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情非得已

權慕天對麻醉劑有著與生俱來的抵抗力。?[燃^文^書庫]vom普通人在上半身麻醉後,需要六小時才能蘇醒,而他隻需要一個小時。

圍捕顧晉陽的時候,即使歐陽川的手下給他注射了狩獵野獸用的麻醉針,他也隻睡了兩個半小時。

他蘇醒的第一反應是尋找陸雪漫。

尤其在聽到白浩然的解釋以後,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這個女人。

她著了顧晉陽的道,才會做出那麽出格的舉動。即便如此,以她的性格,隻怕會像鴕鳥一樣躲起來。

聽說她在家屬休息室,他便急匆匆追過來,卻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從今天開始,不僅盛昌集團,包括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由我來做主,這當然也包括我的生活。”

前天,女兒還對重振顧家的事情十分抗拒。不足48小時,她的態度就發生了180度的逆轉。

蔣斯喻不明白,是什麽讓她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漫漫,媽不懂你的意思。”

“你無需覺得意外。我裝失憶有想跟他複婚的成分。如果我們進展順利,他會把顧家的一切打理的很好。反過來說,一旦我們關係破裂,顧家的生意還要由我來接手。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從現在開始慢慢學習。”

陸雪漫沒有說謊,顧家的遺產太多,把生意交給司徒信,她很放心。可他遲早會回到文萊繼承家業,除了權慕天,她想不出合適的人選。

一旦他們複婚,她會把顧家的一切統統交給他,自己做個掛名的董事長,樂的清閑自在。

然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被顧晉陽深度催眠,天知道下一次她會做出多麽可怕的事情。她不想傷害權慕天,更不能拿他的命開玩笑。

既然這樣,辦法隻有一個。

她放棄這個男人。

可在離開權慕天之前,她首先要做的是擺脫親媽的幹預。

“我裝失憶的另一個目的是想借助他的力量擺脫你對我的控製。雖說你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母愛,可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很不喜歡你對我指手畫腳。”

“漫漫,隻要你答應重振顧家,我可以不再幹涉你的私生活,也會在生意上為你提供最大的幫助。”

蔣斯喻心思糾結,女兒的話讓她非常傷心,但是更多的是欣慰。

生意上的事情可以交出去,她也不會在強迫女兒去相親。

她可以忍受外孫帶著權國秀的血統,可在複婚的問題上,她絕不會退讓。

“至於你跟權慕天,我還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咬了咬下唇,陸雪漫打定了主意,“我對他……沒有太多的感情,也不會繼續糾纏下去。就像我剛才說的,跟他在一起是為了跟你作對。隻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不相信女兒的話。

如果那段感情能夠輕易割舍,她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偷偷從荷蘭跑回來。

顯而易見,她選擇離開隻是不想再對那個男人造成任何傷害。

權慕天,你究竟何德何能,能讓她如此為你著想!

既然女兒選擇了離開,如果拖泥帶水會徒增傷感。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做個了斷。

“找個合適的機會,你搬回蔣公館吧。”

“給我另外找一個住處。你那兒人太多,我喜歡清靜。”

母女二人正在商量其他細節,卻被文一佳憤怒的嘶吼打斷。一番爭執過去,與母親的對話還是一字不落飄進了男人的耳朵。

原來,文一佳是這麽報複她的!

想讓她失去現有的一切?倒要看看,誰會變成棄婦!

不遠處,權慕天的腳步明顯一頓,他認識陸雪漫和蔣斯喻的聲音。可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那麽冷酷的話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她騙我,利用我……

我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嗎?如果別人也能願意為她做這些事情,她也會留在那個人身邊嗎?

他的心一陣抽痛,一股熱流在胸中翻滾,腥鹹的味道不斷上湧,卻被強行壓了回去。

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權慕天試圖找出一些破綻,想竭力證明她在說謊。

她是陸雪漫嗎?她還是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吃貨嗎?

白浩然驚呆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麽絕情的話會出自陸雪漫。

難道她剛才的糾結和痛苦全都是騙人的?如果她真的不在乎老大,為什麽會冒險潛回國內?

可要是她的失憶是裝出來的,她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莫非真像她說的那樣,利用這個男人擺脫蔣斯喻的控製,徹底掌握顧家?

真是這樣的話,她就太可怕了!

隻不過,她真的是那種居心叵測、不擇手段的人嗎?

