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4粉有愛的

“別動,小離乖,讓我抱會兒。”

不動是白癡啊!

楚小離又急又怒,一邊毫無章法地拍打,紅著眼睛大吼,“方子健你混球,快放開我。”

“不放,死也不放。”

方子健甚至伸手重重地拍上她的翹臀,楚小離瞬間暴跳如雷,瘋了一樣對他拳打腳踢,“混蛋,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長相清朗的男人猛地揮拳往方子健的臉上狠狠砸去,“欺負女人,什麽東西?”

方子健被揍了個正著,呼呼立馬腫脹得像隻豬頭,他放開楚小離,和男人扭打在一起,“我和我老婆談情說愛,關你鳥事,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楚小離拉開兩個發狠的男人,尖叫,“別打了。”

死死地瞪了正朝她訕笑的方子健,笨蛋,為什麽要和別人打架,鼻青臉腫的,醜死了。

男人撫平黑色西裝上的褶皺,遞給楚小離一張卡片,好風度地笑,“小姐,你好,我是吳氏律師事務所的吳明昊,這是我的名片。”

吳明昊,原來是他。

此人是h市律師界的神話,經他接手的案子,無一沒有勝數。更難得的是,這位吳律師有三不接:不接貪官汙吏的官司,不接為富不仁者的官司,不接地痞*的官司。

楚小離淡雅地淺笑,盡顯名媛風範,伸出柔荑和吳明昊的手握在一起,“吳律師,你好,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我是楚小離,很高興認識你。”

吳明昊閃過一抹驚豔和欣賞,“楚氏集團的二小姐,很榮幸能和你握手。”

殲夫yin婦,居然當著他的麵勾勾搭搭。

怒意從方子健心裏竄了起來,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冰冷,“吳律師,你握著的這位女人是個有夫之婦,麻煩你移開尊手,我不介意再切磋一次。”

吳明昊揚了揚嘴角,“對不住了,方副局長,你不是我的雇主。”

“方子健,你剛好提醒了我。”楚小離扭頭對吳明昊微笑,“吳律師,我的離婚案子就由你來處理,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楚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辦好。”

“叫楚小姐太見外了,你可以和我哥一樣叫我小離。”

吳明昊溫和地笑,“好,小離,這件案子你想要多長的期限?”

冷冷地瞥了方子健一眼,楚小離低沉地說道,“要快,越快越好。”

如遭雷擊,方子健像泄了氣的皮球,搖搖欲墜。

楚小離剛要離開,兩人擦肩而過,方子健見她發絲淩亂,打算幫她理順,楚小離卻飛快地偏頭,不讓他碰。

她就這麽想離開他嗎?連最後的一點溫柔都不施舍於他?方子健心酸得差點要落淚,“你就這麽想和這個男人扯上關係?”

“不錯,我以前就是太一葉障目,錯把魚目當珍珠。”

方子健沉默了許久,認真地說道,“小離,我們彼此再好好想想。”

連日來,猶如坐過山車般被刺激得死去活來,他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走廊的另一頭突然傳來護士的叫囔,“誰是程若微的家屬?病人休克,家屬趕緊來簽病危通知書。”

小嫂子不行了?萬一有個不測,情根已深重的老哥該怎麽辦?

楚小離瞳孔驟然收縮,心髒往下墜,突然有些萬念俱灰,為什麽,所有的倒楣事都攤在他們兄妹頭上?

急診室裏,程若微躺在手術台上,幾乎沒有任何呼吸,四肢冰冷如霜,臉色慘白若雪。

龍無岸穿著無菌衣,手握尖嘴鉗顫抖地取出她胸腔裏的彈殼和碎彈,即使他見過無數慘烈的傷口,也沒有這一次痛徹心扉。

初遇時,她還是個燦爛若桔花的女孩,渾身洋溢著活力,如今,她靜靜地躺在他的手術刀下,一動不動,若不是頻譜儀器上顯示出高低起伏的心跳頻率,她看上去和死人沒什麽兩樣。

龍無岸和煦的黑眸裏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在心裏狠狠地罵了楚冰燁一千次一萬次。

門外傳來巨大的喧嘩聲,龍無岸皺起英挺的眉頭,“發生了什麽事?”

