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們而死。木驚天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一句抱歉,就可以彌補所有嗎?一句“沒想到”,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嗎?伍小落不屑的冷笑。

“您沒有想到的多了,太多了。”她擦幹臉頰的淚水,揚起臉說:“您真的是全世界,最、最自私的爺爺。您為了保全自己的家庭,保護好自己的孫子,卻從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您這麽好,您的孫子知道嗎?”

“阿陽的事情是個例外,我沒想到他說的有喜歡的人,竟然會是你。小落,當年……爺爺不祈求你的原諒,但是阿陽是無辜的,他完全不知情。別怪他。”木驚天沒有否認。伍小落卻一點也不開心。

再次將結疤的傷口拆口,**在人前。需要的更多的是勇氣。

“木初禹呢?木初禹可是最知情的人。為了你們木家的聲譽,為了滿足你們自私自利的心願。你們真的是太狠心了。”伍小落冷笑。“當年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們的。因為你們木家,我失去了母親,失去了父親。更加失去了一個孩子。現在連我唯一的親人,你們都不放過嗎?”

木驚天心裏一緊,當時是自己糊塗。是他一手牽線賣了消息給江東涼和麻雀。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說一千遍,道一萬遍,都已經是無法改變事實。

“小落,這是木家欠你的,不管你做什麽,爺爺都不會怪你。”木驚天說“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高抬貴手。木財閥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更是老三的……”

“我隻對當年的事情感興趣,當年的人也不例外。但是……至於不相幹的人和事情,我沒有那個精神和氣力去關心。”伍小落抬眼去看木驚天的臉。那張臉已經不再年輕,眼角清晰可見的是魚尾紋和褶皺。眼睛早已不複當年的霸氣。歲月的變更,多少還是帶走了這位曾經叱吒商界的人。

“當年我的父親究竟是為何而離世的,我希望您能夠告訴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伍小落說著將棋盤重新擺好。

木驚天合了合眼瞼,還是要說。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既然要做個了結,那麽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

“當年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愛麗絲身體不太好。我一邊照顧著家裏,一邊還要發展事業。那份事業是我一生追求的,我怎麽都做不大放手。”木驚天感歎,憑著一腔熱血和一副絕對不認命的姿態,他要做商界中的佼佼者。

“愛麗絲,我想給你和他們三個小家夥一個更好的生活。”木驚天握著愛麗絲的手說:“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我的家族,雖然不承認我是家族中的一員,可是,那畢竟是我的血肉至親。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遭受苦難,而不管不顧呢?”愛麗絲痛苦的搖著頭,她做不到。

“你想怎麽做?”木驚天其實還是記恨的,他恨當時他們那樣對待自己的妻子愛麗絲。他們說“如果你選擇了這個男人,那麽你就從此不再是這個家族中的一員。”

她想要追求的是醫學,她的家族是醫學的世家。可是他們研究的是將奇怪的藥物,變賣到黑市,換取報酬。這是愛麗絲看不下去的。“我希望我所學到的,能夠幫助更多的人,能夠讓更多的人受益,而不是單純的為了錢財。”

就是因為愛麗絲的這份純真和善良。木驚天想要給她一輩子的自由和嗬護。卻沒有想到,給她帶來了這麽多的傷害和苦惱。“愛麗絲,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愛麗絲將自己的頭,輕輕地靠在木驚天的肩膀上問。

“後悔嫁給我了嗎?”木驚天早就料到,自己的妻子和他一樣,是不會後悔的,可是他還是堅持問了一遍。

“天,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能遇見你,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給了我所有的嗬護和愛,給了我足夠的自由和平等。”愛麗絲說“我為能成為你的妻子,而感到自豪。因為我很開心。”

木驚天攬著她的肩膀。“如果可以,你會希望我放過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嗎?”

