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友情,就叫你不說話她也懂。就算是你天馬行空語無倫次,她依舊懂你的話,懂你!

如果夏時知道路菲是這樣想的,會不會氣得吐血?她隻是膽子小,比較懦弱而已。至於腦子?沒有路菲想象中的那麽腦殘,她的腦子也是很好用的,雖然算不上高智商,但是也不低啊。

她就是太善良,心地比較好,這有錯嗎?

“路菲,其實吧,我什麽都會做,什麽也都不會做。”看人家夏時的回答多麽的有深意,路菲這樣一想。

忽然就改變初衷了。果真觀念很重要。“夏夏,那你會不會給人把風?”

夏時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怎麽路菲的話總是這麽的雷人呢?什麽叫把風?“路菲,你說的把風是什麽?”

路菲一副果然的眼神看著夏時。果然還是不懂啊。“把風,把風就是……”仔細一琢磨,她還想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隻能拽著夏時的胳膊,看著外麵。“就是這樣,你站在門外,不要被人發現,我在屋子裏麵,如果有人來你要及時的通知我,知道嗎?”

“路菲,你要幹什麽?這裏本來不就是你的房間嗎?還需要我看著?”夏時不明白路菲到底想要做什麽。

路菲原地轉了兩圈。“我就是大哥比方,這就是把風。”

一排黑線出現在夏時的腦門上,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弱智。

“路菲……你說了這麽半天就是為了給我解釋‘把風’這兩個字啊?”夏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路菲用孺子可教的眼神對著夏時點了點頭。“不錯,果真之上挺高的。”

“我能說一句嗎?其實我本來就知道把風是什麽意思。”夏時很無辜的瞪著眼睛去看路菲。

“什麽?”路菲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算是緩解了一下語調。“你早知道?你早知道怎麽不早說啊?害得我說了半天,這得浪費多少腦細胞啊?我的天啊。我的多吃點營養物質,不然我的兒子要缺鈣了。”

這還和缺鈣有關係嗎?夏時茫然。

“這麽跟你說吧。”路菲想了想還是沒辦法,唯一能找的人就剩下夏時了。“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我們兩個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夏時忽然就覺得自己的眼皮一直的跳呀跳的。八成不是什麽好事,以她的智商來看,路菲不是個正常的人。

路菲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娘的,是誰在罵我?我詛咒他,詛咒他喝水被嗆到,吃飯被噎著。”

夏時頓時覺得自己的臉色黑了又黑。不至於這麽狠吧?

“夏夏,等到時候我去找你哈。”路菲說著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真的是變化無常,夏時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節奏。之前就聽說隻要路菲和伍小落聚在一起,估計就要雞飛狗跳,滿城風雨了。

這下看來,傳聞果真都是不能信的。夏時想,這哪是滿城風雨的程度,簡直是活人都被折磨死翹翹了,死人都被折騰活了的節奏。單憑一個路菲就可以了,兩個人一起,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夏夏?”路菲看夏時在發呆,就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夏時回過神。“路菲,我忽然覺得你比傳聞中的冷漠陰鬱腹黑的幫主,更讓人聞風喪膽。”

說完這句話,不僅路菲愣住了,連夏時也覺得自己闖禍了。“我是不是剛才說了什麽?”

看著可憐兮兮的夏時,路菲猛的咽了一口唾沫。“我什麽都沒聽見。”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個江東涼可不是好惹的主,除了伍小落之外的人,估計惹了他都會被撕成碎片的,甚至連渣都不剩。

人家就是這麽牛逼,聲名在外,就是任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這話可不能被其他人聽見,那可是要“斬立決”的。剛才的那個詞怎麽用的來著?還真形象。路菲也隻敢在心裏默默地說。

