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8天哪,她要怎麽逃出去

玫瑰庭園,偌大的露天陽台上,楚冰燁和白靈以一個華麗的旋轉,結束了一曲優美的華爾茲。

白靈倚在他的肩頭,甜蜜地柔笑,“冰燁,今天的生日我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

楚冰燁輕輕推開她,踱到擱置美酒的吧台上,抬手端了一杯人頭馬路易十三天蘊幹邑白蘭地,微微傾頭,這款香味與口感極為細致的名酒,順著喉嚨如絲滑般湧進腹部。

抬頭望著明朗的月色,想到落入噴泉水池的某個女人,冷下臉,沉默。

握著酒杯的手再次狠狠捏緊,幾乎把酒杯捏碎。

心像刀絞一樣地刺痛,他必須承認,他喜歡上了那隻不知所謂的小野貓。

白靈婀娜多姿地移到他身後,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吐氣如蘭,“冰燁,什麽時候能讓我真正做你的妻子?”

隻要一天沒有正式成為楚太太,她就一天不能安心,甚至連覺都睡不安穩。

楚冰燁重新倒了杯白蘭地,繞過白靈徑自在真皮圓椅上坐下,優雅的抿了一口美酒,笑得很慵懶,“小靈,等你有了我們的親親小寶貝。”

他的聲音沉冷中透著無窮地,仿佛一片汪洋,一旦沉溺進去,隻有滅頂而亡。

白靈拍了拍波濤洶湧的豐盈,笑得妖媚,“親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

楚冰燁隻是輕笑,笑意卻未達到眼底,勾了勾唇角,什麽話也沒說。

褲兜裏的手機突然狂震,他掏出來掃了一眼,臉色突變。

“發生什麽事?我馬上過去。”

沉下眉眼,他對白靈說道,“公司有急事,我出去一趟。”

“好,這麽晚了,你自己小心點。”

白靈體貼地給他整理衣裳,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大踏步離開。

既然楚冰燁給了她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隻要有了小孩,她就是鐵定的楚太太,還等什麽呢?

白靈急忙跑出露台,走到房間裏忙碌去了。

她要先洗個香噴噴的澡,用上香奈兒最新款的迷情香水,然後躺在席夢思上等她的男人回來。

楚冰燁趕到的時候,方羽兩兄妹已經在原地等候多時了。

方羽非常焦灼,看到他,不敢怠慢,急忙把她看到的一五一十做了詳細的匯報。

那兩個男人是道上有名的殺手,她一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當程若微被劫走後,她隻能隱藏在灌木叢裏麵,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幕。

原來,出於擔心程若微的安全考慮,楚冰燁還是把方羽抽調過來,安插在程的身邊,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隻不過,以前是隨身保護,現在改為暗中隱秘地保護。

方宇擔心妹妹會挨老板k,不著痕跡地把她推在自己的身後,自然地接過話題,“老板,不幸中的萬幸,程小姐身上帶了那部iphone手機,可能是因為之前沾了水,信號斷斷續續,追到這裏就斷了。”

“你是說他們把她帶進了山?”

楚冰燁的臉色陰冷暗沉,他犀利地四下掃視。

這個地方是三個省市的交界點,屬於三不管地帶,再望前走,就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如果沒有當地的向導帶路,盲目地鑽進去,恐怕再多的人進去,也是有去無回。

方宇擦了把冷汗,實話實說,“沒錯,隻有深山老林才會沒有任何信號,無法追蹤。”

楚冰燁的眸沉得可怕,布滿風雨,像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那就找向導,不惜一切代價,去給我找,通知所有人,搜遍這座山,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活要見人,死要……

不,她絕對不能死,他做了那麽多違背心意的事,為了就是保全她的性命,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死,她隻能是他的,生死都隻能由他來主宰。

方宇沉著地說道,“老板,能不能借助一下方副局長的力量,山裏人冥頑不化,不怕死,但他們怕權力。”

楚冰燁決然地拒絕了,“不必,我的女人自己救,而且,用上了大量的警力,難免會走漏了風聲,對她不利。”

“是。”

方宇衝身後的幾十個兄弟打了幾個手勢,很快,所有的人都矯健地躍入密林裏,大海撈針般尋找一個叫做程若微的女人。

方羽是女孩子,楚冰燁吩咐她回市區,負責接應消息。

憑著直覺,楚冰燁挑了一條極其難走的山間小徑,頭也不回地踩上去,方宇緊隨其後,很快,失去了影蹤。

搜救程若微的行動,在爭分奪秒地進行。

而另一邊,黑衣雙煞中的哥哥放棄了之前的豪車,來到郊區,轉而換乘了一輛大巴車,把豪車毫不客氣地丟棄在路邊。

反正豪車是從某個小區的車庫裏麵偷出來的,他們一點都不心疼。

弟弟疑惑不解,“老大,用不著這麽大驚小怪吧?”