愛麗絲不是個反應快的人,但是卻也感覺到木驚天今天的反常。“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我隻是擔心你,怕你難過的放不下。”木驚天輕輕地拍著愛麗絲的肩膀說:“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那天的木驚天出奇的安靜,夜半時分他悄悄地坐起身,起身去了書房。

看著書本中的照片,他的眼睛有些清明。“自古紅顏多禍水。你不該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

那是一張早就煩了黃色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卻不難辨認出照片中的人的樣子。

“下輩子如果你能投胎,就投胎做一個平凡的人,沒有優越的生活環境,也不用商界聯姻。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木驚天歎了口氣,艾艾的坐在椅子上。

他的邊角已經染上了風霜。他想或許自己真的已經老了,心力憔悴。他對著照片喃喃自語。“阿禹以後要把他培養成和你媽媽一樣,在醫學上有非常深的造詣的醫生。阿陽,現在也長高了很多,我希望他能夠從政。老三是個商業的奇才,對數字很敏感。比你這個做父親的強好幾百倍。”

“是父親的錯,當年真的應該好好的堅持到最後。也不至於你這般的胡作非為。阿陽問他的老爹老娘都去哪裏了,我就說是飛機意外失事,空難。阿禹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什麽都知道,卻能做到為了木家背負了所有的一切。老三最為敏感,卻也什麽都沒有問,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阿陽這個孩子是我最擔心的,他性子不穩定,一點定性都沒有。”

木驚天很久沒有抽煙了。他從櫃子中摸出煙點燃。“我就是忽然想起來,你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你是多麽的聽話,多麽的懂事。作為男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幸福,就不算是真的有本事。爸爸跟你說這些,是想要告訴你。不管你娶了誰,都要記得,這是一輩子的責任,哪怕沒有感情。”

“爸爸不想,你下輩子還這樣過。”木驚天不能對著愛麗絲說,有些話適合爛在肚子裏。

“啪……”木驚天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來書房,房間的燈被打開。

“爺爺。”

“阿禹。”爺孫兩個人同時看向彼此。

“過來坐,怎麽這麽晚還沒有睡?”木驚天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招呼木初禹過來坐。

木初禹坐下之後,看著木驚天手中的照片,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隻是怕你奶奶擔心,過來坐坐。”木驚天將煙蒂擰滅。“有心事?”

“為了家族的聲譽,就算是為了木家,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那件事情一定要那麽做嗎?”木初禹睡不著,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一閉上眼就是伍遠成睜得很大的雙眼,帶著一種戚戚然的不可思議。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麽就忘掉他。”木驚天伸手將照片折進書頁裏。

“可是……如果不是我,他可能還活著。”木初禹聲音有點大,在看到木驚天咻的睜大的眼睛之後,他還是沉默了。

“記住了,這件事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都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不管有沒有你的出現,他們都會死。”木驚天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之中透著淒涼。

他說:“伍遠成之所以會死,是為了救江河。和我們一點幹係都沒有。”

“如果當時我沒有暴露他們的行蹤,他們就不會出事。”木初禹雙手來回的搓著。“爺爺,我知道你還因為當年的事情,記恨著他們。可是……爸爸的死,不應該怪罪他們的。”

“你懂什麽。”木驚天出聲製止木初禹接下來的話。“你還太小,你怎麽能夠明白那種事情。”

“爺爺,我不是小孩子。失去親人的不隻是有你一個人。我也失去了父母親。可是伍小落呢?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遭受那種事情,又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的麵前,隨後自己的父親為了救江河為了救她,而死在她的麵前,她比我們更可憐,不是嗎?”

木初禹認真的看著木驚天的眼睛說:“爺爺,如果她知道,是因為我們才暴露了行蹤,才讓他們的計劃全盤皆輸,你說……”

“這件事情,隻有我們爺孫倆知道。你不說,我不說。這個世上還有誰會知道。”木驚天將手中的書捏的起了些摺褶。

“也不能怪我出賣他們。是他們太有狂妄自大了。如果江河不來木財閥,替伍遠成的妻子討回公道,我可能知道他們的行蹤嗎?說的好聽不計較,人死為大。可是江河捫心自問一下,他做到了嗎?他連本帶利的收拾了整個愛麗絲家族,還來跟我說,從此是路人甲,兩不相幹。他憑什麽這麽囂張?”