醫院什麽時候成了菜市場?“禁止喧嘩”的牌子,是放在那裏擺設的嗎?如此大的噪音不知道會驚擾了病人嗎?

“龍醫生,是……是楚冰燁硬要闖進來,我……我攔不住。”

在龍無岸的逼視下,*嚇得汗流浹背,幾乎站立不穩。外麵的楚總很可怕,裏麵的龍醫生更可怕,不關她的事,她隻是路過的,不要當無辜的炮灰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房門就被人踢開,楚冰燁箭步走了進來。

聽到病危通知單的那刻,他的心一下子懸得死死的,仿佛一把尖銳的軍刀在他的五髒六腑一下又一下地割戮,心痛得無法呼吸。

槍傷未好,他的臉色非常難看,胳膊被繃帶綁好,有些滑稽可笑,卻難掩一身的森寒,“龍無岸,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這該死的男人,到現在還出言不遜!

氣到了極點,龍無岸不怒反笑,“楚冰燁,你以為說狠話就能救活若微嗎?其實,你比我更清楚,她就是被你害成這樣。”

楚冰燁的雙掌攥緊、放鬆,攥緊,放鬆,終於褪去一身的霸氣和桀驁,低沉地說道,“求你,好好救她。”

龍無岸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嗬嗬,高高在上的楚冰燁楚氏大總裁,你是在求我嗎?求人請拿出求人的姿態。”

“你要我怎麽做?”

“我不要你怎麽做,我隻想請你以後離若微遠點,再遠點,你除了給她帶來滿身的傷痕,還有什麽?你說啊,你這個王八蛋。”

龍無岸越說越激動,猛地揮拳狠狠甩在楚冰燁的臉上,打得他往後踉蹌了幾步,直接衝撞到牆壁上。

楚冰燁倚靠在潔白的牆壁上,深邃的視線轉向如破敗布娃娃一樣的程若微,眼中泛起濃濃的憐惜,“隻要你把她救活,我答應你,離開她。”

“我憑什麽相信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楚冰燁抿緊涼薄的嘴唇,沉冷地說道,“雖然我從來不是什麽君子,但這次為了她,我願意做回君子。”

龍無岸別開身子,修長的手指上,帶著無菌手套,一下一下溫柔地撫摸程若微蒼白的臉龐,“但願你說到做到。”

楚冰燁目無表情地看著,覺得很刺眼,轉身,走出急診室。

長長的走廊裏,慘白的日光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看上去孤單而落寞。

他的後麵,站著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上來的楚小離,望著自家老哥蕭瑟的背影,她情不自禁地落淚。

腦海裏突然劃過一句傷感的詞:不願相離,不得不離,誰的心,痛成了絕望?

吸了吸鼻子,楚小離感慨萬分,低低呢喃,“愛,真傷人,還是無情無愛得好。”

方子健火急火燎地跟在後麵,聽到她冒出這麽一句話,魂都快沒了。傻丫頭片子,這是要看破紅塵的節奏?

“小離,你聽我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麽討厭你。”

傷感的情緒被破壞了,楚小離沒好臉色,怒目圓瞪,“方子健,你給我滾!”

氣死她了,他會不會說話啊,不那麽討厭,那還是討厭。

方子健急白了臉,做低頭哈腰狀,“小離,我的姑奶奶,不如我們回家好好談一談,打罵由你,這裏人多,你就給我點麵子,行嗎?”