已經十多年沒做這種長途大巴,縮手縮腳,他渾身都不自在。

他們挑最後的兩個位置坐下,打開黑色的麻袋,露出程若微的臉。

弟弟嘖嘖稱讚,“藥效真不錯,這女人到現在還在昏迷中。”

哥哥挑眉,“正好,省的她突然醒了,增加麻煩。”

三個小時後,大巴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小站台。

弟弟丟了一顆類似於巧克力的玩意在程若微的嘴裏,陰陰地笑,“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陰狠毒辣的雇主,長見識了。”

哥哥不耐煩地皺眉,“閉嘴,多做少說,能活得更長久。”

很快,兩兄弟紮攏麻袋的口子,剛扛著麻袋下車,那頭馬上有幾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接應。

收了錢後,兩人把裝了程若微的麻袋給了他們,另外還遞過去一個藥箱,交代完操作事項,之後各自分道揚鑣。

當程若微悠悠醒轉的時候,已經是天亮,她仰躺在一方炕上,仰望頭頂上黑乎乎的屋頂,可以看到從青黑色的瓦片縫隙裏透進來的陽光。

這是一間黑不溜秋的房子,到處都是黑色,拿手指一抹,仿佛指頭沾染了烏黑的墨水,變得瓦黑瓦黑。

她倏然心驚,踹掉身上老舊的花色毯子,跳到窗戶旁,往外張望。

外麵是一座煤礦,十幾個著上身的男人,肩上挑著一擔擔黑色的煤炭,堆在十幾米開外的大卡車上。

這是哪裏?為什麽之間她會在這裏?

程若微腦海閃過這些念頭,便想著要從這裏出門去問問。

可門被人從外麵用鐵鏈鎖上,她大力的拉扯,根本無法扯開。

從烏黑的灶台裏掏出一根燒火棍,她用盡全力地敲打大門,拚命地嘶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麵的男人聽到動靜,指指點點了很久,才有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走過來,對著她指手畫腳哇啦哇啦。

男人五十歲左右,皮膚黝黑幹裂,說的是山裏人的方言,程若微一點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眼裏希翼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後她癱下去,靠在實木的門上,無助得想哭。

綁架她的人,這是要她生不如死,可她自問沒有得罪過誰,是什麽人對她痛下殺手,非要置她於死地?

她的身體粘乎乎的,大概是昏迷的時候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水,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衣服像粽子一樣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通風,難受得要命。

一股難聞的汗臭味道,她抬手揮了揮,想要去浴室沐浴,換套幹淨清爽的衣服,但是等她從地上爬起來,才恍然意識到她如今不是在自己的家裏,而是莫名地被困在這間黑屋子裏,哪裏也去不了。

頭暈腦脹,身體好像被四輪卡車軋過,就連骨頭都無比酸痛,好像有一千一萬隻小螞蟻在裏麵咬骨啃肉,她覺得很不對勁,她的身體一向很好,這是出什麽狀況了?

“吱呀”,“吱呀”……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剛才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第一個竄進來,指手畫腳了一番,後麵還跟著那些挖煤的男人,一個個對她不懷好意地笑。

他說的是古怪的方言,程若微根本無法聽懂他的話,但是看著他蠢蠢欲動的模樣,她慌忙裝出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低聲問,“我肚子痛,頭也痛,渾身不舒服,你究竟說什麽了,我一點都聽不懂,可不可以找個能溝通的人來?”

男人是山溝裏土生土長的,聽不懂她的話,煩躁地撿起地上的燒火棍往她身上狠命地抽。

程若微急忙閃躲,躲避不及,胳膊還是被打了個正著,瞬間青紫,紅腫不堪。

男人不停地怪叫,張牙舞爪。

她是他從人販子手裏買了的奴隸,是死是活隻是他一句話,說什麽城裏人難聽的鳥語,他聽著就煩悶。

到了這裏,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山高皇帝遠,死了個把人,往林子裏一丟,保準會被野獸啃得精光,連渣子都不剩。

去哪裏查呢,永遠也無法找回。

“呸呸”,男人連吐了幾口唾沫,口水星子到處飛濺。

隔壁的旺發家小媳婦,還不是城裏的大學生,被人伢子騙到這裏,一開始死活不從,毒打了半個月以後,變得比一隻母狗還乖,接連生了兩個娃,現在還不是說得一口順溜的土話。

後麵的男人衝上來攔住,大概是怕他打死了程若微,

男人突然醒悟了,跑到外麵把一個眉清目秀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往程若微的身邊推,“水生,你和她說說我們這裏的規矩!”

程若微一把拉住水生,驚慌地問,“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裏?”