木驚天的眼底忽然湧現的恨意,叫木初禹嚇了一跳。“他以為他們龍幫就真的那麽厲害?高處不勝寒。他想要替伍遠成討這個公道,那麽我要的公道找誰討去?我的兒子也沒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失去了親人。”

“爺爺……您忘記了。如果不是因為父親,那麽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事情也不會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木初禹還想說什麽,卻在看到木驚天的眼神之後,什麽都說不出口。

“紅顏禍水,女人……誰敢保證不是蘇雲那個女人,勾引了你的父親?不是所有的女人,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都是受害者。”木驚天顯然不願因承認自己的兒子是那樣的人。

可是木初禹卻是清楚的,因為之前父親和母親吵架的時候。母親很生氣,拿著手機直接摔在了父親的腦門上。“這個女人是水?木龍飛,你他

媽的還算是男人嗎?真不要臉,我從來沒想到原來你是這種卑鄙小人。連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

“別忘了,我們之前也不存在什麽感情。不過是商界聯姻,你不請我不願。”木龍飛當時是這麽說的。“我就是喜歡她怎麽了?你連她的一個手指頭都趕不上。”

“木龍飛,你混蛋。你還是不是人?人家把你當兄弟,你竟然偷拍自己兄弟的媳婦的裸照。你還有人性嗎?我當初是瞎了狗眼,才會同意嫁給你。”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氣憤卻也很無奈。

“有本事你就離婚。”

“離婚就離婚,你以為你是誰?”

隨後房間裏傳來“砰砰砰”的聲響,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墜地的聲音。就聽見他的母親叫喊的聲音,還有一個勁兒的謾罵的聲音此起彼伏。

木初禹說:“父親的手機,我查看過。”

木驚天拿過手機,眼睛都直了。他“啪”的一聲將手機合上。“這件事情誰都不能說。說出去,毀掉的會是我們整個木家,還有木家的所有聲譽。”

“爺爺,改天我想去給伍遠成上一柱香。”木初禹說:“因為這件事,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不要去。”木驚天說什麽都不同意。“你如果出現在那裏,就意味著你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

“可是……”木初禹還想說什麽,卻被木驚天打斷了。“不要可是了,什麽都不要說了。趕緊回去休息,這件事就讓他爛在肚子裏。”

說著木驚天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課。”

木初禹獨自坐在書房裏,一整晚都沒有睡覺,回去也睡不著還會做噩夢,索性就一直呆坐著。這樣的事情隻能憋在心裏,沒有人能聽他訴說。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一向規規矩矩的木初禹,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課堂上睡著了。木初禹家世好,學習好,對人又有禮貌又周到。所以老師和同學都比較喜歡他。

縱然他在課堂上睡著了,老師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個時候的辛素像個假小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出點什麽動靜,好引起別人的注意。她一直都盼望著父母能夠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她什麽都沒有。

她逛遊著校園裏,卻發現原來是木初禹。那玻璃窗上落下的不就是木初禹的側臉嗎?“真幸福,上課還能睡覺,還不會被罰。不像是我這樣。”辛素無奈的苦笑,卻不由得駐足了腳步。

這個時候老師吩咐的,要把校園內地上掉的垃圾,全部撿起來丟進垃圾桶的任務,大概是已經隨著周公走了。她大概上是不太記得了。

她一直呆愣著看著木初禹還看的側臉。“哪有男人長得這麽清秀?眉毛那麽長,皮膚那麽白。”辛素伸出自己的手指一看,上麵滿是圓珠筆油,甚至上麵還畫了一直小烏龜。這是她為數不多僅會畫的東西之一。

所以她總是閑來沒事的時候就塗塗畫畫,可是誰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畫了什麽。可是這個午後,讓她知道,原來還是有人和她一樣,可以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手上畫的其實是隻小烏龜。

