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誰是最可憐的人

夏月萱知道爸爸也是相當愛媽媽的,如果當年是爸爸先找到了媽媽,他也會像辰澤凱那樣好好地待媽媽,否則,又怎麽會這麽多年未曾對任何女人動心。

以爸爸的身份,追他的女孩多得是,比媽媽漂亮,比媽媽優秀的女孩也是多得數不過來,但爸爸都不曾動心。

其實,在愛情裏麵,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不是單純的因為對方有多麽地優秀,純粹就是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於是對方就成為世界上最好的人,是唯一。

施昆侖最後還是開了口:“那我問你一句,你覺得如果你和辰宇墨分開,還可能再找其他的男人嗎?”

“這……”夏月萱遲疑了一下後說道,“我現在的答案是不可能,但是誰知道以後的事?當初我和蘇明昊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想過他是我的唯一,但現在我卻和辰宇墨有了三個孩子了。”

施昆侖笑了:“聽你這樣說,我是應該放手了。”

“我真的希望爸爸可以想開,不僅要放開媽媽,關鍵是放開你自己。”夏月萱認真地說道。

辰澤凱歎了口氣,心有不甘,“其實,如果我先找到你的媽媽,我會做得比他還好。”

“那是當然。”夏月萱表示同意,“但沒有辦法,這是老天爺不公平,也隻能說是這就是一個人的命吧。”

施昆侖的語氣透著後悔,“如果我那個時候能想得開,包容一下你的媽媽,那我們全家就會幸福地度過這二十多年,你不會吃那麽多的苦,你的媽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

夏月萱卻搖頭,“我倒是不覺得都是你的錯,當時那樣的情況,如果您不生氣,說明您不愛媽媽,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你是這麽想的?”施昆侖很意外,二十多年的自責,一直讓他生活在痛苦中,如今看到詩卉還活著,雖然好了一些,但看到詩卉病成這樣,他還是無法完全放心負罪的感覺,但夏月萱的話竟是讓他鬱悶的心情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看到施昆侖的神情有了變化,夏月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繼續說道:“事情本來就是這樣,你是當事者迷,因此看不透。”

施昆侖知道夏月萱是擔心他不願意和詩卉離婚,故而來勸他,於是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和你媽媽離婚的,她這一輩子也不容易,若不是吃了那麽多的苦,怎麽會得這樣的病。既然我愛她,又怎麽會增加她的痛苦。”

夏月萱聽了他的話,也是鬆一口氣,“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這一輩子也很苦。”

施昆侖紅了眼眶:“我能有你這樣的女兒,怎麽會不幸福呢?其實,我挺知足的,畢竟你的媽媽還為我生了你。”

……

宇白是辰宇墨開著直升飛機接回來的,他一下飛機,夏月萱便向他跑去,宇白張開雙臂,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夏月萱又哭又笑地用手捶著他:“死小子,上次見麵你都不說,你知道嗎,我差點兒把你賣了。”

“……”

眾人不解。

夏月萱笑道:“我看他長得這麽好看,心說這個小鮮肉賣起來肯定值錢啊。”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鬆開了夏月萱,宇白轉頭看向了詩卉,有些怯意地叫道:“媽!”

自從他有記憶以來,媽媽從來都不承認他的存在,更是不允許叫她媽媽,而且,每一次再見麵,都會把他曾經留給她的印象抹掉,仿佛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詩卉怔怔地看著他,沒有應聲。

突然,她人晃了一下,竟是昏了過去。

一時間,好事變成壞事,歡樂的氣氛瞬間不見。

不過,因為有了以前的經驗,除了宇白,大家都不是很驚慌。

“你別擔心,說不定媽媽醒來之後就想起所有你的事了。”夏月萱安慰著宇白,“這幾天,媽媽每次想起一些事情,有了人格的融合,都會出現不適的症狀,但這次嚴重了點,也許是想起來的更多。”

“那會不會又全忘了?”宇白還是不放心。

“這個……”夏月萱哪裏會有什麽把握,“但媽媽現在很積極地想治好她的病,希望情況不是那樣。”

辰澤凱將詩卉抱起,要去臥室,隻走了幾步,詩卉卻又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開口就問:“宇白呢?”

“我在這兒。”旁邊的宇白連忙答道。

看到宇白,詩卉長長呼出一口氣,對辰澤凱說道:“放下我,我沒事了,剛才就是一下子想起太多的事。”

她的話讓大家都放了心。

見她這樣,辰澤凱便將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詩卉則是叫著宇白,滿臉的笑容:“過來,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這個時候,她的神情和剛才是不一樣的,是完完全全一個母親見到兒子高興的樣子,而且是從心裏。

她的這個轉變還是讓其他人有些疑惑。

詩卉拉著宇白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你比上次回來又長高了一些。”

“媽媽?”宇白震驚地看著她。

詩卉也流了淚:“看到了你,我一下子就把你所有的事都想起來了,對不起,兒子,真的對不起。”

“媽!”宇白終於忍不住委屈,撲到了她的懷裏,就像一個孩子痛哭起來。

以衍和陽陽用好奇的眸光看著他,根本就無法理解,“都那麽大的人了,怎麽比我們還能哭,還讓我們叫他叔叔。”

歡歡卻是被嚇倒了,小嘴癟著,想哭不敢哭,小手伸向夏月萱。被夏月萱抱在懷裏之後,這才感到心安地瞪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看著正在哭的宇白。

夏月萱也是流了眼淚,但她卻是不喜歡這樣有些悲情的氣氛,撇了下嘴,“我說弟弟,按理說應該是我哭才對,好歹你還可以看到媽媽,而且媽媽現在還能想起你小時候的事,而我卻是不能指望媽媽可以想起我從小長大的事了,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生的我,也沒和我生活在一起,最可憐的是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