一想到家裏的太後日日夜夜會對他發動無窮無盡的淚眼攻勢,方子健就怵得慌。

他是寧願真刀實槍地和毒品販子幹一場,也不敢麵對老太後的眼淚,那簡直是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竭啊,直接就把他給淹沒了。

聽了良久的吳明昊插在兩人中間,笑容溫煦,“方副局長,請你離開,我的當事人不希望受到困擾,有什麽事情請和我聯絡。”

方子健森森磨牙,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狠狠地瞪了瞪吳明昊,後者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方子健臉色臭臭的,“小離,我們的家事還是自己內部解決,無需麻煩別人。”

楚小離這次是鐵了心要離婚,“你錯了,方子健,吳明昊是我的律師,完全可以全權代表我,今後他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

不錯,她是愛他,可不代表她所有的驕傲都可以任由他踐踏。

1001個電話他都可以不聞不問,這樣無心無情的男人,不要也罷。

楚小離沿著走廊筆直地走下去,方子健還要跟上去說些什麽,吳明昊出手擋住了他,“方副局長,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去研究一下怎樣才能輸的好看點?”

“哼,娘娘腔,就算小離和我離了婚,也輪不到你來愛她。”

吳明昊笑著搖頭,“我不會和你吵的,方副局長請保持點風度。”

風度,風你妹的度!

方子健狠狠一拳拍在牆上,不料,上麵有個尖銳的突起物,深深地刺進手掌心,鮮血流淌在潔白的牆壁上,暈染出朵朵妖嬈的紅梅花。

癱靠在冰冷的醫院大牆上,他痛苦地閉上眼,喃喃自語,“小離,判了死刑的犯人還有緩期,你就這麽狠心直接一槍斃了我,連個申訴的機會也不給。”

這樣一個寒冷的年關,幾人歡喜幾人憂。

同一時刻,一間封閉的密室裏,隱秘而奢華,璀璨的水晶燈下,一張上好的紅木桌上,自上而下坐著龍克為,劉鎮,杜濤,還有一個帶著骷髏頭麵具的神秘男人。

龍克為不怒自威,“我先介紹一下,劉鎮,東區杜濤,西區老a。”

老a?殺手之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a?

杜濤心裏一沉,謹慎地多看了幾眼,可那人帶著麵具,怎麽瞧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老a倒是毫不介意,衝杜濤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龍克為雙手往下按了按,接著說道,“白貨這條路暫時行不通,現在隻能通過商業運作這條捷徑,你們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地方?為了讓我們這條共同的船暢行無阻,大家都請暢所欲言。”

劉鎮沉眉思索了一會兒,“龍老,下個月美國最大的風投公司kero集團總裁馬裏老先生打算尋找一家上市公司合作,共同打造h市地標——帝王大廈,我認為我們可以從這裏著手。”

“不錯,你覺得哪個公司最有把握中標?”

杜濤心裏微微一動,“依我看,楚冰燁的楚氏集團中標的可能性最大。”

老a露在外麵的兩眼射出一道寒光,“龍老,要不要找人把姓楚的小子給作了?”

“不急。”龍克為擺擺手,“殺死一個人容易,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了無生念,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

劉鎮張嘴恭維,“看來您老早就胸有成竹了,哈哈。”

龍克為明顯不願意再繼續下去,直接轉了話題,“劉鎮負責收集kero集團的所有資料,包括馬裏老先生的一切怪癖和嗜好,杜濤負責運作一個全新的公司負責搞垮楚氏集團,至於老a,可以去把那個女人從乞丐窩裏救出來,好好運用一下,仇恨會把她變成一把為我們所用的利劍。”

三個人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回道,“是。”

“好了,你們先出去,有什麽新的想法我會通過特殊的渠道通知大家。”

等劉鎮、杜濤、老a魚貫而出後,密室重新關閉,龍可為拉開抽屜,裏麵躺著兩張泛黃的照片,上麵一張是四個大男人穿著草綠色軍裝,勾肩搭背,笑得非常爽朗;另外一張是全家福,照片中的女人站在丈夫的旁邊,摟著可愛的兒子和女兒,笑得無比幸福和甜蜜。

龍克為仿佛變了一個人,哀怨而憂傷,粗壯的手指一下一下溫柔而緩慢地撫摸,“詩韻,我愛你,你卻愛著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傷我?”