站久了還是很累,可是辛素舍不得離開。沒想到的卻是就在她扭頭轉動脖子的時候,木初禹竟然睜開了眼睛,隻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辛素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請一樣。臉蛋瞬間通紅。她捂著嘴盡讓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四下看了幾眼,發現沒有人看見。迅速開始撒腿就跑。可是由於站的時間太久了,興許是腿麻了。

一跑起來,還沒有兩三步就摔倒在地上。一個狗吃屎的動作,這個時候她是多麽衰,她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這樣多麽牛叉,隻覺得臉蛋紅的要命。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

她覺得有那麽一點的小丟人。她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可是今天她卻怕看見,怕他會笑話自己。

木初禹隻是睜開了眼,遠遠的便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那裏,目光呆愣。他也是被夢境中的人和事嚇到了,可是看著辛素滑稽的模樣,他就覺得其實自己也沒有那麽害怕。

辛素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木初禹會和自己那麽親近。又為什麽再後來的歲月中,他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甚至每天晚上都會給自己打電話,甚至送飯。上大學之後,她一直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就算是不喜歡,也絕對不討厭。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木初禹不過是為了自己不再做噩夢。

那之後,辛素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每天仍舊故意犯點小錯誤,如果哪天老師格外心情好,不處罰她,她都會主動要求去撿垃圾。久而久之,不僅老師習慣了,連她自己都習慣了,甚至覺得撿垃圾也很開心。

因為每天都能看到木初禹,甚至每次木初禹都會朝她看過來,有時候還會從窗戶丟出來一個小紙條。她就像是對待寶貝一樣,藏在貼身的衣服口袋中。

直到有一天學校組織校級聯誼。她正低著頭撿起草坪裏的垃圾,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一個好聽的聲音,嚇得她一愣。“你叫什麽名字?”

辛素嗖的掉轉身準備跑,卻被木初禹拉住了衣角。“我有這麽可怕麽?嚇到你了?”

辛素一個勁兒的搖頭,又點頭。“嗬嗬……”木初禹淺笑。“還是說你做了什麽壞事?”

辛素還是搖頭,眼睛卻不敢去看木初禹的眼睛。

“我叫木初禹,你呢?”木初禹的手依舊緊緊的攥著辛素的裙角,生怕她會跑掉。

辛素掙紮著,卻不敢太厲害,怕木初禹一個用力,就會把自己的小裙子拽掉。那個時候就更加的丟人了。“我叫辛素。辛棄疾的辛,素未平生的素。”

“辛棄疾?很有名氣。素素。以後我就叫你素素了。”木初禹說著伸手拍了拍辛素的臉。

看著辛素的臉蛋上被自己拍了一下之後,馬上變得通紅。木初禹還以為是拍疼她了“是不是拍疼你了?”

“沒有。”辛素咬著頭,但是眼睛卻轉來轉去。

“以後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下課等我,我去找你。”說完,木初禹便離開了。

留下辛素久久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神。看著早就消失不見了的木初禹的背影,辛素開心的笑。以後的每一天,她都規規矩矩的等在教室裏,等著木初禹來叫她一起去吃飯。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個班級?”吃飯的時候,辛素含著一大口的咖喱飯問。

木初禹笑著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米飯。“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

“哦。”辛素點了點頭,繼續悶著頭吃飯。

每當這個時候,木初禹都會細心的提醒她。“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小心噎著。”隨後將一杯熱奶遞到辛素的手邊。

正是青春期,老師找木初禹談過好幾次。木初禹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我們是好朋友,一起吃飯有什麽不可以的嗎?”老師無奈,隻能打電話給他的家人。

愛麗絲對這種問題很開放。老師談過幾次之後,都被愛麗絲說的無話可說。“孩子也有孩子的世界,他們想的很簡單,不像我們大人想的這麽複雜。老師,您想多了。”

要不就是“喜歡就喜歡唄,隻要不影響學習,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可以被理解的。”

還有一次愛麗絲見到偷偷躲在門後邊的辛素,走過去摸摸她的頭說:“好可愛的小姑娘,以後常來家裏玩。你就是素素?阿禹經常跟我提起你呢。”

