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8 薰衣草,等待無望的愛

次日。

“小微,起來了,去郊遊了。”

杜濤喚醒了她。

程若微揉揉眼睛,杜濤刮了她的小鼻子,“快起*,嗯?”

“嗯。”

杜濤坐起來穿衣服,程若微看著他的後背,哀傷的扯出個笑。

此時此刻她麵對的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現實就是,從現在起,以至到以後,將來,在她身邊的男人隻會是杜濤,永遠都不再可能變成……楚冰燁。

杜濤樂嗬嗬地笑,“小微,發什麽呆啊,大家都在等著你,快點啊!”

“知道了……”

程若微也爬下了榻,開始穿衣服。

基地大門打開,三輛車從裏麵開出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照耀在大地。

“就是去郊遊而已,帶那麽多人幹什麽啊。”

三輛車,除了杜肖,杜濤帶了7個殺手,戰鬥力相當於普通軍隊的一個連了。

全部化裝成普通人,任務是保護程若微。

杜濤懶洋洋的靠在車子裏,“湖景公園人比較多,你那麽傻,怕你被怪蜀黍賣了。”

“你才傻!”

車中傳出一片笑鬧。

H市郊區的湖景公園非常出名,不僅因為湖景公園有一片碧波**漾的清泉湖,在湖景裏還有一座山,未經人工修飾,有著渾然天成的林間小道,山頂是漫天遍野的花海,四季都如一,即使是寒冷的冬天,這裏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被稱作奇跡山。

來這裏遊玩的人非常多,杜濤安排手下停好車,十個人便進了湖景公園。

其實程若微是非常怕運動的,特別是爬山神馬的,很累的好不好?

她蹲在地上撒賴,“濤哥你背我吧。”

“不背,自己走。”

杜濤走在她旁邊,雙手撐在腦袋後麵悠閑的要命,“體質差就多運動,再懶就要變成豬了。這麽小段路,我連汗都沒出。”

“不要給我說風涼話!”

泥煤啊!他可是男人啊!體力是*級別的好嗎?!不要讓她跟他比好嗎?!

程若微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路邊石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走不動了,我要休息會!”

杜濤搖搖頭,拿過水給她喝,然後命令在四周的手下也一同停下來休息。

程若微仰著頭大口大口灌水,風微微吹拂,她的發絲隨風輕擺,林間稀疏的陽光像頑皮的精靈,在她的臉頰上跳動出漂亮的音符。

杜濤就這樣呆在了她驚人的美麗中。

從什麽時候開始,那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追在他們身後的跟屁蟲,竟蛻變成如此漂亮美豔的蝴蝶了?

程若微休息了會,終於稍微喘過氣來了,來來往往人確實很多,這座山也不算太高,但對於她已經是一種挑戰了。

擦掉額頭的汗,她站起來大大撐了個腰。

不得不說,雖然很累,但是空氣很清新,環境很美麗,讓整個人的心情都變的很好舒坦。

沒有人工修出的路,他們走在林間的小道上,腳下踏著的是草地,周圍是樹林,飛在眼前的是翩然起舞的林間精靈。

等等!那邊怎麽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程若微使勁揉揉眼睛,三五個黑西裝的人在離她稍遠的距離,背對著她似乎在找什麽人,一看他們筆挺的穿著,就知道絕對不是來遊玩的了。

同一時間,杜濤也看到了。

他凝眸,抬手招來一個手下,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的手下點點頭,退了下去。

“小微,走了。”杜濤過來牽起她的手。

程若微被他拖著離開,最後看了一眼那些黑西裝的人,收回了視線。

不會錯的,自己絕對沒有看錯,那些人……那些人是楚冰燁的手下,她甚至看到了方宇熟悉的麵孔,可為什麽,他們都用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低著頭,整個眼簾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驚訝。

楚冰燁怎麽會來這裏?!難道他和白靈打算來這裏舉辦婚禮嗎?

“怎麽了?”見她不說話,杜濤擔心的低下身抬起她的小臉,“累了嗎?我背你,嗯?”

“不……不用了。我,我也想鍛煉鍛煉身體。”

程若微視線閃爍,躲開杜濤探究的眼神。

杜濤若有所思,沒有再勉強她。

程若微開始緊張的四周到處打量,緊張什麽?難過什麽?可那種小小的難以抑製的激動又是什麽?