在人家的地盤上,哪能為虎作倀啊。要低調,再說了現在還有特殊的任務在身,怎麽也要低調再低調。

路菲想著就起身去查看自己的包,卻發現包裏有個非常眼熟的東西。

“咦?”看著手中的東西,路菲的額頭都快掉下來了,氣的。

“怎麽了?”看著路菲的表情,夏時一時摸不著頭緒,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遍。

“落落……我恨死你啦。你竟然沒有帶走。”伍小落在原地很餓哈你的跺了幾下腳,才發現腳疼。“爺爺的,你都不長眼睛嗎?沒看見是我嗎?還敢弄疼我的腳趾頭。”

一開始路菲說的時候,夏時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在說自己了。可是聽到後邊,夏時覺得自己的嘴已經被石化掉了。還可以這樣嗎?她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

“哎呀……等你回來,我非要狠狠的揍你一頓。”路菲說著就對著手機屏幕比劃了幾下拳頭。

手機屏幕上的屏保,是路菲和伍小落的合影照片。不就之前,木初野還因為這件事情吃醋呢。他覺得他的女人手機上,能也隻能有自己的照片。可是路菲是誰?你敢刪我的照片,我就敢給你臉色看。

在冷戰了無數次之後,索性兩個人之前,達成協議。那就是木初野在眼前的時候,絕對不能看手機,看手機可以,絕對不能盯著手機屏保看,超過三秒鍾。

“路菲,你還好嗎?”夏時一臉擔心的問道。

路菲垂著腦袋說:“蛋疼啊,怎麽就這麽整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須先辦好事,然後再坐著宇宙飛船嗖嗖的回去。”

“額?”夏時是徹底的懵了。

“走起,我們出去轉轉,在屋子呆著,遲早得憋出病來。”路菲坐起身拍了拍屁股,拉著夏時的手出門了。

因為路菲是住在三樓,所以下樓的時候,這幾天總是習慣性的看一眼窗外,在出門。這不看還好,一看真是嚇了一大跳。

“哎呀媽呀,這是什麽情況?”路菲捂著嘴,差點沒叫出聲。

夏時伸長了脖子準備朝外看過去,被路菲一個機靈拉了回來。“噓!”路菲將食指放到嘴邊,搖了搖頭。

窗外的不是西米嗎?怎麽回事。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西米依舊是西裝革履,一點醫生的氣息都看不出來,隻是手上提著的醫療箱倒是真的,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綻。

謝翔咬著牙,手指緊緊的撰在一起,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和我說一句,就這麽難嗎?”西米隻是微微的側了側臉。“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去忙了。”

謝翔一聽急了,急忙拉住西米的手臂,卻又覺得不對,馬上就鬆開了。

“還有事?”西米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卻很快的鬆開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是不明的光,可惜謝翔看不見。躲在暗處的兩個人也看不真切。

“你那天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謝翔終於還是看向細密的眼睛。

西米也長著一雙丹鳳眼,皮膚白皙,嘴唇比較薄,卻習慣性的緊抿著。路菲這才思量著,興許兩人是失算多年的親戚,隻怪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站在路菲和夏時的角度隻能看到謝翔的背影,卻能看見西米的整個側臉。

都說醫生的手指是最值錢的,那可是賺錢的手,開刀的手,一定要求很完美。路菲想,下次西米再來給自己和夏時觀察脈象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觀察一番。

“上次?”西米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此刻的的眼底的神情。“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麽。”

謝翔眼睛瞪得老大,每次都是這樣,從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西米,大概就是這樣子。“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

西米不是第一次認真的去看謝翔,卻是第一次在謝翔的臉上,看到了除了單調意外的顏色。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呢?還是無奈。

“都不是。”西米說完,謝翔卻覺得似乎有些聽不懂西米說的話。

“我不知道你要問的是哪一句,我也沒有不願意和你說話,隻是這裏似乎不適合說話。”西米原本是不打算解釋,可是看著謝翔絲微變動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的多解釋了一句。

謝翔雖然不是最厲害的偵察兵,但是卻是很敏感的。她立刻想到了抬頭去看,甚至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路菲和夏時就像是做壞事的孩子,嚇得小心肝撲騰撲騰的跳。“唉呀媽呀,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麽呀?”夏時輕聲的問。

