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2中了埋伏+這個男人是她無法戒掉的毒癮

方子健坐在副駕駛位置,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麵的汽車,問,“冰燁,被跟蹤了,你怎麽看?”

這廝唯恐天下不大亂,不僅沒有顯露出驚慌,反而躍躍欲試,打算摩拳擦掌地幹上一場。剛才被老a擺了一道,他心裏正窩火,這送上門來的挑釁,不好好玩玩太對不起自己了。

楚冰燁沉著臉,“你的副局長位置不想坐了?”

方子健懶懶地靠在座墊上,“我早就不想了,無聊透頂。”

如果不是自家太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念得他心煩意亂,他早就辭職不幹了。

搖動好防彈玻璃,楚冰燁冷著臉,豪車朝前一路疾馳。

很快,汽車開到了人跡罕見的郊區,楚冰燁覺得非常不對勁,這裏氣氛太過安靜,連一聲蟲子的叫聲都沒有,詭異得不正常。

方子健蹙眉,掏出了手槍四處張望,“咦,怎麽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好像有點不正常。”

楚冰燁心思電轉,意識到中了埋伏,方向盤猛地往右邊轉,想開到右邊的街道上。

突然,右邊出現一輛體積龐大的貨車,他已來不及調轉車頭,瑪莎拉蒂直直地撞向四**卡車。

在即將撞上的霎那間,貨車調了個方向,打橫攔在前麵,楚冰燁大驚,雙手猛打方向盤,腳下猛踩刹車,但在慣性的作用下,車子還是重重地撞上貨車的後備箱,“轟轟”,一連串的巨響裏,瑪莎拉蒂的車頭撞得粉碎。

楚冰燁和方子健兩人猛然往後座撲過去,躲過了一劫。

側目,他看到貨車司機掏出手槍,瘋狂地射擊,急忙一把按住方子健的頭,兩人一起矮下身軀,就聽見”砰砰砰”的聲響裏,防彈玻璃被洞穿,子彈貼著方子健的頭皮,隻差一公分就射中了他。

方子健直呼倒黴,擦了把冷汗,”冰燁,他奶奶的,我們是不是要掛在這裏了?”

特媽的,流年不利呀,出門忘了看黃曆。

即使是這麽危險的時刻,楚冰燁依然氣態從容,他冷冷道,”慌什麽,我已經通知了方宇帶人過來支援。”

想要他死的人不少,可到最後那些人都下地獄了,他還是活得好好的。

“子健,我估計後麵跟蹤的車還有幾分鍾就能追上來了,必須馬上離開。”

方子健急忙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被這群王八蛋圍住前後夾擊,估計兩人今晚都要報廢在這裏。

就在這時,貨車後麵突然傳出急促的呼喊聲,接著就是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子彈蜂擁而至。

方子健大驚失色,還能顧得上貧嘴,“娘的,還真是下了血本,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陣勢招呼我們。”

瑪莎拉蒂的前後輪胎都被射中,動彈不得,楚冰燁瞅準不遠處有條深深的暗巷,朝方子健打了個手勢,兩人一前一後如風般撲進巷子裏麵。

方子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壓低聲音說道,“這麽猛的火力,對方人數不少,估計不下二十個人,而我們隻有兩隻槍,十發子彈,可能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

方宇從市區趕過來,緊趕慢趕最少也要四十分鍾,等他抵達,估計他們兩個都被剁成人幹了。

楚冰燁抬手,撂倒一個氣勢洶洶的歹徒,眼神冷寒,“別那麽多話,節省子彈,保持體力。”

他緊了緊左手上鋒利的匕首,等子彈打光了,就該輪到它上場。

三分鍾後,後麵追蹤的汽車趕了上來,杜肖從裏麵鑽出來,微笑地拍了拍打前鋒的兄弟,“大家辛苦了,等活捉了楚冰燁和方子健,重重有賞,大把的美女任你們挑。”

為了布置今天這個局,他準備了很久。

想到死去的和被抓的弟兄,他心裏充滿了悲憤和仇恨。如果不是這該死的兩人,濤哥就不用東躲西臧,處處夾著尾巴做人。

更鬱悶的是,濤哥聽從了龍克為那個老烏龜王八蛋的話,不允許他找這兩人算賬,所以他隻好找到下麵的弟兄,偷偷行動。

媽的,沒有人能傷害了他的濤哥,還能繼續逍遙自在。他要活著了這兩個人,一刀一刀地剜他們的血肉,慢慢淩遲,慢慢折磨,那一定有趣極了。

那些小嘍囉非常興奮,大聲呼叫,“肖哥萬歲,哦也!”

有錢花有女人泡的日子,真特媽的爽!