“您是學長的媽咪?”辛素仰著一張小臉問的膽怯。

愛麗絲卻笑了。“我是阿禹的奶奶。”

不禁連辛素都愣了,連叫木初禹的班主任都愣了。木初禹的奶奶這麽年輕?“您……”

愛麗絲笑的很開心。“我就喜歡小女孩,不用太聰明。太聰明了不好,心思太重。像你這樣單純的奶奶喜歡。以後上大學想學什麽?該蘇你一個秘密哦,奶奶可以教你學醫,也可以教你設計服裝。”

辛素轉了一個眼圈之後問:“奶奶。木初禹學什麽?”

“阿禹當然是學醫嘍。可惜了,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一個,有天分的設計天才。”愛麗絲顯得很惋惜。

“那我也要學醫。”辛素眼睛帶著點祈求的問:“奶奶可以教我醫術嗎?我也要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

“哦?好。隻是你爸媽同意嗎?”愛麗絲很高興,起碼有人和木初禹作伴,她也就放心了。

“放心吧,我有辦法搞定他們。”辛素說的很有信心的模樣。

愛麗絲對著木初禹的班主任說:“親愛的老師,您辛苦了。這個小姑娘以後就是我的徒弟了,所以她和我的孫子木初禹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還希望老師不要再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責罰他們。否則,我肯呢過會考慮把兩個人都帶走。”

老師雖然還想說什麽,但是最後卻隻能笑著將愛麗絲送走。

當天校級聯誼活動開始的時候,木初禹上台表演節目。是王子和灰姑娘的舞台劇。辛素坐在自己班級的座位上,看著台上的木初禹,她覺得自己比灰姑娘都幸運多多。

木初野和木初陽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台上的那一幕。台下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朝著著兩個熱看過來。“哇塞,好帥啊。”

“好酷啊。比我們的學校的王子還要帥氣呢。”

女生們就喜歡犯花癡,看見帥哥就忍不住的掉哈喇子。雖然大家都覺得木初陽和木初野比木初禹更加的好看,在辛素看來她的眼裏,隻有木初禹一個人。在她心裏,木初禹就是全世界最帥氣最溫柔的王子。

後台中木初禹走下來,卻沒有換衣服,直接找到了辛素的位置。“素素,

會彈鋼琴或者跳舞嗎?”

辛素一張笑臉紅撲撲的,她沒有想過這時候的木初禹會走到自己的身邊,甚至拉起自己的手。“以後呀,我教你畫小白兔,不要再畫小烏龜了。”

“你能認出來?”辛素心裏特別的開心,因為木初禹認得她手上的是小烏龜。雖然大家聽著都哄堂大笑,可是她不在乎大家是譏諷還是瞧不起。她覺得心裏滿滿的,因為隻有木初禹認得。

她拿給她的媽媽看,她的媽媽總是很忙,說小姑娘家的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不能隨隨便便的畫,可是她問媽媽自己畫的好看嗎?

媽媽總是回答“這畫的像什麽,難看死了。你想畫畫,啊媽媽給你找最好的老師教你學不就可以了。”隔天她的媽媽就真的找了一個老師,老教她畫畫。她不過是玩罷了,哪有什麽心思在上麵。

就像是今天,終於找到了知音一般。她太高興了,甚至不知道該把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放在哪裏更合適。

辛素傻傻的點了點頭,跟著木初禹去了表演台。她沒有穿漂亮的公主裙,沒有漂亮的發卡,卻安靜的可愛。木初禹和她一起演奏了一曲“肖邦的夜曲”,那般的默契,就像是早就彩排好了。

可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心裏清楚,他從不知道原來她會彈鋼琴。她也從來沒想過原來兩個人可以坐的這樣的近,可以配合的這般的默契。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木初禹才知道,原來辛素的母親,就是著名的鋼琴家。他才知道,原來辛素想學醫。直到現在的他都不知道,其實辛素學醫並不是她的本意,隻是因為她心目中的王子學醫,所以她才拚了命的學。隻為了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她不說,他不懂。他不問,她也不說。

“老三,你看老大和那個小女孩配合的很不錯呢。”木初陽輕浮的吹了吹口哨。“那就是奶奶說的關門弟子?”