“誰知道,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他們兩個人是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了我們兩個人還是個事呢。”說著路菲偷偷的抬眼去觀察,卻發現人不見了。

“咦?人呢?”路菲站起身,朝著外麵看了幾眼,卻沒有發現西米和謝翔的身影。

躲在暗處的謝翔和西米靠的太近,近的彼此都能看清楚彼此臉上的毛孔。謝翔似乎並沒有什麽意識,她正和一個成年的男子抱在一起。可是西米似乎並不排斥。

“你都不知道其實男女有別嗎?”西米湊近謝翔的耳邊,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碰觸到她的敏感區。

謝翔隻是微微轉了轉頭,卻不想兩人的唇,正好碰到了一起。

西米卻好像早就算準了,準確的撲捉到謝翔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謝翔從來沒想過和誰接吻,更從來不知道接吻的味道。被動的她甚至忘記了如何反抗。直到感覺的呼吸有些不順暢,她才反應過來。

西米放開她,將她的腦袋按倒自己的胸前。“別動,有人。”

一看西米就算的準準

的,就知道謝翔一定會動手,可是剛抬起來的手,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被西米的一句話打斷了。她不敢輕舉妄動。西米輕輕地握緊她的手。

摩挲著,卻發現謝翔的手上硬邦邦的全是老繭。本應該是個女孩子,受人嗬護的,可是謝翔似乎並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她心裏唯有的就是忠誠。

西米忍不住的心疼,這樣的想法早就無數次的紮根,甚至發芽。要怪隻怪龍幫不太平,內奸不除,幫主尚且生死未卜。一切都是未知數。

“走吧。”西米輕聲的歎了口氣,拽著謝翔的手,朝著水晶宮轉移。

兩人動作很快,看著水晶棺中的小人兒,已經長大了。“都多少年了。”

謝翔掙紮著將自己的手,從西米的手中抽了出來。“第五個年頭了。”

“也應該醒了。”西米看向謝翔。“你是在擔心夫人?”

謝翔搖了搖頭。眼睛卻始終看著水晶棺。“我是怕我保護不了小主子。”

水晶棺說來也奇怪,開始的時候西米也琢磨不透,畢竟也是有些年代了。早在幾百年前,龍幫的創始人那一輩就存留下來的,隻有曆代的幫主,才懂得如何用以及水晶棺存在的秘密。

可是江東涼從來都沒說過,甚至連自己差點命懸一線的時候,他也未曾開過口。忠叔為何知道這水晶棺?他隻記得江東涼曾經說過。“西米,把孩子封存到水晶棺中吧。”那個時候他的表情還是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神態。

那些記憶甚至都有些模糊了。他說過:“謝翔如果願意,就讓她一直守候著著吧。”

西米知道,是要謝翔守候著水晶棺,沒有特殊的命令是不得離開的。今天她擅自離開,究竟是什麽原因,值得她冒這樣的風險。

“小翔子……”西米聲音低沉。“離開這裏的理由是什麽?”

聽著這樣的稱呼,謝翔心頭一顫。除了伍小落和伍先生之外,他是第三個這麽稱呼自己的人。“因為這個。”謝翔將一張牛皮紙交到西米的手中。

“小……夫人不在幫裏,我不知道現在誰是最可靠的人。”謝翔雖然這樣說,但是西米知道。

“你原本是打算去找路菲的?”西米想,原來她並不是刻意等在那裏,難怪偏偏選擇在路菲的住處,現在想象就理清楚了。

謝翔咬著嘴唇不說話。西米也不強求。

“那為什麽又給我看?”西米從來看不清謝翔,他明知道她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可是就是她不說,他也不知道。

“夫人離開之前,其實我去找過她。”謝翔看著西米的眼睛說“我們家小姐說了,龍幫雖然很多人都可以信任,但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除了白狐和飛虎,就是西米醫生。”

“我家小姐還說,路菲不是幫裏的人,她舍不得她跟著受連累。畢竟她和夏時都是有身孕在身的人。”謝翔說著去看西米。“飛虎一直跟在二幫主身邊,雖然心思足夠細膩,但是他行動力上太過於引人注目。而白狐重要職責是保護好夏時。”

