夏永勝的話還沒說完,胡蓮蓉打斷了他的話,“我怎麽了?我那還不是想多掙點兒錢,女兒多辛苦?光為這個活死人治病已經花了多少錢?如果我們有錢,女兒還用像現在這樣,躲著所有認識的人,連名字都改了?”
夏月萱每次到這裏看見他們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戲碼,她已經無所謂。
隻是她和陽陽本來是提前一天到這裏,結果還是讓他們碰上,這個讓她很無奈。
她向陽陽使了個眼色,準備撤離。
這裏的三個人,她一個都不想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