“嗯。”木初野似乎對那些並不感興趣。

“奶奶似乎決定了,下學期就讓他們兩個人去美國學習。”木初陽說著露出一副羨慕的眼神。“我們兩個嗯?要不要也一起?”

“隨便。”木初野話不多,與其說不愛說話,隻是不愛聽木初陽叨叨。他覺得自己的二哥簡直就是一個無賴,似的活的都能被他說的死去活來。

女孩子為了他,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他卻像個花心的大蘿卜一樣。“和我有關係嗎?如果我喜歡她就好了。”

木初野就覺得特別的想揍他。“等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其實她們也挺不容易的。”這是木初野對木初陽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珍惜對你好的女人,指不定你以後就再也遇不到了。等到陰溝裏翻船的那天,你就知道那種痛苦。到時候我隻能送給你兩個字。‘活該’。”

木初陽不僅不怒,反而笑得開心。“老三,這比你最近幾個月和我說的話都要多啊。”

木初禹牽著辛素的手走到兩個弟弟的麵前。“怎麽今天有空來?不上課?”

“老大,你什麽時候看見過天才,砸教室裏規規矩矩的上課?”木初陽指了指木初野。

“嗬嗬……”木初禹笑起來很溫柔,辛素像個小媳婦一樣,乖巧的站在木初禹的身邊。

“老大,就是想你了,一起去吃飯?”木初陽帶著神秘的說:“最近沿江那裏新開了一家店,據說特別的有味道,不如去吃吃看?”

“一起去?”木初禹想了想隨後跟辛素說:“我陪你回去教室拿書包?一起去跟老師請個假?”

“老二、老三。你們等我們一會兒,一會兒就來。”木初禹說著牽著辛素的手便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留下木初野和木初陽兩個人,站在路邊,接受路過的學生的指指點點和一雙雙羨慕和花癡的眼睛。

“真不知道大哥這個學校的人,怎麽就沒有一個正經兒的人。”木初陽感歎。

“是你長得太好看了的緣故。”木初野難得的讚美一下木初陽。

“二哥……”木初野隻有在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才會開口叫木初陽二哥。“伍小落……還記得嗎?”

木初陽等著一雙眼睛。“怎麽了?”

“人一旦緊張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情的時候,眼睛的瞳孔會不自覺的變大。”木初野指著木初陽的眼睛說“你就是,而且你的雙手甚至不自覺的動了。”

“老三,你想說什麽?”木初陽收斂了嬉皮笑臉。

“沒想說什麽,就是覺得你似乎對她不太一樣。”木初野撇了撇嘴。“當我沒說。老大似乎對她更加的不一樣。”

“老大?老大不是喜歡辛素嗎?”木初陽看似說的雲淡風輕,可是木初野卻搖了搖頭。

“二哥,你不是漠不關心嗎?可是你的這裏告訴我,你關心。”木初野眼神看向木初陽的肋骨的位置。

木初陽滿臉的黑線。“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木初野也就不說話。等到木初禹拉著辛素出來的時候,三個人都不再說話。“那個地方有那麽吸引人?”木初禹看著氣氛有點怪怪的,開始找話題說。

“嗯。是建在海上的一個小船上。”木初野見木初陽不說話,便解釋了一下。“聽起來應該很不錯。”

當一行四個人來到沿江的時候,才發現真的是名不虛傳。“民以食為天,果真說的太對了。”木初陽似乎又死灰複燃了。

“素素,你想吃什麽?”木初禹體貼的問。

“我想吃金針菇燉海丸子。”辛素其實是很喜歡吃海鮮的。

隨後四個人點了很多吃的,大多都是海鮮。隻是那一次,他們才知道,原來木家的男人吃蘑菇類的,是會過敏的。

辛素嚇壞了,也是第一次晚上留宿在木初禹的房間。

“天,他們似乎對菇類過敏。”愛麗絲這麽一說,木驚天才想到,其實愛麗絲也有些輕微的過敏,但是不是很嚴重。木龍飛笑的時候沒有這種症狀,他們便放下了,以為隻有愛麗絲遺傳了家族的這種情況。