夏時腹中的孩子是王君豪的。這一點雖然知道的人很少,都是身邊人,難免的是身邊的人出賣了幫主的行蹤。“夫人的確是恢複了記憶。”西米說的很肯定。

謝翔卻不知道為何西米會這麽說,和伍小落說的話一樣。“夫人說你一定早就猜到她恢複記憶了,而且現在估計大家都差不多的都知道了。”

“嗬嗬……”西米淺笑。“夫人果真還是心思很深。沒一點都想得很周到。”自己是醫生,除了幫主之外,沒有人知道西米其他的身份。她既然要他以醫生的特權來做些事情,那麽他就做的更漂亮一些。

著手點當然是那兩個女人,懷孕可不是一件小事。

“這個我先帶走了。”西米原本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是有人在桃花竹林上做了文章,也未必能進來這裏。就算是進來了,也靠近不了水晶棺。”除了一個人之外,不僅能輕易的進來,更能輕易的靠近水晶棺,就算是沒有江東涼和伍小落的心血,也一定能觸碰到水晶棺的邊緣。

西米微微動了動眼珠子,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他倒是不擔心水晶棺中的孩子。如果想要他死,興許根本就不會留著這麽多年。他唯一擔心的是謝翔的安危。沒有伍小落在幫裏,知道謝翔的人雖然不多,但是能要她命的卻不用多了,一個人就可以辦得到。

西米從醫藥箱子裏取出了一個芯片類似的東西。“怕疼嗎?”

謝翔雖然不知道西米要做什麽,但是還是配合的搖了搖頭。

西米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藥丸,交到謝翔的手中。“吃了它,關鍵時候興許能派上用場。”

謝翔聽話的一口吞了進去,而後脫了外衣,將手臂伸到西米麵前。“開始吧。”

“知道我要做什麽?”西米問。

“知道。很多年前,伍先生也曾給我家……也曾給夫人植入芯片。隻是……”謝翔咬了咬牙接著說“隻是芯片在夫人體內,而那一粒珍貴的丹藥卻在我體內。”

西米一怔。難怪她替伍小落檢查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原來是這個原因。很多年前,那個時候他抱著謝翔的身體,卻意外的在一個周之後發現了有呼吸的跡象。那時候也幸虧夫人,她誰都不管,隻要謝翔呆在身邊。她甚至記憶都有些模糊,卻依然記得要留下謝翔。

原來是這個原因。“這個能在體內維持十年以上。”之前的研究,隻能維持在七八年的光景。西米什麽都沒有解釋,那段昏天暗地的時光,總算是沒有白費。一共研製出了三個。一個被江東涼強行植入自己的體內。一個他留給了謝翔。

其實伍小落離開總部之前也找過西米,西米隻是什麽都沒有說。芯片植入完成之後,西米迅速的將東西收拾好。“照顧好自己。”

順便迅速的將藥末通過特殊的方式注入到水晶棺中,水晶棺中的小孩子竟然眼皮動了好幾下。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小主子會醒過來的。”謝翔整理好穿戴走了過來。

“隻是時間問題。”西米還是之前那句話,什麽都沒有多說。提留著隨身攜帶的醫療箱子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再回頭去看。

因為疼。其實早在謝翔拉住他的手臂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決定了。並不是因為別人說過什麽,而是他想要她好好的。

所以他在自己的唾液中特殊添加了一些成份。她不懂,他亦不能說。

因為終日躲在水晶棺中,小孩子的皮膚額外的白皙,卻不顯得病態。謝翔總算是覺得有些安慰,起碼她能替伍小落好好守護住這個孩子。

路菲和夏時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你說我們兩個還要去……”

夏時不知道路菲想要說什麽。“路菲,我們要去幹什麽?”