杜濤拉著她,拐了幾個彎,然後選了條沒有人走過的岔路,往樹叢茂密的裏麵走了進去。他的手下趕過來,在他耳邊低語。

程若微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尋找黑西裝人的上麵,沒有注意到杜濤這邊的動靜,自然也沒聽到他們悄聲的交談。

杜濤對手下做了幾個手勢,常年默契的配合讓他的手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程若微並沒發覺,杜濤帶來的八個人,悄悄少了幾個。

“濤哥,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為什麽人越來越少?更別說那些黑衣西裝的人了。

“我帶你走捷徑,別怕,有我在。”

杜濤不回頭,拉著她徑自往前走。

另一邊,方宇帶著人上山,卻一直沒有找到程若微的身影。

有人遞水給他,方宇一邊喝水,一邊焦急地掃視著四周人群。

聽說程若微出現在湖景公園,他急忙帶人來尋找,昨晚老板遭遇巨大的變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不省人事,簡單地說,就是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醫生說一定要找個他非常在意的人,不停地在他耳邊說話刺激他,才有可能蘇醒。

猛地,他突然發現,他們被跟蹤了。

他假裝繼續在喝水,餘光瞟見在左下角,有兩個穿著普通,但身形硬實的男人看不經意的在聊天,卻有意無意的,一直盯著他們。

他們的偽裝能力很厲害,如果不是自己多留了個心眼,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嗬,這個杜濤,還真是不能小視。

方宇噙起嘴角,這般訓練有素的跟蹤者,看樣子……不是黑道殺手,就是特別的人員了。

“方哥,湖邊的弟兄傳來消息,沒有找到程小姐。”

其他分散出去的弟兄也跑過來來匯報,“方哥,我們分散在山上的人也沒有找到。”

方宇隨意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看四周地勢,“我們回去。”

此時的程若微毫不知情,她正蹲到地上,摘下了一朵小小的紫色的花。

“這個地方竟然會有薰衣草!”

把薰衣草舉到眼前,藍紫色美的低調的小花,在風中微擺。

杜濤笑著,“確實難得,恐怕是有誰帶了薰衣草的種子,不小心漏掉一顆了吧。”

薰衣草怕光,怕炎熱,怕潮濕,能長在這裏,實屬奇跡。

“果然,薰衣草果然是最堅強的花了。”程若微愛不釋手,從小到大,她不像其他女孩一樣喜愛漂亮花卉,甚至是她從來不愛花,除了薰衣草。

印著薰衣草的眸漸漸的由歡喜轉出了哀傷。

“濤哥,你知道薰衣草的傳說和花語嗎?”

她背對著他,低低的問。

“你們這些小女孩愛的東西,我一個大男人怎麽知道。”

程若微仰起頭,樹叢茂密,遮擋了明亮的陽光。

“傳說啊,很久以前,天使與一個名叫薰衣的凡間女子相戀。為她留下了第一滴眼淚,翅膀為她而脫落,雖然天使每天都要忍著劇痛,但他們依然很快樂。可快樂很短暫,天使被抓回了天國,刪除了他與薰衣那段快樂的時光。”

“被貶下凡間前他又留下一滴淚,淚化作一隻蝴蝶去陪伴著他最心愛的女孩。而薰衣還在傻傻地等著他回來,陪伴她的隻有那隻蝴蝶,她日日夜夜的在天使離開的園地等待,最後,化作一株小草。每年會開出淡紫色的花。它們飛向各地,尋找那個被貶下凡間的天使。人們叫那株植物“薰衣草”。

將小小的薰衣草捧在手心,程若微水一樣的眸流轉著波光。

波光瀲灩中,誰的模樣漸漸隱現。

“薰衣草的花語,象征著,等待無望的愛。”

明知道和楚冰燁的不可能,卻還在悄悄期盼著什麽?

杜濤一把從程若微手中奪過薰衣草,三下五下撕碎了它,狠狠拋灑到空中。

“濤哥你幹什麽啊!”

“你在想什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他怒氣衝天,扯過她胳膊狠狠把她甩到了地上,“再敢想楚冰燁,我就殺了他!”

“你真是莫名其妙!”程若微眼淚刷的就下來了,“除了威脅你們還能做什麽!我隻是說一個花語而已,我做什麽了我!”

杜濤知道自己過激了,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去拉她,“對不起。”

程若微甩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爬起來,“沒關係,濤哥。”

兩人一開始還扯些閑話聊,聊著聊著,就無話了,最後,徹底沉默,隻有山風嗚嗚,吹拂得人心裏煩亂。

消防車裏,方子健手忙腳亂地扯掉楚冰燁臉上身上的偽裝,嘴裏調笑,“冰燁,別裝了,快點起來。”

見躺著的人沒有動靜,他試探地推了推,楚冰燁依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方子健急了,“咦,演戲而已,現在這裏隻有我,沒有別人,你不用扮演得這麽逼真,哈哈,冰燁,你這演技,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帝獎項了。”

楚冰燁還是靜靜地躺在車廂上,不動不語。

方子健慌了,“冰燁,醒醒啊,你別嚇我。”

冷汗順著方子健的額頭,劃過眉毛,流到了腮邊,抬手,寬大的手掌觸到他的胸膛,還好,有微微的心跳。

可是為毛一直昏迷不醒呢?

