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瘋狂時的夢
辰昱濱停住了手中的筆，開口問道：“你現在有什麽感覺？你寫不了，我來幫你記錄。”
辰宇墨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卻是將牙關緊咬。
“嗬嗬。”辰昱濱淺笑，帶著些許幸災樂禍，“連話都說不了？”
辰宇墨的拳握了握，閉上了眼睛。
“如果你這樣死了，你真的甘心？”辰昱濱繼續挑釁。
辰宇墨的眼眸突然睜開，向著辰昱濱便撲了過去。
他的力道雖然大，但身體已經頻臨油枯燈滅，根本就沒有什麽攻擊力。
辰昱濱也沒動手，隻是輕輕躲開，辰宇墨撲倒在地上。
“還能起來嗎，需要我扶你嗎？”辰昱濱譏笑的語氣，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樣的情形，他很享受，因為他極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站在比辰宇墨高的地方，可以用鄙視的眼神來看他。
辰宇墨沒有出聲，卻是在拚命掙紮。
就在他要坐起來的時候，辰昱濱竟是用腳輕輕一踢，他又倒了下去。
辰宇墨發出一聲沉悶的怒吼。
屋裏的情形驚動了外麵守護的人，立刻有人進來，將辰宇墨扶起，另外有人將辰昱濱打倒在地，然後將他往屋外麵拖去。
辰昱濱一點都不在意，對辰宇墨用挑釁的語氣說道：“我的毒癮已經戒掉，我在外麵等你出來。”
辰宇墨竟是開口回答了他的話：“我會出去的，你放心。”
其實，辰宇墨現在的神智並不是十分清楚，在他撲倒在地的時候，疼痛倒是讓他有了瞬間的清醒，於是他用自己的意誌力努力維持著這份清醒。
他也很擔心，擔心他的清醒一旦沒了，就再也回不來。
他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
辰昱濱出來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夏月萱。
“我可以做的，已經都做了，希望他可以成功地走出這間屋子。”
夏月萱語氣很堅定：“他當然會。”
辰昱濱沒有再說什麽，沿著走廊，往前走去。
然而，他剛走了幾步，卻是被另外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夏月萱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看著辰宇墨的表現。
辰宇墨在辰昱濱走了之後，躺了下去，但時間不長，卻又坐了起來。
他的神情很煩躁，好像一不留意，人就會瘋了一樣，還不時發出低吼，可以看出，他也是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當辰昱濱在的時候，他那悠閑卻又譏諷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個提醒，讓他把瘋狂的念頭壓了又壓。
然而，現在辰昱濱不在了，四周的孤獨，讓他那本來就有發狂的神經馬上就會失去控製，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毀掉這一切，他就可以獲得自由。
但他也知道，他堅決不可以那樣做，堅決不可以。
至於為什麽不可以，他已經想不起來，隻剩下這一個念頭：不可以。
可是，四周太安靜，安靜得可怕。
他想看到人。
“來人，來人！”他高聲吼著。
夏月萱深深地做了一個長呼吸，推門走了進去。
辰宇墨看到了她，所有的動作都停住，就連臉上因為強忍而出現的扭曲表情也是僵住。
他似乎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眼眸閉上，然後睜開，再閉上，再睜開。
他的手慢慢地抬了起來，因為無力和沉重的鐵鏈，讓他的動作看上去異常困難，但他還是繼續做著。
夏月萱沒有動，更沒有躲。
辰宇墨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滑軟微涼的感覺從指肚上傳了過來，讓狂躁的心裏有種安寧的感覺。
忽然，他好像明白了。
其實，他一直都在等著她，等著她的到來。
他還是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人，但不管是哪一樣，他都不想放手。
他一下子將夏月萱摟住，低頭吻了下去。
夏月萱任由著他做著一切，沒有做任何的掙紮。
監控室裏的黃處長看到這裏，果斷地命令人關上了監控器。
……
辰宇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是完全清醒了。
雖然身體還有因為毒癮而出現的症狀，感覺上好得多，至少大腦已經不混亂。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與夏月萱第一次在一起做夫妻間的事。
那個時候，他們就在那間屋子裏，整整滾了三天三夜。
累了就睡，餓了就吃，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做一件事。
他勾唇笑了笑。
他也真是魔怔了，想她都想成了這樣，在病得快要瘋掉的時候，還會想到要她。
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小便之後發現，那個本來總是很難縮回去的家夥竟然老老實實地休息睡覺了。
難道做春夢也能解決生理需要？
他回到了屋裏，看了眼被單，那上麵除了他的躺壓弄出的皺褶痕跡，別的什麽都沒有。
該不會是他的那個能力不行了吧。
雖然有著瞬間的擔心，但他很快就釋然。
這樣也好，免了他不少的痛苦。
以後，他就可以安安靜靜地呆在老婆的身邊，不做非分之想。
否則，那種想要她，卻又不能要的感覺，也是可以殺他的。
有人推門進來。
看到來人，他的心裏有著一點的失望。
是黃處長。
看到精神狀態不錯的兒子，黃處長那總是冷清的臉上，有著放鬆的神情。
“好一點了嗎？”黃處長問道。
辰宇墨連忙答話：“好多了，讓媽擔心了。”
黃處長的眼眸裏閃著晶瑩的光亮：“隻要你可以好起來就好。”
“會的，一定會的。”辰宇墨既是安慰，也是自信。
“申旭說，不出意外，你的情況會變得越來越好，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也許還會有反複，但會輕一些。”黃處長解釋道。
“我知道。”辰宇墨點頭。
“想吃點什麽？我叫人去做。”黃處長又問道，“你已經三天多沒有怎麽吃東西。”
辰宇墨笑了笑：“什麽都行，我真的餓了，好像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要是那樣，我就按照申旭給的食譜，讓人給你去做。”黃處長說著，邁步要走。
“媽。”辰宇墨欲言又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