“哎呀,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不過,我們折騰一下倒是可以的。”雖然伍小落說的很含蓄,但是憑著這麽多年兩人的默契,路菲不難猜到,那裏一定有問題啊。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就兩個人,怎麽都感覺人手不夠用。路菲和夏時坐在桌子邊,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誰呀?請進。”路菲和夏時一起朝門的位置看過去。自從路菲喜歡上這裏之後,伍小落就把這裏的差人收拾了,把這裏讓給路菲來住。畢竟龍幫總部別的不多,就是房間多。路菲喜歡的,伍小落自然是不會吝嗇。

夏時還住在原本的老地方,王君豪的房間。她覺得那個地方還是比較踏實。雖然她每天堅持給王君豪發一條信息,匯報了一下每天的情況,但是王君豪卻從來都沒有回複。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摸著肚子,她還是比較欣慰的。

伍小落離開之後,夏時就白天過來和路菲瞎扯,有個人在,自己就不會胡思亂想。路菲是個多動兒,總是閑不住,這樣夏時也覺得自己心情更加開朗。所以偶爾有時候晚上,也會留在路菲這裏睡覺。路菲也是隔段時間就去主宅的那邊的房間休息。

兩個人商量著,消息是動態的,人也得是動態的才讓其他人找尋不到規律。這樣便可以以不變應萬變。

“路菲,夏夏,你們兩個人是在這裏吃飯,還是隨著大家去主客廳吃飯?”原來是忠叔。

忠叔依舊是那樣的袍子,路菲每次看見忠叔都覺得怪怪的,現代人,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麽偏偏有喜歡穿古代的衣服,還掛著老式眼鏡。再加上忠叔的表情雖然和藹,但是卻覺得疏遠。

總會讓路菲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忠叔好。”路菲是個很有禮貌的人,雖然平常看起來有點不著調,但是該有的禮貌一樣也不少。

忠叔笑著點頭,算是回過了。

“我們還是去主客廳吃飯吧,大家一起多熱鬧。”路菲笑嘻嘻的拉著夏時的手說:“夏夏,走去吃飯。”

夏時對著忠叔晚了彎腰,沒有什麽話,本來就話比較少,忠叔倒是不介意。這麽些時日,也算是了解了,也就沒有什麽在意的。

“那就一起去吧。”忠叔說著替兩個人關上門。

“忠叔,其實你不用親自來的。到了找個人叫一聲就可以了。再說了這不是有幫裏的內部行動電話嗎?您差人大哥電話就可以了。我們兩個雖然行動慢,但是怎麽著也不會跟自己的五髒廟過不去啊。”路菲說的眉飛色舞。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忠叔就笑了。“這孩子,總是這麽的開心。小落以前也是……哎。”

聽著忠叔的歎息,路菲也沒有多想。“忠叔,其實小落那是

心病。解鈴還須係鈴人!你也不用太擔心,隨緣吧。”

“這些年幸好有你在她身邊。”忠叔說的很誠懇。

路菲倒是不介意。“落落受的罪,一般的人一生能經曆那麽一次,都覺得不想再來一次。真的是太殘忍了。用驚心動魄來形容都覺得有些磕磣。”

忠叔枯井般的眼底有絲絲的微動。“苦了她了。”

“幸好每次都能夠苦盡甘來。”路菲感歎著說,遂即又露出笑臉。“罷了不提了,提一次我就恨不得讓那些人十倍百倍的在嚐試一次。”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到了客廳的時候,難得的今天龍貓會留下來吃飯。“嗨二幫主好,大家好。”路菲永遠都是閑不住的主。

有這麽一個她在,也顯得不落寂了不是嗎?