杜肖陰狠地射向陰暗的巷子,裏麵還時不時的傳出槍聲,想必那兩個人一定被困守在裏麵。

他噙著誌在必得的冷笑,揮了揮手,幾十個人跟在他後麵,一步一步逼近暗巷。

龍無岸剛去郊外的兒童福利院給裏麵的一位患兒做手術,本來他一直忙於給程若微研製解藥,但兒童福利院的院長是他以前的老師,抹不開麵子,便去了一趟。

手術很成功,看到患兒露出可愛的笑容,他覺得這一趟來對了。

和院長告辭後,他開車離開了兒童福利院。

剛剛駛向通往h市的公路,聽到前麵傳來了激烈的槍聲,這是個三不管地帶,黑幫雲集,大概是為爭奪地盤發生了爭執。

龍無岸把車子掉頭,小心翼翼地往一邊的暗巷滑去,隻要從巷子裏麵繞過去,就能避過前麵的是是非非。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巷子裏的通道太過狹窄,汽車開到中間,被兩旁低矮的土房死死地卡住了,不能前進,也無法倒退。

無奈之下,他隻得下車,背上藥品箱,打算獨自穿過暗巷,走到國道上招的士打車回醫院。汽車留在這裏,到時候讓交警用拖車拖回去。

黑乎乎的暗巷裏不時傳來了嗬斥聲和打鬥聲,龍無岸擰了擰眉心,拐到另一個安靜的方向,他警惕地四下裏掃望,見沒什麽動靜,才靜靜地往裏麵走。

光線很暗,裏麵黑麻麻的,一股股惡臭的氣息迎麵襲來,他略略皺眉,卻沒有遲疑繼續往前走。

突然,前腿不知道踢到什麽東西,**的,有人發出一聲悶哼,接著,他的小腿傳來一陣巨疼。

“別動!”

一隻手狠狠地鉗製住他的腳踝,龍無岸沒有防備,差點摔倒,他急忙扶住破舊的牆壁,才沒有狼狽地倒在地上。

龍無岸穩了穩神,溫和地說道,“你搞錯了,我隻是個醫生,不是你們要的人。”

就聽到一道驚訝的聲音,“是你,龍醫生!”

“你是?”

龍無岸有點疑惑不解,沒想到三更半夜的,在這種地方也能碰到認識他的人,他什麽時候這麽有名氣了。

“哈哈……是我!”有人用力把他拖下去,就聽見“砰砰”,子彈射中老舊的牆壁,撞擊出耀眼的火花。

借著微弱的星光,龍無岸終於看清了抓他的人是方子健,他壓低聲音問,“你怎麽在這裏?”

堂堂方大副局長,窩在這麽肮髒惡臭的巷子,看他比平日裏狼狽的模樣,看來受傷不輕。

“你受傷了。”

龍無岸小心翼翼地探視,果然,他受到嚴重的槍傷,一處在胳膊,一處在大腿,還有一處在小腹。

方子健苦笑,“來打雁的,被雁打了。”

龍無岸打開醫用箱,取出紗布幫他簡單地包紮,搖頭說道,“再耽擱下去,你會沒命,必須馬上趕去醫院。”

他剛要站起身,被方子健一把拉住,“外麵都是殺手,手裏有槍,你想死啊!”

龍無岸覺得很好笑,“我隻是過路的醫生,他們殺我幹嗎?”

真是書呆子!

方子健扒了扒亂糟糟的頭發,“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能說清楚?”

“那怎麽辦?”

方子健想了想,湊到他耳邊輕輕問,“你有沒有槍?”

以他是龍克為兒子的身份,不可能不帶槍防身。

果然,龍無岸從醫藥箱最裏麵探出一把手槍,方子健搶在手裏,瞄準跑過來的殺手,一發子彈過去,那個殺手應聲倒下。

更多的人影湧上來,方子健連續扣動扳機,很快,子彈打了個精光。

杜肖獰笑著,手槍對準了他,“方副局長,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楚冰燁呢?難道他扔下你一個人逃命去了。”

方子健憤憤地衝他吐了口唾沫,“杜肖,夠膽就過來和爺單挑,群攻算什麽本事!”

