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秀恩愛

板著一張冰塊臉,權慕天抱著女人走進電梯。

他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好像隨時都會發怒。陸雪漫有種被凍僵的感覺,再被他抱下去,整個人都會被凍傷。

珍愛繩命,遠離大叔。

“我沒事兒,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來好不啦?”

被嚇蒙的女人一臉無辜,小心翼翼的可憐相讓他的臉有了解凍的跡象。盡管如此,他還是給了陸雪漫一個冷眼。

“你跟蹤我?”

“沒有沒有……我……我……”

該怎麽說呢?

魏蓓拉是這樣,司徒信也是這樣,不好好做警察,當什麽臥底嘛!

“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悶得慌,無意中來了這兒。”微微眯起鳳眸,權慕天眼瞼低垂,表情十分嚴肅。

大叔,搶台詞神馬的最不厚道了。

她嘟著嘴,濃密的睫毛忽閃,沮喪的垂著頭,一副被人看穿心事的樣子。

走進大堂,被明晃晃的燈光一照,服務生驚詫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往男人懷裏縮,最後幹脆把臉埋起來。

她囧迫無措的模樣憨傻可愛,男人眼中多了幾分柔軟,禁不住勾起嘴角。

“漫漫,漫漫……太好了,你還沒走。”慌慌張張追出來,魏蓓拉攔住權慕天的去路,急切的喊著。

“這樣你也能認出來?”

腦門飄過三道黑線,陸雪漫哀怨的看著閨蜜。

都是自己人,你這麽拆台真的好嗎?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少在我麵前裝小鳥依人,趕緊跟我上去救人。”

視線上移,她這才發現麵前的男人帥的驚天動地。

他不是全民男神權慕天嗎?

陸雪漫,個死人頭,你居然嫁給了他!難怪她能隨意進出8號會所,原來是這兒的老板娘!

“陸雪漫,你不厚道。靠山這麽硬,也不跟我分享一下!”

“她是你朋友?”

眼前的女人這麽不見外,莫非她是警校三劍客之一的魏蓓拉?

據說,海都公大有一個傳奇組合,號稱警校三劍客。陸雪漫是其中之一,如果她是魏蓓拉,那麽另一個人是誰?

“……對。”

大叔,秀恩愛,死得快。放我下來好嗎?

陸雪漫抬眼望向男人,可他神色如常,並不打算放她下來。

“她是我閨蜜魏蓓拉。蓓拉,他是我……”

硬著頭皮開口,但老公二字難以啟齒。深吸了一口氣,她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這位是我老公權慕天。”

說的這麽不情願?

目光深沉,他冷冷問道,“魏警官,請問你找我太太有事嗎?”

她從家裏跑出來是為了趕來幫忙吧?

生了病卻不敢去醫院,既然魏蓓拉的朋友見不得光,那就別想把他的女人牽扯進去。

“我朋友病了,想請她上去看看。”

“很抱歉,她剛才受了驚嚇,現在不太方便。”掃了一眼懷裏的女人,權慕天威壓極強,讓人無從反駁。

她張了張嘴,嘴邊的話被男人的冷臉嚇了回去。

“可是……”

瞪了姐妹一眼,魏蓓拉恨不能甩她兩個耳光。

好你個陸雪漫,在你家男人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可真有出息!

“如果真的需要幫忙,你可以去1808找一位姓白的先生。魏警官,我們先走了。”微微點頭,他動作優雅的讓人想哭。

“他叫白浩然,是我……老公的朋友。”

直到傳來陸雪漫的喊聲,她才回過神來,順便把閨蜜從頭到腳狠狠鄙視了一把。

“你個重色輕友的死人頭,別說你認識我!”

抱著她坐進勞斯萊斯,權慕天掏出手機,撥通了白浩然的電話,“待會兒有一個叫魏蓓拉的女人找你幫忙,她是你嫂子的朋友。”

“嫂子要給我介紹女朋友?”

有了幾分醉意,他故意打岔,而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卻不買賬。

“要是你見死不救,在我的會所鬧出人命,明天一早你家的股票會跌破發行價。”冷颼颼的說著,他卻神色如常。

“權慕天,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幫你擦屁股?”

聽筒裏傳來白浩然抓狂的咆哮,陸雪漫定定的看著他,忽然覺得口幹,默默舔了舔嘴唇。

分分鍾拿好哥們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大叔,你這樣真的好嗎?