昨天晚上碰到兩個奇怪的男人,為什麽昏迷後睡了一覺,她就被空投到了這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地方?

水生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說話細聲細氣,微微透著靦腆,“姐姐,這裏是一個黑煤礦,剛才打你的那個人是工頭,叫黃大毛。”

所謂的黑煤礦,就是私人開采的煤礦,沒有營業執照,沒有任何手續,屬於非法違規操作。

這是個完全遊離在規則之外的畸形存在,私人礦主把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畜使。

程若微聽完,感覺到每個毛孔都往外滲著冰冷的寒意,她抖著嘴唇問,“那你為什麽來這裏?”

水生從其他人的手裏接過一杯水,遞給她,“我爸媽都在這裏打黑工,放暑假了,我就來這裏幫忙撿煤炭,我爸爸媽媽說在這裏幹活雖然累點,但是賺的錢多。”

雖然這些人都聽不懂,可程若微還是很小心地壓低聲音,“那是不是有路可以出去?”

水生搖搖頭,“沒有路,隻有一條繩索攀沿下去,你是買來的,更不可能放你出去。”

“他們買我來幹什麽?”

望著那群嘿嘿直笑的男人,她突然生出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然,水生抓了抓小腦袋,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好像是這些大哥哥都沒有媳婦,你做他們的媳婦。”

全部人的媳婦?程若微幾乎嚇尿了。

她抬頭掃了一下,大概十幾個男人,個個壯得像頭牛,她緊緊地咬著唇瓣,努力讓自己冷靜。

當務之急,必須找到出去的路。

黃大毛見他們兩個說得沒完沒了,非常生氣,手中的木棍作勢又要往程若微的身上招呼。

程若微急忙給他一個安撫性的笑容,那家夥才沒有吭聲。

她控製住害怕,對水生急急說道,“水生,這裏的人都聽不懂我說的話,以後有時間你來陪陪姐姐,好嗎?”

她要把這裏的情況都摸清楚,才能找機會逃走。

水生站起來和黃大毛嘰裏咕嚕說了一會兒,黃大毛陰沉了老半天的醜臉,最後勉強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水生又和程若微交流了一會兒,就撒丫子回家吃飯去了。

程若微搖搖晃晃站起來,打算出院子裏麵透透氣,可是她剛走了兩步就被黃大毛拉住了。他捏緊她的胳膊,凶狠地將她踹進房間,等所有的男人進來後,“砰”,關了房門。

“你……你們想幹什麽?”

黑壓壓的一片,滿是人頭,夾雜著男人的汗臭味,程若微嚇得魂飛魄散。

男人們猥瑣的眼神讓程若微很不舒服。,她自然知道這群男人想幹什麽,可她還是不想把事情往更糟糕的那方麵去想。

黃大毛捏住她的臉,瞧著她滿臉的濕疹,嫌棄地吐了口唾沫,大手去撕扯她的衣服,發現她的肌膚上麵也布滿了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的紅點,猶豫了一下。

這女人不會是有那種病吧?否則,怎麽賣得那麽便宜?半頭豬的價格都不用。

他回頭,和其他的男人嘀咕了幾聲,果然,男人們都有些退縮,眼神裏透著恐懼。

有個男人附和,“黃哥,鎮上什麽樣的女人都有,咱們犯不著為了這麽一個醜女人送了命。”

黃大毛想了一下,打了個手勢,所有的男人像後麵有毒蛇追趕一樣,腳步匆匆地跳出去。

臨走的時候,黃大毛“哐當”一聲,把房門關了,從外麵上了一把鎖,取下了鑰匙。

雖然是個又醜又病的女人,可也是他花錢買來的,既然不能用,那就晚上把她趕下深井裏麵去挖煤,怎麽著也得把本錢賺回來不是。

“開門,快開門,王八蛋,放我出去!”

程若微發狠地拍打木門,可手都拍痛了,大門還是紋絲不動。

突然,手臂碰都了口袋裏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她掏出來,原來是楚冰燁給她的iphone手機,可惜,一點信號都沒有,無法打通,根本沒有辦法把信息送出去。

她突然明白了過來,綁匪肯定知道大山沒有任何信號,所以非常淡定地沒有搜走她的手機。

而這群男人還沒有來得及搜她的身,所以,手機就這樣被留在她的口袋裏。

可是,她不知道那兩個殺手為什麽要綁架她,又為什麽把她賣到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她隻知道,她很想很想杜鵑和程希陽,她想回家!