他和楚冰燁分頭行事,人都圍到他這裏來了,看來冰燁是衝出去了,想到這裏,他咧嘴微笑,用力過猛,牽扯到傷口,微笑變成了苦笑。

那笑容很刺眼,杜肖恨不得跳過去踹了他幾腳,可想到楚冰燁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他嘲諷地冷笑,“死到臨頭還笑個屁,方大局長的的能耐,也不過如此,另外一個就更好笑,也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裏哭喪去了。”

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射過來一顆飛石,正中杜肖的額頭,很快,鮮血順著眉毛往下低落,汙髒了他整張臉。

杜肖跳著腳叫囂,“特媽的,是哪個王八蛋,老子剁了他。”

他用力揮揮手,所有的小嘍囉端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方子健和龍無岸,由於龍無岸背對著杜肖,所以他沒有看清楚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楚冰燁,因為氣息不對。

一個歪嘴的男人指著屋頂叫道,“肖哥,有人在上麵。”

果然,一個修長冰冷的男人站在那裏,對著他們冷冷地嘲諷。

杜肖氣得咬牙,“給我殺了他。”

他不想什麽活捉了,現在隻一心要把楚冰燁直接射死才能消除掉他的怒火。

“突突突突”,幾十個人的身後傳來可怕的機關槍聲,杜肖驚駭地回頭,隻看見一架直升機停在上空,對準他和他的一幫弟兄。

猛烈的火光中,有很多人中槍,紛紛慘叫地倒在地上。

方子健終於露出了笑意,“好樣的,方宇這個臭小子,居然知道動用直升機,太特媽的大快人心,快快快,射死他們。”

死的人多,受傷的人更多,龍無岸看不下去,擰著醫藥箱逢人包紮,把方子健氣得碎碎念,“一群人渣,你操那菩薩心幹嘛?”

杜肖變了臉色,“弟兄們,快撤。”

隻剩下這些貼心的兄弟,不能就這麽白白死光。

在杜肖的指揮下,這群黑幫小混混來的快,去得更快,很快,就溜得不見蹤影。

五分鍾後,直升機降落下來,方宇黑著一張臉,緊張地跑過去,“對不起,老板,我們來遲了。”

方子健兜胸捶了他一拳,“哈哈,好樣的,方宇,我怎麽不知道你啥時候會開飛機了,真夠拉風的,有空教我開開。”

想到學會開飛機之後,有事沒事就載楚小離去遊山玩水,那是多麽愜意的一件事情!這廝隻顧著高興,忘記了他自己有非常嚴重的恐高症,最後,學開飛機一事,還是不了了之,為此,他沒少受楚小離的調侃。

楚冰燁讚賞地點點頭,“這事不怪你。”

等全部登上飛機,幾個人才發現楚冰燁受了很重的槍傷,大大小小不下十處,鮮血浸透了他的名貴襯衫,可他卻ying侹著沒吭一聲。

在龍無岸的強烈堅持下,方宇把飛機開到市立醫院的頂樓天台上,把受傷的兩個大男人全部押往重症房。

經過程若微住的高級vip病房時,聽到裏麵傳出壓抑的慘叫,楚冰燁像隻矯健的獵豹衝了進去,完全看不出是個受傷的人。

方子健揚了揚眉頭,嘖嘖稱讚,“冰燁,你這是典型的愛美人不愛自己。”

“砰砰”,回答他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整個h市,隻要方大局長敢這麽對自家老板說話,方宇忍不住替不怕死的某人抹汗。

龍無岸慢了半拍,呆呆地望著楚冰燁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他是真的很在乎若微。

調了個方向,他轉身朝實驗室走去,研製的解藥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眉目,他必須加快速度。

程若微那裏有楚冰燁照料,已經沒有他什麽事了。

病房裏麵,寬大的榻上,程若微汗如雨下,可憐而卑微地縮成一小團,正在重複著每個晚上必經的痛苦和煎熬。

“若微姐,別亂動啊,吃虧的是你自己。”

方羽的眼眶紅了紅,她身材和程若微差不多,汗流浹背地把對方壓製在上,少了龍無岸幫忙,她控製得非常吃力。

“求求你,小羽,讓我吃一口吧,我好難受……我太難受了!”

程若微已經完全陷入了迷幻狀態,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吃吧!”

一根冰冷的指頭伸進她的嘴唇,她聽話地用力咬下去,嚐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她伸出小舌頭像隻可愛的小狗一樣舔了舔,果然,好像無休止的痛癢舒緩了一點。

楚冰燁仿若沒有一點痛楚,反而勾了勾嘴角,露出輕鬆愜意的淺笑,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

方羽看得目瞪口呆,老板是不是瘋了?指頭都快被若微姐咬斷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鮮血腥甜的刺激過後,程若微難受依舊,那種痛仿佛小刀子一寸一寸割絞她敏銳的神經,她的雙手雙腳被粗繩索緊緊地綁住,隻能像牛皮糖一樣拚命地在榻上扭動,“殺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楚冰燁彎腰,靠在她的耳邊低低冷語,“挺住,如果你死了,我會殺了小陽陪葬!”

“小陽……我的小陽。”

提到程希陽,程若微無神的眼睛裏閃現一絲明亮的光彩,那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和陽光,她怎麽能自私地死去,對他不管不顧。

她不能死,不能!