“快,快,去市立醫院。”

方子健再也無法鎮定下去,他突然產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心神不寧地吆喝著前麵開車的方宇,趕緊調轉方向衝向醫院。

市立醫院,龍無岸把躺在病榻上的楚冰燁仔細檢查了一遍,臉色越來越沉重。

可能是爆炸的衝擊力太過猛烈,把之前體內的彈片深深迫進了他脊椎裏的中樞神經,換句話說,從這刻起,楚冰燁成了個不吃不喝不動的植物人。

手術室外麵,方子健和方宇焦急地踱步,兩人麵麵相覷,卻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見龍無岸走出來,方子健急步跑過去問,“龍醫生,冰燁到底怎麽回事?”

“他成了植物人。”

“什麽?”方子健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逼問,“龍醫生,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成植物人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明明這一切都是斬龍計劃的一部分,爆炸也是楚冰燁自己策劃的,打算趁此機會金蟬脫殼,可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方宇不客氣地揪住龍無岸的白色大褂,臉色鐵青,“龍醫生,是不是你在手術中動了手腳?”

“楚冰燁上次中槍後,脊椎裏的彈片無法取出,否則會要了他的命,這一次爆炸把他震了出去,衝擊力太大,所以,裏麵的彈片徹底壓迫了他的中樞神經。”龍無岸一點點剝開方宇的鐵掌,淡淡地冷笑,“還有,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請不要懷疑我的醫德。”

方宇咬牙切齒地嘶吼,“哼,當然有好處,因為你喜歡程小姐。”

“我是喜歡她,可我還沒有卑鄙到這種地步。”龍無岸半是不屑半是憂傷,“如果還想要你老板徹底醒過來,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方子健一把把方宇拽在身後,急切地問,“你有什麽好辦法?”

“方副局長,你們最好是找到他最在乎的人,天天在他的耳邊呼喚,可能會更快地刺激他的意識,也許,奇跡會早點發生。”

“奇跡?太難了。”方子健腦海裏閃過一絲靈光,他啞著聲音吩咐,“方宇,快去,去找程若微來,她是冰燁最在乎的人,一定能把他喚醒,快去。”

如今,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方宇開車飆到“希陽”小吃店的時候,程若微已經被杜濤帶走了,離開的太匆忙,以至於她的手機落在抽屜裏,沒有帶走,無法聯係。

幾天後,聽人說程若微出現在湖景公園,方宇帶了一大幫兄弟,打算直接把人搶回來,誰知道,杜濤那廝太狡猾了,用了幾招障眼法,三五下就把他們這群尾巴給輕易地甩了。

醫院裏,楚小離望著隻比死人多一口氣的老哥,淚如雨下。

除了吃飯休息,她幾乎寸步不離,每分每秒都在楚冰燁的耳邊輕輕呼喚,講他們兩兄妹兒時的趣事,小小的惡作劇……

可這些,楚冰燁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楚小離失望地垮下臉,難過地低語,“老哥,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小嫂子,可為什麽你又要和白靈結婚,還和她有了小寶寶,為什麽啊?”

“老哥,你知不知道,看到那天下午的新聞發布會,小嫂子很傷心,我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甚至愛上了你……老哥,你快起來啊,你再不蘇醒,小嫂子就真的成了其他男人的女人了。”

楚小離每說一句關於程若微的話,楚冰燁的食指就輕輕地動了動。

她激動地撲在楚冰燁的身上,泣不成聲,“老哥,你是不是聽懂了?”