陸雪漫沒有理會權慕天,她完全可以想象聽到那番話,他有多震驚,又有多難過。其實,被他聽到沒有什麽不好,不如趁機一了百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逼回眼底的淚,冷望著文一佳,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她來不及閃躲,被打的眼冒金星,半張臉火辣辣的疼,幾乎快要掉下來。

捂著臉頰,她反手甩一巴掌甩出去,卻被陸雪漫抓住了腕子。

“你憑什麽打我!”

問得好好極了!

文一佳,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惡毒!

原本,在權慕天落難的時候,她施以援手,我和夜氏家族都對她心存感激。即便她做錯了事,也沒有人追究。

可她執迷不悟、一錯再錯,想用夜家、顧家的名譽去滿足她的一己私欲。

我怎麽可能忍得下去?

況且,夜南峰跟她分手,是因為在她的電腦裏發現了假報告的副本。如果她沒有昧著良心奉命行事,他們早就結婚了!

鬧成今天這種局麵,怪隻怪她節操盡碎,怨不得別人!

“憑你出賣我的行蹤,換來了3千萬港幣。憑你在湯裏下藥,想讓我永遠失憶。加上你剛才做的,打你一巴掌算輕的。你該慶幸,我沒有起訴你!”

“想起訴我?你有什麽證據?”

文一佳想掙脫,她卻沒有鬆手。眼見前閨蜜放棄了掙紮,陸雪漫輕輕向外一推,在反作用力的促使下,她接連倒退,重重摔在地上。

夜南峰冷望著她,後撤了幾步,沒有拉她起來的意思。

“你留在我病房裏的保溫桶和瓷碗碎片上有你留下的指紋。從瓷碗碎片上提取到的豬骨湯殘液含有高度提純的致-幻-劑。另外,國際刑警在你花旗銀行的戶頭查到了3千萬港幣的存款,並在洛氏別墅找到了霍景林的手機。”

捋了捋頭發,陸雪漫走到她麵前,不冷不熱的繼續道。

“通過恢複手機數據,他們發現在我出事前兩小時,你曾經給他打過電話。剛才,你錄音的行為已經侵犯了我和我母親的個人。三條罪狀加起來,你認為自己會被叛多久?”

我也是學法律的出身,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

“你沒有直接證據,定不了我的罪!”

“那你父親呢?”

晶亮的眸中閃過一抹叵測,她冷笑著說道。

“如果紀-檢-委接到你們家的財產清單,你認為你父親還能在現在的位置上繼續做下去嗎?以你母親的收入,怎麽可能買得起中央別墅?還有,那個健身房的老板娘是你父親的地下情人,這件事你媽知道嗎?”

心裏咯噔一下,文一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緊張、驚恐的感覺迅速在身體中蔓延。

“你!”

知道怕了嗎?

要是沒了她官二代的身份,她有退路嗎?

雖然我對扳倒文家沒有興趣,但文博山的敵人會不會借題發揮就不得而知了。

“文一佳,我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你是我師父的老婆。可如果你還要繼續搞事,我不會再心慈手軟。”

狠盯著她,文一佳狂妄的大笑起來,“你居然威脅我?陸雪漫,你以為你是誰?”

看來,她到死都不會收手了!

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陸雪漫眼中泛起一重嘲諷,仿佛在說,像你這種無可救藥的女人,活該什麽也得不到!

“你又是什麽東西?配質問我嗎?”

甩甩頭發,她轉身離去。

她的話讓文一佳惱羞成怒,她站起身,瘋了似的撲上來,掄起手包,對準她的後腦狠狠砸了下去。

聽見身後有聲音,陸雪漫急忙回頭張望,發現她雙眼翻紅,整張臉都變得扭曲猙獰。

她瘋了嗎?

對方來的太快,那一擊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她穿著禮服,猛地向後倒退,不慎踩住了裙擺,整個人仰麵倒下去,卻剛好避開致命的一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

眼看陸雪漫就要摔在地上,權慕天有心幫忙,可距離太遠。等他趕過來,文一佳已經被夜南峰製住。

她還在不停的掙紮,眼中布滿血絲,歇斯底裏的喊叫,力氣大得驚人。

“你放開我,放開我!”

發現她的情況不對頭,白浩然吩咐護士去拿鎮靜劑。

不能由著這個瘋女人繼續鬧下去,要是孩子沒了,老大和嫂子就徹底沒戲了!

陸雪漫驚魂未定,如果夜南峰出手晚一秒,後果將不堪設想。

剛剛摔下去的時候,她的五髒六腑都縮成了一團,心跳的失去了節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

她本以為鬧劇會就此結束,卻被一聲悶響驚醒。