凝聚著最後的一絲理智,程若微吐出嘴裏的異物,痛苦地大口大口喘息,咬牙強忍,卻沒有再發出一丁點痛苦的慘叫。

蒼白的小臉憋得青紫,汗水如泉湧,雙唇像枯萎的花瓣,有些幹裂,手腕上的青筋勒得根根綻出,她那麽一副痛苦到絕望的模樣,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了,也忍不住落淚。

“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小野貓!”

楚冰燁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目光深情繾綣。

方羽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急忙傻乎乎地別過頭去,不敢多看。

老板,太不厚道了,在一個不知道戀愛為何物的人麵前表演浪漫!

嗚嗚,看上去好甜蜜啊,神馬時候,她才能找到屬於她的桃花?

臨走的時候,楚冰燁把程若微重重地摟在懷裏,手指一筆一筆細細勾勒她的眉眼,這一次,深深地把她駐紮在心裏。

半個小時後,程若微停止了顫抖,楚冰燁知道她馬上要清醒過來,最後定定地看著榻上慘白的人兒,他才轉身離開,冷冷地吩咐,“你什麽都沒看到!”

方羽忙不迭地點頭,“老板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不就是別讓若微姐知道他來過嗎,這麽件小事她抬抬手指頭就能搞定。

很快,程若微的眼神恢複了清朗,望著正忙忙碌碌給她解開繩索的方羽,她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小羽。”

“謝我幹什麽啊,若微姐,你快點好起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額……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程若微疑惑地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其他的人,可明明剛才她毒癮發作的時候,那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親吻她擁抱她,甚至在她的耳邊用小陽威脅她,難道是她做夢了?

“沒有人啊,就是我一個人在這裏。”

方羽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為了掩飾,她急忙跑到裏麵的茶水間,鼓搗了一會兒,泡出一杯清茶走出來,遞了過去,“哦,若微姐,你是說龍醫生啊,他打電話給我了,說今晚要去給一個小孩子做手術,不能來陪你,讓我代他向你說抱歉。”

程若微明顯地很失望,張了張嘴,低低地“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一定是她幻覺了,他都有了千嬌百媚的白靈,早就樂不思蜀了,怎麽可能還記得有她這麽一號人物存在。

同在一所醫院裏療傷,可從那以後,程若微和楚冰燁卻從來沒有見過麵。日子就這麽相安無事地緩緩流淌過去,像一灘湖水。

三天後,龍無岸終於研製出解毒藥劑,程若微服用過後,開始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忐忑地等到晚上。

這還是楚冰燁送她的手機,方羽從水生手裏取回來後,還給了她。

特別是臨近到發作的時間,躺在病榻上的程若微瞳孔開始放大,身體開始無意識地顫抖,她害怕極了,害怕期望後麵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就像那個該死的楚冰燁,每一次都給了她不該存在的幻想,可每一次都把她徹底地傷害到體無完膚,她就是他的,高興的時候逗她開心,不高興的時候,一腳踹掉。

這個男人是她戒不掉的毒癮,已經深深地鐫入骨髓,每剔除一次,就疼痛一回。

楚、冰、燁!

程若微在心裏細細地刻畫他的名字,每一筆每一劃,都在她柔嫩的心頭,開出豔麗的血花。

方羽和龍無岸也非常緊張,手心裏冒著冷汗,分別守候在她的兩旁,焦灼地查看她的反應。

一分鍾過去了,程若微沒有任何異樣,十分鍾後,依然沒有,半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方羽高興得撲過去,和她滾在一起,“哈哈,沒事了,若微姐,你真的沒事了。”

程若微還是有些不確定,朝龍無岸問道,“龍大哥,我真的沒事了?”

他溫和地笑,“再住院觀察兩天,如果沒有什麽症狀,就完全可以確定你體內的毒癮真的解除了。”

“謝謝龍大哥,還有小羽。”

程若微的眼裏迅速彌漫了一片朦朧的水霧,經過大半個月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比誰都更了解活著是一種多麽值得驕傲的珍貴。

“你要謝的不僅僅是我。”

程若微的眼神黯淡下來,“你是說楚冰燁?我住院這麽多天,他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大概他也不會需要我的謝謝。”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龍無岸開口為情敵解釋,“若微,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其實……”

方羽急急接嘴,“若微姐,毒癮折磨得你沒好好吃一頓飯,你想吃什麽,我請客,今晚請你吃大餐。”

趁人不注意,她惡狠狠地瞪了瞪龍無岸,把他瞧得一愣一愣,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

病房裏麵傳出歡呼的時候,病房外麵也有個人透過虛掩的門縫,目光深邃而隱忍地看著榻上的女人,沉冷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