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章專治各種不服

在明亮的光束映襯下,白色的兩片泛起璀璨的光澤,陸雪漫被絢爛的光暈包裹,仿佛從天而降的仙女,牢牢鎖住了眾人的目光。

“眾所周知,盛昌集團是這場舞會的發起人,讓我們有請陸雪漫女士為我們帶來開場舞。”

邱子峰充滿磁性的嗓音換來熱烈的掌聲。

謝家姐妹和榮蓁蓁站在人群中,目不轉睛的看著萬眾矚目的陸雪漫,坐等她醜態百出。

其他人對顧家的滄海遺珠知之甚少,都想一睹她的風采。

掌聲逐漸消退,邱子峰繼續說道,“在場有這麽多位男士,誰願意與陸女士共舞一曲呢?”

在場的單身貴公子不在少數,對方是顧家巨額遺產的唯一繼承人。雖然剛才隻打了個照麵,但是像她這麽嫩的軟妹子在上流社會並不多見。

最關鍵的,她不會做生意,在財產管理方麵一竅不通。蔣斯喻在的時候,她可以依靠親媽。

那麽以後呢?

把這樣的老婆娶回家等於娶了個提款機,等蔣斯喻老了,還不是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諒她一個理財盲人也看不出門道!

豪門闊少們躍躍欲試,誰也不想放過這個與她近距離接觸的好機會。

隻不過,他們沒有真正領會邱子峰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在場的男賓巴不得與陸雪漫搭上關係。所以,他真正的意思是誰有資格與她共舞一曲。

試問,在而今的海都,除了夜氏集團,哪個家族能與顧家比肩?

邱子峰等三人分工不同,白浩然和宋一銘分別站在大廳兩側,不住的觀望周圍的動靜。哪個不知死的敢先出頭,就讓他下不來台。

在高中的時候,文紹桓曾經暗戀過陸雪漫。好不容易在高三的時候與她做了同桌,盡管備受欺壓,他也甘之如飴。

可那年他沒有參加高考,被父母帶去了瑞典。自從繼承了叔爺爺的遺產,他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與其他的豪門闊少經曆相似,他第一段婚姻是不折不扣的經濟聯姻。

貌合神離的婚姻維持了不足兩年,他跟妻子便分道揚鑣了。

這次回到海都散心,卻意外聽說陸雪漫離婚的消息,也許命中注定他們應該走到一起。

文紹桓隻向前買了一步,宋一銘嘲諷的說辭便傳入耳膜,“文大少,聽說你剛剛離了婚不久。既然舊傷未愈,你何不把機會留給其他人呢?”

一句話換來其他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頭婚的著急是應該的,二婚、三婚的靠邊站!”

“剛離婚就忙著另結新歡,他可真夠著急的!”

“我聽說他的前妻姓餘,是權家大少奶奶謝雅婷的表姐。謝雅婷就在對麵,看到前姐夫對別的女人感興趣,她會不會氣歪了鼻子?”

“權家已如江河日下,她都自身難保了,敢跟文家較真嗎?”

十分不悅的清了清嗓子,文紹桓極為紳士的退回去,默默隱入了人群。

槍打出頭鳥,文家大少爺吃了啞巴虧,但凡撿眼色的闊少紛紛打消了念頭,可偏有不開眼的愣頭青。

理了理筆挺的西裝,嚴青川步態悠然的向舞池走去,可沒走出幾步,便被白浩然叫住。

“嚴大少,令妹的傷勢好了些嗎?作為中國好哥哥,這個時候你出現在這兒似乎不太合適吧?”

他一身黑色西裝,黑色亮片條紋在燈光下泛起幽暗的色澤,配上他狂傲的氣質,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誰都知道不能得罪嚴家,不由為白浩然捏了把冷汗。

“白大少,你認為我應該在哪兒呢?”

嚴家不好對付,難道五大家族都是吃素的嗎?

一個外來暴發戶想在海都隻手遮天,連權慕天都敢打,當他們兄弟幾個是擺設!

既然你送上門來,就別怪我們欺負你!

“你應該去找肇事者。據我所知,打傷令妹的是一個名叫黃鑫的學生家長。你不去替令妹出氣,卻到這裏瀟灑,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我來都來了,如果不盡興,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挑眉望向白浩然,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他輕輕擺手,不以為意的繼續道。

“白大少還是多關心關心未婚妻,舍妹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自信滿滿的走到陸雪漫麵前,卻沒有料到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哪個不長眼的敢跟本少爺搶風頭?

一張妖孽般的麵容跳入眼簾,嚴青川譏誚的笑了。

“怎麽,我的人手下留情沒打死你。你就想在這兒讓我下不來台是嗎?”