“看來並不是不存在。”木驚天安慰著愛麗絲。“放心吧,沒事的。”

“恩恩。三哥兄弟應該都是對這類的過敏。隻是奇怪……”愛麗絲檢查的時候覺得特別的奇怪,反反複複做了好幾次實驗,得到的結果都是這樣。

“怎麽了?”木驚天問。“會有辦法的。”他以為愛麗絲是擔心,沒有辦法醫治。

“老大的血液提樣,隻是對少量的過敏,而且症狀不是很明顯。也就意味著,打了針馬上就可以好,甚至如果吃的量不是很大,就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可是……老二……老二吃過之後,竟然引發了心髒方麵的問題。”愛麗絲有些擔憂的看著木驚天。

“哎……老二這是遺傳了我的毛病。這孩子……”木驚天感歎。就是因為知道木初陽的身體是三哥兄弟之中,最差的。所以木驚天在那麽多的時光中,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有真的對木初陽做過什麽。除了關於伍小落的事情。

他們夫妻兩個人都清楚,如果不能早點了斷他們之間的問題,木初陽隻怕撐不到太久的生命。

“老三情況怎麽樣?”木驚天隻盼望著木初野的情況不是很糟糕就行。

“老三除了反應過於強烈之外,沒有什麽別的不良反應。”愛麗絲和木驚天都鬆了一口氣,這算是最好的了。

辛素留下來照顧木初禹,就在晚上,木初禹做惡夢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身邊躺著辛素。木驚天正站在床前。

“爺爺……”木初禹看了眼身邊的辛素蜷縮著身子,隨後還是爬了起來,替辛素掖了掖被子,便隨著木驚天去了書房。

“阿禹。”木驚天欲言又止。

“爺爺……我知道該怎麽做,我會想辦法讓自己盡快的學到,更多的醫學知識,讓自己忘記。”木初禹低著頭,沒有去看木驚天的眼睛。

“最近很少做惡夢,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嗎?”木驚天原來什麽都知道。

“爺爺,素素什麽都不知道。”木初禹的反應,讓木驚天有一片刻的難過。

“你把爺爺當什麽了?對你有幫助就好。跟著奶奶一起去國外學習吧。她已經給你們兩個人安排好了老師,是位非常有名的醫生,你們兩個跟著他學,你奶奶也放心。”木驚天說:“等你們學到了本事,到時候就跟著奶奶學她們家族的醫術。”

“爺爺。我……”木初禹抬起頭去看木驚天,卻隻能看見背影。他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三個兄弟被分開了。木初陽卻一直留在了身邊。這是木驚天和愛麗絲共同的決定。不管木初陽想學什麽,不想學什麽,他們都由著他的性子。

直掉他們上大學的那一年。木驚天看著棋盤中殘局幽幽的開口說:“阿陽上大學的時候,正巧你也被送回諸城。多年諸城變化很多,原本是分南北諸城的,最後都合並為一個諸城。隻是老諸城的人還改不了口。總是稱呼原本的諸城為諸城。這是為什麽,你的記憶中的諸城和現在的諸城不一樣。”

伍小落溫了一壺茶,又給兩個人的杯子倒滿,卻沒有記者說話。

木驚天端起茶杯聞著茶香,心裏也多少放下了不少。

“因為阿陽的身體不好,所以我和愛麗絲一直對他有些放縱。隻要是他喜歡的人,想做的事情,我們都會由著他。他說不想在國外呆著,想要回國內上大學,我就給他辦了手續。”木驚天回想到那個時候的情景,還是記憶猶新。

“國內好的大學多的是,可是他偏偏要回諸城。我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是因為你也在諸城。”木驚天聲音中透著無奈說:“孽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