“詩韻,我得不到你,楚雲騰也別想得到你,所以,我讓你們一起灰飛煙滅了,哈哈,可是,明明我該高興的,為什麽我的心會那麽疼,疼得我夜夜失眠睡不著?”

“詩韻,我知道你最愛你的兒子,也知道你害怕孤單,我本來想直接結果了他,讓他早點去地獄裏陪你,可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他愛而不得,我要他一貧如洗,我要你把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還給他,詩韻,因為你,我變成了魔鬼,變得我自己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哈哈哈哈……”

原來,每個人,都有愛而不得的傷。

“詩韻,四分之一的地圖,你們到底藏在哪裏?”空寂的密室裏,龍克為發出陣陣陰冷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龍克為的一句話,虎穴狼窩中的吳媚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h市的城中村,汙水橫流,一座人行天橋的橋洞裏,一個滿麵汙垢的女人,蓬頭垢麵,彎著身體,蜷縮在一處幽暗的地方。

她的身旁,擺放了一隻破爛的白瓷碗,裏麵有些零碎的硬幣,人來人往中,有行人瞧著可憐,時不時會扔些小錢進去。

女人神情迷茫,不道謝也不乞求,雙眼發呆望天,偶爾迸發出駭人的芒光,顯示她內心的不甘和忿怒。

她逃跑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被那些肮髒的乞丐們抓了回去,得到更惡毒的鞭打兼*後,漸漸她就死了逃跑的心思,活一日是一日。

午夜,街道上遊人稀少,吳媚佝僂著身體,一步一步挪回充滿腥臊味的倉庫,裏麵坐滿了男人,她強忍著惡心,把今天的收獲全部給了乞丐頭子。

“啪”,一個大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臭婊*子,就要了這點錢回來,都不夠你自己的吃食。”

吳媚一個趔趄,撲倒在幹枯的稻草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漬,她知道接下來又是一頓毒打,頻繁得像是家常便飯。

她靜靜地閉上雙眼,慘然一笑,等待著來自柔體上的痛苦。

可這次,卻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耳邊聽到乞丐頭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狗娘養的,你是誰,你特媽的到底是誰?”

吳媚詫異地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是一雙做工上乘精致的頂級男鞋,再往上抬眼,隻看到一道寒光閃過,一條血淋淋的胳膊扔在她的手上,溫熱的紅色**很快浸滿了她的手掌心。

胳膊前端的中指戴著個金燦燦碩大的戒指,吳媚認識那是乞丐頭子的心愛之物,沒玩膩吳媚之前,那死胖子以為她是個沒見識的鄉下土妹子,總是在她眼前顯擺,跩得二五八萬。

所有的人都被嚇呆了,兩腿打顫,麵麵相覷,清冷的空氣裏傳出一道凶狠的聲音,“還有誰不服?”

乞丐頭子捂著斷胳膊,疼得五官扭曲,眼珠子快要脫眶而出,他扯著嗓子嘶啞地叫囂,“兄弟們,給我上,一定要剁了這王八蛋。”

媽的,疼死他了,這手估計是廢了。

想到這裏,乞丐頭子硬撐著一股氣,從腰間扯出雪亮的長刀凶神惡煞地撲上去,“也不打聽打聽我馬老五是什麽人,敢來這裏砸場子,老子就讓你直著來,橫著出。”

男人帶著猙獰的麵具,聞言發出一聲嗤笑,“就憑你?”

男人瀟灑地彎腰,躲過殺招,從外套的口袋裏取出手槍,對準肥膩的馬老五,“吧嗒”,摳動了扳機。

“砰”,槍口還在冒煙,青煙嫋嫋中,一句遺言都沒有交代的馬老五抽搐了兩下,直接上了西天。

這哪裏是來砸場子的,分明就是閻王爺來取命的!剩下的乞丐四下逃竄,隻恨爹娘給她們少生了兩隻腳。

男人冷漠的視線對上吳媚的眼睛,“我是來帶你走的。”

“是你!”