她不停地打量著,這是一間非常破舊的磚瓦結構的老房子,房頂上沒有任何支撐的地方,距離地麵大概有三四米高,想要通過房頂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她沮喪地靠在牆角,思考著該怎麽策劃逃跑。

可想著想著,她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

身體裏又癢又疼,仿佛有數以萬計的螞蟻和毒蜂在啃噬她的血管,啃噬她的骨肉,淚水鼻涕不受控製地往下流淌,她拿榻上的老舊棉被擦拭,可怎麽擦都擦不完。

身體像是無數根鋼針硬生生地紮進去,她忍不住躺在地上哀嚎。

“啊……救救我……”

程若微痛苦地來回翻滾,期望減輕痛苦,可是大腦卻非常清晰地傳遞著這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和難受,她終於尖叫出聲,“好痛啊……”

十根指頭全部深深地摳進泥土裏,可這絲毫緩解不了她的痛苦,她不斷地翻滾,哀嚎,腦袋一次次狠命地撞擊磚頭牆壁,恨不得馬上死去。

額頭上鮮血直流,淌滿了整個臉,也濡濕了她的衣裳,雪白的腳板上也布滿了傷口,她看上去形同惡鬼。

可這一切的疼痛,都比不了身上的癢痛。

這一次,有誰來救救她?

“吱呀”,門開了,黃大毛捧著個華貴的盒子走進來,後麵跟著幾個看熱鬧的人。

“我就說,這女人肯定是有毛病的,瞧著了吧,嚇死人了!”

“你不知道,當時我也想買她,可看她那麽醜,看著都倒胃口想想還是算了。”

另一個人接嘴說道,“可黃哥說了,關了燈,什麽都看不到,美醜還不都一樣,早知道是這種瘋瘋癲癲的女人,我就勸黃哥別買了。”

“閉嘴,她是病了,不是瘋了。”

嘰嘰喳喳說得黃大毛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他惱羞成怒地大吼,一群人嚇得不敢出聲。

黃大毛滿意了,這才打開盒子,從裏麵取出一粒圓溜溜黑乎乎的東西,模樣和巧克力差不多,他快速地塞進程若微的嘴裏,合攏她的嘴巴。

買的時候人販子說了,這女人身體上有毛病,發作的時候一定要吃這種藥才能控製。一開始聞到香香甜甜的味道,他還以為是糖果,聽說是藥,才沒有偷吃。

程若微吃完藥,身體上的疼痛一掃而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眼神恢複了清朗,有氣無力地問,“你給我吃的是什麽東西?”

她的身體一向很棒,連感冒都很少鬧過,如今她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究竟是得了什麽病?

而且這又是什麽特效藥,一粒下去,馬上藥到病除,神清氣爽?

黃大毛很高興,人販子沒有騙他,原來這真是好藥。

“給我看看。”程若微突然呼吸遲滯,兩眼死死地盯著黃大毛手上的藥盒,猛地撲上去搶了過來,翻來覆去地到處查看。

裏麵有張紙條,“沒心沒肺的東西!”

是楚冰燁的字跡,她做了他的秘書一段時間,認出那是他的筆跡。

程若微恍然醒悟過來,該死的渣男,為了討白靈的歡心,一定給她吃了莫名其妙的東西,以致現在的身體患了不知名的怪病。

她怒火中燒,對著黃大毛怒吼,“是不是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的男人把我賣給你?”

王八蛋,想要她死,直接讓那兩個男人幹掉她就可以了,何必這麽大費周章,把她賣到山溝溝的黑心煤礦裏麵?

程若微的心中點燃了熊熊的怒火,瞬間充滿了昂揚的鬥誌!

殲夫yin婦,想要她死,她偏不死!

黃大毛被她吼得嚇了一跳,劈手奪回藥盒,陰陰地冷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如果想逃跑,我會打斷你的狗腿,再拿根鐵鏈把你栓在狗洞裏,我黃大毛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這女人吼得這麽大聲,肯定有一把好力氣,既然有病不能在榻上享用,那就讓她下井挖煤,把花費的錢統統賺回來,他黃大毛不養光吃不叫的狗。

入夜後,吃了一碗沒有半點油星子的麵條,她戴上了挖煤用的探燈,被黃大毛趕下了深井。

深井下麵的過道隻有半人高,兩旁安置了電燈,昏黃的燈光下,她彎腰駝背匍匐著往前走。

這種私人的煤礦沒有任何安全措施,萬一發生坍塌,後果無法想象。

程若微忐忑地跟在一群男人的後麵,運完一筐煤炭出去,又緊接著下井去運,中間根本沒有任何歇息。

等收工後,她累得癱倒在煤堆旁,像頭剛剛負重的老牛,抬頭,拚命地長大嘴巴呼吸,把所有的淚水都隱忍進心底。

她一定要活著逃出去,去問問渣男,她都已經從他身邊滾遠了,為什麽他還要這麽對她?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水生跑了過來,她看著清秀的少年,眼前一亮,心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能不能逃出去,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