“路菲啊,你就叫我龍貓吧,你這麽一稱呼,我怎麽都覺得身上一疙瘩一疙瘩的。”龍貓興許是平時嚴肅慣了,畢竟幫裏的氣氛自從伍小落下落不明之後,就明顯的陰暗了許多。

現在眼看著氣氛就像是回到了從前,龍貓心裏也是開心的。

“可別。我就一小老百姓,你們都是什麽高級叉叉。”路菲比劃了一下脖子,又模仿著腦袋一歪眼睛一翻。

大家都被路菲的滑稽表情逗笑了。路菲輕輕撫摸著肚皮說:“乖兒子,想吃什麽告訴媽咪,我給你夾來吃。”

夏時覺得路菲真是腦子秀逗了,自己想吃就吃唄,還找個理由。

“路菲和夏夏該多吃點,你們可不是一個人。”忠叔說著特意給夏時和路菲加了菜。

“忠叔客氣了,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路菲倒是很不客氣。

一頓飯吃的和樂融融。飯後,路菲說犯困,自然是留在了主宅這裏午休。夏時反應比較大一些,吃的又少,忠叔讓人送了些飯後的營養餐和一些小幹果的零食到她房間。

龍貓帶著飛虎去談些生意,最近物價上漲,什麽都貴。可是生意卻越來越難做。龍貓和忠叔報備了一下情況。

“忠叔,我帶著飛虎去處理一下。”龍貓恭敬的說。

“阿龍啊,忠叔年紀大了,你也該自己多去曆練曆練了。有什麽事情,你就自己決定就行,不必事事都來向我報備。”忠叔一邊說,一邊擦拭著手中的古董花瓶。

“忠叔,您是長輩,應該的。”龍貓依然恭敬。

忠叔隻是輕聲的應了一聲。“去忙吧,我也該休息了。”說著便進了裏屋。

龍貓獨自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二幫主。”飛虎叫了龍貓一聲,龍貓回過思緒。

“走吧,去看看上次收購的那一批的木材。”龍貓說著率先往車裏走。

“那批木材,大多是海南的梨花木,和檀香木。也有少數的樟木和鬆木。”飛虎簡單的說了一聲。

“檀香木,不知道有沒有檀香和鬆香,去弄些回來,等幫主回來興許還有用。”龍貓一直在琢磨忠叔剛才的態度,究竟是怎麽回事,想的費腦子了,就昏昏的假寐一會兒。

龍貓和飛虎這一離開,家裏似乎又少了點什麽。

忠叔哎哎的歎著氣。興許是真的老了,東子,忠叔對不起龍幫啊。忠叔說完,興許是真的累了,很快一會兒便睡熟了。

春天就是乏力。路菲的肚子一天天的有了變化,夏時興許還晚,看不出太大的動靜。

話說木驚天回國了也有幾日了,不知道是故意隱藏身份,還是有什麽目的。各大報刊上甚至都沒有他的消息。隻是奇怪的是,隻幾日的功夫,各大報刊就競相爆料,猜忌木驚天回國的原因。

雖然寫的很陰晦,但是大眾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品出幾分滋味來。

看著最為醒目的報道。木驚天將報紙甩在了木財閥大廈的頂樓辦公室的桌子上。“這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爺爺,您息怒。”權有天覺得自己就是個炮灰,走哪哪挨著。

木初禹去了醫院,也是木驚天不願意身邊一堆人圍著,就像是自己缺胳膊少腿了一樣,看著就心煩。

木初野親自去處理和程式的合同,甚至還帶上了木財閥資深的法務人員。

木驚天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個小子,從小就倔強的跟頭驢一樣,這還真是當我已經老了?”

“爺爺,您先喝口茶潤潤嗓子。”權有天將泡好的茶放到木驚天的手邊,往外站了一站。“爺爺,您何苦生氣呢,生氣氣壞了的可是您的身體。”

“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三哥啊,程式之前是怎麽對我們木財閥的,三哥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權有天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老爺子的神情。

“你也甭提他解釋。我自己的孫子,我還是了解的。”木驚天感歎。“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爺爺,三哥做事情一向是極有分寸的,報紙上寫的不過都是些浮雲。”權有天差點就說成烏雲了。心不在焉果真容易出岔子。

“有天啊,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著急去辦?”木驚天目光一轉,忽然換了話題。

叫權有天有點措手不及。“爺爺,沒有。這不是擔心您的身體嗎?”