吳媚認出了男人就是給她劇毒物質的那個人,她掙紮著爬起來,慌忙理順雜亂的頭發,整理毫無光澤的衣裳,“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條不歸路。”

“……”

吳媚幾乎是頭也不回地跟著男人離開,隻要能離開眼前的人間地獄,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她也絕對要踏上去,隻要能逃離這裏,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所以,當老a把吳媚帶到一處秘密基地,告訴她要完成的任務後,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現在的她就是老a飼養的一條母狗,要她做什麽就做什麽,要她咬誰就咬誰。

尤其是要她咬的人是楚冰燁,那個她愛了四年,卻一手把她送進煉獄裏的男人,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啖他的皮。

半個月後,吳媚全身的傷口徹底痊愈,重新恢複了當初的花容玉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由內而外清洗得幹幹淨淨,然後在華麗的歐式大榻上全身心地奉獻給老a。

吳媚累得昏昏欲睡,突然,耳邊傳來陰寒的聲音,“滾出去!”

神誌不清的她還以為和客人呆在酒店裏,毫不在意地推了推,“我好困啊,別煩我。”

這一推,觸碰到老a臉上冰涼的麵具,差點掀開它。

下一刻,她就被人拽住右腿,像拖條死狗一樣,被扔出門外,男人鄙夷地說道,“滾,別忘了你的身份。”

女人就是愛慕虛榮,貪圖富貴,一個個,都是犯賤的母狗。

“好,我滾,我馬上滾。”

吳媚想不到老a說變臉就變臉,就這麽連滾帶爬地離開。

一路尋了過去,最後才找到一個安靜簡陋的房間,她猛地撲在榻上,一覺睡到大天亮。望著窗外照射過來的陽光,吳媚才感覺到她是真的徹底離開了那個肮髒下流的地方,重新活了過來。

目光四處油走,驚喜地發現房間裏除了衣帽間,還有個浴室,走進去,看著鏡子裏自己婀娜的身體,流連忘返。

這具熟透了的身體,很輕易就能勾起男人的渴望,但是楚冰燁卻連看都不屑於看,這是她人生裏最大的屈辱,她一定要讓他跪地高唱征服。

洗完澡出來,穿好衣服,老a派人帶話過來,“快點,準備公關。”

很快,吳媚穿了件黑色透視抹胸裙,秀發卷成大波浪,披覆在肩頭,迷離的雙眼,朱紅的唇,踩著黑色鑲鑽的四寸高跟鞋,款款生情,風情萬種,站在車旁嫵媚地等著。

老a換了個麵具,看起來像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風度翩翩中透出成熟穩重的氣息,令她目眩癡迷。

這個老a如此神秘,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太可怕了。

“看什麽,上車。”

一輛低調卻又奢華的奔馳駛過來,等兩人坐穩後,車子直接開往一間高檔私人會所——詠春園。

吳媚剛剛踏進包廂,不由地愣了愣。

眼前所坐的男人,高矮胖瘦,應有盡有,可都是她認識的,也都是有過肌膚相親的**。

這些男人,都是以前她在楚氏集團擔任公關經理的時候,一個一個由她攻克的,從而給楚冰燁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和好處。

可那個她一心愛戀的男人,狠辣無情,說踢掉她就踢掉,就像彈彈手中的煙灰一樣輕描淡寫,沒有一絲留戀。

這樣的場合,吳媚明白,是有人要挖楚氏集團的牆角,到時候牆倒眾人推,任他楚冰燁再如何厲害,也隻能一敗塗地。

老a一直觀察吳媚,見她由遊移不定變得狠絕,心終於定了。

一個鐵下心的女人,比三千甲士還要管用,尤其是這種有手段有頭腦有臉蛋的女人。

吳媚換了個嫵媚入骨的笑容,挨個地蹭過去,似有若無地挑*逗。

這些男人都是商界的精英大佬,來這裏聚聚在一堂,都是被老a手下的人用槍逼過來的,個個都悶了一肚子火氣。

原本打算集體開火,沒想到來了這麽個嬌媚的尤*物,還和他們都有一腿,這火氣隻能悶在肚子裏,惱火得很。

一個已經平頂的男人逼視著老a,率先發話,“不知道先生把我們帶來,究竟有什麽事?我們都很忙,沒有時間坐在這裏喝茶。”

老a點燃一根巴西的雪茄,悠悠地吐著煙圈,“不急,大家喝一杯再說,你們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以不給我的麵子,但是龍克為將軍的麵子,你們還要不要給呢?”