他囂張的說辭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來賓。

這是公然挑釁的節奏嗎?

誰都知道權慕天的火爆脾氣,他這麽做這是把嚴家往死路上逼啊!他這麽坑爹,真的好嗎?

一抹冷冽湧入眼眸,定定的看著他,權慕天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擲地有聲。

“據我所知,你的夜總會已經被警方查封,公司也被吊銷了營業執照。三年之內,不許經營任何娛樂事業。今天你站在這兒,是得到的教訓不夠多,還是想再嚐嚐我的厲害?”

“你玩我玩得好,我佩服你。但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天天祈禱不要被我反咬一口。”

菲薄的唇勾起淡淡的戲謔,他並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下一次,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被女人救走!”

後撤了幾步,嚴青川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故意抬高聲音,壞笑著說道。

“前幾天深夜,權少被一夥人圍攻,差點兒喪命。幸好一位紅顏知己路過,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你們說說看,他是不是很走運,也很有女人緣呢?”

權少居然被一個女人救了!

這個女人是誰,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總不會又是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吧?

嚴青川!

被人當眾戳中軟肋,權慕天雙拳緊握,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的頭,卻強忍著沒有發作。

深吸了一口氣,他深邃的眼中閃過一重晶亮,朗聲說道,“難道大家不想知道那個救了我的人是誰嗎?”

秒懂了老大的意思,宋一銘和白浩然齊聲喊道,“我們超級想知道!”

眼角的餘光掃向嚴青川,他仿佛在說,我權慕天專治各種不服,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她就在現場,大家不妨猜猜看。”

深深的望向陸雪漫,他眼中的情愫溢於言表,仿佛一座熔漿噴發的火山,能輕而易舉的融化一切。

前一秒,滿滿的都是火藥味,她甚至以為他會與嚴青川大大出手。

她正在琢磨該怎麽勸架,權慕天卻將計就計,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身上。

這廝想做什麽?

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陸雪漫腦袋裏好像有什麽炸開,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僵在那兒,什麽也想不起來。

一步步向她走來,男人每走一步,她的心也跟著顫動,甚至有逃跑的衝動。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要是跑路了,權慕天的麵子就掉到地上了。

萬一他向我求婚,怎麽辦?

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再嫁給他一次呢?

神啊,誰來救救我啊!

走到她麵前,權慕天單膝跪地,從懷裏摸出一枚雙環鑽戒,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緩緩開口。

“漫漫,與你離婚是我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誤。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糾正錯誤的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跟咱們的孩子,你願意嗎?”

他竟然隨身帶著那枚結婚戒指,這不科學!

我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我們好像還沒有發展到非婚不可的地步。

再說,我連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都沒談過,就這麽被你打包帶走,實在太冤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她的第一反應是逃避。就在她準備拒絕的一刻,腦海裏響起另外一個聲音。

你都是孩兒他媽了,能不能靠點兒譜?

這男人帥到掉渣,還百看不厭。雖然是頭腹黑狼,簡單直接、不懂浪漫,有的時候還有些粗暴。

但總體來說,他屬於善良之中加點兒壞的那一類。

讓人又愛又恨,卻欲罷不能啊有木有!

這麽好的男人擺在眼前,你做夢都會笑醒。如果你現在拒絕他,會後悔終生的!

大廳裏陷入一片靜默,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舞池中央的金童玉女,自動忽略了嚴青川的存在。

周圍安靜極了,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抿著唇瓣,陸雪漫緊張到不行,弱弱問道,“這個戒指早就被我扔掉了,你從哪裏找來的?”

前往南都當天,她把戒指扔進了仁愛醫院附近的人工湖。

當時,她心灰意懶,隻想逃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她的問題很傻,大大出乎了權慕天的意料,他不由啞然失笑,“如果我說這是我讓人從淤泥裏撈出來的,你信嗎?”

得知自己被離婚之後,他讓林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結婚戒指。

林聰帶人沿途尋找,都一無所獲,便想去人工湖碰碰運氣。

仁愛醫院附近的西子湖屬於公共設施,林聰找到權氏旗下的園林公司,以疏通地下管道為名,抽幹湖水,把湖底的淤泥全部挖了出來。

幾百名在幾十噸的淤泥裏工人找了七天七夜夜,終於找到了戒指。

“你在哪個湖的淤泥裏找到的?”

“西子湖。”

大廳極為寬敞,觀眾離得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隻知道,兩個人神色曖昧,儼然一對情意綿綿的小情侶。

默默給權慕天點了個讚,蔣孟堂擔憂的望向姑媽。此刻,蔣斯喻緊繃著嘴角,臉色蒼白如紙。

陸雪漫,你要是敢答應就不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