“爺爺吃的鹽都比你吃的飯還多,在我麵前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木驚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這茶水還算是比較合我心意。”

“這是路菲帶來的。”權有天也是最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那孩子會做花茶?”木驚天怎麽感覺和自己知道的消息不太一樣。

“是會收集。不過做的飯菜倒是很合三哥的胃口。”權有天話鋒一轉。

這轉的也太快了。木驚天這樣的老狐狸豈是那麽好糊弄的?“當爺爺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的行列了?”

“爺爺這麽年輕,哪像啊。”權有天就會嬉皮笑臉。

“是不像,估計您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木驚天也沒打算繼續花茶的問題。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能采到這麽好的花,做成的花茶,目前也隻剩下一個人了。

“不敢。爺爺您要是這麽說,作為小輩的可就傷心了。”權有天笑著上前給木驚天重新添了熱水。“爺爺,要不出去轉轉?”

“怎麽著?這麽快就坐不住了?想要我的行動來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木驚天冷哼了一聲。“不是自家人故意放的消息出去吧?”

權有天急忙擺手。“怎麽可能?誰敢這麽做。”

不知道木驚天是故意這麽說,為了試探,還真的不過就是隨口說說。在權有天看來,一再試探的成分更多一些。

“哼……”木驚天不說話,隻是喝茶。

權有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隻好陪著。“爺爺,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公司餐廳的廚子做的飯雖然稱不上一流,但是絕對讓你吃了一頓,還會想著再來吃第二頓。”

“真的?”木驚天似乎不太相信。

“是真的,千真萬確。不信我陪您一起去吃吃看。包你滿意。”權有天不像是個吃貨,木初野雖然對飯菜極為挑剔,但是也不是那麽的愛好,想必是有人特殊的愛好吧。

“看在你這麽積極孝順的份上,老頭子我就去嚐一嚐。”木驚天說著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權有天趕緊上前去攙扶。被木驚天推開了。“爺爺還沒老到需要人攙扶的地步。”

“爺爺,我就是怕您一時還不習慣。”權有天讓開了位置,木驚天自己拄著拐杖,慢騰騰的朝著門外走去。

權有天不敢怠慢,走到外麵秘書室,使了個眼色,秘書馬上進來收拾好茶具,端到了外麵。“老總裁好……”

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恭敬的打招呼問好。

木驚天也都點頭回應。和藹的就像是鄰家的老爺爺。“公司的氣氛還不錯。”隨著心情也變得愉快了。

“是。”權有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難不成以前氣氛不好?以前也很不錯,起碼他是這麽覺得。

木驚天也不說話,隨著電梯下了餐廳。一看就到了午飯的時間,到處都是人,簡直比大街上的小吃攤的人還多。“現在的員工幾乎都留在集團內部吃飯。”權有天小心的為木驚天護著道路,一邊解釋。

“是啊,以前大多都是去對麵的餐館,或者附近的小吃街吃飯。現在倒是倒過來了。”木驚天看著很多年輕的麵孔,就覺得時代果真是變了。

“您現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給您取飯菜。”權有天將木驚天領到平常木初野吃法的座位上,便起身去窗口取飯菜。

都是一些清淡的菜。“早就準備好了?”木驚天笑著看著權有天。

“爺爺,這不是您回來,總是要讓您嚐嚐麽?不然三哥好說我不孝順了。”權有天就睜著眼睛說瞎話。

木驚天想著,還算這兩個小子有點孝順,也不點破。兩個人開始吃飯,倒是讓木驚天覺得很不錯。“果真做的很不錯。”

“是吧?”權有天甚至有些小得意。“這還不算是最好的。最好的現在在萬達二期的廣場小吃街。”

“哦?戰略方針的改變。”木驚天略表疑惑,帶著不明的語調問。

“好的東西當然是傳播出去,二期萬達去的人主要是以用,吃為主體。消費的人群也普遍的都是中等水平。比不上一期。一期都是走中高端路線。”權有天簡單的解說了一下。

真當他木驚天老糊塗了?就算是時過境遷,畢竟還是在商場上混過的,當時可是人稱“老狐狸”。木驚天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如果他真的固執起來,也難說回事什麽結果。他就是覺得自豪,自己的孫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