可任她叫喚了大半天,楚冰燁再也沒有動一下,仿若剛才的晃動隻是她的錯覺。

楚小離心疼得豆大顆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小嫂子,你到底在哪裏啊?求求你,快點回來,回來救老哥……”

最高級的VIP豪華病房裏,寂靜無聲,隻有她的哀哀哭泣,響徹了每一個角落。

隱秘的軍區別墅裏,龍克為剛剛從劉鎮那裏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哈哈大笑,“杜濤這小子辦事能力真不錯,一出手,就把楚冰燁弄成植物人,看來,我們的大事一定能成功。”

陳伯沏好一杯上等的碧螺春茶,恭恭敬敬地擱放在他的手心裏,“老爺,楚冰燁為人陰險狡詐,還是去醫院走一趟為妙,千萬別中了他的詭計。”

“先不急。”龍克為擺擺手,“當務之急,把他的資產全部歸到我們的名下,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是,我馬上就去安排。”

陳伯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走到一樓的客廳,他不停地撥打電話,打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才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陳伯變得慌亂而焦急,心神不定地抬頭望了望龍克為的書房,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一壞消息告訴給他,給他喜悅的心中潑上一大瓢冷水。

龍克為走出來,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居高臨下,目光陰冷,“發生了什麽事?”

“老爺,有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龍克為目光炯炯地盯著他,“說!”

陳伯忐忑不安,一五一十地報告,“老爺,評估組剛給楚氏集團全部資產做了評估,整整負債4個億,名下的黑天鵝賓館和夜魅已經抵押給了程氏集團,另外,楚冰燁成為植物人的消息放了出去,股民恐慌拋售,導致楚氏股票直線下跌,我們手中擁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上白靈手中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成了一張廢紙。”

“夠了!”龍克為眼底驀然閃過一道鋒利的寒光,臉色鐵青地低吼,“枉我算計一生,居然被楚冰燁這個小兒再次算計了,走,我們去醫院,我倒要看看他的活死人是真是假?”

很快,幾輛綠皮軍車瘋狂地衝往市立醫院,陳伯和幾個士兵跟在龍克為的後麵,亦步亦趨。

大力踹開*房門,龍克為陰沉著一張老臉踱了進去。

楚小離被嚇得一跳,回頭見是這麽一夥人,非常憤怒,“你們是誰,出去,這裏是醫院,需要絕對的安靜。”

龍克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來人,把方太太請出去。”

說的是請,可幾個膀大腰粗的士兵抓起嬌小的楚小離,直接粗魯地丟在門外,“砰砰”,關好房門,對她的惡聲惡氣不予理會。

可憐的楚小離,拳腳還沒有施展,就被扔了出去,她氣得眼眶發紅,拚命地捶打大門,“開門,王八蛋,信不信我馬上讓警察把你們抓進監獄,一個個都槍斃了。”

病房裏麵的龍克為沒有理會她的叫囂,隨手指了指A士兵,“你,上去試試。”

A士兵點點頭,從煙盒裏取出一根香煙,用打火機點燃,放在嘴邊吹了吹,獰笑著按到楚冰燁的手臂上。

煙霧嫋嫋升騰,煙火忽明忽滅,在紋理清晰的肌膚上不停地“滋滋”燒烤,那聲音,聽在耳邊,令人心生寒意。

房間裏充滿一陣陣焦臭的味道,難聞得要命。

此刻,楚冰燁完美的手臂上,燎烤出一個又一個烏黑的血窟窿,可他一點知覺都沒有,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病榻上,紋絲不動。

龍克為抬抬手,“繼續。”

A士兵退下,B士兵上陣。

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準楚冰燁的手指,噙著冷笑,飛快地剝落他的指甲,一片,一片,又一片,不到一分鍾,十個指頭的指甲全部被他剝光,光禿禿的部位,血肉模糊,鮮血一滴一滴濺落在潔白的地板上,如朵朵紅梅花開,鮮豔耀眼,卻又淒美得令人心涼。

楚冰燁還是沒有半點知覺,涼薄的唇和往日一樣,彎成殘酷的直線,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任由這群喪盡天良的人折騰。

龍克為平靜地看著這一幕,能親自折磨林詩韻和楚雲騰的兒子,他的心裏充滿了極致而*的快慰。

“哐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強行題開,龍無岸如一股旋風吹了進去,望著自家老子,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你來幹什麽?和死人相比,他就隻差最後一口氣,你連這樣的人也不放過嗎?”

龍克為“放肆,我的事不容許你插手。”

龍無岸一向溫柔的眼眸,浸染滿了冰冷的霜花,“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你才能滿意?你知不知道,我恨自己,做誰的兒子不好,偏偏做了你的兒子,你走,快點……”

楚小離趁機叫囔,“救命啊,快來人啊,殺人了!”

眼看門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龍克為才對陳伯使了個眼色,陳伯意會了,擺了擺手,“收隊。”

越過龍無岸,一群人很快隱在人群中,倏然消失。

看著鮮血淋漓的楚冰燁,楚小離的淚水像是失控的水龍頭,根本無法停下來,“小嫂子,你快回來,救救老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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