有人驚得站了起來,“什麽?這是龍將軍安排的?”

龍克為的為人,沒有人不清楚,敢忤逆他的人,殺無赦,全部去地獄和閻王爺喝茶去了。

有人故作鎮定,品了口香茶,斯斯艾艾地問,“既然是龍將軍,直接帶個話就可,何必這麽大張旗鼓,讓人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老a明白得很,龍克為就是借這一招來達到震懾的目的,聰明的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揚眉笑了笑,“大概龍將軍是想和各位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哈哈,對對對,玩笑。”

氣氛很快活躍了很多,老a拍了拍手掌,十幾個千嬌百媚的妙齡女子魚貫而入,一對一地彎腰曲膝伺候在每個男人的身邊。

女人的體香夾雜著香水的幽香,和熏爐裏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湊成一道催情的武器,男人們很快目眩神迷,一個個自然而然地暴露出男人本性。

老a眼光一瞥,他適時退出門外,噙著冰冷的笑。

其實,不僅加了迷香,剛才他們喝的茶水裏也下了妙藥,就讓她們先快樂,有了視頻,還不怕他們不乖乖聽話?

龍克為的招,果真是高。

老a猛然一驚,這老狐狸,難於捉摸,必須時時刻刻存防備之心,否則,被他利用完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等裏麵安靜了,老a拿著視頻,擺放在茶桌上,所有的男人都麵如土色,很快答應了老a提出來的所有條件。

而此時被算計的楚冰燁還在市立醫院裏,心急如焚地等待程若微醒轉。

幹淨優雅的vip病房裏,被急召回來的劉秘書恭敬地站在楚冰燁麵前,麵帶憂色,一一匯報,“楚總,前幾日,黑天鵝賓館有客人爆料,說吃到了死蟑螂,生意一落千丈。”

“色魅’又遭警察突擊,勒令我們整頓,更離譜的是,h市日報上不知道是誰發布了你病危的消息,導致人心惶惶,不明真相的股民們瘋狂地拋售手中的股票,我們楚氏集團的股價一跌到底,再這樣下去,恐怕……”

“我知道。”

楚冰燁抬手製止了劉秘書後麵的話,他端坐在椅子上,臉色有點蒼白,眼神卻依然犀利冷寒,“速去安排,明天召開記者發布會,我會一一解決。”

“是。”

劉秘書躬身離開,眼睛不小心瞟到楚冰燁的手下壓著一張程若微喜笑顏開的照片,她忍不住張嘴勸慰,“楚總,程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楚冰燁臉色一沉,“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劉秘書應該比我更清楚。”

劉秘書嚇得臉色蠟黃,連忙點頭應承,“是,楚總,絕對沒有下次。”

輕輕關好房門,劉秘書忍不住心中長歎,楚總啊,你就是太麵冷心熱了!這樣下去,程小姐永遠都無法懂得你的好。

可這男女間的事情她根本無法插手,也不敢插手。

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撫摸照片上清秀佳人的眉眼,楚冰燁剛才還冷若冰霜的眼眸隱匿著一絲*溺和憐惜,還有一縷無法明晰的情意。

這是從杜濤電腦裏的壁紙copy而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洗成照片,放在辦公桌的隔層,日日觀望。

小野貓,這樣無窮無盡的念想,到底何時是岸?