權慕天喝了酒,找了個門童代駕。

路燈不斷被甩在身後,她本想說點兒什麽,可男人的臉色不佳。幾次鼓足勇氣,她都吞了回去。

門童默默開車,誰也沒有說話,車內氣氛凝固,強大的氣壓令她心裏發毛。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穩,權慕天付了錢,抱著她走進別墅。

一路上等著她開口,她卻什麽也不肯說。眼中墨色翻滾,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陸雪漫提心吊膽,總覺得該說點兒什麽。不然,等不到天亮她會被活活凍死。

“我出去是為了幫忙,要走的時候碰上了那個人,也不知他從哪兒冒出來,我不認識他。”

“我知道。”腳步一頓,權慕天臉上又多了一層霜。

她囧了。

這什麽情況?她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魏蓓拉在做臥底,江湖救急,我要是不去幫忙就友盡了。你也不想我不仗義吧?所以……”

有了男人沒朋友,太慘了有木有?

“讓我原諒你?”

陸雪漫一個勁兒的點頭,再這麽下去,她就要憋死了。

“為什麽不回我短信?”把人放下,權慕天鬆開領帶,壓著火氣問道。

“你給我發過短信?”

懵懂的話扔出來,她立刻意識到又說錯話了。

默默拿出手機,果然有一條未讀信息。隻不過,魏蓓拉的短信到的晚些,覆蓋了他的那條。

林聰送的外賣到了沒?

看到內容,她頓時愧疚到不行。

他出去吃飯,還不忘給家裏的吃貨定外賣。

大叔,人家好感動……

換好衣服出來,**的女人弓著身子,一動不動,把自己悶在被子裏。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猛地掀開被子,卻看到一張包子臉,她癟著嘴,五官擰在一起,一臉內疚。

看到她囧迫的樣子,男人的心軟了下來,鬱結的火氣消失的無影無蹤,“陸雪漫,你想把自己悶死嗎?”

“大叔,對不起……能再叫一份外賣嗎?我還沒吃晚飯。”

聽到前半句,權慕天心情大好,臉色慢慢由陰轉晴。可聽到後半句,一張俊臉再次冷了下來。

“你叫我什麽?”

“大叔……”

“陸雪漫,你該叫我什麽?”目光冷凝,他雙手撐著床麵,看著依舊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逼問道。

古龍水的味道混著淡淡的酒氣,異常誘人。

陸雪漫下意識的往後挪,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妖孽般的俊臉不斷放大,她仰麵倒進大床,驚恐的瞪著他,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大叔,我隻是想要一份外賣,你這樣逼我真的好嗎?

哎,吃貨的痛苦你永遠不懂!

“你該叫我什麽,嗯?”

愣愣的看著他,陸雪漫毫無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長得真好看!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漂亮的無懈可擊。難怪魏蓓拉看到他的時候,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隻不過,他們現在的姿勢有點兒……

“看夠了就說話。”

白皙的臉頰一片酡紅,她羞憤交加,拉過被子遮住臉,小心髒撲通撲通一陣亂跳。

“……老,公……”

看著她抓狂的樣子,權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翻身下床。

直到浴室裏水聲不斷,她才從被子裏爬出來。悶了太久,雙頰依舊發燙,回想起剛才的情形,整個臉再度燒起來。

陸雪漫,你的節操已經粉碎性骨折,真的沒救了!

從雲龍膳坊走出來,林聰內流滿麵。

少爺大婚心情好,他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本以為今天可以躲過一劫,誰想又被臨時抓差。

來送晚飯,少奶奶不在家。

更悲催的是,別墅換了鎖,他隻能在外麵幹等,被夜風吹得瑟瑟發抖。

他把飯菜擺上餐桌,換來陸雪漫感激的目光,“真不好意,你來的時候我出去了。那個,你也餓了吧?”

少奶奶,你真是個好人!

林聰感激涕零,正準備說說些什麽。權慕天走過來,扔下一張字條,“把這幾件事情辦好,明早我要知道結果。”

“是。”

麵皮抽了抽,他收好字條,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他明白少爺的意思,知趣的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林助理,你把這份帶回去吧,這麽多我們也吃不了。”

宵夜已經夠多了,把之前送來那份扔掉太可惜,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他望向權慕天,仿佛在說,少爺,真的可以嗎?

男人拉開椅子坐下,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陸雪漫就當他默認了,把飯菜塞給林聰,笑著說道,“今晚多謝了。”

“應該的,應該的。”

林聰森森覺得,少爺娶了陸雪漫是最英明神武的決定。

吃過宵夜,她已經困得七葷八素,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等權慕天回到臥室,**多了一個蠶蛹,女人睡得很投入,白皙的小臉粉嘟嘟、水當當,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叮咚,叮咚,叮咚!”

陸雪漫被門鈴驚醒,帶著巨大的起床氣。她慢吞吞挪到門口,悲憤的盯著對講機,“請問,你找誰?”

九點就來砸門,不知道今天周日嗎?

“我找權慕天。”

女人帶著墨鏡,看不清她的臉,但氣場很強。

陸雪漫腦袋裏一團漿糊,哪顧得上多想,態度非常惡劣,“你誰呀?有預約嗎?禮拜天起這麽早,你夠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