緩緩站起身,沿著雪白無一物的走廊,他一步一步抵達程若微的重症室,心若鉛重。

修長白希的手掌輕叩在玻璃門上,欲開未開。

楚冰燁期待著她醒來,卻又害怕所有的期待成了奢望,連最後的念想都灰飛煙滅。

這種無措的感覺,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裏,從來沒有過。

門終是被推開,他慢慢走進去,那個不顧一切拿自己柔軟的身體為他堵子彈的女人,如夏日裏枯萎的睡蓮,單薄如紙片,雙眸緊閉,下巴瘦削,靜靜悄悄地躺在潔白的榻單上,不言不語不笑。

坐在她的榻頭,握著她瘦弱的手腕,楚冰燁低沉的聲音回**在空落的房間,如一首憂傷的旋律,“小野貓,快點醒來,你再不蘇醒,罰你永遠見不著程希陽。”

他知道,在她的心裏,程希陽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重要到他幾乎要妒忌。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太重情重義了,才會把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看得比親生的弟弟還要親上三分,才會毫不猶豫替他擋槍火。

想到她鴨霸的一麵,楚冰燁勾了勾唇角,淡笑。也許,他在她的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可他現在不在乎了,隻要她不再昏迷不醒,他願意傾盡所有,隻為換回她的笑顏。

程若微仿佛置身於一半冰雪一半火焰之中,無邊的痛楚令她一次一次地陷入昏迷久久陷在莫名的夢境裏。

一片白霧茫茫的霧靄裏,還是上次夢裏的那個女人,對她和藹微笑,“好孩子,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嗎?別呆在這裏,去吧,那裏有你牽掛的人。”

奮力地拔雲掃霧,她終於從虛無中掙脫出來,顫抖的睫毛輕輕抖動,如蝶翼輕拍花瓣。

楚冰燁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這麽細小的動作被他一下子就發現了,按捺住狂喜的心跳,他柔柔低語,“你醒了?”

“唔……”

很久沒有見到光線,覺得非常刺眼,程若微重新閉上眼睛,緩了緩,“我這是在哪裏?”

“醫院,你已經昏迷了十天十夜。”

察覺到自己的手被楚冰燁握在手裏,輕微地掙了掙,她還是習慣他的惡聲惡氣,這樣的溫情令程若微有些不自在,可那樣的溫暖又曾是她的奢戀,“你怎麽在這裏?”

楚冰燁提高聲音,皺眉問道,“你希望我在哪裏?”他恨不得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麽。

“我……”

死裏逃生,剛剛蘇醒就被他一頓喝罵,程若微紅了紅眼圈,指責道,“你……你凶我。”

“……”

楚冰燁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無話可說。這個小妖精,一定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

榻上的女人,卷翹的睫毛上沾染了點點珠淚,若梨花帶雨,令人心生憐念。

他的一顆心,柔腸百結。

她嬌喘微微,呼出的氣息溫熱,噴在他的臉龐上,像六月的天和煦暖媚,這一刻,他竟產生了天荒地老的錯覺。

她的手無力地拍打在他的背,臉紅氣喘地抗議,“大*,你壓到了我的傷口。”

程若微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氣絕身亡,這廝就是故意氣她的。

“你混蛋。”

她都被他害得差點英年早逝,他還在這裏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天哪,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來道雷劈死她吧!

程若微怒目相視,和楚冰燁大眼瞪小眼,淺淺淡淡的情愫在空中流轉。

龍無岸查探病房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這刺眼的一幕,心中百味雜陳,走到病榻邊狀似無意地隔開含情脈脈的兩人,溫雅輕笑,“若微,你終於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麽告訴我,隨點隨到。”

還是龍大哥好,心疼她的腸胃!

程若微白了楚冰燁幾眼,刻意地對龍無岸嬌柔地說道,“龍大哥,我想吃東坡肘子,毛氏紅燒肉,酒釀肉丸,紅燒排骨。”

龍無岸皺起好看的眉頭,溫言勸道,“你大傷初醒,不適合大魚大肉。”

“可是,人家就是好想吃肉肉……”

程若微捏著嗓子撒嬌,眼角掃了楚冰燁一眼,見他氣得臉色鐵青,心中大感快慰。

“……”

楚冰燁臉色鐵青,轉身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